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毛料還不錯,陶小姐可以試試看,賭漲的可能性很大。”不等陶沫開口,褚若筠一臉隨和笑意的教導着陶沫,“表面有點粗糙,但是可以看出明顯的一條蟒帶,黃沙皮的毛料一般賭漲的可能性很大。”
“真的能賭漲嗎?可是這價格也太高了一點,這一塊石頭就要十二萬,這如果賭垮了,不是要虧死?”陶沫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一旁胖乎乎的王濤卻已經湊了過來,一看這臉盆大小的一塊毛料就要十二萬,胖乎乎的肉臉都糾成了一團。
王濤這明顯是外行人的表現,讓四周同樣看毛料的其他人不由露出不屑的譏諷眼神,不揣個百來萬,誰有臉垮進今天這展廳。十二萬已經算是低端價格的毛料了,這都肉痛了,分明就是沒見識的土包子,就這窮酸樣還想要來賭藥玉,窮瘋了。
褚若筠看到王濤淪爲衆人嘲諷不屑的目標,將眼底的笑意壓下,餘光掃了一眼,果真見到董大師沉着臉不悅的模樣,心頭暗喜,董大師素來清高好面子,王濤這樣丟臉,自己成功的可能性又提升了一層。
陶沫最看不慣的就是褚若筠這樣面子和善,可是骨子裡卻歹毒的白蓮花、綠茶婊!衛仲霖在第二輪考覈的時候突然對自己出手,被收買的工作人員說自己的信息卡是假的,這如果不是褚若筠挑唆的,陶沫都將名字倒過來寫!
結果現在褚若筠一臉笑容、親切和善的和自己打招呼,明着說讓自己賭毛料,可是那高傲不屑的眼神分明是看不起自己!真把人當傻子耍呢,
陶沫悠然一笑,清澈的目光卻冷了幾分,倒是和褚若筠槓上了,不管如何,自己不能成爲董大師的徒弟,褚若筠這個綠茶婊也別指望!
“看來褚小姐對賭藥玉很在行?今天我倒是可以跟在後面長長見識了。”陶沫笑睨了一眼,目光不經意的從架子上擺放整齊的一塊一塊的毛料上掃過,“不如褚小姐給我介紹介紹,也讓我這個門外漢長點知識。”
“對啊,對啊,我也好奇的很,褚小姐,你就說說吧。”王濤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他原本就胖,臉上更是肉呼呼的一團,這麼一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細縫,蹬鼻子上臉的讓褚若筠介紹,渾然沒有發現四周人那鄙視的眼神。
褚若筠之前不過是譏諷陶沫和王濤,誰知道這兩個蠢人神經太粗,一點都沒有看出自己嘲諷的意思,竟然還厚着臉皮湊上來讓自己給他們說說,這讓褚若筠那美麗高貴的臉龐狠狠的扭曲了一下。
但是爲了維繫自己一貫的好名聲,褚若筠強壓下滿腔的怒火,笑着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賣弄了,這賭藥玉說白了也是賭,和賭石大同小異,當然了,雖然是賭經驗也是很重要的,買的多看的多賭的多,手感、眼力、直覺都有了,賭漲的可能性也就大了。”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董柏國你啊,怎麼不繼續龜縮在家裡哀嘆你意外死亡的兒子,怎麼有心情跑出來賭藥玉了?”一道略顯得蒼老,卻明顯帶着惡毒笑意的聲音傳來。
“何雄!”董大師臉色陰沉的駭人,吃人般的目光兇狠的瞪着揭自己傷疤的死對頭何雄,一雙拳頭死死的攥緊,“你給我滾!”
