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弒天神劍

子夜,寒星,蒼穹如墨。

秋日的天空,即便深夜,蒼穹之上,依舊是星雲繚繞,風捲層雲。

威嚴高榮的城牆,氣勢磅礴,威儀萬千,比一般的城牆,都要高上許多。

城樓之上,有重兵把守,城樓之上,也有一隊隊身着戎裝,腰配長劍的士兵,往來巡邏,戒備之森嚴,似乎,比往日,更甚。

城門之上,朱雀城三個大字,龍飛鳳舞,張揚霸氣。

這,便是軒轅王朝西方翼城——朱雀城!城中,擁有雄兵百萬!這些,都是軒轅烈一早便安排好的,這些兵力,絕不外調,他們的使命,便是守護皇城!

夜風清幽,月明如水,幾隻飛鳥,扇動着翅膀,自城樓之上飛過。

幾道冷光,在暗夜中乍現,只聞風聲嚦嚦,那幾只無辜的飛鳥,便發出一聲悲鳴,撲棱了幾下翅膀,轟然墜地。

“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好了!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不能放進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斷喝聲,在深夜的城樓之上響起,威嚴,兇狠。

“是!將軍!”頓時,城樓之上的守兵,一個個正襟危站,高聲回道。

原本,還有着一絲睏意的士兵們,經此一事,頓時,睡意全無,一個個提心吊膽,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瞪圓了雙眼,左右四下環顧着,不願意錯過周圍的一絲風吹草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夜色漸深。

幾道身影,恍若暗夜之下蟄伏的夜梟,悄無聲息的朝城門逼近。

身形,快若閃電疾風,暗夜之下,恍若人的錯覺。

“什麼人?”驀然,城樓之上的守兵,發出一聲氣勢恢宏的斷喝,一雙眼睛,也是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小緊緊地盯着如墨浸染的蒼穹。

“將軍,發生了何事?”士兵們聽到那人的斷喝聲,頓時,一個個挺直了腰背,擡頭張望着四周,口中急聲問道。

天空之中,渺若長風,只有星雲繚繞,繁星點點。

片片桃花瓣自九天之上飄搖而下,在風中,迴旋飛舞,恍若,暗夜之中,下起的一場嬌嬈桃花雨。

“原來是一些花!看來是本將軍過於緊張了!”那名虎背熊腰的將軍,伸手揉了揉眼睛,粗聲粗氣的開口道。

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哈欠,睏意十足。

“將軍日夜操勞,甚是辛苦,如今,夜色已深,將軍還是早些回去休息!我等定會好好守城,不放進一隻蒼蠅!”一名士兵,察言觀色,看着睏意深深的將軍,及時開口。

“是啊,將軍,您軍務繁忙,煞費苦心,這裡,有小的們守着即可,重兵放手之下,就是一隻螞蟻也鑽不進來,您就放心吧!”瞬間,又有幾名士兵察言觀色的開口,諂媚而殷勤。

“也罷!那本將軍就回去睡會!爾等,好好守城!”盛情難卻之下,那將軍緩緩點了點頭,沉聲開口,轉身走下城樓。口中,不由得暗自嘀咕,“難道方纔是見鬼了不成?明明就看見幾道黑影,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桃花瓣?”

此刻,朱雀城深處,幾道身影,正以疾風過境之速,朝着朱雀城的東方而去,那裡,遙遙通向皇城——燕京!

“哼!真是一羣蠢貨!由他們守城,這號稱銅城鐵壁的朱雀城,也不過是探囊取物罷了!”虛空之中,一道妖魅無雙的嗓音傳來,恍若,九幽之境,曼珠花開,絲絲縷縷的魔魅夭邪之氣,散漫人間,語氣之中,帶着明顯的的鄙夷。

“花妖,你可不要小看了這朱雀城,怎麼說,也是皇帝老兒嘔心瀝血設下的帝都翼城,豈是那麼容易就滅掉的?”又一道嗓音,自虛空之中傳出,音色清靈,隱着幾分桀驁不馴之色。

“毀滅是它的宿命!皇帝老兒可救不了它!”聞言,花非花懶懶轉動了下勾魂魅惑的桃花眼,斜睨了清凰一眼,漫不經心的開口,散漫而隨性。

“那行啊!到時,這朱雀城由你率兵來滅!”清凰,一邊施展着輕功,一邊,轉頭看了花非花一眼,挑了挑眉,恣意開口。

“有何不可?”對上她微微帶着一絲挑釁的目光,花非花不以爲意的撇了撇嘴,懶懶開口。

“那好,到時,我就請纓去滅了玄武城,到時候,看看咱們,誰先兵臨燕京城下,如何?”想起不久之後的大戰,清凰,頓時覺得血液都在燃燒,真是一身豪氣,鬥志昂揚,當下,意氣風發的開口。

