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看出了安蕭泉的擔憂:“放心吧,你會這樣想,安蒙毅也會這樣想,這兩日既然是他當值守護衆人安全,自然會去查的。”
一行人慢悠悠的走到任薄雪帳篷處,驟然笛聲微微起了變化,由緩漸漸變急,慢慢竟生出一些尖銳的聲音來,急促的笛聲在這樣空曠又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的刺耳。
正要踏入帳篷的任薄雪驟然皺緊了眉頭:“這個聲音,總覺得怪怪的,讓人不舒服。你還是快點回去,待在帳篷中好好休息。”
安蕭泉也心知可能有情況,一把拉住任薄雪的手腕,阻止她進入帳篷:“我估計有人在狩獵場放了什麼東西,這笛聲原本出現的就詭異,這會的變化讓我肯定了我方纔的猜想,你小心些,今晚可能會出事,你站在我身後,我先進去幫你檢查一下你的帳篷。”
任薄雪心中微動,不知道爲什麼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這一次的事情還是衝着自己來的,聽安蕭泉如此說話,搖頭:“不用了,你已經送我回來了,你快回去吧。”若是對方真的衝她來,安蕭泉現在受傷,就算是對上了,也未必有勝算,說不得還多添一條人命。
安蕭泉彷彿能猜到任薄雪的想法似的:“如果不是我,也不會有這麼多人想要你的性命,都怪我,所以,不管是威脅生命還是如何,不管是出於任何情分,我都該站在你的身前。”
說完,還沒等任薄雪反應過來,安蕭泉就一下子掀開簾子進去。
突然聽安蕭泉‘啊’了一聲,直直的後退,差點踩到任薄雪。
任薄雪趕緊扶住安蕭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安蕭泉趕緊攬着任薄雪往後退:“別進去,裡面有蛇!”
女子或許天生就對蛇之類的軟體爬物有着恐懼,一聽見是蛇,任薄雪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整個背後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蓁蓁最先發現安蕭泉的不對勁:“殿下,殿下你怎麼了?”
任薄雪趕緊拉住安蕭泉查看,只見安蕭泉嘴脣微微有些泛青,眼神也有些渙散:“你中毒了?”
安蕭泉心裡十分清楚自己是中毒了,只是這會子的精神根本不足以讓他開口說話,只能死死咬着舌盡力的撐住,攬在任薄雪的面前,剛剛自己那一叫,肯定已經驚動了巡邏的人,只要撐到巡邏的人過來。
任薄雪被安蕭泉緊緊的摟着,從任薄雪的角度剛好看見安蕭泉從嘴裡冒出一下血來。
任薄雪大概猜到了是安蕭泉自己咬的,趕緊去捏着安蕭泉的嘴:“你別咬了!”
任薄雪想也不想,拉住安蕭泉的手就對着傷口允吸起來,此刻情景之下,自然半點旖旎情緒都沒有,在香雲和蓁蓁目瞪口呆之下,將部分的毒血吸出,吐在了一旁。
“怎麼回……”安蒙毅匆匆而來,聲音卻戛然而止。
看着那吻在一起的男女,心中生出一種酸澀,苦得他覺得氣都喘不過來,甚至生出一股詭異的感覺,彷彿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般。
任薄雪見吸出來的血液變成了紅色,這才罷手,轉頭看見安蒙毅,微微一愣,就神色自若的叫道:“我帳篷裡有蛇,殿下被蛇咬了,快叫太醫。”
安蒙毅只朝安蕭泉看了一眼,見他臉色,就知道那蛇絕對是劇毒的蛇,心中稍微好過點。
不過安蕭泉竟然能夠爲了保護任薄雪不惜自己咬着舌頭來支撐,任薄雪更加,竟然敢就這樣用嘴去吸毒,安蒙毅的心依舊澀的難受,忍不住勾脣嘲諷:“你們果真是情真意切!”
安蕭泉看見侍衛跟着安蒙毅過來的那一刻,終於滑倒在地,對於他的嘲諷,根本就沒聽清楚,而任薄雪……當他放氣。
安蒙毅見任薄雪被安蕭泉摟在懷中,心裡有些刺刺的,只是此刻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快,你們去將殿下擡回去,再去兩個去找太醫。”
安蒙毅又帶人小心翼翼的往任薄雪帳子走了一圈,果然發現了三條毒蛇,安蒙毅令人將蛇抓走。
臨走前,安蒙毅帶着複雜的神色深深的看了一眼任薄雪,“就那麼喜歡他?”喜歡到衆目睽睽之下,給他吸毒。
“是,就那麼喜歡!”任薄雪垂眸淡淡的說道,看似平靜,心中卻是波濤洶涌。
原來,她喜歡他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
安蒙毅聞言,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他想要怒斥任薄雪不知廉恥,但瞧着淡然的少女,卻罵不出口,甚至隱隱的羨慕安蕭泉。
任薄雪看着帶着滿身怒氣而去的安蒙毅,眸色沉沉,憂心忡忡的進了帳篷。
燭光搖曳,任薄雪支着腮幫子坐在椅子上,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安蕭泉怎麼樣了?
說起來,安蕭泉和她在一起真的挺多災多難的。
蓁蓁嘆了口氣,斟了茶端過來:“姑娘,天涼,喝杯熱茶暖暖身吧。”
任薄雪也不回頭,只是擡手去接,誰知一下子打在茶杯上,茶杯一下子從蓁蓁的手中落了下來,一杯水灑了任薄雪滿身。
任薄雪也不說話,只愣愣的盯着自己已經溼漉漉的裙身,竟彷彿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樣子?
蓁蓁看着這樣失魂落魄的任薄雪,暗自心驚,道:“都是奴婢不好,姑娘快換身衣裳吧,這樣溼溼的,吹了風是會着涼的,姑娘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爲殿下想想吧,殿下拼了性命救姑娘,姑娘可不能不愛惜自己啊。”
任薄雪木偶似的點了點頭,站起身,木偶一般的走到了牀邊,傻愣愣的看着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