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陶沫有些牴觸,陳素紋微微皺眉,不過瞬間隱匿了煩躁的表情,面帶着關切,嘆息一聲道:“陶沫,我知道你會反感,可是你難道還能一直欺騙自己下去嗎?筱筱肚子裡的孩子有董家和陳家護着,一旦這個孩子出生,那麼他將是你和陸九錚之間永遠的心結,會一輩子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我不會接受催眠。”如果說前一次陳素紋爲了保下韋筱筱的命給陶沫下跪,已經讓陶沫對這份曾經期待的母愛有了裂痕,而今天陳素紋的再次開口,讓陶沫心裡頭的裂紋卻是越來越大。
“陶沫,你不要這樣固執,你不明白談戀愛和結婚是不同的,日後只要這個孩子存在,你和陸九錚之間就無法平靜,這個孩子無時無刻不再提醒着你,你的丈夫曾經背叛過你們的感情,和其他女人生下了一個孩子。”
陳素紋似乎對勸不了陶沫感覺到很是自責,“原本我想着由我充當這個劊子手除掉這個孩子,至少能讓你以後有個平靜幸福的生活,可惜事與願違,陶沫,我會通過催眠給你的記憶製造一個假象,讓你以爲這個孩子並不是陸九錚的,這樣一來,你以後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在所有人看來,不管是陶沫之前給韋筱筱把脈,說她肚子裡的孩子不到四個月,還是今天醫院出具的鑑定報告,這都是陸家動了手腳,目的就是否定這個孩子是陸九錚的,挽回陸九錚的名義,同樣也是保護陶沫。
陳素紋苦口婆心的勸陶沫接受催眠,也是讓陶沫不要自欺欺人,畢竟事實就是事實,陶沫現在還能欺騙自己,說自己不在乎陸九錚的背叛,不在乎這個孩子,但是等孩子出生了,一切都不同了,陶沫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這個痛。
“你今天也受傷了,好好休息!”陶沫倏地一下站起身來,目光有些複雜難辨的看了一眼陳素紋,隨後大步轉身離開。
客房裡的陳素紋並沒有察覺到陶沫離開時那有些不對勁的表情,此時,獨自留在房間裡,陳素紋臉上是絲毫不掩飾的陰鬱之色,陶沫性格太固執,而且獨立性太強,要想說服陶沫接受催眠很難。
可是一想到陶沫如果被自己說服的話,那麼接受催眠時的陶沫就如同稚嫩的小嬰兒,自己要給她灌輸什麼樣的想法都可以,到時候利用完陶沫對付陸家和唐玄瀾之後,再將陶沫送到陳家的實驗室裡去解剖!
一想到之前陳家實驗室裡的婁教授聽說陶沫的異常之後,那閃爍着興奮和瘋狂的眼光,陳素紋恨不能立刻就能將陶沫送過去,婁教授在陳家實驗室裡待了將近三十年了,沒少用人體做實驗。
位於陳家後山的地下實驗室那就是人間地獄,陳家之所以能有今天這麼強大,除了按照隱世界傳授的精神力和古武術進行修煉之外,還因爲陳傢俬下里一直進行着人口販賣。
將拐來的幼兒都送到婁教授的實驗室裡,如果檢測出天賦極好,那就接受洗腦成爲陳家最忠心的武器,如果天賦一般,那就送到婁教授的實驗臺上,接受各種慘絕人寰、滅絕人性的實驗,經過這些實驗,陳家也慢慢了解到有些人是天生精神力極好。
有精神力天賦的人修煉起來,比起普通人要快了很多,在陳素紋看來陶沫醫術如此精湛,更多的是因爲精神力的輔助,而陶沫明明從沒有接受過任何的修煉,那麼她的精神力天賦一定是遺傳她的母親白煒彤那個賤人!
隱世界的人比陳家人強那麼多,絕對不僅僅是因爲修煉,很有可能是遺傳因素,所以婁教授纔會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剖陶沫,看看她的身體構造或者基因,究竟和俗世的這些人有什麼不同。
一旦能攻克這一點,那麼俗世的人自然不需要再畏懼隱世界的人了,而陳家也將可以成爲華國真正的掌控者,而不再是隱世界手中的傀儡,當然婁教授這麼迫切,不過是因爲他是一個實驗瘋子。
而陳素紋除了要報復陶沫之外,還想着報復她的母親白煒彤和唐玄瀾,當然,最重要的是陳素紋她也是想要掌權!