“董大師,我爺爺只是實話實說,董大師何必如此動怒,再說我們何家是來賭藥玉的,董爺爺你管的也太寬了一點。”站在何雄身邊的年輕人正是何雄的孫子,此刻得意洋洋的刺了回去。
“家明,怎麼和董大師說話呢,董大師還沒有喪子之痛裡走出來,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們要多體諒體諒!”張狂的笑聲響起,何雄一臉的匪氣,話裡話外的意思卻都是嘲諷董大師死了兒子。
當年董大師還年輕的時候,何家就想過要將董大師收攏到何家名下,可惜被董大師給拒絕了,何家原本就是從黑幫發家的,就是到如今,何家還有很多的地下生意,董大師拒絕之後,何雄怒罵董大師不識擡舉,竟然開始使陰招逼迫董大師就範。
好在董大師的父親曾經救治過京城相當身份的一個大老,再加上中藥協會對董大師的維護,何家這才偃旗息鼓,但是卻就此將董大師給恨上了,一直到現在何家都覬覦董大師的炮製絕技。
如今董大師公開要收徒了,這就擺明了董家的炮製絕技會另外選人傳承下去,何家也就着急了,所以即使這是中藥公盤,以西醫開始雄霸一方的何家也趕了過來,目的就是爲了董大師的炮製絕技。
褚若筠眉頭一皺,按理說褚家是中醫世家,何家以黑幫發家,現如今發展的是西醫,但是隨着人們保養意識的提升,中醫保健越來越火,何家竟然也想要插足中藥行當,這擺明了和褚家爭地盤,所以褚若筠看到何家人自然也沒了好臉色。
“何爺爺,這是中藥公盤,您來似乎有些不合適吧?還是說何爺爺您別有目的?”褚若筠笑着走到了董大師身邊給他助陣。
身爲褚家大小姐,褚若筠可不忌憚何家,更何況能刷新董大師的好感,一旦拜師成功,自己就是董家炮製絕技的唯一傳人了。
被一個小輩打斷話,何雄陰沉着老臉,冷哼一聲,“褚家小丫頭,這裡可沒有你說話的份,更何況今天是我和董柏國之間的事情,你們褚家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一點。”
“何爺爺說笑了,我一個小輩的確沒有資格說三道四,但是我崇拜董大師,董大師不善言辭,我這個小輩替董大師說幾句話也未嘗不可,何爺爺,公民都有言論自由權,您管的也太寬了一點!”譏諷冷笑着,褚若筠擺出了褚家大小姐的高傲姿態,和何雄爭鋒相對。
眼瞅着何雄和董大師槓上了,陶沫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義正言辭的褚若筠,看來董大師收她爲徒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那胖胖的王濤,雖然一臉義憤填膺的憤慨模樣,但是此時完全說不上話,看董大師的表情是越來越喜歡褚若筠了,陶沫還真有點不甘。
“丫頭,看出點門道來了嗎?”老頭子低聲詢問着一旁的陶沫,氈帽下的一雙眼看向處於人羣中的董大師和何雄,老頭子不屑的搖搖頭。
何家不過是醫療界的敗類,若不是上面有人,就憑何家生產的假藥,早該將何家給取締了,沒想到何家野心這麼大,又想要霸佔中醫市場。
“那個何家今天是有備而來,董大師脾氣又臭又硬,性子太古板,被何家一激怒肯定會上當。”陶沫嘆息一聲的回答,明顯看得出何家是故意針對董大師的,三番五次的將董大師喪子的事情來出來說嘴,根本就是爲了激怒董大師。
這邊陶沫剛說完,果真就應驗了!只見氣的臉色鐵青,渾身直髮抖的董大師怒吼着,“好,賭就賭!”
“董大師果真快言快語!”奸計得逞的何雄大笑着,唯恐董大師反悔緊接着繼續開口,“我這邊加上我孫子何家明還有兩個徒弟正好三人,董大師你這邊剛剛也有三個預備徒弟,就讓三個小輩去賭一賭!”