“行!到時候,輸的那個人,就得學一百種動物的叫聲!”聞言,花非花懶懶的掀動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清凰,對於她滿臉志在必得的神色,不置可否。

“一百種動物?那估計要學很久!”一旁,一直未曾開口的軒轅澈,乍然聽到這二人的賭注,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邪眉輕蹙,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插口道。

不遠處,子夜雖然未曾開口,可,那雙幽若千年深潭般的眼眸之中,卻是劃過一抹明顯的的波瀾之色,看了看一臉自信的清凰,又看了看妖孽橫生的花非花,一時之間,倒是無法斷定,這二人,誰輸誰贏?

“殿下不用擔心,花花天資聰穎,學起動物叫更是得心應手,區區一百種動物叫,不過是半日的功夫罷了!”清凰,轉動着一雙靈氣逼人的美眸,一臉讚許之色的看着花非花,大肆誇讚。

“本尊雖然天資聰穎,可卻不需要學這個,倒是你,天性愚笨,朽木難雕,還是從即日起,每天學一種吧!免得到時丟人現眼!”對上清凰神采飛揚的眼神,花非花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甚是好心的開口提醒,只是,用詞卻非常的不客氣。

“喂!你什麼意思?本姑娘有那麼差?”聞言,清凰瞬間滿臉殺氣的瞪着那人,恨恨的開口,質問。

愚笨?她和愚笨有半點關係麼?朽木又是誰?她可不認識!至於,丟人現眼,那可是他學驢叫狗叫螞蟻叫!關她什麼事啊?

“難道,你不差?”對上清凰殺氣四射的眼神,花非花就好像沒看到她眼底的怒火般,不以爲意的挑了挑眉,懶懶開口,漫不經心。

“不差!”斬釘截鐵的回答,底氣十足。

“那好,先學一聲烏龜叫!”聞言,花非花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隨口說道。

“烏龜怎麼叫的?”清凰的臉上,劃過一抹明顯的疑惑之色,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本尊又不是烏龜!怎麼會知道它怎麼叫?”花非花的嘴角,隱隱有着一絲惆悵的痕跡,強忍住笑意,看着清凰那張不恥下問的臉,語氣甚是認真的回道。

子夜,有些同情的看了清凰一眼,薄脣微動,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至於軒轅澈,直接翻着白眼,嘴角抽搐,眼角僵硬,腳下,健步如飛,身形若矯捷的蒼鷹般,掠過身下渺渺長空。

四周的氣氛,明顯的有些詭異。饒是清凰再粗線條,也終是反應過來,什麼地方不對勁。

當下,一張靈氣逼人的臉上,一陣紅,一陣黑,神情變幻,甚是精彩。

“喂!你個沒安好心的妖孽!你什麼意思啊?你是認定了本姑娘會輸?”怒!怎一個怒字了得?清凰,頓時怒髮衝冠的瞪着那個一臉魅惑輕笑的妖孽,若不是鑑於身在半空之中,又有要事在身,不宜耽擱。她定會撲過去,與他大戰數百回合!讓他知道得罪她的後果!

