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前往北朐

瞧着這般情況,雲舒趕忙上前,一把拉過昭仁貴妃藏在了她的身後,可是奈何對方似乎就是朝着宮中這兩位正主兒來的,一見雲舒這般動作,便直接朝着她攻了過來。

殿外的侍衛聞訊趕到,瞬間就與那羣刺客廝殺到了一起。

雲舒本打算趁機護送昭仁貴妃逃出華陽宮,卻無奈出路已經被他們那羣人堵死,根本就出不去。

一時間,殿內一片廝打之聲,古董花瓶之類碎了之地,就原本在睡夢中的太后都驚醒了。

昭仁貴妃好歹有個雲舒護着,倘或有刺客殺到近前她還能對付一下,可是皇后身邊的陶女官就不敵雲舒了,她又不會武功。

宮中的侍衛雖多,但是武功並比不上這羣訓練有素的殺手,局勢便隱隱呈現了一邊倒的態勢。

“快、快護駕啊!”看着那羣刺客越殺越近,皇后忍不住的高聲喚着,一臉的驚恐之色。

“取皇后和貴妃的首級,重重有賞。”

隨着對方的這一句話落下,皇后的呼救的聲音戛然而止,似是被嚇得不輕。

眼見有刺客奔着昭仁貴妃而來,而身前的那些護衛又明顯不敵,雲舒趕忙出手,抄起一旁的一個大花瓶便砸在了那人的頭上。

看着軟軟的倒在地上滿頭是血的人,其他的刺客忽然朝着雲舒怒目而視。

“大哥!”只見兩名黑衣人匆忙架起被雲舒暗算的那人,隨後便準備殺了她泄憤。

不料正在這時,禁軍的副統領帶着人匆忙趕到,方纔解了這邊的危機,但是雲舒還是不可避免的受了些皮外傷。

待到刺客被擊退之後,皇后不受控制的癱坐到地上,胸腔劇烈的起伏着,根本不敢回想自己方纔經歷了什麼。

表面上看起來,昭仁貴妃的狀態倒是好像比她好了許多,但是直到她回了月華宮之後,卻瞬間就將手捂在了自己的腹部。

“娘娘,您怎麼了?”瞧着昭仁貴妃一臉蒼白的樣子,綠漪不禁驚呼道。

“傳太醫。”

說完這句話,昭仁貴妃便徑自暈了過去。

“快、快點去傳太醫。”急急忙忙的扶着昭仁貴妃躺在榻上,綠漪回身狠狠的瞪了雲舒一眼,“都怪你,若不是你勸娘娘到華陽宮去,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保不齊那些刺客就是你招來的!”

聽聞綠漪的話,雲舒卻並沒有反駁什麼,而是靜靜的站在昭仁貴妃的榻前,眉頭緊緊的皺着,好像十分擔心的樣子。

“哼,你別以爲你不說話就能躲得過去懲罰,這世上哪裡有那麼湊巧的事情,你方纔勸說貴妃娘娘去華陽宮,後腳就出了事,說出去你信嗎?”

原本雲舒想着,不管綠漪說什麼,她一直應聲的話,或許對方就不會再多言了,可是很明顯她想錯了。

“我說你……”

“我勸姐姐少說兩句,未免禍從口出,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說話的時候,雲舒的眸光明明滅滅的望着綠漪,眼底深處似是帶着一團濃烈的火焰一般,隨時都能噴薄而出。

“你……你什麼意思……”

“我可是六殿下送進宮來的人,你說是我招來了刺客,那你又是什麼意思?”一邊說着,雲舒一邊朝着綠漪走近了幾步,可是卻一時逼得綠漪連退了數步,“污衊皇子的罪名,怕是你承受不起吧?”