原本只打算看熱鬧的陶沫直接傻眼了,而更傻眼的則是一旁胖乎乎的王濤,呆愣愣的眨了眨小眼睛,賭藥玉他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這竟然就要和人賭上了。
“賭就賭!”被接二連三的挖着傷疤,董大師早已經氣的失去了理智,被何雄一激怒就賭上了。
“爽快,董柏國,我也不讓你吃虧,今天你如果賭輸了,董家炮製絕技就歸我何家所有,如果我何家輸了,在西南才建立的那個中藥材種植基地就輸給你,前期已經投資快一個億了。”何雄是有備而來,此刻那奸猾的老臉上滿是喜氣。
褚若筠此刻急的臉都變色了,一把抓住董大師的胳膊,“董大師,你不能上當,何家分明是故意的。”
何家精心準備而來,何家明三人必定對賭藥玉格外精通,而董大師這邊除了自己之外,餘下兩個都是第一次見到賭藥玉的門外漢,一想到董大師被激怒的答應了賭約,褚若筠就恨的咬牙切齒。
何家太卑鄙了!明明只要自己成了董大師的徒弟,董家炮製絕技就是囊中之物,如今偏偏出了意外。
“夠了,你不必多言!”董大師冷冷的開口,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如今被何雄如此羞辱,尤其是以死去的獨子來羞辱自己,董大師自然是忍無可忍。
一看董大師怒了,褚若筠憤恨的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何雄幾人,木已成舟,說什麼都太遲了。
董大師和何雄之間的賭約規則很快就出來了,很簡單,雙方各出三個人,每個人可以選三塊毛料,等切開毛料之後,按照其中藥玉的價格來論輸贏。
老頭子拍了拍陶沫的肩膀,陰陰一笑,“你不是挺討厭褚家那丫頭的,這一次你若是賭贏了,姓董的就欠你一個人情,到時候你讓他收了那小胖子當徒弟。”
目光滴溜溜的一轉,陶沫咧嘴笑了起來,果真是峰迴路轉!原主不過是被陶家欺負長大的可憐蟲,只怕都沒聽過藥玉,可是陶沫上輩子是什麼人?最上面那一位的專屬中醫師,放到古代那可是活生生的御醫!
賭藥玉對陶沫而言太熟悉了,上輩子就算是價值連城的玉髓陶沫也賭出來過,褚若筠之前的確說的不錯,賭的多了,手感、眼力、直覺都有了,陶沫賭藥玉的經驗絕對不輸給在場任何一個人。
“董大師太易怒了。”旁觀的人嘆息的搖搖頭,當然這也是何雄太過於奸詐。
“嗯,何雄可是有備而來,董大師一旦收了徒弟,何雄的打算就落空了,這徒弟若是褚家丫頭還好一點,如果是其他人,沒有身份背景,能不能活着還是個問號。”
更有人一針見血的點出了其中的兇險,何家那是黑幫起家,手底下沾了多少鮮血和人命,當年爲了打壓董大師就無所不用其極,幸好被京城大老給鎮壓了,如果董大師收的徒弟沒家世背景,那只有死路一條。
何家明狂妄一笑的走上前來,身後跟着兩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一個是何家的旁系,一個是何家拉攏過來的,在賭藥玉這一塊都很有經驗。
對比有備而來的何家,董大師這邊就堪憂了,只有一個褚若筠可以撐得住場面,陶沫一看就是一副營養不良的瘦弱模樣,王濤倒是胖,但是之前他那門外漢的話就漏了老底了。
“董大師,這毛料這麼貴,我沒錢買啊!”王濤苦哈哈着胖臉,糾結的看向董大師,賭也就賭了,是男人總有幾分血性,即使王濤沒有拜師成功,但是他也看不慣何雄這麼欺辱董大師,可關鍵是他銀行卡里的錢不超過五萬塊。
撲哧一聲!也不知道是誰先笑了起來,四周的人都不由的大笑起來,嘲諷的看着苦着臉的王濤,就這窮酸樣還敢賭藥玉,估計輸的褲子都沒了。
“胖子,不行你可以認輸啊!”張狂一笑,何家明斜睨着眼,一臉勝券在握的狂妄模樣,爺爺說的果真不粗,姓董的就是急脾氣,一激就上當,董家炮製絕技到手了!
