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蠢到坑爹

第一醫院,住院部。

一夜之間,房東大兒子孫雷如同蒼老了十多歲,整個人呆愣愣的坐在病房裡,兩張病牀上躺着的一個是早上出了車禍被搶救回來的房東,一個是從看守所裡被送過來斷了手腳的弟弟,而原本已經脫離危險的母親也在半夜突然病情惡化去世了。

家破人亡的噩耗和沉重壓垮了這個看起來老實憨厚的年青人,灰敗着臉,聽到開門聲,擡起滿是血絲的一雙眼看了過去,嘶啞的聲音裡隱含着悲痛和無奈,“陶小姐,你怎麼來了?”

陶沫看着病牀上的昏睡的房東和孫亮,再看着滿臉痛苦的孫雷,一時之間心裡也有些的難受,“我過來看看,你要休息一下嗎?去吃點東西,這裡我幫你看着。”

孫雷其實一點食慾都沒有,可是看着雙手雙腳都被打上了石膏的弟弟,看着被車子撞的滿臉淤青血痕的父親,終究點了點頭,“那就勞煩陶小姐了,我出去買點吃的。”

自己不能垮了,自己要是垮了,爸和二子要怎麼辦?一時之間悲從心中來,孫雷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快步的向着門口走了去,不願意讓陶沫看見狼狽不堪的自己。

安靜的病房裡,看着昏睡的房東父子兩人,陶沫走到走廊裡撥通了楊杭的電話,“楊哥,我發給你的錄音收到了嗎?”

“嗯,收到了,魯達國心狠手辣,你剛剛斷了魯紹偉的手腳,魯達國絕對不會罷休,醫院這邊只怕不安全,我已經讓操權過來了,程明谷那邊我也打了招呼。”楊杭知道薛市長爲了市委一把手的位置,已經瘋魔了。

齊魯集團雖然資產雄厚,但是齊魯集團的名聲卻是臭不可聞,爲了拆遷,什麼滅絕人性的事都敢做,賄賂相關的人員,欺下瞞上、無惡不作,否則也不會因爲拆遷就害的房東一家家破人亡,死的死、傷的傷。

“來了正好。”陶沫冷聲開口,看了一眼走廊上的監控視頻,“楊哥,你不用擔心我,讓警方這邊來遲一點,還有醫院走廊的視頻別讓人給刪了。”

“放心,這些我來處理。”楊杭自然知道陶沫的身手,不過依舊有點的不放心,好在操權已經趕過去了。

掛了陶沫的電話會後,楊杭又打了幾個電話出去,老街開發這邊的確是一個政績,只是薛市長做的太急切,楊杭所有的後續工作就是爲了摘桃子。

他不是不知道齊魯集團的粗暴行事,但是爲了抓住薛市長和齊魯集團的把柄,楊杭也只能任由事態的發展。難怪當初自己準備從政,上校眼神那麼複雜。

楊杭苦笑一聲,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在鋒刃,行事作風是黑白分明,雖然血腥又危險,可是每一個鋒刃的士兵都可以驕傲的挺直背脊。

即使有一天他們馬革裹屍,即使他們可能屍骨無存,甚至沒有任何的榮譽,不爲世人知曉,但是他們無愧於天、無愧於地,他們是爲了保衛這個國家而犧牲,可是如今從政,自己卻也是各種手段和城府算計,任由齊魯集團草菅人命。

陶沫掛了電話就站在病房外的走廊裡,等了不到十分鐘,果真,走廊裡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伴隨着病人家屬驚恐的喊叫聲,一羣人來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說,姓孫的那一家在哪個病房?”爲首的男人一把抓住一個護士,兇狠着臉逼問着,“快點說,老子可沒時間和你耽擱。”

“這裡是醫院,你們要幹什麼?”小護士也嚇的夠嗆,不過醫院經常會有家屬來鬧事,她也見過幾次,所以此時還算冷靜。

“你他媽的廢什麼話?問你姓孫的那一家住在哪個病房?”抓着小護士的男人老臉一狠,一巴掌啪的一聲打在了小護士的臉上,滿眼都是駭人的戾氣,“快說!”

