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的石壁坍塌下來,任鴻軒很爺們的護住木九久,就地一滾,躲到角落處。
木九久聽到石頭砸到他身上的聲音,擔心的問道:“受傷了沒有?”
任鴻軒拍去身上的碎石屑,懊惱道:“還好,我衣服的後背上縫着鐵板,早知道就不把所有燃燒彈和炸彈都丟進去了!”
這貨這是還自制了防彈衣!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木九久觀察了一下,還有兩條通道口沒有被封住,但究竟哪條是生路呢?或者兩條路都有未知的危險等着他們?
“我感覺到這裡有風,從這裡出去!”任鴻軒選擇了一條路。
“好!”石洞內此時一片狼藉,木九久這半吊子,已經辨別不出陣法的原型了。有風自然就通向外面,她也同意這個看法。
又一波震動傳來,似乎是洞頂坍塌的聲音。
“快!”任鴻軒用身子替木九久擋住落下來的碎石,二人飛快的朝那路口跑過去。
可是,木九久突然站住,後面的任鴻軒沒有準備,一下子撞到她身上,條件反射的抱住了她。
“怎麼了?”他的聲音很快淹沒在“轟隆隆”的坍塌聲中。
木九久側耳細聽,道:“好像是雪球的聲音!”
雪球因爲累到虛脫,又被燒傷了,木九久把它放到樹上的一個鳥窩裡休息,沒讓它進來。
任鴻軒也聽了一下,除了坍塌和石頭砸到地面的聲音,沒聽到其他聲音,焦急催促到:“你是出現幻覺了,快走吧!不然外面豎塊碑這裡就是我們的墳墓了。”
木九久白了他一眼,道:“誰要跟你合葬?想得美!”她脣角微微勾起,看向另一個通道入口。
果然,已經是煤球的雪球,從那裡跑出來,“吱吱!”
木九久彎身抱住頭,用輕功快速的躲過紛紛下落的石塊,朝雪球奔過去。
任鴻軒自然是相信雪球的,也護住頭跟了過去。
二人跟着雪球,有驚無險的出了山洞。可是,一陣涼風襲來,山林裡便開始起霧。很快,濃濃的白霧籠罩了整個後山,視線變得很差,百米之內伸手難見。
木九久眉心緊蹙,“我們遇到陣法了。”
任鴻軒心驚,“現在還是先離開這洞口再做打算。”
身後傳來轟然倒塌的聲音,眼看整個山洞就要塌了。如果不離開這裡,難免被碎石所傷。
木九久抿脣,“好!”
任鴻軒拉起她的手,溫熱的掌心讓她倍感安心,“走吧。”
二人奔向濃霧深處,身後傳來山洞徹底垮塌的聲音。
二人回頭,卻看不見應該就在不遠處的洞口,到處都是迷霧。
木九久環顧四周,“障眼法罷了!佈陣的人確實詭計多端,可惜功力不夠深厚,根本催發不了強大的陣。所以他的陣,只能在近距離使用。”
任鴻軒若有所思的望着她,黑暗中那一雙明眸,若星辰璀璨,“翠花,沒想到你不但懂武功還懂陣法,是誰教你的?”
“怎麼?這麼快就決定娶我了?”木九久觀察着陣型,尋找陣眼。
任鴻軒一愣,疑惑道:“這話從何說起?”
木九久漫不經心的道:“不然打聽這麼多事幹嘛?”
任鴻軒神色一僵,以手握拳尷尬的輕咳一聲,轉移話茬子道:“現在怎麼辦?”
木九久環着雙臂望着天空,雪球一直在她的腳邊,似乎是在等迷霧散去。約莫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果然迷霧散去。
任鴻軒扭頭便看見,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穿的竟然是現代的服裝,他身子一震,“難道回來了?”
耳畔卻是木九久的笑聲,“不過是假象罷了!”說着疾步往前走。
“去哪?”任鴻軒忙問。
“跟着走就是。”她不解釋。
穿過林子,木九久和雪球一直走,任鴻軒一直跟。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刺得兩人都睜不開眼睛,木九久下意識的將臉抵在他身上,避免白光刺眼睛。等到光線消失,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她才醒過神來。
意識到自己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木九久當下鬆了手,“我只是……”
驀地,她駭然瞪大眸子,這任鴻軒什麼時候換了一身衣裳?
下一刻,她快速環顧四周,大紅喜字,大紅蠟燭,紅色紗帳被風吹的輕輕飄蕩。寬大的喜牀上是鴛鴦交頸的大紅喜被。
這是喜堂!
臥槽!這是怎麼回事?木九久幾乎傻了眼,
一個喜堂,一對新人……
你和我?!木九久驚覺自己穿着大紅喜服,嫁衣如火,襯着她素白的容臉,更是瓷白如玉。
任鴻軒不緊不慢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笑盈盈的望着一臉不敢置信的木九久,“你穿上喜服的樣子,怎麼還是這樣醜?不過我可以勉爲其難收了你,爲民除害。”
她目不轉睛的望着眼前的任鴻軒,立身如玉,身段頎長。那大紅喜服穿在他身上,竟然傳出颯爽英姿的感覺來。
“好看嗎?”任鴻軒望着她發愣的樣子,笑道:“肯定比你好看。”
木九久回過神來,“是啊,你還真是風華絕代!可以去青樓做小官了。”
任鴻軒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半晌才走到她跟前,溫柔的牽起她的手,裹在自己溫熱的掌心裡細細的暖着。
深吸一口氣,任鴻軒牽着她走回喜堂,“這地方倒也雅緻,你們女子不常說,願得一心人,生死不相離嗎?”
“任鴻軒,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我們認識不到兩天,怎麼可以成婚?”木九久面無表情的望着那明滅不定的紅燭,想起了和雲沐風的新婚之夜。
也許他此時正和麝月公主相親相愛吧?也許早就忘了有她這麼一個人。
紅燭淚,胭脂血。
木九久心中一痛,“身爲女子,不都夢想着能和自己心愛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嗎?可惜……”
任鴻軒拿起一旁的大紅蓋頭,緩緩給木九久蓋上。
木九久站在那裡,看着頭頂上的大紅蓋頭,漸漸的落下,遮去了視線裡任鴻軒的那張笑臉。一動不動,輕輕吐出一口氣,她低頭便看見任鴻軒的靴尖,立在自己跟前,竟生出幾分相安靜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