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面色蒼白,強作鎮定的笑道:“那現如今,王妃是懷疑妾身殺了一個見都沒見過的下人了?”
徐氏笑道:“妹妹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將一個男丁砍死呢?”
三夫人這才鬆了口氣,豈料徐氏接着說:“定然是有人幫着下的手纔對。”
三夫人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冷哼道:“王妃如何敢這樣污衊妾身,難不成妾身是買兇殺人了?”
邊說着邊固態萌發,又抹氣了眼淚,一副嬌弱的樣子,全然沒有了妨才的囂張跋扈。
徐氏示意奶媽繼續,奶媽說道:“胡快一直是二門外一個跑腿打雜的家丁,爲人嗜賭如命,欠債累累。前幾日忽然大方起來,領着一幫家丁去了酒樓大肆吃喝,且說最近自己運氣極好,又有財運又有豔福。就連賭場的錢銀子也是一遍還清了的。再加上……府中下人之間都有傳聞,說三夫人與管家有染。管家見胡快死了,也沒有按着規矩來處理,顯然也是疑點重重。”
三夫人抓着椅子的把手,有些發抖的問:“王妃僅憑證一件肚兜與幾句謠言就要定妾身的罪嗎?未免太牽強了些吧。”
徐氏笑道:“管家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本王妃稍後也會好好審問,但這肚兜的的確確是你的,這你是無從抵賴的吧。”
三夫人狡辯道:“顏色雪緞雖說只有妾身有,但也保不齊妾身賞了別人也不一定,容妾身回去好好查一查賬本,自然就知道了。”
說完也不顧衆人與徐氏的反對,帶着丫頭就起身離去了。
留下屋子裡幾個人面面相囧,徐氏冷笑,吩咐道:“去將此事回了王爺,衆位妹妹偶先散了吧,等王爺回來了,再做定奪。”
這邊三夫人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屋子裡不住的發抖,心裡止不住的想:“難道才幾日的功夫,我就要功虧一簣了嗎?不行,不行,我才得了王爺的寵愛,還有大把的榮華富貴等着我,我不能就這麼被徐詠荷給拉下馬來,要想辦法,要想個辦法……”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三夫人,看着一旁規規矩矩站着的丫頭,不過一會兒功夫,心中就有了計較。
裝作和顏悅色的模樣,將那丫頭叫了過來,這般如此的在耳邊吩咐了好一會兒,丫頭蒼白了臉,點頭應了。
纔要出去,就被三夫人喚住:“管家是認得你的吧?到時候你便說,是本夫人特地讓你來傳話的。
若是你膽敢將一個字告訴旁的人,本夫人就讓你立刻見了閻王!”
丫頭害怕的抖了抖,連聲說着不敢,這才按着三夫人的吩咐出去了。
一炷香的功夫,丫頭飛快的奔了回來,福了福道:“奴婢已經將話都帶到了,管家說請夫人放心,定然按着您的吩咐來,但請夫人到時候救他一命。”
三夫人笑着點了點頭,拿起自己面前的茶碗道:“辛苦你了,早些回自己屋子去歇息一會兒吧,這碗茶就賞了你,帶回去喝吧。”
丫頭感激的福了福,接過茶碗歡欣鼓舞的出去了。
三夫人在窗口看着那丫頭快速的回了她自己的房間,這才放下心來,拿出袖中一個小瓷瓶子,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唐晨熙在午膳的時候纔回來,聽了徐氏的彙報,臉色更加陰鬱起來,當下就着人喚了三夫人過來,
當着屋子裡衆人的面,質問道:“王妃說你與管家有染且害死了家丁胡快,可確有其事?”
三夫人一副林黛玉的模樣,哭着回到:“王爺明鑑,妾身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對不起王爺的事情,這些都是王妃誣陷妾身的啊!”