“你怎麼打人啊?”小護士哭着喊了起來,可是爲首男人手裡頭的刀子已經逼到了她的臉上,讓小護士嚇的蒼白了臉,哆嗦的指了指不遠處的走廊,“608房。”

這邊剛說完,爲首綽號黑頭的男人帶着身後四五個手下直奔陶沫這邊而來,氣勢洶洶,直接踹翻了沿途碰到的兩輛放藥的小推車。

“看不出你倒是個練家子!”黑頭停下腳步,冷眼打量着站在走廊裡的陶沫。

三月末的天,陶沫穿着一身淡藍色小碎花的襯衫,淺色牛仔褲,外面套了一件長款毛衣,扎着馬尾辮,之前過長的劉海都被扎到了後面,露出飽滿的額頭。

陶沫巴掌大的臉看起來清瘦,眼睛清澈透亮,氣息文靜,完全看不出她不但將魯紹偉帶過去守株待兔的十多個手下都給揍了,甚至還殘暴的折斷了魯紹偉的手腳,聯想到在看守所裡被同樣斷了手腳的孫亮,是個人都明白陶沫這是在以牙還牙。

“這裡是醫院,你們想要幹什麼?”冷聲開口,陶沫清冷着目光看向來者不善黑頭五人。

比起魯紹偉帶的那羣不上臺面的混混,黑頭五人看起來氣勢兇狠了很多,穿着黑色T恤,肩膀、胸口、胳膊上都是賁張的肌肉,關鍵是他們的眼神充滿了暴戾和血腥。

“你只是孫家的租客,有些事不是你能惹的。”黑頭冷聲開口,倒沒有直接和陶沫起衝突,“只可惜你不該對二少出手,你和我們走一趟,孫家的人我們不會再動了。”

畢竟魯達國要的殺雞儆猴的效果已經達到了,孫家死的死、傷的傷,有這個血淋淋的例子擺在這裡,想來老街那些人也不敢再鬧事,畢竟有錢是好,可是有錢也不能沒命花。

“是你們害了我弟弟和我爸?”隨便吃了兩個饅頭填了肚子的孫雷剛過來就聽到了黑頭的這句話,孫雷也不是傻子,這些開發商爲了強拆什麼事都能做出來,此時頓時明白過來,不由紅了眼,瘋一般的衝過來,“你們這些畜生!”

陶沫離的遠,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掄着拳頭衝過來的孫雷還沒有靠近最後面的男人,卻已經被他一腳踹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這五個人應該是魯達國的保鏢,和那些整天在老街耀武揚威、橫行霸道的混混完全不同,陶沫看着狠戾着表情的黑頭,直接向着摔在地上的孫雷走了過去,將人給扶了起來。

“陶……陶小姐,你快走!這……和你無關……你快走……”孫雷捂着腹部,痛的臉都蒼白了,此時急切的抓着陶沫的胳膊讓她快離開,陶小姐已經幫了自家許多,今天就算死在這裡,他也不能讓這些人傷了無辜的陶小姐。

陶沫反手握住了孫雷的手腕,指尖探查着脈息,還好,只是皮肉傷,沒有內出血,也就沒傷到內臟器官,“放心,我沒事,你先冷靜一下。”

“陶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黑頭冷聲開口,雖然知道陶沫是個練家子,倒也不在意,畢竟魯紹偉帶的那些混混,別說十多個,就算二十多個,黑頭一個人也能全挑了。

黑頭他們五個就是刀口舔血玩命的狠人,魯達國錢給的多,他們自然就聽命行事,魯達國也知道自己行事過於歹毒狠戾,爲了自家人的安全,所以才高薪請了黑頭五個人保護自家人的安全。

“你到底將我兒子怎麼了?”走廊裡,再次傳來咚咚的腳步聲,貴婦踩着高跟鞋滿臉怒容的跑了過來。

之前在醫院地下停車場,魯紹偉被陶沫斷了手腳,那羣混混立刻就近將魯紹偉送到了第一醫院來,其實手腳被折斷了,只要重新接上,養上百天也就沒事了,可是在魯紹偉的雙手和雙腿都被接上了,可是右腿不知道爲什麼一直痛的厲害。

原本醫生還以爲自己的手法不對,立刻讓主任醫生過來了,結果發現,魯紹偉的右腿邪乎了,明明已經將骨頭給接上了,可是魯紹偉就是痛的都要打滾了,蒼白的臉上滿是冷汗,忍受不了痛苦之下,扯着嗓子嗷了起來,只感覺骨頭裡像是有鈍刀子在磋着一般,那種痛根本無法忍受。

來醫院的魯達國和貴婦立刻就慌了,自己疼愛的小兒子這麼痛,醫生卻束手無策,這不是要人命嗎?