一時被雲舒堵得啞口無言,綠漪愣愣的看了她片刻,原本在心裡聚起的狠意好像瞬間就潰不成軍。

沒有再去過多的理會她,雲舒收回了目光,依舊靜靜的站在那。

恰在此時,夜傾羽得了消息匆匆忙忙的趕至此處,看着昭仁貴妃又一次昏倒了過去,她的眼中不禁盛滿了怒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好好的去了華陽宮,回來的時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一見夜傾羽問起此事,綠漪便趕忙開口說道,“都是雲舒這個小蹄子,若非是她勸說娘娘去華陽宮的話,想必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聞言,夜傾羽的臉色頓時一變,隨後朝着雲舒毫不客氣的喝斥道,“你給本公主出去跪着,母妃清醒之前不許起來!”

“懲罰奴婢事小,若是害了貴妃娘娘就事大了,公主還是應當去召集一些侍衛守在月華宮,免得那羣刺客再殺個回馬槍。”

“此事用不着你操心,本公主自有決斷。”冷冷的掃了雲舒一眼,夜傾羽語氣十分不善的說道,“還磨蹭什麼,還不趕快出去跪着?”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雲舒便轉身出了殿內。

跪在月華殿的殿前時,周圍不乏有宮女和太監在對她指指點點,可是雲舒卻好像渾然未覺一般,只面色冷然的跪在地上,並不去在意周遭的事情。

約莫跪了有半盞茶的功夫,雲舒似是不經意間擡頭掃了一眼屋頂的方向,隨後便緩緩的低下了頭。

玄姬……

這筆賬,她待會兒再跟她算!

方纔這樣想完,便只見忽然從天而降幾名黑衣人,見人就砍,也不管對方是什麼什麼身份,一路徑自奔着殿內而去。

可是走在末尾的那人不經意間掃到了雲舒,於是便朝着其他的同夥說道,“就是她會些武功,方纔還偷襲了大哥。”

一聽這話,那羣人瞬間就將目光集中在了雲舒的身上,“將她帶回去慢慢折磨,其他計劃不變。”

隨後便只見其中一人回身一掌打在了雲舒的身上,隨後其他人則依舊奔着內間而去,似是欲奪昭仁貴妃的性命。

夜傾羽在內間聽到聲音的時候,還以爲殿外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料走出來的時候便見到雲舒口吐鮮血的被他們扛在背上,一行人正來勢洶洶的奔着內間而來。

“你……你們……”話還未說完,夜傾羽竟生生被嚇得暈倒了過去,倒是令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見狀,那那黑衣人大抵是覺得送上門來也算是順手,便揚起手中的劍朝着地上的夜傾羽揮去,卻不料正在這時禁軍的人又殺了過來,這才阻止了他的動作。

眼見禁軍的人又是傾巢出動,那羣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隨後便朝着殿中扔下了一顆什麼東西,一陣白眼之後他們便消失了身影。

綠漪藏在椅子下面看着那羣來無影去無蹤的人,整個人都禁不住在瑟瑟發抖,甚至連上下的牙齒都咯咯的抖個不停。

這一次之後,月華宮的人可謂是有了經驗,將禁軍的人將這裡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如此才能安下心來。

不過幸好昭仁貴妃雖然受到了驚嚇,但是好在並沒有影響到腹中的孩子,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待到她終於清醒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夜傾羽哭的又紅又腫的一雙眼睛。

“母妃,您可算是醒了……”說着話,夜傾羽的眼淚又接着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

“哭什麼呢,母妃這不是沒事兒嘛!”

好生安慰了夜傾羽一番,這纔算是止住了她的眼淚。

忽然想起了什麼,昭仁貴妃掃了一眼殿內卻並沒有發現雲舒的身影,她不禁疑惑的問道,“雲舒那丫頭呢?”

聞言,綠漪下意識的低下了頭沒有吭聲,倒是夜傾羽,滿不在乎的回道,“讓那羣刺客抓走了,聽着他們說的話,好像是因爲雲舒偷襲了他們的領頭的人,他們覺得就這般直接殺了她太便宜她了,所以打算將她帶走。”

聽聞夜傾羽的話,昭仁貴妃的臉色頓時一僵。

“母妃,怎麼了?”雲舒不過就是個丫頭而已,難道她被抓走還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她到底是你皇兄府上的婢女,不是宮中的這些人可比……”

“嗯?”

