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看上的那名女子,就住在惠遠寺山腳下的一個村落中,兩人都經常去同一個山頭砍柴,一來二去便就相識了。
那女子名喚伶依,自幼父母雙亡,村中的人說她是天煞孤星,小小年紀便將自己的親生父母給剋死了,是以從來沒有人敢去理她。
而她便只能一直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生活,直到遇見了清遠。
他沒有害怕她是天煞孤星,甚至還教她識字,幫她砍柴,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溫暖。
伶依覺得,清遠就像是冬日的一輪暖陽,照進了她長久以來陰霾的人生中。
只是她有時會想不明白,到底清遠對她好,是因爲他身爲僧人善心仁慈,還是因爲他也同樣像她對他一樣的喜歡着她。
但是不管心中如何糾結,伶依都不敢問出口,只敢在心中默默的猜。
她怕自己一旦問出口,得到是清遠的嫌棄和憎惡,就像是村莊裡那些人對她那般,是以她寧願保持着如今的樣子。
再一則,就算清遠不討厭她,伶依也不敢說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即便清遠對她再如何好,可他終究是一個和尚,甚至將來是要繼承主持之位的,如何能被這些兒女情長牽絆!
就算是爲了這一點,伶依覺得自己也不能絆住他!
但是令她沒有想到的卻是,還未等她自己有何表示,清遠竟然先她一步表明了心跡。
他竟然……要還俗!
“爲何?!”他將來不是要掌管整個惠遠寺的嗎?!
“還了俗,我便可以娶你爲妻……”說着,清遠似是有些害羞一般的撓了撓頭,“你可願意?”
他從來沒有像如今這般渴望保護一個人,心疼她的所有,對她所有的痛苦和恐懼均是感同身受。
伶依此前已經過得太苦,是以他想要儘自己餘生全部的能力去守護她,讓她也可以像其他女子那般喜悅的微笑,不再受顛沛流離之苦。
聽聞清遠的話,伶依的眼淚“唰”地一下就掉了下來。
願意……
怎會不願意呢!
只是……這樣的自己,如何堪配於他!
“我配不上你……”不管從哪方面來講,伶依都覺得自己配不上清遠。
看着他清雋的面容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伶依覺得他這般模樣,就該是成爲一位大智大慧的聖僧,而非如眼下這般一心眷戀紅塵。
她怎能因爲自己的一己私心而拖累他!
但是清遠聽聞伶依的話,卻是神色略有些焦急的握住了她的手。
“沒有這樣的事,你只說願不願意!”哪裡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一說,只要她心中也同樣喜歡他就好。
說起來,倒是他還有些擔心自己會不能給她很好的生活呢!
聞言,伶依眸中帶淚的低下了頭,沉默了半晌之後,她方纔終於點了點頭。
“願意……”
有他如此在意她,她怎會不願意!
……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本該是有一個極爲美好的結局,但是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卻是,當清遠將自己要還俗的打算說與他的幾位師叔時,不料卻遭到了他們一致的反對。
當年老方丈特意交代的此事,事關惠遠寺上下那麼多的僧人,怎可隨他自己的心願去行事!
早年之前便已經對外宣稱,待到清遠弱冠之年,便會繼任主持之位。
出家人不打誑語,如今他一心要還俗離去,豈非是失信於人!
而且他們覺得奇怪的是,爲何清遠好端端的忽然要還俗?
百般查探之下,他們方纔終於發現,原是他動了塵心,愛上了一名女子。
身爲佛門弟子,本就該了卻塵心,不應當身陷紅塵之中,清遠如此做無異於是打破了寺中的戒律,更加沒有資格成爲惠遠寺的主持。
但是考慮到當世之人對清遠的仰慕和信仰,他們也不能貿然讓他還俗,否則怕是對他們惠遠寺的名聲有損。
可清遠知道這一點之後,卻是刻意當着衆僧侶的面,犯了葷戒和嗔戒,徹底的毀掉了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形象。
但是清遠做的這一切,卻是並沒有告訴伶依,只因他不願她的心中有任何的負擔和愧疚。
只要他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之後,他們便能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然而清遠沒有想到的卻是,他對未來所有的規劃,都敵不過命運一場錯誤的安排。
因着此前一直不聽寺中僧人的勸誡,未免清遠再做出不合規矩的事情,他的師叔們便商量着將他暫時關了禁閉。
而就在清遠被隔絕在禪房時,卻不料此刻的伶依,正在飽受着令人難以忍受的侮辱和玷污。
早前清遠曾經在山下救過一位男子,看着樣子似是趕路的商人暈倒在了山下,那人在山中修養了幾日後便告辭離開了,但是此刻……他卻是出現在了伶依獨居的小木屋中!