“我這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接骨的醫生被魯家人罵的狗血噴頭,他也冤枉那,這骨頭已經接上了,片子也拍了,看起來一切正常,怎麼就這麼痛呢?要不是魯紹偉那痛苦的表情太真實,醫生都以爲他這是在弄虛作假。

“不知道?你不是醫生嗎?你不知道誰知道?你不看看我兒子都痛成什麼樣了!再治不好,我讓你滾出醫院!”貴婦抓着醫生的胳膊就罵了起來,心疼的看着在牀上痛的慘叫的魯紹偉,“兒子,你別怕,媽立刻就讓醫生救人,你別怕。”

潭江市雖然經濟落後,可是醫療水平確實不錯的,尤其是潭江市的中醫專家組,那也是全國赫赫有名的,所以此時魯達國雖然也心疼痛的哀嚎的魯紹偉,卻冷靜了一些,立刻想到斷了魯紹偉手腳的陶沫。

陶沫當初租孫家的門面房開的就是中藥店,魯達國明白只怕就是她動的手腳。所以這邊醫生給魯紹偉打了止痛針,緩解了一下痛苦之後,貴婦和魯達國就離開了手術室直奔住院部來了。

看到魯達國和貴婦,孫雷頓時滿臉的恨意,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剛要衝過去,卻被身旁的陶沫給攔了下來。

“怎麼?魯紹偉痛的受不了,你們就心急了擔心了?孫家還有兩個人躺在病房裡昏迷不醒呢。”陶沫嘲諷的看着急切的貴婦,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們害的孫家家破人亡,就該想到會有這樣的報應。

“小姑娘,你治好紹偉,之前的事我們既往不咎。”魯達國拉過因爲擔心兒子而發瘋貴婦,打量的看着陶沫,倒是大度的打算放過陶沫。

黑頭倒也沒有想到陶沫竟然還留了後手,難怪她一直冷靜自若,此時魯達國過來了,黑頭就和其他幾個男人站到了魯達國身後,現在他只需要當個盡職的保鏢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需要他來處理了。

冷嗤一聲,陶沫看着壓抑着眼底狠戾之色的魯達國,“魯總這是糊弄我嗎?既往不咎?只怕我治好了魯紹偉,還沒有走出第一醫院就會被車撞吧?”

君子一諾千金,可是魯達國這樣的黑心開發商,絕對是睚眥必報,心狠手辣,他怎麼可能真的既往不咎,不過是看陶沫年紀小,想要糊弄她。

被拆穿了內心陰暗的算計,魯達國也不在意,冷冷的看着陶沫開口:“有些人是你不能得罪的,不要以爲有點身手就能逞兇鬥狠,小姑娘,你還是太年輕了,你貪圖一時痛快,想過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嗎?”

魯達國能將齊魯集團發展到如今的規模,他的手段可想而知,要對付一個小姑娘太容易了,有的是法子讓陶沫屈服。

“老公,你還和她說什麼,讓黑頭將她帶走,紹偉要是還繼續痛,就打斷她的手和腿,不行將她父母都抓起來,我倒要看看她的骨頭有多硬!”貴婦仇恨的盯着陶沫,若不是自己兒子還躺在病牀上痛苦不堪,貴婦早就讓黑頭狠狠收拾陶沫了,哪裡容得她還這樣放肆。

醫院這邊出事了,杜院長剛好在,所以他親自帶着保安過來了,一看到陶沫不由的愣住了,“陶沫,你怎麼在這裡?還有你們是怎麼回事?這裡是醫院。”

“杜院長。”陶沫也緩了臉色,看得出杜院長是幫着自己,“起了一點糾紛,打擾到您老了。”

