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左右,瞿之卿回家換一套西裝,發現瞿博秋坐在飯桌前叉着意粉,他不由仔細多瞧一眼,居然不是外賣食品,大感意外:“你自己做的?”不科學啊,他怎麼不知道這傢伙居然會做這麼高水平的食物?明明連飯都煮不好的人……
瞿博秋白了他一眼,一口氣吸溜起麪條,“瀟瀟幫我做的。”
瞿之卿臉色一變:“她來過?什麼時候?你怎麼沒告訴我?”
“告訴你幹嘛?她又不是來找你的。”瞿博秋鄙視地睨了他一眼,沒有忽略他走近時身上飄來的一股極其刺鼻的香水味。
瞿之卿被自個沒大沒小的外甥給氣的,狠狠敲他一記爆慄,“下次要給我打電話!”
瞿博秋摸摸腦袋,毫無誠意地答應。瞿之卿看着就覺不解氣,扯開領帶鬆了鬆衣領,扭頭上樓去換衣服。瞿博秋低頭吃麪,不一會兒就見瞿之卿換了一身隨意的休閒西裝下樓,他瞅一眼,慢吞吞地問:“約會啊?”
瞿之卿理順頭髮,對着鏡子衝他挑眉,顯是默認。
瞿博秋心中腹腓,所以纔不告訴你啊……
隔日清早,文瀟瀟一上班就接到消息,瞿氏集團的高層領導近期會在水韻軒華進行視察。
這件事很快引起內部的轟動,對於她們這些入職不足一年的新員工而言更是必須高度重視的大事……每個部門的負責人如是說。
當連着幾天召開相關會議之後,文瀟瀟後知後覺地明白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還要嚴肅。其實在此之前也不是沒有領導到水韻軒華例行視察,只是這一次卻似乎十分轟動,也不知道這回來的是什麼大人物。
客服部由元琬琬帶領下佔據前線,文瀟瀟原本應該跟隨元琬琬大隊,結果臨到前一刻楊玲春把她給換了下來,安排留守後方待命。
這一天風清氣爽,萬里無雲,恰恰印證是個好日子,相關負責人全數出去迎接,排場之大讓文瀟瀟不禁感嘆,平日裡囂張跋扈、高高在上的領導們也有這麼殷勤獻媚的時候。
前方遠遠行來一大批黑壓壓的人物,文瀟瀟自娛自樂地想,西裝黑領帶黑絲襪,不正是
黑壓壓一片麼?
簇擁之人太多,反而看不清被簇擁緩緩行來之人。不過從身型可以斷定是個女人,文瀟瀟不禁詫異,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有這般能耐,這纔是真是的女強人啊……
跟她一起留守的還有幾名老資歷的,一見到人就明白了:“原來真的是小瞿總來了。”
文瀟瀟聞言,回頭見一旁的幾個同事已經嘰嘰喳喳議論起來:“小瞿總居然來了?真難得,以前都是老瞿總來的比較頻。”
“誰知道?前陣子不是說高層大地震嘛?是不是跟這一次視察有關?”
“呵呵,真逗,高層大地震關小瞿總什麼事,人家可是妥妥的富二代,瞿氏集團未來繼承人,再震也震不到她頭上去。”
“你還別說,我聽說就是有關人家瞿總的事。”
“你不知道?聽說小瞿總下面還有個弟弟……”
“弟弟?那這位置怎會輪到小瞿總來坐?”
“噓!聽說那個弟弟是老瞿總的私生子,所以……”
“啊……”
衆人臉上頓時恍過‘原來如此’四個字,聽說豪門世家都是重男輕女,雖然現在不少企業老總也會將家業傳給女兒,但不少人仍會覺得傳兒不傳女要正統一些。況且有錢人總少不了情婦或是私生子的話題,沒想到自己公司的大老總也撇不掉這套惡俗。
不過她們都屬於企業中最底層的員工,水韻軒華雖是瞿氏旗下的一支打得最爲響亮的棋子,但她們這些人想要知道更多更真切的也不太可能,只能從偶爾的傳聞和八卦中道聽途說。
文瀟瀟擡頭再看,黑壓壓的一羣人就像不分彼此一般的擁擠,爲首的那個女人看不真切,依稀可以辯得年紀不大,氣勢就要壓人一等。
文瀟瀟不禁想,要是能再看清楚一點就好了。
一整天都顯得格外忙碌和嚴謹,即使在沒有人看見的時候都不敢鬆懈,正襟危坐,直到下班文瀟瀟才鬆一口氣。當然領導視察不僅只有一天,並且將會持續到明天跟後天,下班的姑娘們紛紛揉捏着自己痠軟的肩膀,抱怨領導出巡,她們買單,還要再熬兩天。
文瀟瀟換了一身休閒服,想了想,發了條短信給瞿博秋。她現在簡直就把瞿博秋當成自己的弟弟疼,既怕他吃不好又怕他休息不夠,總覺得這孩子就是個讓人不省心的主。
短信發出沒多久,電話就響了起來。文瀟瀟一看,卻不是瞿博秋,而是孩子他舅。
看見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文瀟瀟不自覺地撇了撇嘴,終於接通。
“瀟瀟,下班了嗎?吃飯沒有?來我家一起怎樣,今晚買了不少菜……”
電話那頭富有磁性的溫柔嗓音讓人渾然生起一陣雞皮疙瘩,文瀟瀟心說買這麼多菜又不見得你們兩個男人會煮,這不擺明着食材他負責,讓她上門給他們炒麼?家政部好歹還有工資發,她可是免費給他當鐘點耶。
吐槽歸吐槽,文瀟瀟還是眼巴巴地跑去上門服務,她一邊在廚房搗鼓着洗菜做飯一邊心裡暗暗唾棄,沒誰比自己更沒原則了。
瞿之卿捻起衣袖跟進來打下手,雖然他能做的也就只有不給她添麻煩而己,不過他依舊站在廚房裡不挪走,抱着雙臂看文瀟瀟燒菜。
“你很餓?”文瀟瀟沒好氣地說。雖然他家廚房足夠寬,但自己忙碌的時候還得顧及身旁老是杵着根一米八幾的電線杆,任誰都會不自在吧!
“還好。”瞿之卿微笑着說。
伸手不打笑臉人,文瀟瀟只得努力把他當空氣,一邊還是忍不住勸道:“這裡油煙重,你到外頭等吧。”
“沒關係,我幫你把油煙吸掉一半,至少你不會太嗆。”
文瀟瀟打了一個激靈,她們靠得很近,瞿之卿剛剛低頭說話的時候,呼吸幾乎噴撒到她的耳朵裡,那種又熱又癢的怪異感嚇了她一跳,她忍不住拿手肘撞了撞他的胸口,尷尬地輕咳:“我要炒菜,別靠這麼近!”
瞿之卿滿眼戲謔,心想更近一步,瞿博秋撞了進來,壓着嗓音低吼:“舅、舅!”
“幹什麼?”瞿之卿扭頭瞪了回去,這傢伙怎麼每次都來破壞他的好事?
瞿博秋一臉驚悚地手舞足蹈,又急又怒得直跺腳,指着門口的方向:“我、我媽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