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是應該充滿青春氣息的一天,與美同行,飄揚的綵帶,豐富有趣的節日活動……無奈身邊還多了一件名爲弗朗的事物,他看似溫和有禮,但不時掠過畢維斯身上的觀察目光,還有那有意無意的刁鑽試探,都令畢維斯不勝其煩。
有一次當他試探到畢維斯的武技時,他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答案,除小雪外的三位女生,幾乎異口同聲說這廝青銅未滿,而他僅僅是表現出一點點疑惑,佐伊和蘇婄更不惜發毒誓來指正畢維斯確實是一根廢柴。
畢維斯毫無慚愧的哈哈笑聲中,弗朗很是納悶,學院和都市可不同,在烈陽學院裡,如果你隱藏了武技,學院總有辦法將你的真正實力給挖出來,學院高層裡那幾個老不死可不是擺着看的,更何況剛纔已經得到證實,畢維斯還是烈陽重點觀察的學員之一,不過高層看中的似乎是他腦袋,並非他的武力。
這令弗朗忍不住開始懷疑,莫非他真不是那個人,僅僅是我一時的錯覺?
到了中午的餐點結束後,忍受不了畢維斯那連綿不絕的呵欠,蜜瑟莉終於恩准他回去睡覺了。
畢維斯這才得以擺脫,重回睡魔的懷抱。
夜,酒吧。
畢維斯答應過斯卡魯,今晚是由他來上班的。
畢維斯很滿意,他竟然只是遲到了一點點,沒算睡過頭,這非常難得。
但經理就非常不滿意了,兩個人來做同一份工作也就罷了,但兩個人上班都是遲到的,那就太過分了,尤其昨晚那位,站着都可以睡着,那就真不是平常人可以做到的。
老闆今夜不在,經理就是酒吧的話事人,他面色不善的告訴畢維斯:“換好衣服,站到吧檯後面去,好好看看大家是怎麼幹的?”
畢維斯老老實實的照辦,沒有同事和他打招呼,也沒有一個友善的微笑,看來大家都將他看成是老闆的關係戶了,畢維斯可以想像昨晚斯卡魯的鬱悶,更可以想像這廝昨晚的表現。
但他也無所謂,這裡僅僅是爲了證明自己有正當收入的一個地方,所有的灰色收入,都可視爲從這裡得到的小費。
今天是夏日祭典這樣烈陽的傳統節日,客人相當多,這家裝飾典雅的中型酒吧裡幾乎坐滿了人。
吧檯上方懸掛了一列裝飾用的杯子,造型各異,賞心悅目的組合在一塊,畢維斯隨手摘下來,用絨布擦拭着看起來已經很乾淨的它們,吧檯上唯一有意思的是那隻觀賞型魔寵,時而變成一個彩色的毛球彈上彈下,時而恢復毛茸茸的有點像松鼠的本體,在吧檯上跑來跑去。
畢維斯看得有趣,自個就低聲的咯咯笑,這又引來吧檯裡另一位美女調酒師的白眼。
吧檯前不遠有位皺紋可以夾住蚊子的老人,正用一具菱形的奇怪樂器彈奏着,出奇的是,樂聲竟出奇的輕靈動人。
停下手上工作側耳聆聽的畢維斯,被經理走過來提醒,如果覺得這個位置太舒適的話,廚房還有一個洗盤子的空缺。
其實已經不能怪畢維斯了,比起平時,他今夜雖然疲憊,但睡眠還算充足,最起碼沒有隨便打呵欠了。
到了晚一點的時光,酒吧迎來兩位畢維斯熟悉的客人,竟是中午才分別的弗朗和雪萊。
弗朗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身穿鮮明制服的畢維斯,他十分驚詫,如果畢維斯是競技場那傢伙,會缺錢花嗎?怎麼會來這裡打工呢?
看起來雪萊就沒這麼多想法了,她和弗朗一同上前和畢維斯友好的打了聲招呼,畢維斯也面帶迷人的微笑迴應他們:“歡迎光臨,請當這裡是家裡一樣吧,除了要自己付錢!”
這又得到了美女調酒師一個新的白眼,這傢伙說話可真夠直接。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這兩位看起來有點身份的客人,對畢維斯似乎頗有好感,還樂呵呵的談笑幾句,才找位置坐下。
夜漸深,悠揚的樂韻中,光明果的亮度再次調暗少許,畢維斯忽然眉頭一皺,他感覺到酒吧裡一些異樣的氣息。
酒吧角落裡坐着一箇中年男子,相貌平平無奇,最令人印象深刻莫過於他那鷹鉤鼻了,他身穿黑衣,還專門選坐在光明果的暗面,這說明他並不想若人注意。
畢維斯本以爲這僅僅是一個獨自來喝悶酒的客人,但發現他偶爾會轉頭看向酒吧大門的方向,目光的視線一般又停留在酒吧後門的方向,於是,畢維斯猜測,他十有八九是在等人。
人家低調的在等人,本來與畢維斯無關,無奈畢維斯還發現,酒吧新進來了幾位客人,雖然是先後進入,座位分散,但那幾個人手上的老繭,那偶爾望向鷹鉤鼻子的目光,彼此不時還交換眼神,都令畢維斯一陣心驚,他們都是狠角色,有組織、有紀律,要進行某項暴力活動。
他想,這一切,他們都做得很隱蔽,但幸好被我發現了。他們的眼神交流越來越頻密,大多都改變了坐姿,大概隨時動手了,等會這裡會發生激鬥,亂成一片,很容易傷及無辜,其中可能會包括我,唉,這裡有不少美麗的女士,一個不小心,都會受到牽連……
畢維斯悲憫的嘆了口氣,作爲一個走後門進來的員工,他覺得做事要對得起這個身份,於是,他對美女調酒師打個招呼:“哎呀,肚子疼,我得爲我的身體負責!”話未說完,就急衝衝往後門方向跑去。
“洗手間在那邊……”美女調酒師沒好氣,不過畢維斯已經消失了。
後門外的小巷還算乾淨,這令畢維斯感到滿意,在不殃及池魚的情況下,能呆在一個並不骯髒的環境,是件愉悅的事情。
不過,這份愉悅很快就消失了,因爲弗朗先生也溜了出來,很顯然,他也發現了畢維斯所發現的異樣,他同樣不想惹上什麼麻煩,暴露出自己的實力,至於雪萊小姐,嗯,我會在這裡祝福她的。
“哈,真巧啊!”弗朗笑道,他不得不裝出一副偶遇的模樣。
“是啊,哈哈,幹活幹累了,出來透透氣。”
“……”
他們進行着毫無營養的對話,同時豎起耳朵,聆聽着酒吧裡的聲音,果然,沒過一會,裡面傳出砰地一聲巨響,接着是拳腳碰撞聲,一聲男子的慘嚎聲,繼而兵刃的撞擊聲,當然,紛亂的腳步聲,女子的尖叫聲等等紛亂的聲音也穿插在其中,不難想象,裡面已經亂成一片。
預計中的一切,正在裡面上演,至於有什麼內情,畢維斯半點興趣也沒有,不過他滿臉都是震驚,詫異道:“發生什麼事?”還探前了身子。
“有人打架了,真該死的!小雪還在裡面。”弗朗一臉緊張的痛心,也探頭往後門方向看去。
但,兩人都沒有移動腳步,大概連推開門看看的興趣都沒有。
只可惜,門還是嘭一下被人撞開了,那個鷹鉤鼻子已經半身沐血,但腳步卻沒含糊,警惕的看了兩人一眼,徑直就往左邊方向疾奔而去,那邊是巷子密集的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