“你們認識?”貴婦一看陶沫和杜院長這熟稔的表情,立刻就怒了起來,指着杜院長就破口大罵,唾沫直飛,“我說我兒子怎麼躺在病牀上痛的死去活來,原來你們是一夥的!你們敢對我兒子下黑手,黑頭給我砸了這破醫院,出了事我兜着。”

杜院長倒沒有太生氣,畢竟醫院每年都要碰到幾起這樣的病人家屬來打鬧的事情,“有事就說事,這裡是醫院,不是你們能鬧事的地方,如果醫院處理不了,可以直接報警讓警方來處理。”

“院長,這是我們私人之間的糾紛,和醫院沒有關係。”魯達國冷聲開口,若有所思的視線打量着陶沫,原本以爲她不過是個開中藥店的小姑娘,沒有想到能認識第一醫院的院長,看來這個陶沫也有點關係,也對,若是沒有點背景,她絕對不敢多管閒事。

“黑頭將人帶去手術室那邊。”想到還在忍受痛苦折磨的兒子,魯達國也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就讓黑頭動手,以齊魯集團的背景,再加上還有薛市長的關係在,魯達國底氣足,絕對不會懼怕任何人。

“早該將她給抓起來了,多管閒事的小賤人,敢害我兒子,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貴婦恨恨的開口,猙獰着表情惡狠狠的盯着陶沫,已經想着一會等魯紹偉好了怎麼折磨陶沫來消氣。

四周的醫生護士和病人家屬也沒有想到魯達國這些人如此囂張,杜院長都帶保安過來了,他們竟然還想要強行將陶沫抓走,可是明顯感覺出黑頭幾人那渾身的戾氣,誰也不敢上前。

氣氛頓時又顯得緊繃而危險,黑頭幾人要動手,醫院的保安自然聽從杜院長的話攔了過來,不過面對是練家子的黑頭幾人,幾個保安明顯氣勢就弱多了。

這邊黑頭幾人剛要將礙事的保安給丟出去,突然,走廊盡頭再次傳來了腳步聲,帶頭過來的人正是接到楊杭電話的操權,跟在他身後的則是陶家的保鏢。

看到黑沉着臉氣勢駭人的操權,黑頭不由忌憚起來,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和黑頭他們那滿身的戾氣和血腥不同,操權渾身爆發出的則是一股浩然正氣,再加上他健碩的身軀,緊繃的峻臉,這是部隊出來的,只怕還是特種部隊出來的。

跟在操權身後的陶家保鏢雖然看起來沒有操權那麼震懾,但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裝,一個一個身材魁梧,明顯也不是好惹的。

“大小姐。”刷一下,幾個保鏢整齊劃一的站到陶沫面前,齊聲開口問好,瞬間就將陶沫這邊的氣場給撐起來了。

這要是真動手,只怕一分勝算都沒有,黑頭眯着眼,看了看一旁的魯達國,能有這些經過專業訓練的保鏢跟隨的陶沫,那絕對不會是小門小戶,只怕比起齊魯集團的勢力絲毫不弱。

魯達國也沒有想到這一次踢到鐵板了,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並沒有查陶沫的身份,只知道她是租了孫家的門面在老街開中藥店,一個開藥店的小姑娘能有什麼背景靠山,誰知道看走眼了。

剛剛還咄咄逼人的貴婦,此時也不由閉上了嘴巴,有些忌憚的看着陶沫,目光不時的看向站在她身邊的陶家保鏢,比起魯家那些不入流的小混混,這些專業保鏢一看就是狠角色。

“潭江市陶家?”魯達國想了一下猜測的開口,之前只知道這小姑娘姓陶,魯達國根本沒有多想。

不過既然到潭江市來投資,魯達國該拜的碼頭肯定是要拜的,該孝敬的他也不會手軟,可是他真沒有將陶沫和臭名昭著的陶家聯繫到一起。

“魯總幸會了。”陶沫冷然着表情,“魯總大可以抓了我陶家人斷手斷腳來威脅我,我陶沫都接着。”

被一個小姑娘如此羞辱打臉,魯達國表情陰沉的難堪,可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齊魯集團雖然也涉黑,而且資產雄厚,但是到了潭江市,他也不敢太放肆。