看着夜傾羽一臉的茫然之色,昭仁貴妃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隨後緩緩的搖了搖頭。

若然雲舒本身就是宮中的丫鬟,那莫要說她是丟了,就是當真被她給處死也沒有什麼問題。

可她是昱兒送進宮來的人,如今忽然下落不明,她怕是不好對昱兒交代。

雖然她只是一個婢女的身份,但是到底身後代表的是昱兒,這意義自然不一樣。

倘或換成從前的話,她或許也未必將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如今……

想到什麼,昭仁貴妃的手下意識的撫摸着自己的小腹,眉頭不禁微微皺了起來。

自從她懷上了這個孩子之後,她的心裡便一直在擔憂,很怕昱兒會因此與她生出了異心,從而對她們母子三人下手。

是以從第一次見到雲舒開始,昭仁貴妃的心裡就不禁在懷疑着,她是不是昱兒派進宮監視她的人。

如今雲舒失去了行蹤,怕是昱兒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她。

那她弄走雲舒的目的是什麼呢,還不就是與昱兒生了異心!

只要這般一想,昭仁貴妃就覺得自己的頭無比的疼。

她養育昱兒多年,雖然二人的感情看起來不錯,但是她的心裡卻從來不敢真的親近那個孩子。

當年容嘉貴妃對他也是掏心窩子的好,可是就在容嘉貴妃出事的時候,他還不是掉頭就巴上了自己。

這樣的人,他既然當年能夠背叛容嘉貴妃,那也就代表着他將來極有可能也背叛她。

是以從懷上這個孩子開始她就在算計着,她與昱兒的這段母子情深,到底還能維持下去多久。

畢竟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那養子什麼的就不算一回事了。

但是如今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畢竟她沒有母族的勢力,凡事還需要昱兒的力量在從中周旋,否則的話,怕是還未等這孩子出生,就先被人害死了。

這般一想,昭仁貴妃的眼中便閃過了一抹異色,隨後極快的被她掩飾好。

……

再說雲舒這邊,被人一路扛在肩上顛簸着出了皇宮,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隨後伸手拍了拍扛着她的那人,“兄弟,放我下來吧!”

聽着雲舒有氣無力的聲音,玄姬才示意扛着她的那人將她放下來。

“怎麼了,這就受不了了?”

“再折騰一會兒,我估計隔夜飯都顛出來了。”一邊說着話,雲舒便伸手輕輕給自己順着氣,這才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感覺弱了些。

“好點了沒,咱們得快些趕路,連夜出城,今後豐鄰城這個地方我是不能再待了。”

“爲何?”看着玄姬一臉的焦急之色,雲舒不解的問道。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就對自己那點事兒聰明啊,我這可兒是跑到皇宮去胡鬧了,還意圖行刺皇后和貴妃,你覺得陛下會善罷甘休嗎?”

靜靜的望着玄姬一臉氣結的樣子,待到她終於發完了脾氣之後,雲舒方纔含笑說道,“我與你指一條明路,保證羅剎宮不會受到皇家的威脅,如何?”

“你有辦法?!”

“這是自然,否則的話,我怎麼敢讓你陪我冒險呢!”在想好出逃計劃的時候,她的心裡便已經一併計劃好了要如何幫羅剎宮逃脫皇家的追捕。

一聽雲舒說有辦法,玄姬的眸光頓時一亮,“快說、快說。”

“我之前聽你偶然聽到過,說是你遇到了一名江湖俠女,說話十分氣人,見你第一面就拿你打趣,偏偏武功比你高,你又拿她無可奈何,可有此事?”

“……有。”

說什麼多的前綴幹什麼嗎,還嫌她不夠丟人嗎?

“那女子名喚煙淼,可是身穿一襲白衣,手持一柄玉笛,眼角有一滴淚痣?”

“你怎麼知道?!”見雲舒描述的如此詳細,玄姬不禁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這些她尚且未和她提起呢,她是如何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照我說的去做,我保你無事。”

聽聞雲舒說的如此信誓旦旦,玄姬不禁目露懷疑的看向她,心下還是有些難以相信,“真的假的,你不會逗我玩的吧?”