徐氏道:“不如王爺喚了管家來,一問便知。”
唐晨熙吩咐外頭的侍衛,不多時就將管家帶了來,看了看屋子裡的陣勢,管家腿一軟,就跪了下來。
唐晨熙問道:“是不是你殺害了家丁胡快?”
管家眼見唐晨熙一副篤定的樣子,知道是瞞不住了,不住的磕頭求饒起來:“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奴才也是一時之間豬油懵了心了,求王爺開恩那!”
眼見管家供認不諱,唐晨熙握着拳頭問道:“爲何?”
“奴才……奴才與與三夫人身邊的丫頭暗地裡苟合,被胡快看了去,就威脅奴才要告訴王爺夫人了去。奴才本是想着來求王爺的,可是三夫人身邊的丫頭卻害怕的很,非要奴才將胡快取了性命,否則就去王妃那裡告奴才強暴她。奴才也是被她逼的沒了法子,這才下了毒手……”
徐氏冷笑:“三夫人身邊的丫頭?哪個丫頭?用的居然是三夫人的肚兜?”
三夫人眼珠一轉,看着管家問道:“你與我身邊哪個丫頭有染?”
“就是貼身伺候三夫人的那個,叫香菱的那個……”
徐氏揚聲吩咐人將香菱帶來,誰知去的人匆匆的回來稟報,說香菱死
在了自己的屋子裡。
衆人一聽皆是一驚,唐晨熙沉着臉吩咐侍衛去仔細查驗,一時間整個花廳的氣氛驟然降到了冰點。
半柱香的功夫,侍衛回來稟報,說香菱是服毒而死的,屋子裡的茶碗裡驗出了毒物,而且身邊還撇着一個小瓷瓶子,查看之下是和茶碗裡的毒一樣的。桌子上有歪歪扭扭的幾個字,大概意思是自己覺得與管家有染又聯手害人性命覺得心中害怕,就自行了斷了云云。
且在搜查屋子的時候,在那個丫頭的櫃子裡發現了好些三夫人的東西,有首飾、衣裳、肚兜一類。
三夫人心慌的轉頭看着唐晨熙,看着侍衛呈上的遺書和物件,唐晨熙擺了擺手:“罷了,不過是個黑心的丫頭,扔到亂墳崗去就是了。如今看來都是你身邊的丫頭所爲,不關你的事的。”
三夫人馬上一副委屈的樣子:“妾身怎會做這些個不知廉恥的事情,妾身對王爺一片真心可昭日月……”
唐晨熙揮手示意將管家帶了下去,先行關進了地牢,又對着徐氏嘆了口氣:“如今你是有身子的人,府中的事情也不要太過操勞了,多歇息歇息吧……”
說完就攜着三夫人,去了三夫人的院子。
徐氏見成了現在的情形,心下氣惱卻也是無計可施。
當晚唐晨熙就在三夫人的院子留宿,一番雲雨之後,三夫人靠在唐晨熙的懷裡,裝作有些害怕的問道:“王爺此番,打算如何處置管家?”
唐晨熙道:“殺人這勾當,有一就有二,管家是決計不能留了。到底是在府裡解決還是送交官府,本王也還沒有定論。”
三夫人眼中閃爍着淚花道:“從來只有女子是最真心實意的,妾身的丫頭雖有千錯萬錯,但也敢爲了情郎自殺。可管家卻逍遙法外……”
唐晨熙眼見懷中人兒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更加心疼起來:“香菱偷了你好些東西,差點害你成爲她的替罪羔羊,你還能這樣爲她說話實屬不易。罷了,本王就賜管家明日在地牢自裁吧,也算是順了你的心願,可好?”
三夫人嬌弱的謝過了唐晨熙,靠在男子的懷裡,眼中閃爍着狠毒,嘴角輕輕上揚。
這件事情,在管家在地牢中強行服毒之後,終於也告一了段落。唐晨熙始終相信三夫人的清白與懦弱,相信她一個嬌弱的女子定然不會做出這些事情,這件事也就這樣的不了了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