“陶小姐,之前都是誤會,我給陶小姐道歉。”轉了笑臉,魯達國爽朗的笑了起來,“看我這腦子,昨天看到陶小姐和程少在一起,我就該知道陶小姐的身份,剛剛只是太擔心紹偉了,這才得罪了陶小姐,我一定備了厚禮親自去府上賠罪。”

“魯總只怕暫時沒辦法去陶家了。”程明谷帶着四個警察走了過來,掃了一眼對峙的幾方人馬,隨後正色的看向魯達國,“魯總,我剛剛接到報案,有人舉報魯總指使手下開車撞傷了孫其民,這是謀殺未遂,又賄賂看守所的民警,指使看守所的犯人重傷了孫亮,還請魯總跟我回市局一趟,配合警方的調查。”

“程少,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有些人只怕是惡意舉報,這是誹謗是誣告。”魯達國此時的臉色才徹底的陰沉下來,冷着臉死死的盯着來者不善的程明谷,“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畢竟齊魯集團是薛市長招商引資過來投資潭江市老街的開發,我們是合法企業,不可能知法犯法。”

“是違法犯罪還是被冤枉,都請魯總和我們走一趟。”程明谷並不想和薛父撕破臉,畢竟比起陶家,程家和薛家的關係更好,可是薛父這一次爲了市委一把手的位置,是真的瘋魔了。

齊魯集團的名聲臭不可聞,爲了強拆草菅人命,樓盤偷工減料,私底下不知道用錢掩蓋了多少違法亂紀的罪行,從薛父將齊魯集團引進潭江市,程家就不可能支持薛父的行動,更何況,魯達國他們爲了拆遷將孫家弄的家破人亡,程家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我會讓律師和警方交涉的,我兒子目前還在手術室裡,還請程少給我一個面子,等我兒子脫離危險了,我再去市局配合調查。”見到程明谷油鹽不進,魯達國就知道他根本不給薛市長的面子。

程明谷的確不可能將事情做絕,畢竟這其中還牽扯到薛父,“那行,我就陪着魯總一起等。”

魯達國帶着黑頭幾人臉色陰沉的離開了住院部,陰鶩的眼神看了一眼陶沫,這個仇卻是結下了。

程明谷和陶沫打了招呼,也帶着警察跟着過去了,有了魯紹偉的那些話,魯達國這一次即使能脫罪,只怕也要廢不少的功夫。

更何況程明谷明白魯達國這一次對孫家出手,將孫家弄的家破人亡,若孫家這個平頭老百姓來告,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也絕對告不贏,最後不了了之。

可是有陶沫出手,那麼魯達國的犯罪證據蒐集起來只是時間問題,而且楊杭絕對會利用這一次的機會問詰薛叔,到時候老街開發不是政績反而會成爲薛叔的身上的污點。

杜院長讓保安將圍攏的病人家屬都給驅散了,這纔看向陶沫,“剛剛手術室那邊說有個病人骨頭接上了,X光片顯示也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病人卻疼痛難忍,是你出的手?”

中醫能救人,同樣也能殺人,對上杜院長了然的目光,陶沫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給他一個教訓,放心,死不了人,就是疼而已。”

“你啊。”杜院長雖然年紀大了,頭髮都花白了,可是並不是一味的醫者父母心,看剛剛魯家人那架勢,明顯就不是好人,陶沫會出手教訓也正常,只要不鬧出人命就行,“手術室那邊已經束手無策了,我也過去看看。”

人都散了,陶沫看着幾個陶家保鏢,“你們暫時就留在病房這邊,防止魯達國會再次出手。”

“陶小姐,我……”孫雷哽咽着嗓音,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心裡頭卻明白今天若不是陶沫在,以魯達國他們的心狠手辣,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好好照顧你父親和弟弟,放心,一定會給你家討回公道的。”對上孫雷那感激的眼神,陶沫嘆息一聲,縱然討回了公道又如何?他母親已經死了,這卻是永遠都無法挽回的。

暫時解決了這邊的事,陶沫和操權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去了住院部外的小花園,“操大哥,姚麗雲那邊安排好了?”