“騙你的話……燕洄就是你的。”

“那我更不信了!”她要說她男人是她的嘛,那她倒是可以考慮信一信。

“你依我所言,只要對煙淼好,別讓旁人欺負她,事事都幫着她,一定會有回報的。”

“欺負她?你是沒看見她的武功有多高,誰能欺負的了她!”

“只要耐心去等,一定會有機會的。”朝着玄姬滿含深意的一笑,末了雲舒又補充了一句,“以真心換真心,保你羅剎宮安然無恙。”

一旦玄姬與煙淼交好的話,那麼屆時羅剎宮有難,夜傾桓一定不會坐視不理,他和夜傾昱都不好出面,屆時他便會求到靖安王的頭上,唯有那人出面,才能消解了陛下的疑心,也能順帶的將自己的身份再藏一藏。

這般一想,雲舒便忽然揚脣一笑,生生看的玄姬愈發覺得毛骨悚然。

“你接下來去哪?”

“北朐。”

必須趕在夜傾昱回來之前趕到北朐去,否則的話,只怕他就算將她腿打斷了也不會讓她去的。

“沿路可有同行的人啊?”

“沒有。”

“罷了,本姑娘送佛送到西,就陪你走一遭兒吧!”

聞言,雲舒似笑非笑的望着玄姬,隨後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你是怕在這待着被你哥打死吧?”

誰知一聽雲舒這話,玄姬頓時就火了,“你還敢笑,我會落到這麼慘的境地是因爲誰,還不是被你害得,我怎麼就認識你這個煞星了呢!”

“好、好、好,都是我的不對,趕明兒到了北朐給你尋個翩翩公子補償你。”

“哼,這還差不多。”

然而這時的玄姬還不知道,自從和雲舒認識之後,她的人生便處處都是大坑,出了一個還有一個,簡直就是連環坑。

一路往北朐趕路的時候,雲舒都是一身男裝,與玄姬兩人站在一起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而羅剎宮其他的人則是都隱匿在了暗處,並沒有直接現身。

似乎是看出了雲舒趕往北朐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去做,玄姬也不敢耽誤她的事兒,兩人一直都沒日沒夜的趕路。

這一日夜間,難得兩人在一處樹林子歇歇腳,瞧着前後都是黑壓壓的樹影,雲舒忽然開口說道,“行至此處,至少不會有豐延的人追來了,你若要走,便趁此趕快離開吧!”

聽聞這話,玄姬不禁一臉茫然的望着雲舒,不明白她怎麼會忽然說出這樣一番話。

“說什麼呢?”

“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到底是什麼身份嗎?”說着話,雲舒收回了落到玄姬身上的視線,而是眸光幽暗的望着眼前的火堆,“其實我不是六皇子府中的婢女,也不是夜傾昱身邊的護衛。”

“這我早就知道了,誰家的婢女能像你這麼膽大包天的,連太后、皇后和貴妃都敢捉弄。”

“我是鳳家的人。”

隨着雲舒的話音落下,玄姬正在往嘴裡塞肉的手卻不禁一頓。

“什麼?!”她方纔說,她是誰?

“兩年前,北境之地的鳳家被慶豐帝下旨滅門,所有人都以爲鳳家無人生還,但是事實上,我卻並沒有死去。”

“那你是……”

“鳳家下代家主,鳳卿。”

說完,雲舒便徑自取過一塊烤好的肉吃了下去,也不再理會玄姬到底是何反應。

事實上,一開始認識玄姬的時候,雲舒的確是抱着利用她的心態。

但是久而久之,兩人接觸的次數多了,她便也就默認了玄姬這個朋友,只是嘴上還是喜歡對她冷嘲熱諷而已。

此前一直對自己的身份避而不談,一來是恐走漏了風聲,二來也是怕知道自己這些事情對玄姬沒有好處。

只是事到如今,她們兩人也算一起經歷過生死,再對她繼續隱瞞下去的話,未免太不公平,既爲朋友,有些事情總不該一直隱瞞的。

從雲舒的話音落下之後,兩人便都沒有再說話,一時間,這一處便只剩下了夜風吹拂樹葉的“沙沙”聲。

隔了好半晌之後,方纔聽見玄姬的聲音平靜的響起,“你真的是鳳卿?”