尤其是陳素紋甚至幻想着如果陳家真的強大到可以抗衡隱世界了,她一定要去隱世界找到白煒彤那個賤人,親口告訴她自己是如何欺騙陶沫的,陶沫是如何孝順自己的
還有,還有,陳素紋目光瘋狂的猙獰起來,等將陶沫送到婁教授的實驗臺上以後,自己一定要多拍一些照片和視頻,讓白煒彤親眼看看她的女兒是怎麼被解剖的,那麼痛苦的表情,那麼淒厲的慘叫聲,想想這些就讓陳素紋興奮的不能自已。
出了客房之後陶沫站在庭院裡,陸家大宅的設計有些像古代的大宅院,是類似四進的宅子,客房和主宅是分開的,中間隔着一個庭院。
此時,陶沫眉頭緊鎖的,有些事一旦起了疑心之後,便是越想越不對勁,陶沫沉着臉思索着,之所以所有人都誤以爲韋筱筱肚子裡的孩子是大叔的,必定是有人從中做了誤導。
而這個人肯定是唐玄瀾,既然他一直在暗中密切注意着陳家的一切,注意着大叔的事情,而且還派人讓韋筱筱懷孕了從而誤導陳家,否則韋筱筱肚子裡的孩子從哪裡來的?
那麼是不是可以推斷當初大叔被韋筱筱算計的時候,其實唐玄瀾他也是知道的?
雖然陶沫心裡頭對唐玄瀾的印象很複雜,僅有的正面接觸還是陶沫上一次通過盧輕雪打電話給唐玄瀾,讓他幫忙阻止陳家救下陸老爺子,雖然最開始的時候他拒絕了,可是之後卻還是派了人過去。
所以自己是不是可以認爲這個父親即使未曾謀面,但是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的,那麼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韋筱筱算計大叔。
所以韋筱筱爬牀的事情,從始至終這件事就是一個騙局,除了誤導陳家之外,他似乎是故意刁難大叔。
身爲父親刁難一下拐走自己女兒的男人這也挺正常的吧?之前還是推測,此時將所有事情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之後,陶沫已經完全可以肯定了,從韋筱筱爬牀到現在她懷孕,這一切都是唐玄瀾的手筆。
這半年來自己其實一直藉着給老爺子醫治的事情來麻痹自己,逃避這一切,所以直到韋筱筱找上門來了,自己才發現了蹊蹺。
看着湛藍的天空,陶沫幾乎有些的哭笑不得,到底要不要告訴大叔呢?若是自己給大叔通風報信了,他會不會再找大叔的麻煩?
正猶豫着,陸家一個警衛員快步走了過來,對着陶沫恭敬的開口:“陶小姐,陸部長讓你去大廳一趟,韋治道和褚若筠還有董泗洄過來了。”
“我馬上過去。”暫且將唐玄瀾的事情放了下來,陶沫站起身來快步向着大廳方向走了過去。
董泗洄身爲董泗平的弟弟,雖然他放棄了家主之位,但是在董家的地位也是非同一般,此人雖然很是好色,但是能力卻是有的。
這一次董泗平讓他跟着一起過來,除了讓董泗洄對褚若筠把把關,看看她有沒有資格被重用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董泗平擔心褚若筠和韋治道分量不夠、能力不夠,無法應對強勢霸道的陸家,所以纔派了董泗平過來壓陣。
此時,客廳裡,對於不請自來的韋治道三人,陸大哥大度的讓人上了茶水,因爲老爺子身體痊癒了,韋筱筱的孩子也確定不是陸九錚的,陸大哥感覺這忙碌的半年裡總算有舒心的一天了,所以連同看到眼前這幾人都還保持着好心情。
看到陶沫出現,陸大哥原本嚴肅剛硬的臉龐顯得很是柔和,臉上甚至帶着可以感知的關切和愛護,“過來了,上好的白茶,小九說你愛喝。”
上好的茶葉都是特供的,對於韋治道三人,陸大哥只是讓人上了普通的茶水,而陶沫這一杯則是她最喜歡的野生白茶。