“放心,我已經派了四個人過去了,如果姚麗雲真的被盯上了,一定可以順着線索查到幕後的人。”操權點了點頭,只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人潭江市也有不少,目前也只能賭一把,畢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人力將所有符合的人都盯着。

楊杭過來時,陶沫和操權正說到齊魯集團,操權也才知道孫家的遭遇,此時看到西裝革履的楊杭,黝黑的臉龐驀地染上了怒火。

“魯達國心狠手辣,所以你明知道他會草菅人命,卻依舊放任不管?”大步走了過去,操權冷着眼神,憤怒的盯着楊杭,他明白會發生什麼,卻絲毫不制止,任由魯達國出手,即使家破人亡的不是孫家,也會是老街其他的住戶。

這麼多年在部隊裡,操權學會的是忠誠是保家衛國,之前楊杭要從政,操權雖然不理解,卻也是支持的,但是此時,操權卻是如此的憤怒,目光裡噴着火,一把揪住楊杭的領口,“以後爲了政途,你是不是還會這樣做?楊杭,你這樣做和那些草菅人命的暴徒有什麼區別!”

楊杭並沒有開口,他明白此時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自己的確是放任了魯達國行事,齊魯集團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風,楊杭事先就知道,他也知道強拆會發生什麼,可是如果不抓着這個把柄,楊杭不可能將薛市長趕下臺,政治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你!”怒到極點,操權氣的渾身直髮抖,鐵青着粗獷的峻臉,右手猛地攥緊成拳頭,可是終究還是忍下來了,失望的看着楊杭,“你還對得起上校嗎?對得起當初你進鋒刃時所發的誓言嗎?”

猛地推開楊杭,操權大步向着花園外走着,鋒刃裡是可以放心將後背交付出去的夥伴,他們生死與共,他們堅守着自己的誓言,他們爲了這個國家可以流血可以犧牲,可是操權無法接受當初的同伴如今爲了政途卻變得面目全非。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楊杭平靜的看着操權大步離開的背影最後消失在視線之中,他從沒有忘記最初的誓言,只是選擇了和同伴不同的道路,鋒刃有上校在就可以了,上校如同一座山,牢牢守護着鋒刃。

可是那些從鋒刃退下的同伴,沒有人知道他們過去曾經付出的鮮血,沒有人知道他們曾經的犧牲,他們是沉默的戰士,在黑暗裡用鮮血和生命守護着這一方土地,可是又有誰來守護舊傷累累的他們?誰來守護他們的家人?

楊杭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他也知道自己將會面臨什麼,鋒刃是隱秘的是黑暗的是無人知曉的存在,而從政的自己卻可以光明正大的爲他們去做些什麼。

沉默片刻之後,收斂了所有的情緒,楊杭又恢復了一貫精明幹練的狐狸模樣,轉過身笑着看向坐在不遠處的陶沫,優雅邁步的走了過來,“陶丫頭,讓你見笑了。”

“操大哥只是一時接受不了。”陶沫笑了笑,其實孫家的事怪不到楊哥身上,將齊魯集團招商引資過來的人薛市長,出手將孫家弄的家破人亡的人是魯達國,操大哥只是愛之深、責之切。

看着陶沫一如既往般的笑臉,站在她身邊的楊杭不由的心頭一暖,大手揉了揉陶沫的頭,“那頭笨熊性子太直,黑白分明,只怕他不是一時接受不了,而是永遠都無法接受。”

無法接受當初一同奮戰的同伴如今卻玩弄手段,爲了政途不斷的算計利用,甚至間接的草菅人命,這些楊杭都明白,在當初他和上校提出想要從政的時候都想明白了,可是他不後悔,有些事終究需要有人去做。

一將功成萬骨枯!他將踏着鮮血和生命踽踽獨行,他不需要其他人的認可和贊同,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該做什麼。

“楊哥,大叔肯定知道你要做什麼,否則他也不會放任你離開。”陶沫清澈的目光平靜的看向楊杭,大叔性子雖然古板又封建,但是陶沫知道陸九錚肯定能理解楊杭的作法,“大叔如果認爲楊哥你做錯了,大叔肯定會狠狠的揍你,直接將你給揍服了爲止。”