不知是不是雲舒的錯覺,她總感覺玄姬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之意。

“如假包換。”

“你居然就是鳳卿,老孃可算是見到活的了!”玄姬忽然興奮的大叫起來,一下子躥到雲舒的身邊,一把就抱住了她。

雲舒:“……”

怎麼和她想象中的情況有些不大一樣呢?

“原來你就是鳳卿,倒是與我想的有些相似。”說着話,玄姬的手不禁捏在了雲舒的臉上,隨後輕輕的揉捏着,眼中閃動着興奮的光芒。

“我是鳳卿這件事,有什麼好值得激動的嗎?”

“當然值得激動,你都不知道,我當年差一點就跑到北境之地去投奔你了。”

“投奔我?!”

“我也想上戰場啊,女將軍呀,多威風凜凜的身份,不比走在街上被人叫邪道妖女強多了啊!”

看着玄姬一臉的癡迷之色,雲舒不覺低聲嘟囔道,“還好你沒去……”

“啥?”

“沒啥,我是說,真可惜你沒去。”

“可不是嘛,要不是我哥攔着我,保不齊咱們早就認識了呢!”一說到這些,玄姬就覺得欲哭無淚。

雲舒聽着她不停的在追憶自己曾經對鳳家軍的嚮往和癡迷,她的心裡忽然就升騰起了一種莫名的自豪感,同時也帶着一絲疑惑,“我本是應死之人,可是如今卻還苟延殘喘的活在這世上,若是被人知道你與我一起的話,你的境地也不會太好,你怎麼忽然就不怕了?”

“喂,本姑娘纔不是那般貪生怕死的人好吧,再說了,你家男人都不怕,我怕什麼啊!”

聞言,雲舒下意識的轉頭望向了玄姬,看着她的側臉被火光映照的微微泛紅,她的脣邊也不覺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樣的一個傻姑娘,活的還真是開心!

“說起來我倒是有些好奇,那你如今是打算做什麼,爲鳳家平反昭雪嗎?”

聽聞玄姬提起這件事,雲舒臉上的笑意忽然僵住,隨後聲音冷凝的說道,“即便平反了又如何,鳳家上下百餘條人命也難以活過來,我只是想讓罪有應得的人得到他該有的懲罰而已。”

“好,我幫你。”

一時被雲舒身上的卓然之氣給感染,玄姬下意識的便說出了這句話,然而在不日到達北朐之後,她就異常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就不該嘴欠!

看着眼前鑲嵌着燙金大字的匾額,玄姬緩緩的望着雲舒說道,“你想玩死我你就直說嘛,何苦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嗯?”

“這特麼是北朐的川寧侯府,敢情老孃剛惹完豐延的皇室,現在連北朐都要招惹上了?!”話落,玄姬便轉身欲走。

“誒,別激動嘛,我又沒說讓你和我一起進去,你只需要讓你的人在這城中暗中給我找兩個人就好。”

似信非信的看了雲舒一樣,玄姬沒有好氣的問道,“什麼人?”

“一個是眼覆黑巾的男子,一個是面罩白紗的女子。”

玄姬:“……”

都沒有一個是正常人,這特麼上哪找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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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玄姬說完之後,雲舒便徑自朝着主街的方向走去。

天色不早了,今日還是先安頓下來,待到明日再去川寧侯府。

而彼時的侯府之中,安瑾然正在爲了安隅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一時沒有顧忌到被關押了許久的鄭蕭然,因此也萬萬沒有想到,他近來竟衝破了幾次地牢的看守,險些就被他給逃出去了。

安隅在房中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的心中不禁擔憂不已,生怕鄭蕭然的行爲惹怒了安瑾然,屆時令他一怒之下殺了他。

想到這些,她便重重的擱下了手中的藥碗,一雙眉頭皺的死緊。

“這是又在對誰發脾氣呢?”說話間,便見安瑾然身姿瀟灑的走了進來,似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侯爺看錯了,階下囚哪裡有資格發脾氣。”

聽着安隅口中的冷嘲熱諷,安瑾然的眼中不禁閃過了一抹不悅,可還是儘量耐着性子的問道,“腿上的傷如何了,還疼嗎?”