迴應她的是一陣沉默,無聲之中,衆人似乎商量好了一般,腳下的速度,同時加快了幾許。

午後,燕京城。

昔日繁華三千的皇城之中,如今,已是滿目蕭條,望之,一片黯然慘淡之色。

長街之上,行人寥寥無幾,一片冷清。然,卻又無數隊皇城禁衛軍出沒其間,來回巡查。

皇城西門,朱雀門。

城門之外,排隊進城的隊伍,冗長,百姓們,一個個戰戰兢兢地等待着官兵的盤查。

“快點快點!下一個!”城門之下,幾名官兵站在那裡,對着長長的隊伍,大呼小叫着。

“你,包着臉做什麼?見不得人嗎?”那官兵,滿臉的蠻橫之色,一把揪住一名婦人的頭髮,手一擡,便要扯下她臉上的面紗,口中惡狠狠的喝道。

“不要……”那婦人見狀,眼中,頓時大驚失色,驚呼着就想去護住面紗,卻還是晚了一步。

“嘔——長這麼醜還敢進城?滾!”面紗落下的瞬間,那士兵頓時滿臉的嫌惡,毫不留情的飛起一腳,將那無辜的婦人踹了出去。

一旁,排隊的人羣,看着那跌倒在地的婦人,眼底,均是劃過一抹同情,卻也不管開口爲她求情,更加不敢,打抱不平,只得搖了搖頭,裝作沒看見。

世道如此,他們,只不過是一些低賤卑微的平民百姓罷了!命如草芥啊!

隊伍的後方,一輛豪華尊貴的馬車,靜靜的停在那裡,似在等待着官兵的盤查。

金碧輝煌的馬車,恍若是黃金打造的一把,高調而奢華,駕車之人,卻是一位生的面若桃花般俊俏的公子,一把玉扇,佔盡風流,一襲青衣,獵獵隨風,邪氣風流,風姿灩韻。

此刻,那人正笑眯眯的看着前方等待盤查的隊伍,一雙新月般的眼眸之中,流光溢彩,笑意深深,卻在,偶爾掠過那些遭受官兵拳腳相向的無辜百姓之時,漫過幾分冷冽的殺意。

“哎呀!玉公子,原來是您啊!失敬失敬!今日又出城去了?”臨到近前,那原本,滿臉凶神惡煞的官兵,待看清馬車之上的玉墨染之後,瞬間換作滿臉的訕笑,語氣不無諂媚的開口,客套寒暄。

“好說好說!”玉墨染,手中玉扇輕搖,面上,笑容可掬,看着那些奴顏婢膝的官兵,動作優雅的一回首,幾塊金元寶,立刻落在了那幾人的手中。

“哎呀!玉公子。您真是太客氣了!我等,實在是受之有愧呀!您看這……”看到金元寶,那幾名官兵,頓時雙眼放光,眼底貪婪的光芒,簡直比那金元寶的光芒還要明亮刺眼,心中,分明垂涎三尺,喜不自禁,恨不得立刻揣進懷中,嘴上,卻是故作推脫。

“誒!客氣客氣!諸位爲國效力,甚是辛苦,日夜守在這鳥不生蛋的城門之下,風吹日曬,可憐巴巴,這點銀聯,你就隨便買點小酒喝喝。”看着那幾人,一度虛僞諂媚的嘴裡,玉墨染忍住一腳將他們廢了的衝動,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呃……鳥不生蛋?幾名官兵聞言,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眼中,雖有不悅,可是,看在金子的份上,一切問題,那都不是問題!況且,這個玉公子,可是他們的財神爺呀!自然是不能得罪的!

“多謝玉公子體恤我等!實在是感激不盡!只是,這,職責所在……這個……”幾人,遲疑的開口,目光,時不時地看向玉墨染身後的馬車,面上,滿是爲難之色。

“理解理解!無需爲難,不過,只能看一眼哈!不許多看!”他們的意思如此明顯,玉墨染又豈會不知?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是浮起一抹神秘兮兮的笑容,對着幾名愣頭愣腦的官兵,眨了眨眼睛,語氣曖昧不明的開口。

“是是是!”看着玉墨染如此古怪甚是是詭異的表情,幾名官兵,皆是滿頭霧水,不明所以,卻是連聲應道。

玉墨染賊笑一聲,眨了眨新月般的眼眸,對着馬車,語氣異常溫柔的說了句:“美人兒,不要怕,他們就看一眼,職責所在,也沒有辦法的……你可千萬不要因爲此事而氣惱,你不准我進睡覺事小,氣壞了自己的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呀!”

玉墨染話音剛落,馬車,便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她那聲音,原本就堪比魔音般荼毒衆生,如今,更是溫柔曖昧的讓人毛骨悚然!就連那幾個官兵,也是不由自主的抖了三抖。

幾人,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眼底劃過一抹了然之色,感情,這馬車之中,藏得是位美人?