楊杭錯愕一愣,不由想到當初在鋒刃的時候,鋒刃選拔的都是從各個軍區挑選出來的兵王和高智商的軍事人才,一個一個都是狂到沒邊,傲的厲害。

而陸九錚的作法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沒有改變,簡單而粗暴,直接將人給打趴下,揍到你沒了一點傲氣,揍到你不敢有任何的意見,然後纔開始鋒刃的常規訓練。

“這的確是上校慣用的作法。”楊杭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笑出聲來,窒悶的情緒此時才稍微舒緩了一點,餘光一掃,隨後凜然了表情,“薛市長來了,陶丫頭我們也該過去了,程明谷一個人可對付不了。”

高級病房,即使杜院長也過來了,可是他也看不出魯紹偉這腿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痛的這麼厲害。

“你們這些庸醫!都是庸醫!”貴婦憤怒的叫罵着,心疼的看着痛的嗓子都喊啞了的魯紹偉,“兒子,不要害怕,媽給你找醫生,找最好的醫生。”

魯達國此時無比的暴躁,一方面是因爲站在角落裡來者不善的程明谷,一方面則是心疼病牀上痛苦的兒子,可是卻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更是恨不能將陶沫給生吞活撕了。

陶丫頭這本事絕了!程明谷和四個警察都詫異的盯着痛的嗷嗷叫的魯紹偉,誰都能看出來他不是裝的,他痛的臉都白了,牙齒將嘴脣都咬破了,整個人不停的抽搐,痛的扭曲了五官,像是能將人活活給痛死。

薛市長過來醫院時,臉色還正常,可是眼神卻閃爍着幾分狠戾和憤怒,魯達國到底是怎麼辦事的,爲什麼會將陶沫給牽扯進來,陶家和楊杭關係非同一般,魯達國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這是將把柄遞給楊杭。

還有程明谷,他到底在做什麼?死揪着魯達國不放,這是因爲之前在派出所和魯紹偉起了衝突在報復,還是因爲程家的決定?

“薛市長,您過來了。”看到帶着兩個秘書過來的薛市長,魯達國也顧不得魯紹偉了,連忙迎了過去。

“你交待你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證據都銷燬了嗎?”站定腳步,薛市長低聲的開口,楊杭一旦插手進來,事情就棘手了,一定不能讓楊杭抓到魯達國的把柄。

“放心,薛市長,你之前一說我就立刻讓人去處理了,保證抓不到任何證據。”魯達國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過孫家這些事他都是讓手下去做的,真的被抓了,這些手下也會替魯達國頂罪,不會將他給供出來,只要有錢,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這才稍微放心了一點,薛市長看向不遠處痛的慘叫的魯紹偉,“這是怎麼回事?第一醫院是整個潭江是最好的醫院。”

“我知道,薛市長,可是也不知道陶沫用了什麼詭異的手段,紹偉一直痛到現在。”魯達國也不傻,如果杜院長他們都解決不了,只怕一般醫生都無法解決。

看到薛市長過來了,杜院長和程明谷也都迎了過來,不管私下如何,該做的面子還是要做。

“杜院長,這沒辦法醫治嗎?”薛市長此時才真正的正視起陶沫來,沒有想到她還真有點本事。

“抱歉,薛市長,我也無能爲力。”杜院長嘆息一聲的搖搖頭,自嘆不如,聽說陶沫師從季老,再想到季石頭那桀驁的性子,陶沫會幾手整人的手段也挺正常。

楊杭和陶沫過來時,杜院長已經在聯繫專家組的其他專家,看看有沒有有法子,畢竟魯紹偉這腿也挺邪乎的,骨頭接上了,肌肉也沒什麼損傷,怎麼就會這麼痛,若不是打了止痛針,估計人都要痛昏過去了。

“楊市長,陶小姐。”看到兩人,薛市長笑着走了過來,和楊杭握了握手,這纔看向陶沫,“紹偉這孩子性子太沖,如果有什麼得罪的,還請陶小姐大人不計小人過,醫者父母心,陶小姐給我一個面子高擡貴手如何?”

