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凌煜捏着她的臉蛋兒,溫和笑道:“你不該與哥哥談條件才肯幫哥哥,更不該威脅哥哥,讓哥哥帶你出宮!”
“啊?哥哥,你這後賬倒的也太遠了吧?”雲凌婉的臉被捏的變了形,說話吐字都不清晰了,“我、我認罰……”
雲凌煜可捨不得把那嬌嫩的小臉真的捏壞了,再說這些日子明顯瘦了很多,手感都不好了,鬆了手,在雲凌婉頭上輕敲了兩下:“罰你這些日子,不能下牀,好好養傷。再也不能招惹那蘇天蔭!”
“嗯嗯!”雲凌婉乖巧點頭,她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她可不想成大月曆史上第一個跛子公主,還有那一身傷也要祛疤呢。
雲凌煜見她一副正中下懷的樣子,又道:“這松子很好吃,給爲兄剝一斤,不許找人幫忙!”
雲凌婉立刻軟了,抱着雲凌煜的胳膊撒嬌:“哥哥,哥哥,婉兒錯了,松子很硬的,會傷了婉兒的手的,婉兒發誓,下不爲例。”
“你發誓的次數太多了,有效的時候很少。”
“哥哥,你別這樣嘛,了不起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那就乖乖剝松子,這可以鍛鍊你手指的力氣,將來拿手術針和鑷子會更穩。”
“哼!”雲凌婉見撒嬌不管用,嘟着嘴生氣了,“我還想多配些毒藥給你防身,虧得我平時那麼疼你!”
“我們現在可是帶罪之身,你別想着闖禍,毒藥這東西還是少用爲好。若是枉殺了無辜,父皇母后饒不了我們。”
“帶罪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什麼都沒有做。”雲凌婉心情不爽,堅定的拋棄哥哥。
“你是同謀,沒有你我能出宮?”
“我是被脅迫的,父皇母后肯定會相信我。”雲凌婉得意的揚頭:“要是被抓回去,我最多被罰跪,你就慘了。”
“你……個小沒良心的,”雲凌煜捂住心口,一副很受傷的樣子,“二斤松子,不然就送你回去!”
說着起身就要走,雲凌婉忙拉住他的衣袖,道:“我剝,不要送我回去,我還要去雪山採千年雪蓮呢!”
說到自己喜歡的藥草,雲凌婉整個人都散發着光彩。
雲凌煜心裡不是滋味,雲凌婉癡迷醫術,親哥在她心中的地位也比不上藥草。
正要長篇大論的引經據典的教訓她一通,忽然聽到院外一陣哭號、喧鬧之聲。
雲凌煜神色微沉,道:“我去看看。”
“去吧、去吧,快去吧!”雲凌婉簡直是謝天謝地了,衝着珠兒做了鬼臉。
雲凌煜看在眼裡,無奈的寵溺而笑,故作嚴肅的道:“別以爲爲兄捨不得重罰你,爲兄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雲凌婉確實不敢真的惹雲凌煜不高興,立刻點頭如搗蒜:“嗯嗯嗯!”
雲凌煜出了房間,周安和路程已經查明情況回來了。
周安稟報道:“有人丟了女兒,十五歲,平時都不敢出門,明天十五歲生辰,因爲是及笄大事,今天就去廟裡上香,誰知半路就被人搶走了。”
趙程也道:“我打聽了一下,鎮上九歲至十六歲失蹤的女孩兒已經有十幾個了,附近鎮子上也有這情況,是以大家都不敢讓自家的女孩子出門。這孩子也是多年前在菩薩面前許了願,纔在天黑後去還願,誰知還是失蹤了。”
“竟有這等事?!”雲凌煜簡直不可置信,父皇是千機閣的閣主,是以登基以來,各地官員無不安分守己、兢兢業業。沒想到在這山野小鎮上,竟有強搶民女這等傷天害理的事。
“哎呀,沒想到啊,大月看起來繁榮昌盛、風光無限,原來官匪勾結、強搶民女這等傷天害理之事隨處可見啊!”蘇天蔭已經換下女裝,但還是一身紅衣,無紋無飾,頭髮自然披散,梳了一天女人的髮髻,竟然還是那般順滑。
只是言語、表情中的嘲諷之意,讓衆人都想揍他幾拳。
周安冷哼道:“你在外面晃盪了一天,怎麼也沒被抓走?”
大家的目光立刻鎖定了蘇天蔭,他如此美貌,穿的又那麼惹眼,怎麼沒被搶走?
蘇天蔭幽怨的道:“我說怎麼總是有人跟着我呢,我以爲是仰慕我的美色,廢了好大勁兒才擺脫了他們!看樣子我也被盯上了!”
“事情出了十幾起,當地官府要麼參與其中,要麼束手無策,我們人生地不熟,要想爲民除害、以絕後患,恐怕只能鋌而走險。”公孫景笑得高深莫測,眼中閃過一抹亮光,眼睛似是無意的落在蘇天蔭那張比女人還美麗百倍千倍的臉上。
蘇天蔭打了個寒顫,有種被狐狸崽子盯上的節奏。
兩隻小狐狸鬥起法來,大家覺得事情好玩了。當然他們是與公孫景是一夥兒的,當然要幫着自己人。
“哎呀!蘇公子,你今天累了,快進屋,我們邊喝茶邊商量!”雲天樂熱情的拉着蘇天蔭往屋裡讓,“這茶可是上等的普洱,是西南邊境的人送給我祖父的,肯定對你的口味。”
木易薪笑呵呵的道:“有這等好東西也不早拿出來,我也嚐嚐!”
說着也跟着進了屋,木易亭不用說,自然是跟着自家兄長。
雲凌煜溫潤淺笑,揉了揉公孫景的小腦袋,“進去吧。”
趙程和周安自發的留在院子裡放哨,動腦子的活兒,還是讓主子們去幹吧。畢竟以後的數十年,他們要靠玩弄權術、算計人心過日子。
蘇天蔭再狡猾,也禁不住圍攻,最後答應幫忙。
但他執意要拉上雲凌煜作陪,他的身份,大家都心照不宣。他西邵太子憑什麼要爲大月的治安犧牲色相?由大月太子陪着也算是扯平了。
衆人怎麼會讓雲凌煜獨自去涉險?最後商量半宿,由周安、趙程和雲天樂陪着,其他人留下保護公主。
翌日一早,大家裝扮好,準備出門。
蘇天蔭仍然是他那身招牌紅裝,大家是不會讓雲凌煜穿女裝的扮做小廝,周安和趙程長的不夠出色,所以雲天樂悲壯自薦,做起了女兒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