幾人,正想着,忽聞一股嬌嬈的桃花香,瀰漫着空氣之中,帶着幾分醉人心魂的魔力。

車簾,被玉墨染手中的玉扇挑開一角,裡面的風情,若隱若現。幾名官兵,瞬間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幾乎是擠破了腦袋的朝裡張望着。

一抹火紅色的衣角,被風吹出車外,陽光之下,迷離炫目,似有華光萬丈。衆人暗自吞了吞口水,順着那一抹衣角,緩緩上移,呼吸,驀然一窒,雙眼,瞪得像只雞蛋般大小。

入目,是一位風華絕代的美人!一襲火紅色的衣裙,明燁妖嬈,那一張隱在面紗之下的容顏,若隱若現之間,豔絕天下,風華無雙!雖然,面紗隔絕了她絕美的容顏,可是,卻依然美得驚心動魄!尤其此刻,那美人,正半睜着一雙勾魂魅惑的桃花眼,眼底的眸光,恍若掩映在月下迷霧之中的桃花林,似有無盡秋波瀲灩其中,迷離生香。

幾名官兵,口水流了三尺長,雙眼無神,看得如癡如醉,一副,三魂被勾走了七魄的模樣。

“玉墨染!你這個混蛋!今晚,不準上老孃的牀!”恰此時,那風華絕代的美人兒,忽然伸出纖纖玉指,怒指着馬車之外的玉墨染,破口大罵,凶神惡煞。

馬車,再次劇烈的晃動了一下。玉墨染瞬間抖了抖,彷彿被雷劈到了一般,猛地收回手,放下了車簾,看向那幾個愣在當場的官兵,滿臉悽慘之色的開口:“哎——本公子平生最怕的就是美人生氣!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本公子今晚要行單隻影,孤立到天明?”

玉墨染的神情,那叫一個心痛欲絕,恐怕,若不是礙於這裡是衆目睽睽之下,他定會抱頭痛哭一番!看得幾名官兵,心中甚是內疚。

“玉公子,您也別太難過!這女人啊,大多是口是心非!她只是一時生氣纔會這麼說,這麼會真的不讓您……別往心裡去啊!”看着玉墨染神情哀痛,肩膀一抽一抽的樣子,幾名官兵,心口不一的勸道。

媽呀!玉公子這麼風流倜儻的人,怎麼會看上那麼兇悍的女人?雖然,她的確是生的很美,可是,這脾氣,也不是一般的大呀!大庭廣衆之下,竟然連半分顏面都不留給玉公子!

“哎——傷心事,不提也罷!你們好好盤查,可千萬不能讓一些居心叵測的賊人渾水摸魚溜了進來——哎——”交代了幾句之後,玉墨染一步三嘆,沒精打采的揮了揮馬鞭,朝洞開的城門之中而去。

“玉公子慢走啊!”身後,傳來那幾名官兵諂媚殷勤的話語。聽着聲音,似乎,心情甚好。

那幾名官兵,將金元寶揣進懷中,目送着玉墨染的豪華馬車離去,口中,嘖嘖稱歎。

“原本玉公子喜歡金車藏嬌啊!就是這口味,有點……”

遠處,那一輛金碧輝煌的豪華馬車,朝着天下樓的方向而去。

玉墨染,坐在馬車之外,整個人,像是抽風一般,肩膀,一抽一抽的,嘴角,也是劇烈的抽搐着,甚至,眼角眉心,都在隱隱跳動着。

“哈哈哈……哎呀!”只要一想到那個妖孽無雙的傢伙,穿上女裝的樣子,她就無論如何,都止不住笑,臉都要笑僵了呀!

只是,還未等玉墨染笑個盡興,馬車之中,忽然伸出了一隻手來,揪着她的衣領,一個用力,將她朝馬車裡扯去。

玉墨染只覺得身形一陣不穩,整個人,一頭栽進了馬車裡,還未想明白髮生了何事之後,一道惡狠狠的嗓音,便在耳邊響起,帶着滿滿的咬牙切齒。

“你個陰險小人!很得意,是不是?”馬車之中,扮作女裝的花非花,一手扯下了臉上的面紗,一張妖孽橫生的臉上,滿是凶神惡煞之色,雙眼,死死的瞪着玉墨染豔若桃花般的臉,一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的模樣。

這個可惡的陰險小人!出的什麼鬼主意!居然要他扮作女裝?見鬼的女裝!

