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衆人聚集在大廳,商量武器分配的相關事宜。肖明提議分隊,根據各隊的任務來配發武器,大家一致同意,經過討論,做出了決定:
長槍隊60人,配步槍,分三個小隊,每個小隊兩挺輕機槍,分別駐守三個山口,由辛成山指揮。
守備隊40人,配輕重機槍和步槍負責山寨防務,由張鐵柱帶隊。
警衛隊10人,每人配發手槍和衝鋒槍,負責山寨日常安保,歸小虎統領。
偵查人員10名,配手槍,隊長夜貓子。
前期訓練成績優秀者30人,配發手槍、衝鋒槍,由肖明率領,移至後山繼續訓練,並負責後山防務。
以上每人均配備單兵裝備一套,其餘的老弱統統劃到紀鴻儒手下,作爲後勤,也發給十支長槍,進行訓練,各隊的後勤給養則由紀鴻儒統一調配。
最後肖明頭疼的是實在無人可用了,便把炮兵的活也攬到了自己手下。
人員分配則根據前面的訓練成績,警衛隊和偵察隊優先挑選,張鐵柱和辛成山不大高興,肖明淡淡地說了一句“自己練”,兩人也沒再說什麼。
接下來的三天,肖明組織大家學習了槍械的基本知識和保養,以及射擊、拼刺、投彈的訓練方法,重點培養了一下幾個表現突出的隊員,讓他們回去做示範,並說三個月後全山寨統一考覈。
肖明率衆人進駐後山,開始了近乎殘酷的訓練。爲了保證隊員們有充足的體能,肖明請紀鴻儒專門給後山派了幾個廚藝不錯的開了小竈,各種給養優先供應,生活上給予充分的照顧。
王金龍好幾天沒看到肖明,來到後山轉了轉,順便看看訓練情況。隊員們正扛着圓木跑步,先是一人,再是二人、三人、四人、五人,每次的隊員還不相同。
王金龍不解,問肖明:“教官,這樣做有什麼用意嗎?”
肖明回答:“訓練協調性,幫他們找到配合最默契的隊友,組成作戰單位,相互依託,共同進退。”
“是這樣”,王金龍點了點頭。
肖明看了看錶,示意休息,衆人過來跟王金龍打過招呼,找地方坐下,開始拆卸槍支,王金龍感嘆:“肖教官,要像這樣練法,要不了多久,這幫小子必定脫胎換骨,成爲軍人中的王者!”
肖明笑了笑說:“還差得遠呢,這纔剛開始正式訓練,精神還不錯,只可惜悟性差了點。”
王金龍哈哈一笑,說道:“慢慢來吧,這幫小子哪能跟你相比!”
肖明微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說:“當家的,這隊人也沒有個名號,要不你給起一個?”
王金龍擺了擺手說:“還是教官你來吧,我哪能想到好名字。”
肖明想了一下,說:“要不就叫‘飛虎隊’吧,當家的以爲如何?”
“飛虎隊?好名字呀!”王金龍眼睛一亮,隨即招呼衆人,“弟兄們,都聽好了,教官給你們起了名字了,叫‘飛虎隊’,大家說好不好?”衆人轟然叫好。
王金龍接着說:“都給老子跟着教官好好練,早日成爲咱們飛虎寨的精銳之師,若有不聽命令者,老子決不輕饒,記住了嗎?”衆人齊聲回答“是,記住了”。王金龍滿意的走了。
三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已經到了深秋季節。王金龍肖明將隊伍集合到操場上,檢查訓練成果,大家個個精神飽滿,總體表現還不錯。肖明宣佈:後山實彈訓練一個月,每人每天二十發子彈,要每天都要有進步,打的不好,停止訓練,子彈留給別人。王金龍一算賬,近十萬發子彈,並且飛虎隊還多要了五萬發,有些心疼。肖明不以爲然:槍法都是練出來的,總比上了戰場放空槍,丟了性命強。
後山開始熱鬧起來,除了正常出操,各隊輪流過來進行實彈訓練。肖明將迫擊炮搬了出來,找了幾個方位感比較強的隊員,學習開炮,練了幾天,感覺有那麼一點意思了,拿來炮彈,向野狼溝進發,全隊進行實彈演練。
肖明和孫二狗率先進入野狼溝,其餘人遠遠跟着。野狼溝周圍山勢陡峭,裡面竟然有一條不算寬敞的小路,只是雜草叢生,已經許久沒有人走過了。往裡走了一個多小時,面前出現了一小片空地,再往裡看,隱隱有路通向山裡。
肖明問:“二狗,聞到什麼沒有?”
孫二狗皺了皺鼻子說:“野物的糞便,還有一種讓人頭暈的氣味,該不會是瘴氣吧!”
肖明說道:“這兒那有什麼瘴氣,只不過多年沒有人行走,腐爛的枝葉發出的氣味,令人頭暈而已。好了,就是這兒了,招呼弟兄們過來,架炮。”
隊員們七手八腳架好迫擊炮,肖明下令:目標,前方空地,三發急速射。轟隆隆的爆炸聲響起,一時間狼奔兔走,蟲潛鳥飛,奇異的是,成羣的黃鼠狼拼命向大山深處奔去,瞬間沒了蹤影。
肖明哈哈一笑,心想這也許是被人認爲不祥的原因。衆人心裡有點發怵,孫二狗說,這驚動了仙家可不大吉利吧
。肖明一笑,問孫二狗:“它們和槍炮比起來,哪一個的煞氣重?”
孫二狗表情不大自然,摸着後腦勺道:“這個嗎,應該是槍炮吧。”
“這就對了,”肖明面色一寒,厲聲說道:“聽好了,只要我們手中有槍有炮,鬼神見了也得繞道走,以後誰要是再說‘怕’的話,就不要在飛虎隊裡混,記住了嗎?”
