“此話何解?”元吉眯了眸,眸色一下幽深。
“就因爲你死過一次,所以你反而更加的怕死,因爲你心裡有慾望,有貪念,重活一次,你希望能得到更多。想要的沒有得到,你怎麼會甘心就這樣再次死去?”未尋緩緩陳述,語氣平直,無波無瀾,“我跟你不同,便是再活過來,依舊無牽無念,生死對我而言,全無區別,所以,一命換一命,不甘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這雙生蓮,我不會給你,你若想活,那就必須保證我安然無恙。否則,你走不出這個地方。前太子,你手上的籌碼,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多。”
有意無意,前太子三個字未尋加重了語調,聽在人的耳裡,倒似帶了淡淡的諷意。
元吉臉上煞青煞白。
君未尋,不,裴紫嫣從來就不是個頭腦簡單的女子,而今她的聰慧細緻又一次教他開了眼界。
明明前一刻,他還兩手籌碼,佔據着主導位置,可是下一刻,便被她三言兩語,將他所謂的籌碼貶得一文不值,甚至將心理滿打滿算的把握給說得,只剩了半成!
晃眼,女子身後的男子,一黑一白,風姿各異俱是人中真龍,隨意一個站出來都是無可超越的佼佼者,卻都甘心站在女子身後,寵溺縱容她做一切她喜歡做想做的事情,不論對錯。
明明此時,他們看着他的眼神都非常的危險,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越過女子去判決他的生死。
他不敢確定司北玄與君未輕兩人的心思是不是也被女子這一席話給說活泛了,但是很明顯,他的境況不容樂觀。
裴紫嫣是真的不懼生死,而該死的她又說中了他的心思,他是怕死的。
很怕。
重來一次,什麼都沒得到,仇恨都報不了,他怎麼能甘心!
視線再次不着痕跡的轉到那個銀髮玄袍,清冷淡漠的男子身上,這種境況,若換成是司北玄,他會怎麼做?
他會怎麼做……
司北玄眼瞼幾不可見的縮了縮。
他最不想要發生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元吉眼中一閃而逝的陰狠,快到不及捕捉,卻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這個人,自從再次出現在衆人視線之中,就總是有意無意的在模仿他,不管是着裝抑或是行事作風乃是思維方式。
若是此時,元吉依舊照着他的心性來,定然會破釜沉舟!
果然,遙立對面的男子狠狠一咬牙,陰笑,“裴紫嫣,你怎麼死過一次了還是學不乖,事事只爲別人着想,你得到了什麼?赫赫……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寧願死都不給我活路,那麼我們就來看看,究竟是誰最先忍不住!”
“司北哲,你想要幹什麼!”司北易上前一步,身形不着痕跡的將白衣女子護在了身後,眸光犀銳的緊盯了元吉。
同時間,司北玄與君未輕均身形輕動,與司北易呈三角之姿,將女子牢牢護在中心。
“這樣便真能護住她了?我想幹什麼,馬上,便會讓你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