在花非花怒不可遏,滿臉殺氣之時,幾道身影,從馬車頂上飄了下來,穩穩的落在馬車之中。

這一輛馬車,夠豪華!更加夠大!而且,暗藏玄機!之前,軒轅澈等人,便是一直躲在了馬車頂上的暗閣裡。

“花妖,不就是扮了回女裝麼?至於如此激動麼?”清凰,在馬車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滿臉看好戲的神情,看着那硝煙瀰漫的兩人,閒閒的開口,說着風涼話。

“你個落井下石的小人,給我閉嘴!”聞言,花非花瞬間回頭,雙眼溢滿殺氣的瞪着清凰,低吼出聲。

他就鬱悶了!這馬車,明明就夠大,那暗閣,也足以躲得下他們五個人!可是這個吃錯了藥,到處的抽風的玉墨染,非得要他扮作女裝不可。哼!說什麼爲了打消別人的懷疑?以他看,分明就是她故意整自己的!

“又不是我讓你扮女裝的,幹嘛瞪我?”接收到花非花滿是怨念之氣的目光,清凰不以爲意的撇了撇嘴,爲自己打抱不平。

“那你怎麼不扮女裝?”聞言,花非花怒火狂飆,低吼。這個陰險小人!和玉墨染那個混蛋,根本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她本來就是女裝!不需要再扮了!”清凰尚未開口,被花非花死死的揪着衣領的玉墨染,很是好心的開口,提醒着某個被怒火衝昏頭腦的男子。

“……”花非花的嘴角,頓時狠狠的抽搐了下,一雙勾魂魅惑的桃花眼,更是燃燒着熊熊烈焰。

看來,他真是氣糊塗了!

“那他呢?他,還有他?爲什麼偏偏讓本座扮女裝?”看着馬車之中,那幾個坐着看好戲的男人,花非花只覺得胸口之中,一團火在燒。

“在下這等粗人,哪裡能夠扮作女子?可比不得花兄你的天人之姿!”雲千笑第一個開口,一張風捲層雲般恣意灑脫的臉上,滿是豪爽的笑意,語氣之中,似乎,帶着幾分揶揄之色。

他說的,倒是實話!讓他扮作江湖豪俠或是江洋大盜什麼的,或許,還像那麼回事!至於,這嬌滴滴的美人,可與他無緣那!

“那他呢?”聽到雲千笑的話,花非花抽了抽嘴角,將目光看向一直未曾開口的子夜身上,咬牙切齒的問道。

“他寒氣太重!沒有女子的溫柔似水!”未等子夜開口,玉墨染眼角搶先解釋道。

“你給我閉嘴!本尊沒問你!”聞言,花非花滿眼兇光的瞪了玉墨染一眼,揪着她衣領的手,又收緊了幾分,威脅之意,不言而喻,彷彿,她再敢多言一句廢話,他就勒死她!

對上花非花殺氣騰騰的目光,玉墨染暗自吞了吞口水,乖乖閉嘴。

“就算他不適合,那他,總該適合吧?爲什麼,受苦的人,總是我?”花非花,目光怨念的看着軒轅澈,恍若,自憐自哀般開口感嘆着。

“佛曰,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認命吧!”許是,受不了花非花那怨氣四射的眼神,軒轅澈懶懶的擡眸,看了他一眼,薄脣輕揚,嗓音低沉如魅,語氣之中,似乎還帶着幾分普度衆生的大慈大悲之意。

“……”聞言,花非花差點眼前一黑,暈死過去,他一直以爲,這個世上,最無恥的人,是那個陰魂不散的女土匪!可是,沒有想到,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更是無恥的讓人髮指!

“殿下所言極是!花花,你安息吧!哦……不對!花花你接受現實吧!”一旁,清凰一邊爲自己倒了杯酒,一邊,抽空看了一眼面容扭曲的花非花,開口安慰。

“……”安息?他倒是真想去安息!不過,在安息之前,他一定會先把玉墨染這個混蛋超度了!

“花兄,你若是再不放開玉公子,可就真要出人命了!”雲千笑,一邊飲酒,一邊笑看着衆人,此時,看着玉墨染猛翻白眼的樣子,不由得好心開口。

“她死不了!”花非花,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回道,不過,還是放開了揪着玉墨染衣領的手。

這個玉瘋子!要是那麼容易死翹翹的話,不知道,她都死了多少回了!