大家齊喊“是”!又練習了一會兒,肖明命檢查一下,別留下火種,以免引發山火。
回到山寨,肖明向王金龍書述說了山裡的情形,建議由飛虎隊打頭探路,後勤派人隨後清理。王金龍苦笑,心想這教官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但也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點頭同意了。
第二天,肖明宣佈進行野外生存訓練,除了武器外,每人只帶一壺水和鹽,時間長短視情況而定,率衆人進入了茫茫大山。
半個多月後,當肖明等人出現在山寨的時候,衆人都差一點笑破了肚子:一個個蓬頭垢面,鬍子拉碴,身上的衣服成了一縷縷的布條,破爛不堪。
王金龍命人趕快燒水,洗澡換衣服,肖明把一張地形圖遞給了王金龍,興奮地說:“當家的,都搞清楚了,哈哈,絕妙的屯兵之地。”
王金龍接過圖紙看了看,上面河流平地很是,甚至連大點的山洞都標註的清清楚楚,不由讚歎了一句:“教官,就你畫圖這一手,就夠咱們學好幾年的!”
肖明苦笑:“當家的過獎了,你忘了,我以前可是學機械的。”
衆人換洗已畢,廚房做好了飯菜,與以往不同的是,衆人不約而同的專對青菜豆腐下手,王金龍很奇怪:這些小子怎麼轉性了?肖明笑了笑說:“別提了,這半個月淨吃肉了,吃的都上火,看到肉就想吐。”
王金龍哈哈大笑:“這一次山裡的野獸倒黴了吧?”
肖明一笑:“狙擊訓練,不打移動目標不行,其實一開始還是捕獲的多。”
既然是野外生存,肖明首先讓隊員們做陷阱,下套子抓獵物,後來才換上了狙擊步槍。狙擊訓練讓肖明很頭痛,隊員中有那麼五六個人槍打的還不錯,但也就是比一般人準一些而已,根本算不上狙擊手,急也沒辦法,慢慢練吧。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肖明讓警衛隊跟着飛虎隊一起訓練,自己終於有時間教小月姑娘了。
王金龍和紀鴻儒這一陣都忙的腳打後腦勺,顧不上小月,正遂了小月的心意,自由自在,想幹嘛幹嘛。說來也怪,小月姑娘活潑伶俐,天不怕地不怕,可不知怎麼回事,肖明一站到面前,她心裡就感到一陣寒意,這令她極不舒服,可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好規規矩矩地聽講,只有肖明說下課的時候,才如釋重負,以爲那是這一天聽到的最美妙的聲音。
這樣過了一個月,肖明發現,小月對文化課沒什麼興趣,倒是對他教的用來防身的擒拿格鬥肯下功夫,這跟她爹可是天壤之別,肖明只有搖頭苦笑。
王金龍派人到訓練場來找肖明,說是有重要的事,請馬上過去一趟。肖明來到大廳,張鐵柱、辛成山、夜貓子、紀鴻儒也在,桌子上已擺上了酒菜,只見王金龍紅光滿面,招呼肖明到旁邊坐下。肖明奇怪地問:“當家的有什麼喜事嗎?”
王金龍呵呵笑着說:“喜事,大喜事!紀先生,你來告訴教官。”
紀鴻儒今天到城裡採購貨物,滿城都在傳說:張學良、楊虎城發動兵變,扣押了委員長,請求抗日,如今委員長已和共產黨達成協議,停止內戰,一致對外。
王金龍哈哈地笑着說:“怎麼樣,教官,這算不算大喜事?他奶奶的,這小子總算做了件好事!”
肖明一笑:“當家的要打回東北去了,可喜可賀,當喝三大杯,來,恭喜當家的。”其餘人也都舉杯相慶,王金龍心花怒放,來者不拒,而肖明放下了酒碗,緊鎖雙眉,陷入了沉思。
王金龍見肖明默不作聲,奇怪地問道:“教官爲什麼不高興,難道有什麼心事,說來聽聽。”
肖明苦笑:“我有一事,也可能是我多心,說出來恐怕掃了大家的興。”
王金龍不以爲然:“都是自家兄弟,什麼事說就是了,哪有什麼掃興不掃興!”
肖明嘆了口氣說道:“當家的,你們那位少爺極有可能好心辦了錯事!”
王金龍放下碗,看着肖明:“教官,這話怎麼說?”
“老蔣這幾年東奔西跑,把國家整合的不錯,他肯定不會對日本人一味妥協,而是在暗中積蓄力量,以圖能與日本抗衡,否則,對付那些軍閥,買點飛機大炮就夠了,何必請德國人來訓練士兵,指導軍事。而日本人本來在擴大戰爭和守住利益間搖擺不定,如今國府公然喊出抗日的口號,勢必刺激日本政府作出強硬的選擇,因爲肉到了嘴中,誰也不會再吐出來。如果這樣,戰爭不會遠了!”肖明端起碗喝了一口酒,“當家的,你以爲戰局會如何發展?”
在座的人想了想,覺得肖明說的有道理,王金龍問:“教官怎麼看?中國人不會都是敗家子吧!”
“一旦開戰,國軍肯定抵擋不住,雙方的實力擺在那裡,日軍將會沿鐵路、公路推進,並會很快到達這兒,到那時……”
王金龍拍案而起,大聲道:“就幹他孃的,老子等這一天很久了!”
“所以,我們要做好準備,儲備物資,抓緊練兵。”
“我們不是一直在練嗎?”
“我說的是實戰!”肖明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