“薛市長,陶沫這丫頭也是性子太沖,早上剛到醫院地下停車場,就被十多個小混混給堵了,幸好這丫頭有幾分身手,否則得罪了齊魯集團,這會只怕人都沒了。”楊杭笑着寒暄着,隱射的將孫家家破人亡的事實點了出來。

“對不起陶小姐,這是我家紹偉不懂事,冒犯了陶小姐,還請你饒了她這一次,我一定讓紹偉親自給你倒茶賠罪。”魯達國也連忙陪着笑臉,此時卻也明白薛市長和楊杭兩人面和心不合,而自己不過是池魚之殃。

陶沫不在意的笑了笑,比起虛僞,陶沫上輩子所處的地位決定了她不比任何一個政客差,此時也笑嘻嘻的開口:“薛市長和魯總太客氣了,其實我也是一時之氣,不過沒什麼關係,最多痛上三天,三天之後就會痊癒,誰讓魯紹偉帶了那麼多人欺負我,我也是小懲大誡。”

痛上三天!看着笑靨如花的陶沫,在場所有人都是頭皮一麻,魯紹偉這才痛了一個來小時,就已經痛的渾身抽搐,只能打止痛針了,嗓子都喊啞了,這要是痛上三天三夜,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魯達國鐵青了臉,卻也拿陶沫沒法子,過去只有他們草菅人命、心狠手辣的欺負普通人,如今被陶沫給整治了,即使憤怒卻也只能忍着。

“今天我過來主要是因爲孫家的事。”楊杭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英俊的狐狸臉上滿是奸猾的笑容,“主要是因爲這口供是魯紹偉親口說的,所以我們也不得不請魯總去市局一趟。”

這邊話音落下,楊杭打開手機調出了錄音,隨着錄音的播放,魯達國和薛市長陰沉了老臉,恨不能將病房裡痛的哀嚎的魯紹偉拖出去狠狠的打一頓,見過蠢的,沒有見過這麼蠢,這麼坑爹的!

第270章 婚禮葬禮第083章 兇險突圍第087章 強行闖入第073章 徵用荒地第150章 談判失敗第002章 刻薄家人第226章 潑硫酸了第171章 仇人相見第062章 陷害陶沫第149章 啪啪打臉第199章 打開寶箱第016章 氣暈奶奶第135章 一屍兩命第212章 陰謀敗露第116章 發現詭異第244章 離開京城第342章 美男野獸第334章 意外受傷第146章 至賤無敵第321章 胖墩身份第317章 舊友出現第257章 出現鼠疫第020章 陶沫發威第081章 打一巴掌第082章 病情危急第021章 雞飛狗跳第086章 高危手術第333章 撇清關係第114章 可怕心機第225章 再起衝突第178章 四人失蹤第155章 聯手對戰第281章 痛徹心扉第56章 病情暴露第033章 狗咬狗了第167章 大出血了第351章 父親出現第137章 大叔到來第141章 舊友重逢第179章 大型風暴第213章 雙規綁架第399章 狠戾報復第174章 正面衝突第010章 陰差陽錯第344章 大叔童年第005章 宴無好宴第253章 酒吧買醉第196章 發現藥劑第198章 逃亡被截第291章 二少搶人第258章 金豪死亡第059章 大叔威武第255章 縣局鬧鬼第213章 雙規綁架第046章 首場考覈第344章 大叔童年第186章 鬧劇結束第244章 離開京城第121章 出逃被抓第162章 下不了臺第308章 上門撒潑第293章 嫉妒不甘第352章 報復董家第241章 北山賽車第335章 調查遇襲第219章 同回京城第348章 被抓軟禁第165章 小三挑釁第037章 翻臉無情第351章 父親出現第210章 身份曝光第007章 A字頭病第236章 三國會議第005章 宴無好宴第111章 僞裝暴露第303章 報警抓人第003章 撒潑鬧劇第218章 發現地宮第147章 突發癲癇第241章 北山賽車第261章 死亡真相第196章 發現藥劑第188章 批評怒斥第033章 狗咬狗了第029章 陰險堂哥第175章 開除離開第177章 村中暴徒第230章 報警投訴第086章 高危手術第046章 首場考覈第131章 比試爭奪第238章 綁架失敗第063章 奶奶之死第075章 救援到來第085章 高潮迭起第046章 首場考覈第234章 妞妞出事第049章 再次衝突第263章 不舉之症第271章 挾持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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