房中不斷的傳來哭喊和求救的聲音,但是卻一直沒有人經過此地。
桌椅倒地的聲音叮叮咣咣的傳來,混雜着女子虛弱無力的哭泣之聲,漸漸迴盪在荒無人煙的山林之間。
而清遠得到消息拼命趕下山的時候,便只見到了空蕩蕩的房屋,飄蕩着濃濃的淫糜之氣。
見狀,清遠整個人都是一僵!
他的目光近乎瘋狂的在房中搜尋着,可是四處都找遍了也沒有見到伶依的身影,視線不經意間掃到牀榻上的一抹殷紅,清遠的身子不覺一晃。
猛地一把推開半合的門扉,清遠如瘋了一般的跑了出去,不停的穿梭在山林間尋找着往日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的去尋,都找不到她的半點蹤跡。
看着清遠好似瘋了一般的模樣,靜遠幸災樂禍的站在樹影之下,眸中滿是閃動的寒光。
他既是奪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主持之位,那他也要奪走清遠最在意的東西!
清遠不是十分在意那個叫伶依的丫頭嘛……那他偏偏就要毀掉她!
而且是利用清遠親手救下的那人,摧毀他最愛的女子!
屆時一旦他控制不住自己殺了那人爲伶依報仇,便徹底無緣方丈之位,那時便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他成爲主持了。
這般一想,靜遠朝着清遠離開的方向冷冷一笑,轉身便投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另外一邊,當清遠終於尋到伶依的時候,卻是爲時已晚!
他身上的袈裟被山間的荊棘和樹枝劃的破破爛爛,臉上和手臂上都佈滿了斑駁的傷痕,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不遠處的一棵梧桐樹,眸中已失了光彩。
梧桐葉上三更雨,葉葉聲聲是別離……
空中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伴隨着亮徹夜空的驚雷,雨水一滴一滴的掉落下來。
清遠那麼清楚的看到了不遠處的伶依,孤孤單單的吊在那棵梧桐樹上,他甚至能夠清楚的看到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還有一些曖昧的痕跡,並不難想象她之前遭受了什麼。
伶依……伶依……無苦伶仃、無靠無依……
他從前總說想要爲她喚一個名字,可後來被她拒絕了,她說與他在一起之後,從此便不再漂泊無依了,改不改名字都不再重要。
可是清遠卻哪裡想到,最終的結果……竟然會是這般!
“啊……”
聲嘶力竭的一聲吶喊,清遠的眼中通紅一片,想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支撐一般,整個人變得無比的陰鷙。
他的眼中是濃郁到可怕的黑暗,空中的閃電映照在他的臉上,帶着詭異的一絲蒼白。
脣角慢慢的滲出一絲鮮血,可他卻好像渾然未覺,緩緩的起身,一步步走向了伶依的身邊。
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
------題外話------
浮夢:一到配角你就虐,你有本事虐主角啊!
大奇:我不敢!
浮夢:……你還能有點出息不!
大奇:噓……小點聲,別讓人聽見,不然又捱揍了。
浮夢:慫吧你就!你看我!我就敢虐,使勁兒虐!
大奇:……
浮夢:你看我厲害吧!瞅你佩服的都不敢說話了,哈哈哈哈……
大奇:不是……是乾景堯……在你背後。
浮夢:我靠!那你不早說!
還沒等到逃跑,就被一鞭子抽了回來。
乾景堯:聽說你要虐啊?嗯?
浮夢:ou……ou……oushishuo,shuobunue……niwuhuile
(作者被嚇得語言亂碼中,請自行拼寫)
大奇:哈哈哈哈……該!讓你嘚瑟……
夜傾辰:我和青冉幾時能出場?
大奇:dsadlahfunadhafddau
(是不是發現拼寫不出來,因爲作者語言系統已經嚇到崩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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