“死不了。”

“你……”

擡頭冷冷的看向了安瑾然憤怒的樣子,安隅卻忽然嫣然一笑,“怎麼,侯爺不高興了?”

“你再如此對本侯陰陽怪氣的說話,本侯的確是會不高興的。”

“呵呵……那你殺了我啊?”說完,安隅一臉無所畏懼的望着他,似是巴不得此刻就被他殺死似的。

“你以爲本侯不敢是嗎?!”

沒有再理會安瑾然,安隅自顧自的起身準備走回榻上,卻不料方纔站起來便被人攔腰抱起,轉眼間便坐到了榻上。

安瑾然靜靜的打量了安隅半晌,就在他準備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卻不料忽然聽見門外有下人的聲音響起,“啓稟小侯爺,四殿下送來了請柬,說是邀請小姐前去遊湖。”

一聽這話,安瑾然的眸光頓時一暗。

“滾!”

冷冷的一聲怒吼,頓時嚇得門外的小廝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這一處。

見狀,安隅卻忽然笑的不可抑制,“侯爺這般所爲,大抵就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您說我說的對嗎?”

看着安隅一臉的幸災樂禍,安瑾然不覺皺眉問道,“難道你想同他去遊湖?”

“不想。”

聽聞安隅如此說,安瑾然臉上的笑意還未全部展現出來,便被她接下來的話給打擊的體無完膚。

“可我更不想與你待在一起。”

“安隅!”

“我說的可是實話,至少四殿下待人溫柔可親,不會動不動就發脾氣,也不會逼着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更加不會爲了控制住我而抓走我在意的人。”

說話的時候,安隅的眼睛一直緊緊的盯着安瑾然,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像是一把把利刃一般刺在了他的心口上。

“你喜歡安景行?”

“此事與你無關。”說完,安隅便徑自仰頭倒在了榻上,甚至還背過身去不再理會安瑾然。

唯恐兩人繼續說下去,他又會做出令她厭惡的事情,安瑾然便一氣之下拂袖離開了房中。

……

客棧中

雲舒聽着玄姬出去溜達一圈打聽回來的消息,她的眸光不覺一閃。

如此說來,如今大姐姐就在川寧侯的府中,而非什麼四皇子府。

按照城中的流言來講,說是小侯爺唯恐得罪了二皇子,是以便只能將安隅重新接回了侯府,可是雲舒卻覺得不大可能。

若是當真害怕被得罪了哪一方的話,一開始安瑾然就不會將大姐姐送進四皇子府。

可是爲何如今又將她接了回來呢,這一點她倒是有些想不通。

“誒,你打算怎麼辦啊?”看着雲舒一臉嚴肅的望着桌上的燈燭不說話,玄姬不禁好奇的問道。

“直接去找川寧侯攤牌。”

“什麼?你不要命啦?!”

“放心吧,這世上除了真情意外,其他的東西都可以被當成買賣來談,川寧侯留下大姐姐必然是有利可圖,只要我能幫他完成他心中的打算,那他便也沒有理由再繼續扣押她了。”

若是按照當初夜傾昱查到的,安瑾然是爲了利用大姐姐來挑起北朐二皇子和四皇子之間的內鬥,那她倒是剛好可以利用這一點下手。

如此一想,雲舒便勾脣一笑,眸中寒意森森。

可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的眸色卻不禁一暗。

從豐鄰城出發到北朐,至如今已有月餘,想來夜傾昱應當已經回城了,不知道他接到消息了沒有。

而與此同時在豐延的六皇子府中,夜傾昱聽聞段御風的話,原本極其放鬆的搭在膝蓋上的手不禁緊握成拳。

她還真是好樣的,趁着他不在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居然就一個人跑到北朐去了!