陸大哥這邊也就兩斤,全都給了陶沫,杜裕月這些陸家媳婦其實也有不少喜歡白茶的,就算自己不愛喝,閨蜜串門的時候拿出來招待也是倍有面子。
可惜陸大哥的確偏愛陶沫這個弟媳婦,根本不來什麼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平了那一套,反正陶沫是小九的媳婦,輩分上比杜裕月這些人都高了一輩,喝點好茶那也正常。
至於自家妻子還有陸二哥他們的妻子,雖然和陶沫是平輩,但是大家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在陸大哥看來絕對不會有人和陶沫計較,所以這兩斤特供的野生白茶全都歸了陶沫。
“謝謝大哥。”陶沫笑着道了一聲謝,在陸大哥身邊坐了下來,因爲想通了韋筱筱的事,這讓陶沫原本鬱結的心情完全鬆緩下來,眉眼裡都有着由內而外的喜悅和笑意。
“謝什麼,剩下的茶葉我讓人送你院子裡去了。”陸大哥也明顯察覺到陶沫的好心情,倒是微微有點奇怪。
即使今天在醫院已經證實了韋筱筱的孩子不是小九的,但是小九之前在兆海省被韋筱筱算計爬牀的事情卻是真的,而且陸大哥也察覺到陶沫一直在用忙碌來麻痹自己,想要藉此忘記痛苦。
可是現在,陸大哥明顯發現陶沫整個人似乎都輕鬆下來了,難道是因爲陳素紋的出現?可是之前不管是在醫院,還是回到家裡,陶沫的心情並沒有什麼變化,雖然陳素紋是陶沫的母親,但是陸大哥不認爲是因爲她的出現,不過此刻要處理的還是再次上門的韋治道。
陶沫低頭喝了一口茶,清淡的茶香味在齒頰中散發開來,那種白茶獨有的清香似乎順着口腔蔓延到了五臟六腑,讓人感覺渾身似乎都被茶香給洗滌了一遍。
董泗洄倒有些詫異陸家對陶沫如此的重視,這特供野生白茶董泗洄也知道,一年也就十來斤特供到了京城,基本上就是那幾家分了,董家今年還沒有分到兩斤,都在董泗平這個家主那裡放着。
雖然只是一點珍貴的茶葉,但是明顯能看出陸家對陶沫的重視,這在董泗洄看來真有點稀奇,陸家的男人天生都有些的大男子主義,古板又封建,雖然不至於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看陸家男人娶的媳婦,清一色的都是那種溫柔的賢妻良母。
至於那些能幹的事業心強的,個性太過於強勢的女人們,陸家男人倒不會排斥打壓,但是他們陸家男人是絕對不會娶回家當媳婦的,說他們古板也好,封建也罷,他們不娶總是可以的吧。
至於京城其他世家,包括董家在內,他們雖然不至於和陸家男人一樣不喜歡女強人,但是在這些世家裡,有決定權的做主的還是男人,女人再能幹,在這些男人眼裡還是看不起的,有些輕視和不屑,認爲女人終究是要靠着男人的。
只是陸家這一點上是公開的,其他男人則是嘴上說不會輕視女人,可是所作所爲還不如陸家的男人,至少他們光明磊落,所以看到以古板保守標版的陸大哥竟然如此重視陶沫,董泗洄是真的有點詫異了。
褚若筠坐在一旁,想到自己在姚家的那一點地位,雖然姚家人看在姚文峰的面子上也給自己幾分薄面,可是這並不是褚若筠想要的生活。
她想要絕對的權力和話語權,而不是以姚文峰妻子這個附庸的身份面對外人,否則褚若筠就不會處心積慮的在董泗平這個家主面前表現自己,可是此時對比陸大哥這個家主對陶沫的重視和關愛,褚若筠心裡頭的嫉妒之火蹭的一下就燃燒起來了。
自己千方百計想到得到的一切,陶沫卻不費吹灰之力就擁有了!一個強大、出色又專情的男人,陶沫有了!即使以女人的身份嫁出去,但是在夫家卻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自己可以施展拳腳,可以出謀劃策,陶沫也有了!