董大師陰沉着臉看了一眼王濤,“你直接選,錢都記我的賬上。”又看了一眼陶沫,開口道:“你也這樣,毛料的錢我來出,賭出了藥玉歸你們自己。”
比起何家的陰險歹毒,董大師雖然脾氣又臭又硬,跟茅坑裡的石頭有的一拼,但是心性卻是好的。
“不會挑就選貴的挑,賭漲的可能性更大!”褚若筠此刻已經將何家給恨透了,看着一旁兩個累贅的陶沫和王濤也沒有了好臉色,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轉而去挑毛料了。
價格更貴的毛料按理來說賭漲的可能性的確更大,陶沫和王濤對望一眼,兩個人也向着一排一排的木架走了過去。
陶沫先是走馬觀花的快速的掃了一遍,看起來倒是架勢十足像個內行,可是當陶沫停留在一塊足球大小的毛料前,圍觀的人不由嘆息一聲,同情的看向董大師,這外行果真是外行,董大師輸定了。
陶沫看的這一塊毛料有足球大小,是不規則的形狀,左側還有凸出了一塊,讓整塊毛料看起來有些的醜,灰褐色的表面隱隱有斑駁的裂紋,用強光電筒一照,可以看出毛料表皮下微微有些白霧。
很多賭藥玉的行家都明白,石下出霧是好兆頭,可是偏偏這毛料的背面出問題了,而且還是大問題,正面雖然醜陋還算光滑,可是毛料的背面卻是一塊一塊的黑斑,這正是黑癬。
俗話說的好:遇癬垮三刀!但凡毛料上出現了黑癬,那根本不用考慮,絕對會賭垮!所以陶沫第一塊選了黑癬的毛料,讓四周旁觀的人又是嘆氣又是搖頭。
就連一直隱匿在人羣裡的老頭子都詫異的眯了眯眼,不明白陶沫爲什麼會選擇這一塊毛料,可是看陶沫那淡定自若的表情,老頭子知道陶沫肯定是有把握的。
何家明也選擇了一塊紅沙皮的毛料,放到了桌子上,一轉身就看到陶沫抱着這塊黑癬毛料,不由大笑出聲,“嘖嘖,就這樣還想贏。”
被嘲笑了,陶沫連眼神都沒有動一動,直接放下第一塊毛料開始選第二塊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的確很倉促,不過好在公盤上出現的毛料品質都不錯,而且毛料足足有幾千塊,選擇面很廣。
陶沫第二塊選的是黑皮烏砂的毛料,個頭更小一些,皮質粗糙,毛料背面有兩團緊緻相連的松花,沒有蟒帶,不過陶沫更看重的是這塊毛料右側尾部那一小塊,眼色明顯呈現褐色,和整塊毛料看起來有點的不搭,但是陶沫有種感覺這毛料肯定會讓自己驚喜。
第三塊毛料陶沫總算選了一塊貴的,標價就是十五萬六,壽山石的外形,半米高黃褐色的表皮,當手碰觸到毛料外殼時,陶沫只感覺一股子的悸動,隱隱有股力量似乎從掌心傳遞了出去,和毛料內部的東西產生了共振。
自己的精神力竟然還有?猛地愣住,陶沫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這個世家是平行空間,雖然很多東西和陶沫上輩子大同小異,但是上輩子陶沫所處的年代,基因到達A級的人是可以鍛煉出精神力的。
精神力的出現讓整個社會的研究有了質的飛躍,尤其是精神力越強,在某一個領域的貢獻也就越大,陶沫上輩子年紀輕輕能成爲最上面那一位的專屬中醫師,憑藉的就是過人的精神力,這讓陶沫不但在診斷的時候更加精準,尤其是下針的時候,配合精神力,幾乎可以達到針到病除的功效。
可是重生到了原主身上之後,陶沫就發現這個平行空間是沒有精神力的,也許一些高智商的人在精神力上的確強過普通人,他們更聰明、注意力也更集中,在某個領域是翹楚,有着重大的研究和貢獻,這都是精神力的一種表現,可實際卻沒有具體的研究,也沒有任何可以鍛鍊的方法。