“雲大哥不必擔憂,正所謂,禍害遺千年嘛!更何況,她比禍害的級別還要高出許多!”清凰滿臉豪情的看向雲千笑,對着他舉了舉手中的酒,笑着開口,語氣卻是頗爲認真。

“喂!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那邊,剛剛從魔爪之中解脫出來的玉墨染,聽到清凰煞有介事的話之後,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有些怨念的瞪了她一眼,埋怨道。

“她就是個牆頭草,風往哪吹,她往哪倒,這都看不出來?朽木難雕!”未等清凰開口,花非花便懶懶的擡了擡眼皮,萬分鄙夷的看了玉墨染一眼,毫不客氣的鄙視。

“朽木?什麼東西?”聞言,玉墨染瞬間瞪大了一雙新月般的眼睛,滿臉困惑之色的看了看衆人,一副,勤學好問的好奇寶寶模樣。

“不是東西!”清凰,幽幽一嘆,接口說道。

朽木?又是朽木?這個妖孽!

是夜,北市,夜王府。

幾道身影,悄無聲息的掠過燕京長街,沒入荒廢已久的夜王府之中。

自戰事開始以來,夜王府便被朝廷查封,任何人,不得踏入,這倒是,爲今夜之事,省去了一些麻煩。

走在記憶中熟悉的道路上,亭臺樓閣依舊,假山蓮池依舊,只是,院中的花,無人打理,早已枯死,滿目雜草叢生,比之過往,更顯荒涼破敗。

“待以後殺回燕京之時,便讓子墨再重新把這裡的草拔一下。”踩着滿地的雜草前行,清凰,靈氣逼人的臉上,劃過一抹若有所思之色,重重的點了點頭,很是贊同自己的想法。

“支持!”清凰話音方落,走在一旁的子夜,便冷聲開口道,幽若千年寒潭般的眼眸之中,似乎劃過一抹淺淡的流光。

“哎……果然是同流合污!”一道懶洋洋的嗓音傳來,語氣之中,滿是慨嘆。

花非花滿眼悲憫之色的看着院中的雜草,不知,他是在哀嘆那些即將死翹翹的小草呢?還是在同情着那個無辜的子墨?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不覺間,已經來到了雲華殿外。

“殿下,可知道那弒天神劍具體在何處?這夜王府說小也不小,若是一一搜索,只怕要浪費一些時間!”玉墨染擡頭環顧了一下四周,入目,不是雜草,便是假山樹木。不由得開口問着前方的軒轅澈,他在這裡居住了良久,自然是比他們熟悉的多,神經,究竟會藏於何處?

聽到玉墨染的話,其餘幾人也是下意識的看向軒轅澈,似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具體,本王也不知道,先去雲華殿看看。”軒轅澈微微凝眉,沉吟了片刻之後,開口道。

在他的心中,隱隱約約,想到了一個地方,但是,卻又無法確定,畢竟,他曾多次去過那裡,並未發覺,有什麼異樣。

聞言,其餘幾人倒是沒什麼異樣,清凰,卻是面色微微一凝,眼底,劃過一抹淺淺的波光。

依稀之間想起,那一日,她誤闖到那間密室之中,當時發生的情況,讓她困惑了許久,一直未曾想通,如今想來,怕是……

正尋思見,衆人已經擡步朝雲華殿中走去。

推開院門,昔日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軒轅澈腳步微頓,邪肆幽深的鳳眸之中,劃過點點意味難明的流光。

這裡,承載着他與她,太多的回憶,有朝一日,滅了軒轅王朝,他定要將這裡重新修整。

也只是微微一頓,軒轅澈便擡步朝殿中走去。衆人隨後跟上。

當衆人進入雲華殿內殿的時候,臉色,俱是微微一變,神情之中,隱隱劃過一絲異樣。

空氣之中,瀰漫着一股若有似無的波動,一點點,侵襲着衆人的感官。

衆人,皆是微微凝眉,屏息凝神,感受着那一抹波動,最後,所有人的目光,均是看向那一座屏風擋住的方向。

密室!

