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煙離閉氣忍受着他口中散發出的那股惡臭,好不容易等他說完了,趕緊掙脫出來,呼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心中思緒翻轉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個冰窖真的有問題。
本來她也不過是賭一把,沒想到還真的瞎貓撞上死耗子了。
這下,戲可有的演了。
只是……
秋煙離總覺得還有哪裡不對。
如果僅僅是因爲害死了一條人命,秦檜大可不必如此藏着掖着,畢竟一條人命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除非,那冰窖中另有蹊蹺,讓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這樣想着,秋煙離不動聲色,繼續爲他倒酒賠笑:“秦大老爺真是好生霸氣啊!貧道佩服之至,佩服之至啊!”
秦檜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豪氣萬千的揮着手:“哪裡哪裡,這根本不算什麼,讓道長見笑了。”
一條活生生的性命,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在他口中全成了“不算什麼”!
秋煙離隱在袖中的手暗暗攥了起來。
她也是一個失去過孩子的母親,她最懂那種生生剝離了骨肉,生不如死的痛。
秦檜此人不除,難消她心頭之恨!
雖然恨不得現在就取了秦檜的狗命,但秋煙離深知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
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恨意,秋煙離推開酒壺,端正坐好,用一副高深莫測的語氣道:“從明天開始,貧道便要正式着手準備驅鬼的工作,麻煩大老爺交代下去,這段時間,如果沒有
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貧道居住的小院還有那個冰窖。”
一聽這話,秦檜的酒當即醒了三分。
不讓人靠近她的小院沒問題,反正那個地方,平時就沒什麼人去。
可這不讓人靠近冰窖,萬一……
到底是懷了些僥倖心理的,來回斟酌一下,秦檜還是答應了:“沒問題,只要道長幫小人驅除了惡鬼,小人必有重金作謝”
“謝禮的事等以後再說吧,對了,在正式驅鬼之前,我還需要見一下大老爺的公子。”
秦檜面露難色:“犬子啊……他……”
秋煙離衝他微微一笑,那雙盈亮的眸子,如刀刃般銳利,又似流水般優柔:“大老爺放心,貧道只是想去了解一下公子的狀況而已,再說了,貧道有法力護體,相信公子他是傷不到我的。”
也罷,去就去吧。
這可是她要去的,不是自己逼着她去的,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麼事,可跟他沒有關係。
這樣想着,秦檜便心安理得的同意了:“那好,過一會兒我讓人送道長過去。”
秋煙離點頭致謝,又端起酒杯和秦檜互敬了一下,方藉口不勝酒力,回去休息了。
約莫傍晚的時候,秦檜安排了一個家丁來接秋煙離進入閣樓。
到了門口的時候,奈兒被守門的家丁攔了下來,本來她是想據理力爭的,但卻被秋煙離摁住了,幾番權衡之下,她只好聽從秋煙離的吩咐,留在外面觀察情況。
剛一進去,秋煙離就發現了不
對勁。
這閣樓當中陰暗非常,所有的窗戶還都用黑布嚴嚴實實的遮着,半點光都透不進來。
透過蠟燭的光可以看到,一樓十分的空蕩,除了一些簡單的傢俱,像是花瓶啊瓷器啊這樣的東西,全都沒有擺放,也沒有人在裡面打掃,乍一看上去,好像沒有人居住一般。
隨那個家丁上到二樓,佈置也是同樣的簡單。
不同的是,二樓多出了幾個負責伺候的下人,但卻並不是一些丫頭婢女什麼的,而全都是膀大腰圓的彪型大漢。
“小公子在哪裡?”秋煙離問那個引路的家丁。
家丁擡手指了指對面,在那裡,厚重的垂地帷幔已經放下,掩去了室內的情形。
家丁回了句:“小公子正在裡面休息。”便卻步不再往前走了。
秋煙離笑了笑,上前挑起帷幔,走了進去。
偌大的內室中,擺放了一張小小的雕花牀,牀上躺了一個大概只有七八歲的小男孩。
剛開始隔着一段距離沒有看清,等秋煙離走近一看,心中頓時生出許多喜愛之情。
這小男孩生的真是好看。
鵝黃的小襖襯着嫩生生的一張小臉,粉雕玉琢似的,半點不像他爹秦檜那般面目可憎,只是,那張小臉上現在沒有半點血色,小手小腳都被拇指粗的鐵鏈綁着,小孩的皮膚畢竟是嬌嫩,有些地方已經磨破了皮,瞧着讓人怪心疼的。
也許是女人天生的母性吧,秋煙離在一看到這孩子的瞬間就生出了些許惻隱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