陶沫以爲自己也失去了精神力,可是此刻當手放到了毛料上時,那種隱隱的發熱的舒適感覺,讓陶沫震驚自己竟然是有精神力的,只是精神力似乎太弱了一點,幾乎無法察覺。
微弱的精神力滲透進了毛料中,那種被滋潤的舒服感覺讓陶沫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十來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當毛料裡再沒有那種溫暖舒適的感覺,陶沫趕緊的收回了手,莫名有點的心虛。
這塊壽山石形的毛料品相的確好,陶沫一眼看上了之後,褚若筠還有些的懊惱自己的速度慢了一點,讓陶沫搶了先,結果等了快十分鐘,陶沫竟然沒有選擇這塊毛料。
褚若筠看白癡一樣看着離開的陶沫,隨即動作迅速的指了指這塊壽山石的毛料,“第三塊我就選這個了。”
陶沫回頭錯愕的看向褚若筠,不曾想對方卻是高傲的一揚頭,卻是連個餘光都沒有給陶沫,賭藥玉原本就是如此,你不選了,別人自然可以選。
摸了摸鼻子,陶沫轉而去挑選第三塊毛料,畢竟時間不多了,不過有了精神力這個作弊器,陶沫倒是信心十足,素白的手快速的在一塊一塊的毛料上摸了過去,當最後這一塊毛料裡傳來那種滾燙的舒適感覺,陶沫對着一旁的工作人員開口,“我就要這一塊了。”
嘖嘖!這一塊毛料標價就有兩百二十八萬!這若是賭垮了!工作人員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董大師的方向,這可是全場最貴的一塊毛料。
“陶沫,你也選的是最貴的,可是這如果賭垮了怎麼辦?”王濤對於賭藥玉完全是一頭的霧水,這些毛料看起來就是一塊一塊的石頭,王濤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挑,最後只能選擇貴的。
但是十賭九垮!王濤也不敢亂來,挑的三塊毛料都是十來萬的,最貴的一塊不過是三十萬,這幾千塊毛料裡,倒是有不少價格都是幾十萬的,可是王濤不敢挑,這若是垮了,自己三塊毛料就足足有六十萬了。
“嗯,反正都是賭,自然是賭最大的。”對着滿臉擔憂的王濤眯眼一笑,陶沫信心十足的指了指自己身後這塊價值數百萬的毛料。
“董大師,這就是你要選的徒弟,果真是傻白甜!”何家明忍不住的大笑出聲,第一塊毛料挑了一塊黑癬的已經夠貽笑大方了,現在只挑最貴的,如果價格最貴賭出來的藥玉也是最貴的,那麼誰都會選貴的挑。
董大師陰沉着臉,這會冷靜下來,他也知道自己上了何雄的當,被他激怒了,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憑天意了。
褚若筠也聽到了何家明的嘲諷,不由遷怒的看了一眼陶沫,之前第一輪考覈陶沫竟然還拿了第一名,真不知道她走了什麼狗屎運!不過現在倒是現出圓形了。
“你怎麼說話呢?賭藥玉賭藥玉!說不定陶沫這毛料裡就賭漲了!”王濤憤怒的瞪着何家明,不管陶沫的選擇如何,王濤都是站在隊友這一邊的,槍口一定要對外!
臉色猛的陰沉下來,何家明陰狠的目光看着敢反駁自己的王濤,“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狗崽子,也敢和我嗆聲?我看你是活膩了吧?”