軒轅澈緩緩擡手,一道淺淺的金色流光,在他的掌心凝聚,隨着他指間的動作,沒入你一方屏風之中。

畫面,在極速變幻着,一個闕口,出現在衆人的眼前。幾人微微對視了一眼,擡步朝密室走去。

穿過暗道,愈往裡走,空氣之中的波動愈是激烈。密室之中,瀰漫着點點幽蘭之光,彷彿,盛開在暗夜之中的幽蘭煙羅,所散發出的微弱光芒。

“神劍就在這密室之中!”軒轅澈頓住腳步,目光,看向密室之中的一個方向,沉聲開口,嗓音低沉,語氣,卻堅定。

聞言,玉墨染等人均是轉頭看向他,彷彿,是在無聲的等待着他的指令。

“佈陣!”軒轅澈緩緩閉了閉雙眼,似在確定着什麼,再次睜開之時,眼底,已是一片堅決之色。

軒轅澈一聲令下,雲千笑等人,立即對視了一眼,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的陣法,依次屏息凝神,灌注內力於雙掌,身形,也在一瞬間騰空而起。

五色真氣分別從幾人的雙掌之中發出,緩緩,在空氣之中,匯聚於一點。

軒轅澈眸光深邃,緩緩取出九龍御令,指尖輕點,一抹淡淡的金色流光,沒入九龍御令之中,下一瞬,軒轅澈驟然擡手,將九龍御令拋向半空,不偏不倚,剛好落在五人真氣相接之處。

頓時,空氣之中,光芒乍盛,耀眼的金色流光,在五色光芒的包圍之中,華光萬丈,明燁無雙,恍若,九天之上的明日。

而軒轅澈,也是身形一動,凌空躍起,身影,落在五行玄陣的中心,從地面看去,他似乎,是凌空虛立於九龍御令之上,整個人,都被耀眼的金色流光包圍着,俊美,恍若神袛,耀眼,若天邊曜日。

玉墨染等人,幾乎是同時發力,五道閃爍着各色光芒的真氣,同時匯聚在軒轅澈的身影之上,使得,他掌心之中的那一道金色光芒,愈發耀眼。

空氣,劇烈的波動着,密室四周的牆壁,也在劇烈的震顫着,那些幽蘭色的光芒,在減弱,漸漸的消失。

“嘭——”一聲巨響,毫無預兆的在密室之中響起,聲音,震顫山河。

隨着那一聲巨響,空氣,彷彿被撕裂了一般,一支通體閃爍着耀眼的金色光芒的長劍,緩緩自地面之下升起,一點點上升,一點點,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只是,那包裹着神劍的金色華光,實在太盛,晃得衆人有些睜不開眼,無法看清神劍的風姿,只能看到一團刺眼的金光,一直從地面,升到了他們的頭頂。

軒轅澈鳳眸微眯,眼底,華光萬頃。雙手,驟然向外推去,掌心之中,縈繞在耀眼的金色流光,與那神劍之上的金光,如出一轍。

在兩道金光玉空中相撞之時,一道清越的龍吟之聲,驀然在衆人耳邊響起,清音不絕,遙指天地。

金光乍破,散作漫天繁星,紛飛墜落。

一把通體火紅的長劍,驀然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只是,詭異的是,那把劍,劍身明明是火紅色的,可是,劍光卻是金色的!

遙遙望去,就彷彿一道炫目的火焰,耀眼的金色環繞着炫目的火紅色,充滿了天地之間的正義之氣。

火紅色的長劍旁邊,是一方通體玄黑的劍鞘,劍鞘之上,刻着古老的文字和圖案,讓人看不懂,卻可隱隱感覺到一股強大逼人的仙靈之氣。

一道清音,在空中響起,長劍,驀然晃動了一下,彈出一道金色的流光,對着軒轅澈的眉心處,直直射去。

衆人見狀,俱是一驚,奈何,此刻身在陣中,稍有分心,後果,都是不堪設想,便也不敢妄動,只是緊緊地盯着軒轅澈的身影,眼底,隱着幾分擔憂。

軒轅澈的身體,微微一僵,卻沒有太多的異樣,一道血色的流光自他的眉心處飛出,轉瞬之間,沒入劍身之中。

又是一道錚錚之音響起,火紅色的劍身之中,驀然飄出了一抹白色的流光,在衆人的驚愣的視線之中,緩緩,化作一道身影。

待看清了那一道身影之後,衆人,俱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主,子?”子夜看着那一道虛幻淺淡的身影,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漫過滿滿的震驚之色,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個男子,眼底,波瀾起伏。

軒轅澈也是面色微凝,一雙邪肆的眉,微微蹙起,凝眸看向那一片金光之中,幾乎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影,眼底,難掩驚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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