不過即使再嫉妒陶沫,褚若筠也沒有忘記今天所來的目的,此時視線掃了一眼有些失神的韋治道,示意他該開口了。
“陸部長,對於昨晚上的衝動,我感到很抱歉。”韋治道站起身來對着陸大哥鞠躬道歉着,語調很是誠懇,似乎真的很後悔昨晚上帶着大肚子的韋筱筱闖入陸家的宴會。
“哼,道歉就不必了。”陸大哥放下茶杯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韋治道臉上有些的難堪,雖然他在陸家點頭哈腰的賠禮道歉,可是在外面,他畢竟是兆海省的一把手,還是要面子要尊嚴的。
不過想到韋筱筱,想到和董家的合作,韋治道再次開口道:“陸部長,今天下午冒昧前來,我是想找陶小姐的。”
“不知道韋書記有什麼指教?”陶沫悠然一笑,心情好了,看到敵人都感覺很開心。
“陳素紋將筱筱從樓梯上推下去,人證物證俱全,我和筱筱也不會追究她的罪責,但是我希望陸家可以高擡貴手,不要再找筱筱的麻煩,筱筱日後不會和陶小姐你來爭陸上校,這個孩子會姓韋,和陸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現在只希望這個孩子可以平平安安的出生。”
韋治道這才說出了今天的來意,雖然話裡戶外的語調很是陳懇,可除非是傻子,否則都能聽出他話裡要挾的意味。
陸家不再對韋筱筱下黑手,那麼韋治道就不追究陳素紋推韋筱筱下樓梯的事,否則韋治道一旦報警,陳素紋絕對會被冠上謀殺未遂的罪名,否則韋治道也沒有這個底氣敢再登陸家的大門。
陸大哥臉色倏地一變,原本的好心情瞬間消失殆盡,肅殺的目光冷冷的看向韋治道,果真是有董家撐腰了,否則他今天敢說這話?
不過韋筱筱那孩子根本不是小九的,所以董家和韋治道的打算是落空了,不過轉念一想,陸大哥也慶幸這個孩子幸好不是小九的,否則陸家就要面對進退兩難的地步。
不答應韋治道的要挾,有了董家的攪局,陳素紋只怕要面臨牢獄之災,她可是陶沫的母親,而且是爲了陶沫才推充當劊子手的,可是答應韋治道的要挾,那這個孩子一出生就成了董家手裡頭的人質,不單單陸家會被牽制,陶沫和小九的感情也會被破壞,董家好歹毒的算計。
韋治道說完之後,所有人都看向陶沫,畢竟不管是韋筱筱肚子裡的孩子,還是陳素紋坐不坐牢的問題,這都和陶沫有關,需要陶沫來決定。
而此時,陶沫低頭看着手裡頭的茶水微微失神的,之前在庭院的時候,她將韋筱筱爬牀的事情給想通了,而此時,聽了韋治道的話,陶沫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陳素紋。
拋開法律和道德而言,要弄掉一個未成形的孩子有很多的辦法,而且以韋治道和韋筱筱對陳素紋的信任,她要動手,完全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當然,即使無法做到這麼隱秘,但是至少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罪證。
比起將人推下樓梯,偷偷讓精神有些問題的韋筱筱喝下墮胎藥,或者用精神力,或者等日後,在孩子出生之前,四五個月的時間裡,要下手的機會有太多太多,可是她偏偏選擇了最不理智最不安全的一種。
不但沒有將韋筱筱肚子裡的孩子弄掉,甚至還將罪證送到了韋治道和董家手裡頭,成了要挾自己的利器,更確切的來說是要挾陸家的利器。
這一瞬間,陶沫心裡頭莫名的有着不好的推測,再想到陳素紋之前竭力的想要勸說自己接受她的催眠,如果她有異心,那沒有防備的自己一旦進入被催眠狀態,陶沫幾乎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之前陳素紋關於唐玄瀾的說法,按照她的說法,二十多年前,唐玄瀾是設了圈套,用感情欺騙了她,目的就是想要打探陳家的底細,而陳素紋最後之所以會將自己丟在陶家不管不問,就是害怕自己被唐玄瀾找到,怕自己被他利用。
但是從韋筱筱的事件來看,唐玄瀾不是這麼狠毒無情的人,否則盧輕雪不會對他如此的尊敬維護,這一瞬間,陶沫心裡頭咯噔了一下,一個大膽的念頭浮上心頭:除非陳素紋根本不是自己的母親!