“家明,賭藥玉更重要,少說兩句!”已經勝券在握的何雄眯了眯眼,何必和這些外行人計較,平白掉了身價,今天潭江之行最重要的就是董家的炮製絕技。
何家明收回目光向着自己這邊擺放毛料的桌子走了過去,得意一笑的看向褚若筠,“女士優先,褚小姐您先請。”
褚若筠這邊也擺放了三塊毛料,看起來品相的確不錯,對於中藥世家而言,賭藥玉石必修課,一旦賭出了玉髓,那就是鎮家之寶,褚家就有一小瓶子的玉髓,那還是褚若筠的太爺爺留下來的,一直在褚家流傳至今,都數百年的時間了。
“我們的切割師已經到位了,還請六位都挑選出第一塊毛料進行切石。”臨時被拉來主持比試的趙老笑着開口,身後的切割師傅也紛紛帶着工具走上前來。
第一塊肯定是三塊裡面品相最差的那一塊,陶沫指了指一旁黑癬的毛料,“就切這個吧。”
切割的師傅雖然百分百的肯定陶沫這塊毛料肯定是賭垮了,畢竟有黑癬怎麼看都要垮的,但是他也知道今天這比試非同一般,爲了不惹麻煩,切割師傅二話不說的打開了工具開始切割。
“賭漲了,賭漲漲了!”
“快看這邊,這是豆種藥玉!”
隨着六個切割師傅同時動手,十多分鐘之後,圍觀的衆人立刻興奮的叫了起來,何家這邊果真是三個高手,第一輪而已,三個人全都切出了藥玉來。
尤其是何家明運氣更好,切出的是冰種藥玉,這種藥玉玉質白皙透亮,水頭足,對於寒熱病症有着極強的藥效。
“不錯,開門紅!”何雄老神在在的點了點頭,挑釁的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董大師。
第一輪比試,何家三塊都賭漲了,而董大師這邊,王濤第一個賭垮的,十六萬的毛料切出白花花的一堆廢石,什麼都沒有。
褚若筠倒是賭漲了,可惜切出來的也只是豆種藥玉,藥用價值不大,比起何家明的冰種藥玉足足差了兩個大檔次。
至於陶沫這邊,根本沒有人多看一眼,畢竟黑癬毛料白癡都知道會賭垮的,之前他們還奇怪怎麼有人將黑癬的毛料放出來,腦子進水的人才會買,可是誰知道竟然還真有陶沫這白癡給買了。
“師傅,這邊擦石看看。”陶沫並沒有在意四周人的目光,一雙眼熠熠的閃爍着好奇的光芒,這黑癬的確品相不好,可是陶沫看重的是這毛料右側那一塊拳頭大小的凸起。
切割師傅也沒有異議的開始擦石,越擦越感覺不對勁,那白花花的廢石裡隱隱可見一抹翠綠之色,這讓切割師傅眼睛一亮,不由加快了速度。
“董大師,第一輪我們就僥倖勝出了。”何雄放聲大笑着,何家三塊藥玉估價分別是:三十五萬、四十萬、八十萬,加起來價格足足有一百五十五萬。
董大師這邊只有褚若筠切出來的豆種藥玉,價格只有四十五萬,足足相差了一百萬。
聽着何家人張狂的笑聲,董大師臉色愈加的陰沉,褚若筠則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滿臉失望的王濤。
“那就接下來切割第二塊毛料吧。”何雄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悠哉哉的靠坐在椅子上等待接下來的戰果。
“等一下,我的還沒有切出來呢!”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了出來。
衆人詫異的一看,這才發現陶沫這邊的切割師傅正在擦石,而那塊被衆人一開始就發起的黑癬毛料此刻被冷水一潑,竟然顯現出一抹翠綠色。
“不可能吧?竟然賭漲了!”
“這水頭看起來十足,這難道是芙蓉種藥玉?”
