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株草沒見到,還打碎了少女夢,雲凌婉的心情糟透了。
還有比這更窩心的事嗎?回了宮以後,鬱悶的直接進了配藥室,將那些草藥放在藥臼裡,拿起石杵就使勁的搗,彷彿那草藥就是蘇天蔭的臉似的。
珠兒一臉無奈的在一邊看着,還是她的周安好,長的比較安全,她沒有這樣的煩惱。
突然窗子一動,蘇天蔭翻了進來,珠兒也沒阻攔,識趣的退了出去。
雲凌婉警覺性也不低,發覺是蘇天蔭揚手就把手中的石杵砸了過去。
蘇天蔭也不躲,石杵結結實實的就砸在了他的腦門兒上,一道血痕立刻流了下來。
“你!”雲凌婉吃驚,怒道:“你怎麼也不躲?!”
“我躲了你能消氣麼?”蘇天蔭也不擦,任憑血順着臉往下流,流到眼睛處,他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都是血珠兒。
“你!”雲凌婉氣的跺腳,終是心疼,忙取了帕子給他擦,但動作可不是那麼溫柔,抓着他的俊臉,狠狠的揉搓。
蘇天蔭任憑自己的俊臉在她手裡被虐的成這樣那樣的形狀,只要雲凌婉能解氣,就是扒皮抽筋他都樂意。
最後,雲凌婉用烈酒很粗魯的給他的額頭消毒。
蘇天蔭疼得呲牙咧嘴,“婉兒莫氣,你若是因此就被她激怒,亂了心緒,那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雲凌婉憤憤的在他傷口上狠狠的按了一下,咬牙切齒道:“你說你這張臉,怎麼就這麼勾人?看那些小妖精一個個恨不得趴你身上,還不如毀了的好!”
嘴裡這麼說着,卻拿出上好的藥膏給他塗上,心裡想着這麼好的樣貌,若是有了疤痕真的是太可惜了。
“我這張臉,只要能勾住婉兒就行了,其他女子我看也懶得看一眼,至於她們的心思,我更沒興趣猜,也無需放在心上。”蘇天蔭被虐的七葷八素,但心裡歡喜,至少雲凌婉還是在乎他心疼他的,將臉湊近了雲凌婉,飛快的親了兩下。
雲凌婉躲了躲,沒躲開,在他傷口上狠狠的按了一下,疼的他噝了一聲,幽怨的道:“婉兒,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就是不要氣到自己,我只喜歡你,而且只喜歡過你一人。我懂事起就沒與女子有過逾越的接觸。”
雲凌婉心裡敞亮了很多,但還是有些不可置信。抿脣不語,拿起紗布爲他包紮傷口。
蘇天蔭在她神情裡看到了懷疑,豎起兩隻手指發誓道:“我發誓我蘇天蔭只摟過、抱過、親過雲凌婉,對其他女人看也不想多看一眼,若有虛言,必遭天譴,不得……”
雲凌婉飛快的用手指按住他完美的薄脣,嬌嗔道:“哎呀!你別胡說八道的!若是真遭了天譴,我可擔當不起!”
雖然表情還是那麼兇惡,但語氣裡帶着喜氣,脣角微微彎起。
蘇天蔭心中歡喜,一把抱住雲凌婉就親了過去。
雲凌婉按住他的脣,紅着臉道:“你傷口還沒包紮好呢!”
蘇天蔭摟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呼吸急起來,哼哼唧唧的撒嬌道:“不用管它,這張臉總是惹禍,毀了也好。”
“好什麼好?我可不喜歡醜八怪……”雲凌婉一不小心說了實話忙掩住了嘴,一雙靈動狡黠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轉着,好不可愛。
蘇天蔭哭笑不得的幽怨道:“方纔說我這張臉長的太好,現在又怕我毀容,我真的好難哦!”
雲凌婉被說破矛盾的心思,紅着臉把頭埋在蘇天蔭的胸膛上咯咯的笑了起來。
想想也是,蘇天蔭長的如此俊美非凡,誰不喜歡?這種破事,將來恐怕還會遇到不少,她要是一直爲這種事生氣,氣壞了,還不是傷的自己?
可是,她也沒心大到有人覬覦自己的愛人很高興的地步,若是在她面前勾引蘇天蔭,來一個滅一個!
蘇天蔭緊緊的摟着雲凌婉,呼吸噴到她的脖子裡,讓她漸漸的癱軟在自己懷裡。
他的眸底卻有暗流涌動,誰惹他的心肝婉兒生氣,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在二人要把持不住的時候,門外的珠兒輕聲道:“皇上來了!”
“啊!雲凌煜來了!我得趕緊走!”蘇天蔭鬆開雲凌婉就要逃。
雲凌婉拉住他不高興的道:“幹嘛搞的像偷情一樣?哥哥是個開明的人,不會反對我們的!”
蘇天蔭探身在她撅着的小嘴上親了一口,道:“傻丫頭,他對西邵虎視眈眈,早晚要對西邵下手,到時候我們可是滅國之仇!狀元的事兒還得你在他面前做些工作!”
狀元是要殿試皇上欽點的,雲凌煜又不瞎,肯定會認出他。
雲凌婉望着蘇天蔭出去的那扇窗子,有片刻的失神。若是雲凌煜真滅了西邵,像屠殺北陵皇族宗親那樣把西邵皇族也斬草除根,那他們兩家可是滅國屠族的大仇,何談在一起?
雲凌煜進來,見到失神的雲凌婉,眸中閃過心疼和不忍,看了看那微微晃動的窗子。有人闖入皇宮,那麼多暗衛若是都發現不了,那都該回家賣紅薯去了。
只不過有些暗衛是五年前跟着他們一起遊歷過的,認識蘇天蔭,知道他們曾經共患難過,也知道蘇天蔭對雲凌婉的情義,是以沒有阻攔而是去稟報了雲凌煜。
雲凌煜微微擡手,屏退了屋內的人,溫和的對雲凌婉道:“坐下,我們兄妹好好談談吧。”
雲凌婉眸中閃過不安,紅着臉想說什麼,但還是沒說出口。
兄妹二人隔着茶桌相對而坐,沉默了片刻,雲凌煜先開口道:“蘇天蔭來找你了,他想做什麼?”
雲凌婉擡起溼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他,哽咽着問道:“皇帝哥哥真的要對西邵動手嗎?”
雲凌煜神色也凝重起來,微微點頭,“此事勢在必行,三個大國已經統一,西邵一個彈丸之地沒有獨立存在的必要。”
雲凌婉頹然的靠到椅子背上,緊咬着下脣,絕望的淚水不住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