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洵的神色果然立刻冷了下去:“沒關係,你現在可以盡情得意。”他低沉的嗓音像一柄光滑的刀子,狠狠刺進她耳中:“等你和那個廢物沒命回來的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得意!”
又是這一套,他除了會威脅人,就沒有別的本事了嗎?
秋煙離不以爲意地反手推開手邊的杯子:“那又怎樣,我寧肯和他抱着一起死,也總比在你這種人身邊多待一刻要強!”語罷悠悠起身,用眼角斜睨着他:“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吧?我還有事,先走了。”隨後毫無留戀的轉身。
哪知後面卻傳來他不大不小的聲音:“好啊,想走你就走,除非,你真的不在乎那個廢物的命了!”
一時間,整個樓裡的人都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的動靜,齊齊投過了目光。
秋煙離定住腳步,回身看着元洵。
直覺告訴她,這次,他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畢竟,在她不知道的某個地方,他還蓄養着上千私衛。
一旦她和元祁出了嶽城,那麼山高路遠,途中發生任何事都是不可預料的。
對於元洵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最好的下手機會,只要他想,隨時隨地可以取走元祁的性命。
看到元洵嘴邊陰詭的笑,秋煙離眼中浮出冷意:“你想幹什麼?”
元洵用手指敲着桌子,並不看她:“我不想幹什麼,只是想讓你在回來的時候幫我帶件東西而已。”
秋煙離警惕地眯起了眸子:“是什麼?”
元洵停止了敲桌的動作,微微側頭:“這個你不必管,到時候了,自然會有人把這個東西交給你,只要你幫我完好無損的帶回來就好了。”
用元祁的性命威脅她,就是爲了讓她帶個東西?
真當她是傻子?
“我要是說不呢?”
“不?”元洵站了起來,回身看着她,隔着這半尺的距離,秋煙離清晰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好啊,那到時候,如果你們路上遇到什麼麻煩,然後那
個廢物再一不小心斷個胳膊少個腿什麼的,可就真怪不得我了。其實我也想看看,等他這個病鬼變成了殘廢,他還能拿什麼跟我爭!”
她在袖中悄悄攥起了拳頭,抿脣微笑:“帶東西是嗎?好,我幫你帶。”她不躲不避與他對視,高高挑起的眉間,有一抹陰冷的氣息籠罩。
我可以幫你帶!
就怕到時候你不敢收!
是夜,秋煙離躺在元祁懷裡,將白日的事一五一十講給他聽。
他側着身子,長臂將她整個攬進懷裡,放在她腰後的那隻手掌帶着一種熨帖的熱,讓她沒來由的一陣心安。
等她絮絮叨叨全部說完後,他隔開一段距離,看着她:“所以,你想要和魏老王爺相認嗎?”
秋煙離搖頭:“不想。”
“爲什麼?”除了他,她在這裡舉目無親,他以爲,她心裡多少都會想認回這個親人的,沒想到她如此乾脆的否認了。
秋煙離往他胸口處趴了趴,長嘆一口氣:“久家的事情牽連甚廣,我相信,母后當時沒有認他,也是考慮到這層原因。魏家家大勢大,魏老王爺在朝中又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裡裡外外一定有許多雙眼睛在盯着他們,等着挑他們的錯,如果我現在認了他,那麼久家尚有後人在世的事情,很可能馬上就被傳出去,我是沒關係,畢竟我是西涼的公主,背後又有北離軍,他們還不敢動我。但久家的其他人呢?我總要爲他們考慮考慮的。”
說的也是。
元祁捧起她的臉,靜靜地說:“那好吧,這件事,由你自己來衡量,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一定會支持你的。至於元洵讓你做的事……”
說到此處,秋煙離突然打斷了他:“這件事,全權交給我來處理可不可以。”
元祁斷然拒絕:“不行,我們還不知道他到底在耍什麼花招,萬一他想借機對你不利怎麼辦?讓你一個人處理,我不放心。”
秋煙離坐起來,端端正正地看着他:“這個你大可放心。他最想要的東
西還沒有拿到手,肯定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最多也不過就是用些下作的手段,威脅我爲他所用而已。但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會給別人先發制人的機會,現在他把這麼好的一把刀親自送到了我手上,我怎麼能不接着呢?我必須利用這次機會,斷他一條手臂,讓他元氣大傷,但如果你被牽扯進來了,我做事肯定會束手束腳的,到時候,說不定沒有傷到他,反而傷到我們自己,所以啊,你就答應我吧。”
“可是……”元祁還是有些猶豫。
他了解元洵,那個人的心思城府都不是一般的深。
雖然他知道,她心裡肯定早有了應對的辦法,但總歸還是無法安心的。
罷了,如她所說,如果自己硬要牽扯進去,反而有可能叫她難辦。
這樣想着,他到底笑了笑,伸手一拽,直接將她扯了下來,然後翻身壓住她:“答應你可以,但是你總要給我些好處吧?”
這些天,他一直沒白天沒黑夜的忙着處理那些公文,經常是她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而他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下。
兩人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好好親熱過了,他怕是憋壞了吧……
秋煙離頗爲狡黠的勾了下脣,手抵在他胸口,是一個欲拒還迎的姿勢:“我今天又跳湖,又傷了手臂,實在沒什麼力氣,怕是伺候不好你這位爺,所以啊,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的睡覺吧。”
她用手拍了拍他的胸口,試圖將他推回去。
誰知道元祁卻將她抱得更緊,兩個人地身體貼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他擂鼓般的心跳:“沒關係,今天,換我來伺候你怎麼樣?”
他的聲音低低的,像綿長的蛛絲繞進她耳中。
臉一下子燙了起來:“色中餓鬼啊你……”
她的控訴還沒結束,已被他堵住了口。
不得不說,經過多次練習,他的技術已經越發純熟,之前兩次的親熱,他表現的多少還有些生疏,但這一次,卻好像各中老手般,撩撥得她很快便失去了理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