“竟然能擦出芙蓉種藥玉,真是神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向着陶沫這邊看了過來,估計誰都沒有想到陶沫竟然能瞎貓碰到死老鼠一般撿到寶了。
十多分鐘之後,一顆乒乓球大小的芙蓉種藥玉被擦了出來,水頭十足,質地翠綠,芙蓉種藥玉在養氣補身這一塊堪比百年的野山參,這乒乓球大小至少價值數百萬。
這麼一算,何家第一輪估價一百五十五萬,董大師這邊因爲陶沫這匹殺出來的黑馬,價值飆升到了一百四十五萬,差距只有小小的十萬。
一下子,何雄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陰鶩的光芒緊盯着陶沫,原本的優勢徹底沒有了,這讓何雄臉色愈加的難看。
“這丫頭果真有兩把刷子。”老頭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別人都以爲陶沫是走了狗屎運,可是從她第一眼就選上了這黑癬毛料開始,老頭子就明白陶沫是信心十足,果真賭漲了。
雖然董大師這邊被陶沫提升了成績,可是褚若筠的臉色卻依舊有些的陰沉,尤其是看到董大師目光復雜的看着陶沫,這讓褚若筠不由狠狠攥緊了拳頭,不管如何,董大師的徒弟只有自己,也只能是自己!
因爲第一輪幾乎算是打成了平手,第二輪就顯得更爲激烈,也讓人明白賭藥玉果真就是一個賭字,憑的就是運氣。
陶沫第二塊黃沙皮的毛料還算不錯,雖然開出了藥玉,卻只是普通的豆種金絲藥玉,而這一次何家明和褚若筠算是有緣了,兩個人都開出了紅翡藥玉。
只是何家明的藥玉卻足足大了一倍,價格也等於高出了一倍,而餘下的三人都賭垮了。
王濤耷拉着腦袋,整個人都快蔫了,他挑的毛料價格都算是貴的,結果接連兩塊都垮了,白白損失了三十多萬。
經過第二輪的計算,何家這邊四塊藥玉價值兩百萬,而董大師這邊第二輪只切出了三十萬的藥玉,總價格一百七十五萬,差距拉成了二十五萬,關鍵就看第三輪了。
“董大師,你放心,這一次我有信心!”褚若筠信心十足的開口,這塊壽山石的毛料品相上佳,絕對可以旗開得勝。
董大師神色有點萎靡的點了點頭,卻沒有再開口說什麼,只是目光再次詫異的看了看陶沫,其實今天她完全可以拒絕的,卻沒有想到陶沫竟然願意參加這比試。
董大師心裡頭明白不管是輸還是贏,褚如筠何家是不敢打擊報復的,但是陶沫和王濤就不同了,王濤接連賭垮了兩次,想來何家是不會報復社麼,可是陶沫的存在就等於是擋路石,以何家人的睚眥必報的特性,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當年自己只是拒絕了何家的招募,何雄就敢那樣無所不用其極的逼迫自己,簡直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那個時候董大師也被打壓的異常狼狽,幸好依靠父輩的關係讓京城大老發了話給何家施壓了,自己纔算是脫身,如今陶沫卻沒有任何依靠,只怕會被何家逼迫至死。
褚若筠看着董大師的視線停留在陶沫身上,不由嫉恨的攥緊了手,董大師還真是膚淺,陶沫雖然僥倖的賭漲了,但是自己最後這一塊毛料必定非同一般,董大師卻看都不看一眼!
經過前面兩輪,此刻正是最關鍵的第三輪。
“先切我的吧。”王濤已經對自己的運氣完全不抱信心了,在場六個人,至少每個人都切出藥玉來了,唯獨自己這麼倒黴,兩塊都賭垮了,直接虧了三十多萬。
到了第三塊毛料了,現場的氣氛頓時緊繃起來,只有切割機嗡嗡的噪聲響起,何家這邊再次切出了藥玉,又引起一陣的歡呼聲。
“雖然是沒有多少藥用價值的幹豆種藥玉,但是至少沒有堵垮!”何家這邊再次興奮起來。
“快看,快看,這顏色?”
