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久嚇了一跳,如果他們知道她是魂穿的,會不會燒死她啊?
“不是九久自己想的,是前兩年在一本雜書上看到的,今天想起來,畫出來給乃樑和乃星做玩具玩兒。”
原主最愛看書、繡花,如果他們要那本書,就說不知弄哪裡去了。
果然木哲武道:“和你醫治爲父的方法是出自同一本書嗎?可還能找到?”
“應該不是吧,九久看的書太多,記不清了,應該找不到了,回去讓她們去書房找找。”
木哲武點頭道:“好,找到交給爲父。”
木易辰笑道:“你們這麼嚴肅,把九久都嚇到了。”
木易峰也笑道:“九久不必憂心,父親和叔叔沒責怪你的意思,以後有齒輪咬合的圖或者東西,先交給我們看過,我們要用在軍械、機關上。若讓有心人得了去,咱們就失了先機了。”
木九久鬆了口氣,默默擦了把冷汗。這些東西,算什麼啊?她腦子裡更精巧的武器設計圖都有,不過不能一下子暴露太多,還是慢慢來。
有道是適者生存,特立獨行和太冒尖兒,只會死的更快。
這時有護衛進來稟報道:“大將軍!睿親王府的聘禮到了!”眼裡明顯有興奮、驚喜之色。
木易辰大手寵溺的揉了揉木九久的後腦勺道:“小丫頭,還挺有福的。撿了個寶,雖然老了點兒,不過看在對你好、醫術好、長得還行的份兒上,勉強湊合吧!”
呃!木九久二十八歲的靈魂叫囂,他二十五歲就叫老了?
不過這身子還不到十五歲,相對來說雲沐風是老了點兒。
“嗯!勉強湊合!”木易峰手自然的搭在木易辰的肩膀上,“咱們看看去,若是聘禮不體面,叫上兄弟們給他扔出去!”
木哲武寵溺而無奈的搖頭,對木哲平道:“看看這些臭小子!禮數規矩都就着軍糧吃到肚子裡去了!”
木哲平哈哈大笑,“沙場好男兒不拘小節,走吧,都看看去。”
木九久撓了撓被木易辰揉亂的頭髮,心裡那叫一個百感交集。
她從記事起就孤身一人,出了特工訓練基地後,由於職業的關係,連個朋友也沒有。從來沒覺得累、覺得苦、覺得孤獨,像個機械人一樣,壓根就不知道親情是什麼滋味。
如今呼啦一下子有了這麼一大家子親人,讓她有點懵,有點手足無措。
聘禮?
腦子裡忽的閃過一件事情,忙道:“叔叔和哥哥們先去,九久想問一下父親的傷勢。”
大家知道父女二人有話說,都出了書房去看熱鬧去了。
木哲武大手附在腹部,道:“爲父的傷都好了,睿親王給爲父拆的線。”
木九久點頭,然後正色道:“劉侍妾的事,父親可知道了?”
木哲武老臉紅了紅,眼底浮起羞怒,“知道了。”
木九久問道:“父親可是查出她的底細了?如今咱們和睿親王結親,她背後的人會不會有什麼動作?”
皇帝佬兒對自己兒子都處處防備,別說是兄弟了。
木哲武神色一暗,“睿親王剛返朝,原來又是僧人,沒任何勢力,他還不至於爲此對我再下殺手。爲父估計他會從木府裡給太子或其他王爺挑一個女兒,用以來平衡勢力。”
聽他話裡的意思,應該知道是皇上下的殺手了,只要知道就好。
木九久鬆了口氣,“那就好。”
木哲武道:“劉侍妾的事,先不要聲張,若貿然死了,定會引起他的懷疑,他定會派其他人來監視木府。”
木哲武從椅子上站起來,像摸小貓小狗似的揉了揉她的頭髮,“爲父的九丫頭,長大懂事了,爲父心甚慰。”
外面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走吧,爲父得親自去接親王府的聘禮。”
父女二人一前一後出了書房,到了正院。
韓瀟滿臉喜氣,笑的見牙不見眼的迎上來,“小的見過大將軍,見過王妃。”
木九久大囧,臉色微紅道:“我還沒嫁給他呢。”
木哲武哈哈大笑道:“現在這麼稱呼確實還爲時過早。”
“早了幾天而已!我家王爺可是認定了王妃了!這是聘禮單子,請大將軍查閱。”韓瀟笑呵呵的雙手奉上兩個小本子,眼神飛快的掃了一眼木九久身後的采詩。
木九久是幹啥的呀?立刻敏銳的發現了異常,不着痕跡的看向采詩。
只見采詩還是那副木然冷靜的樣子,對韓瀟的“秋波”視而不見。
在木九久中毒期間,韓瀟親手負責她的湯藥,而采詩是她最信任的貼身丫鬟。兩人接觸是不可避免的,莫不是發了啥事兒?
“九妹妹!”木婉寧和幾個比她小的妹妹走過來,“我們姐妹來沾沾妹妹的喜氣!”
“是啊,沒想到我們幾個大的,倒是九妹妹先嫁了出去。”木婉穎也帶着丫鬟施施然而來。
王老夫人和各房的老少夫人、小姐們都出來看熱鬧。
王老夫人輕嗤道:“睿親王剛剛返朝,府裡能有什麼?不過是禮部照例準備的那些東西罷了。”
端木氏撇嘴道:“睿親王身份再高,不過是個空頭王爺,禮部也就是應付應付。”
紀氏撇嘴:也不知是誰上趕着要把自己的庶女送進睿親王府的?
遠處木婉靈一蹦一跳的帶着幾個小不點兒跑向大門的方向。
大門口人聲鼎沸,摩肩擦踵,看熱鬧的百姓圍了裡外好幾層。
一些穿着統一藍色簇新衣裳的家丁,擡着一水兒的上面繫着大紅綢子的大紅箱子一直排到街頭還看不到尾。
鞭炮聲歇,鑼鼓聲停。
唱禮的管事展開禮單,扯着嗓子開始念,道:“睿親王感念鎮國大將軍對睿親王妃的養育之恩,特下聘禮以表心意:
聘金:白銀一千兩、黃金六百兩!
聘餅一擔~,海味兒八式……”
唱禮管事每念一樣,就有一擡箱子進入鎮國大將軍府。
王老夫人脣角掛上諷刺的笑容。
端木氏一臉‘我說是這樣吧’的表情。
木婉雲許是覺得沒臉見人還是怕人問起她的婚事,不敢出來見人,但又忍不住好奇,躲在二門後的院牆邊偷聽。
此時也掩脣而笑:“都是禮部準備的尋常聘禮,還高聲唱和,也不嫌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