那麼陳素紋的一切行爲都解釋通了,她爲什麼要給自己下跪,她爲什麼推韋筱筱下樓梯,她爲什麼能丟下三歲的陶沫在陶家,這麼多年來不管不問。
可是自己明明在陳素紋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血緣上的親和,那種感覺絕對不會錯,想到此,陶沫眼神一凜,立刻釋放出一股精神力。
客房裡,陳素紋正躺在牀上休息着,她原本身體就弱,再加上今天從樓梯上滾下來也的確受傷了,所以熟睡的陳素紋絲毫沒有察覺到陶沫的精神力正無聲無息的潛入進來了。
客廳裡的衆人只以爲陶沫的沉默是因爲她在糾結着到底如何選擇,而陶沫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入侵的精神力上,那種悸動的感覺不會錯,難道自己想岔了?
可是就當陶沫猶豫着是不是將精神力滲透到陳素紋的腦海裡時,一個白色的物件從陳素紋敞開的領口處露了出來,陶沫怔住了。
在陳素紋的脖子上掛着一塊羊脂白玉的玉佩,而讓陶沫感覺到無比親切的精神力竟然是從玉佩裡傳出來的。
一瞬間,陶沫沒有了半點猶豫,根本不在乎精神力入侵會不會給陳素紋的大腦帶來傷害,直接將一小股精神力滲透到了她的腦海之中,完全陌生而極其微弱的精神力波動,和羊脂玉佩裡的精神力波動完全不同,一切真相大白!
褚若筠倒是很想欣賞陶沫進退兩難的痛苦表情,不過她沒有忘記今天來到陸家大宅的目的,逼迫陶沫做出選擇之外,也是爲了展示自己的才能,得到董泗平這個家主的認可,所以褚若筠強勢的開口打破了客廳的安靜,“陶沫,今天你只有一個選擇。”
“法律之下,人人平等,否則法律就失去了作用,即使是陸家也要遵從法律,如果韋書記要報警的話,請便,只是一切後果自己承擔!”陶沫冷聲開口,態度強硬的拒絕了韋治道的交換條件,她寧可讓陳素紋去坐牢。
“陶沫,你想清楚了?”反問的話脫口而出,褚若筠心裡頭一驚,怔愣的看向開口的陶沫,根本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這樣出人意料的決定。
陶沫竟然會放棄陳素紋這個母親,這絕對不可能!可是看着陶沫那過於清冷的眼神,褚若筠感覺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預測,但是又擔心陶沫有什麼陰謀詭計,才故意這樣選擇。
“俗話說無毒不丈夫,看來陶小姐心狠起來的時候也當仁不讓。”董泗洄慢悠悠的開口,今天這事大哥是讓褚若筠來負責,所以董泗洄不會幫忙,他開口也只是詫異陶沫的選擇太出人意料。
“陸大哥,我讓人將母親叫過來。”陶沫說到母親兩個字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如果說當初對陳素紋有多麼在意多麼重視,那麼此刻陶沫的心就有多麼冷硬無情。
陸大哥也被陶沫突然的決定給弄的一愣,不過畢竟是老江湖了,嚴肅的臉上是看不出任何的不妥來,聽到陶沫的話,陸大哥點了點頭讓警衛員去叫在客房休息的陳素紋。
客廳裡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平靜,陶沫沒有開口,冷着臉繼續喝着茶,陸大哥依舊是那副嚴肅威嚴的模樣,讓原本以爲勝券在握的韋治道三人都亂了陣腳,完全猜不透陸家和陶沫的打算。
看來陶沫此人也的確不容小覷!董泗洄掃了一眼完全看不出表情的陶沫,再看了一眼有些慌亂的褚若筠,同樣都是女人,還都是年輕的女人,大哥認爲褚若筠可以重用,如今看來,比起陶沫,褚若筠終究是太嫩了一點,即使她更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