瞧着夜傾昱的神色漸漸變得幽暗,可是脣邊卻偏偏掛着一抹淡淡的邪笑,段御風不禁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惡魔……

六殿下和小舒一樣,都是惡魔一般的存在。

“殿下也不必太過擔心,小舒她自己有分寸的。”

“她若是有分寸的話,就不會自己一個人跑到北朐去了。”說着話,夜傾昱的眼睛不禁微微眯起,隨後忽然起身,“不行,本殿得去找她。”

一聽這話,不止是燕洄,就連段御風都覺得不大妥當,“殿下還是三思吧,小舒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她既是敢去北朐,便必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畢竟性命只有一條,她不會冒險的。”

她的求生慾望可是比任何人都要強,怎麼可能會讓潛在的危險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呢!

“她是很珍惜自己那條命,可是隻要死不了,只要最後還能留有一口氣在,其他的她什麼都不會在乎。”更何況,爲了救安魚,想來就算是危及性命,舒兒也會去做的。

見自己說不動夜傾昱,段御風不得已之下,便只能將雲舒搬了出來,“如今朝中局勢緊張,殿下於此時離開的話,無異於自斷後路,若是小舒回來知道了的話,怕是……”

儘管段御風的話沒有說完,可是夜傾昱還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是被舒兒知道他如此貿然決定的話,怕是會將他扒光了打。

咦……

怎麼忽然還有點小期待呢!

“依卑職看,殿下不若再等一等,小舒若是一切安全的話,必然會傳消息給您,倘或遲遲沒有消息的話,屆時您再動身也不遲。”

唯恐夜傾昱會衝動行事,燕洄也連忙附和說道,“屬下也覺得大統領說的極是,保不齊這會兒兄長已經同雲舒匯合了,殿下您且先放寬心。”

心知他們說的都有道理,可是他心裡到底放心不下。

“燕洄,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隨時準備啓程去北朐。”

“屬下遵命。”

瞧着夜傾昱如此將雲舒放在心上,段御風不禁含笑的點了點頭,心下也覺得無比的欣慰。

看着段御風一臉看妹夫的表情看着自己,夜傾昱忽然不自然的咳了兩聲,“段統領可是還有何事?”

“沒有想到殿下也是個情種,不錯、不錯。”打趣完夜傾昱之後,段御風恐他會因此着惱,於是便趕忙飛身離開,不在話下。

書房中一時安靜下來,夜傾昱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修長的手下意識的便撫上了自己的心口。

舒兒……

夜風寒,衾微涼,你可會如我這般孤枕難眠嗎?

……

這一日,安瑾然在安隅的房中用早膳之際,便忽然聽聞外面小廝來報,說是侯府門外有一名公子求見。

一聽這話,安瑾然的心下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公子?!

“他可說自己姓甚名誰嗎?”

“那倒不曾,不過他吩咐了小人,說要是侯爺您問起,便將這封信給您。”說完,那小廝便將手中的書信呈上。

接過那封信之後,安瑾然不禁一臉的疑惑,卻見那信中只寫着一首詩,不知是何意。

棲鳳安於梧,潛魚樂於藻。

還未等他看出什麼所以然來,倒是一旁的安隅忽然眼神發直的盯着他手中的這封信,眸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門外那人是何打扮?”顧不得安瑾然錯愕的神色,安隅神色激動的朝着那名小廝問道。

“回小姐的話,這個小人倒是並未注意,只是瞧着他錦衣華服,容貌娟秀,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公子,只是身量纖細了些。”

“是卿兒……”

聽着安隅低聲的喃喃自語着什麼,安瑾然便轉身朝着一旁的婢女吩咐道,“好生服侍小姐用膳。”

說完,他便起身準備離開,卻不料被安隅一把拉住了衣袖,“我也要去。”

“嗯?”

