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聽了這話,卻完全傻住了。
等一下,醫仙霜姑娘?
秦檜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怎麼也想不到,她就是那天在街頭教訓了他的手下,然後又給受傷的鎮民施醫贈藥的那個醫仙霜姑娘。
那日的事情他記得非常清楚,當時他正如往常一樣,在酒樓看好戲,誰知道半路就衝出來了三個程咬金,把他的人全都放倒了不說,還廢了他們的手腳。
那之後,他一直派人在鎮中調查關於那幾個人的蛛絲馬跡,可是除了“霜姑娘”這個名字,他們的來歷,他們的身份完全就是一片空白,查無可查。
他如何能料到,自己招惹上的,竟然是祁王,還有那個將權傾朝野的莫丞相扳下臺的西涼公主?
秦檜腿一軟,跪倒在地,把頭磕得咚咚直響:“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王妃大駕,還請王妃饒命!還請王妃饒命!”
秋煙離幽幽一笑,把腳悄悄往前伸了一點,秦檜的下一個頭就直接磕到了她腳背上,她順勢輕擡腳尖,秦檜當即像受到反彈似的,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大驚失色地向後栽去。
就在他即將倒地的剎那,一隻玉白的手猛地揪住他的領口,將他拽了起來。
秦檜重新跪穩,驚魂還未定,就見那隻手輕輕替他撣平領口的褶皺,然後一點點挪到了他的肩膀上:“你放心,我不想殺你,至少現在不想。”
秋煙離直起身來,雙手抱臂,冷然下睨,說話的時候,口中噴出白色的寒氣:“因爲,我改變主意了,就這麼讓你死了,實在太便宜你了,總得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不是?”
聽她似乎話中有話,秦檜的心中不禁打起鼓來。
只是那鼓還沒有打完,秋煙離便擡腿踹了他一下:“走吧秦大官人,我們下來這麼久,你那些妻妾還有手下應該都等急了吧?”她放下手,饒有興致地拍拍他的臉:“咱們可得趕緊上去,千萬別讓他們久等了。”
話畢,不等秦檜反應,便像拎小雞仔似的,直接將他拎了出去。
二人出了密室,沿石階一路走回地上,發現窖口的青石板不知何時已被人搬開。
秦檜還在納悶,既然窖口已開,他的人爲何不下去救他的時候,卻忽然間被眼前景象嚇得完全愣住了。
整個院子,從裡到外,全被手持刀槍的官兵重重包圍,而他的那些妻妾還有手下現在全都跪在地上,低着頭,一動也不敢動。
“這是……”秦俊一句“怎麼回事”剛到嘴邊,忽見一個身着暗紫長袍的男子自不遠處的樹林中走了出來,只見那男子目若朗星,氣度雍容,一舉一動皆透露不凡的儀態,風流中自顯尊貴。
秋煙離看到那男子時,脣邊悄然露出甜美的笑容,遂丟開秦檜,朝他走了過去:“王爺動作好快呀。”
她這麼說着,臉上不自覺便有了小女兒的嬌態,同方才那個笑裡藏刀的女子,完全判若兩人。
男子攬住她的肩膀,低頭看着他:“王妃的吩咐,本王怎麼敢怠慢。”
而秦檜聽了這話,卻不禁心下一凜。
難道,這個人便是祁王元祁?
正想着,另一名手握長劍,身姿挺拔的男子從他二人身後走
了出來,到秋煙離面前,乾脆利落的一抱拳:“見過王妃。”
秋煙離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雲修,要你連夜調這麼多的兵來,估計你又是一宿沒睡吧。”
那個被喚作雲修的男子低着頭,神情冷肅:“王妃言重了,這是屬下的分內之事。”
秋煙離轉頭看了一眼那些昂首挺立的士兵,眼眉上挑,斜瞟着身邊人:“沒想到,祁王府的腰牌這麼好用啊!”
元祁笑了笑,不置可否:“不是祁王府的腰牌好用,而是父皇賜的尚方寶劍好用。”
秋煙離微愣一瞬,隨即笑開。
也是,調派府兵這麼大的事,哪是一個區區的親王腰牌就能搞定的。
他們在那邊聊得起勁,這邊秦檜將他們的一番對話聽下來,內心卻陷入了極大的絕望中。
最開始他還以爲,這些官兵都是從鎮上的官府調派來的,他還存了個僥倖心理,想着,反正這鎮上的官員一早便被他買通了,大不了他就進牢裡呆幾天,做做樣子,等元祁他們走了,他照樣還是該怎樣就怎樣
可現在……
越想越害怕,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元祁幾眼。
他們這個鎮子並不大,一般情況下,有這麼多的官兵入城,不可能不驚動他們鎮上的官員。
但從眼前形勢來看,還沒人知道這些人的到來。
這個祁王,能在一夜之間調派這麼多兵馬,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入城中,沒走露出半點風聲,可見,他絕不簡單。
直覺告訴他,他這次,恐怕真的惹了一個大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