“不是吧?難道是罕見的紫藥玉?”
隨着歡呼聲,當何家再次切出紫色的藥玉時,何雄不由激動的拍着桌子,連連開口:“好!好!好!”
“我也切出藥玉了!”在何家狂喜時,王濤這小胖子一蹦多高的喊了起來,終於切出藥玉來了!
“一塊油青藥玉你高興個屁!”何家明不屑的看了一眼激動不已的王濤,自己第三塊毛料還沒有切開,但是按照目前的情況已經穩穩佔據了上風。
褚若筠的第三塊毛料也沒有切開,此刻和何家明對視一眼,兩個人眼中激烈的迸發出火光來。
“褚小姐,我們這邊已經切出了紫藥玉,即使不算上前兩輪的,至少也要領先你們一百五十萬,你確定還要繼續下去?”狂傲一笑,何家明挑釁的看向褚若筠。
她的第三塊毛料品相的確不錯,但是自己這最後一塊品相也極好,兩塊不相上下,但是自己這邊多了一塊紫藥玉。
陶沫那個營養不良的丫頭即使也切漲了,但是最後一塊毛料的價格就有兩百多萬,除非她能切出三百多萬的極品藥玉,否則今天董大師輸定了。
“哼,最後一塊還沒有切出來,何少爺是否太自大了一點。”褚筠若冷冷一笑,對自己手裡頭的第三塊毛料信心十足。
“不見棺材不掉淚!”何家明狂放一笑,大手一揮,“切開來,讓褚小姐輸的心服口服!”
切割機轟鳴聲響,得意洋洋的何家明驕傲的站在一旁,一旦有了董家的炮製絕技,何家進軍中藥市場的第一步就穩穩的邁出來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何家明臉上的表情也有之前的狂妄轉爲了陰沉之色,何雄也一掃剛剛勝券在握的悠哉姿態,倏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眼死死的盯着切割師傅手裡頭的毛料。
賭垮了!
現場死一般的安靜,誰也沒有想到何家明品相最好的那塊毛料竟然賭垮了!尤其是瞄到何雄和何家明那殺人般的陰冷眼神,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出聲,唯恐被何家遷怒。
“何少爺,這就是賭藥玉,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誰能贏。”褚若筠只感覺懸着的心徹底放下來了,對着臉色陰霾的何家父子優雅一笑,如此一來,自己這邊贏定了!
“褚家小丫頭話不要說的太滿,我們這邊還勝出你們一塊紫藥玉!”何雄陰沉着老臉,冷冷的開口,滿臉都是壓抑的憤怒之色。
褚若筠看了看自己身邊這塊半米高的壽山石形毛料,自信一笑,“何爺爺,不是我自大,這塊壽山石形的毛料品相上佳,絕對不會比你們的紫藥玉差!”
陶沫無辜的對着天花板翻了個白眼,這真不是自己針對褚若筠啊,實在是她人品太差!那塊壽山石毛料的確能切出藥玉來,而且價值肯定高於紫藥玉,可關鍵是褚若筠接手之前,陶沫那小爪子在毛料上摸了十多分鐘。
正是這十多分鐘,讓陶沫將藥玉里的精華都給吸收了,成爲了滋養精神力的原料,所以看着自信十足的褚若筠,這一會打臉就要打的啪啪響了。
“那就拭目以待吧!”褚若筠懶得和何家人做口舌之爭,讓一旁的切割師傅開始切割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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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親們,謝謝大家的支持和鼓勵,顏會努力碼字的。
精神力算是女主一個小小的金手指,後面會在催眠和鍼灸上發揮作用,但是不是異能文,所以這個金手指作用不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