“帶我去見她。”

難得見安隅露出如此懇求他的模樣,安瑾然心下頓時一軟,隨後拉着她一起走出了房中。

再說雲舒被引至廳中落座的時候,她看着這裡一應陳設都十分的清雅樸素,脣角不禁微微勾起。

這位小侯爺還真是會裝假,就連她爹都說過,川寧侯府富可敵國,如今這般樣子,卻着實是有些刻意遮掩的意思了。

神色閒閒的喝了一口茶,雲舒似乎並沒有任何的焦灼緊張之感,好像自己來的也不是什麼陌生的川寧侯府,反倒是像到了自己家一樣。

她並沒有讓玄姬和她一起來,畢竟她今日來此的目的也不是爲了打架的。

若是真動起手來,她未必能討到好處,更何況這裡是北朐,若是當真真刀真槍明着來,怕是她就要被人剁成渣了。

那既然強攻不行,便只能智取了。

安瑾然想要什麼,她就給他什麼,只要他能夠就此放開她大姐姐就好。

說起來,他心中所求的她也猜到了一些,其實要做到也不難,不過總要彼此都付出一些代價纔是。

他們可以互爲互助,他放了她姐姐,她幫他達成心中所想,彼此各取所需,再好不過。

但是此時的雲舒並不知道,安瑾然心中最想求的,其實才是她最難給的!

------題外話------

傲氣女將軍對上神經一品侯,猜猜誰輸誰贏

第十章 闔家歡樂第三百一十一章 護妻第三百零九章 六皇嫂第二百五十三章 姐妹相見第一百九十二章 妖星降世第二百一十三章 瞞天過海第四章 痛打惡奴第二百八十七章 見錢眼開第七十八章 幕後黑手第五十四章 嚴懲不貸第十章 鄭側妃第三十三章 賢內助第八章 侯府嫡女第二百六十三章 怪病第二百七十章 太甜了第一百八十八章 天山雪蓮第一百二十八章 吃醋我是一名暗衛之紫舞篇第二章 捨不得媳婦套不着狼第一百四十三章 性情潑辣第五十四章 嚴懲不貸第二百二十一章 出招第十二章 鶴頂紅第八章 侯府嫡女第二百九十八章 成親賀禮第二百六十三章 怪病第二百一十九章 借刀殺人第三十一章 避如蛇蠍第二章 捨不得媳婦套不着狼第二百九十六章 強行吃醋第一百三十章 撩撥第一百二十六章 設局第三十三章 賢內助第二百九十二章 指腹爲婚第三百一十章 反差萌第二百九十二章 指腹爲婚第二十七章 窩囊第二百四十三章 歸來第二百一十七章 比試第二百四十七章 面見天威第二百一十九章 借刀殺人第二百六十章 黑化第一百二十八章 吃醋第一百九十八章 奸計第二百五十二章 前往北朐第一百三十一章 青樓女子第二百一十五章 身份曝光第十二章 鶴頂紅第二百五十章 剷除第三百二十五章 子母蠱第十七章 暴戾兄長第二百八十五章 認祖歸宗第一百五十八章 求娶我是一名暗衛之燕洄篇(一)第二百八十四章 穩瓶金第二百四十九章 下邊沒有第十五章 狗咬狗第四章 夫妻同榻第三百二十九章 封后第八十五章 不善女紅第十章 鄭側妃第二章 捨不得媳婦套不着狼第一百八十七章 禁軍統領第一百零四章 捉鬼第二百章 人命官司第十一章 吐血暈倒第一百五十四章 心機第五十七章 前有豺狼第一百二十七章 雌雄難辨第一百四十九章 所謂爭寵第四章 痛打惡奴第一百八十七章 禁軍統領第二章 變相軟禁第五章 入住四皇子府第八章 情不知所起第二章 再會第十九章 洞房第一百六十三章 情動之時第三百二十二章 有鳳來儀我是一名暗衛之燕洄篇(二)第二百零七章 染病第二百七十章 太甜了第三十二章 杏花一曲第二百五十五章 見家人第二百三十七章 營救第七十二章 紅粉佳人第二百四十三章 歸來第三十三章 賢內助第六十六章 白馬易婢第二百六十八章 用兵如神第二百七十八章 好事多磨第一百三十三章 傷痕第一百五十八章 求娶第六十二章 以訛傳訛第一百二十章 大禍臨頭第七章 皇子正妃第二百一十章 天生一對第一百二十章 大禍臨頭我是一名暗衛之橙兮篇第三十三章 賢內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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