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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怎麼會是他?
他怎麼回來了?
雪海眸光微微閃動,楚淵一身軍裝鎧甲,依然站得筆直,冰冷如昔,只不過更多了些殺戮的戾氣,眉宇間也有着一絲很細微的疲憊,連帶眼眶都有些黑色,就似多日未眠。
凝芙見賢妃使了個眼神,便放開了雪海,但沒了支撐點,雪海除了那還能思考腦袋,身體根本負荷不住,立即倒了下來。
她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躺在冰涼的地上,滿身衣殘傷獰,她的臉蒼白得如同一張紙,她的脣也不在嫣紅,是乾澀的青白,裂着口子。
這些都反射在楚淵,讓他胸口一陣起伏,抽一般的疼,他承認,他也殘忍,同意府中虐待她同樣殘忍。
可她痛,其實他也痛。
而現在,看到她這樣悽慘,氣若游絲的模樣,且又是別人未經過他允許給予的,痛中更多了怒。
驚天怒,滔天火。
他甚至想殺了這一羣女人,五馬分屍,碎屍萬段。
“賤婢。”一耳光打到凝芙臉上,楚淵雙眸赤紅,敢動他女人,找死。
男人眉宇間昭然若揭的染着怒焰,緩緩的在升騰,凝芙牙關鬆動,一掌臉頰已腫脹,她連忙跪下。
楚淵還要幹什麼,麗妃臉色一黑,卻上前攔了下來,她冷道:“淵王,本宮勸你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適可而止?”楚淵戾笑,指了指地上倆人,雪海和隱香慘不忍睹的模樣完全一目瞭然。
“那賤婢可知道適可而止?”他冷問。
“淵王,你……”
“閉嘴。”楚淵厲喝,截斷了麗妃又要說的嘮叨,無疑就那麼回事兒,若這個女人不是他父皇的女人,他絕對當場就宰了她。
楚淵冷哼,腰際劍一抽,突兀的斜劈了過去,明顯不殺麗妃,也要殺了這個女人,一個宮女,他冷麪閻羅還殺得起。
麗妃,這筆賬,他也會慢慢算回來。
楚淵就這麼一個人,容不得人動他的所有,動之,必還。
麗妃面容更黑,只是不敢去攔,而忽然這時一道人影掠過,楚淵即將落在凝芙身上的劍被一把劍從下挑了回去,楚淵退了一步,眯眸看去是一名面容冰冷的盔甲男子。
“微臣見過淵王。”男子單膝行禮,語氣算不上不卑不亢。
“墨統領果然不愧是父皇封的天下第一,速度連本王都不及。”楚淵冷笑,卻是收回了長劍。
墨統領,雪海有所瞭解,據說他武功超絕,招式詭異,無人能及,所以才他被皇帝賜予天下第一的稱號。
他是禁衛軍統領,管理着六十萬軍隊,更是皇帝貼身護衛。
他叫墨南風。
墨南風不言,徑直起了身,倆人對視,沒人再開口。
“皇上駕到。”不多時,一道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
“吾皇萬歲萬萬歲。”
衆人立即行禮,無意外的,皇帝必定回來,一身龍袍的他,極爲獨樹一幟。
“奴婢參見皇上。”雪海和隱香都無力起身。
在場唯一挺立的僅有楚淵,拱手行禮後,依舊站得筆直,彷彿誰也不能壓垮他的肩膀。
淵王不跪天,不跪地,也不跪皇帝,這是衆所周知的事,似乎也是皇帝默許的,當真是一個特殊,還有一個特殊是逸王,也沒人看到逸王跪過。
而楚炎掃了她們一眼,麗妃卻立即起身奔了過去,滿臉淚水開始氾濫,“皇上,你可要爲臣妾做主啊,臣妾這麼做也是爲正宮規,畢竟姐姐不在,皇上把權力交到臣妾手中,臣妾當是不能怠慢,可是淵王他……”
麗妃俏臉悲傷,手絹輕輕擦着淚,後面的話沒說下去,可這一副受欺負般的小媳婦模樣,當真讓楚淵噁心。
楚炎拍了拍她手,沒回話,只是看向了自己這位兒子,冷笑道:“要戰的是你,放着征戰的事不管,跑回來的還是你,就爲了一個女人?”
“回父皇,兒臣已把那裡的事處理好,不出一個月,必會大獲全勝。”楚淵冷回,有恭謹味道,但依然帶着自己天生的冰冷,語氣顯得不親不熱。
“是麼?”楚炎眉頭一挑,不置是否,但他一個眼神,墨南風已懂,起身就要夾起雪海,但楚淵就似條件反射,搶先一步單手攔腰抱起了女人。
“王爺,請三思。”墨南風眸光平靜,上前一步。
不過,楚淵連考慮都沒有,冷冷的掃了一眼跟着圍過來侍衛,單腳立即踏後了一步。
“本王女人誰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