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菲兒沒法,又去問了夏鐵柱,夏鐵柱也沒把具體的事情說出來,但是卻信誓旦旦的跟夏菲兒保證,說夏銀柱這些錢確實是用在正地,絕不是沾惹了什麼不良的事情,還說這事情他絕對可以保證。
夏鐵柱這人平時從未用那樣嚴肅的語氣跟夏菲兒說過話,對於夏菲兒來說,如果連夏鐵柱都不能信任,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信任誰了,所以從那以後,她也沒再多問,還交待以後每次賣完馬紮回來,就勻出一些錢給夏銀柱,還說要是老三銅柱和夏鐵柱他們需要用錢的話,都可以從裡面拿。
這倒也不是夏菲兒亂揮霍,而是她也知道自己幾個哥哥年紀都大了,總會有需要用錢的地方,不說別的,要是他們萬一有了心儀的姑娘,買個什麼小禮物也是要錢的,而她是個女孩子,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跟她說的,所以她把這個權利交給了夏鐵柱。
這自從上次和夏鐵柱商量好之後,也有十多日了,家裡一直也沒人用錢,只有夏銀柱拿過二十文錢,就夏銀柱拿錢,還是上次賣了那些馬紮以後,他讓夏鐵柱和夏菲兒開的口,另外不管家裡說賺了多少錢,夏銀柱從未提過半分,所以夏菲兒猜測夏銀這會應該是在擔心家裡要是不讓他做馬紮了,那錢他也不好意思再要了,這夏銀柱是個老實的人,他絕對有可能會這樣想。
夏菲兒想到這裡,衝夏銀柱笑了笑:“二哥,你放心。就算以後不做小馬紮了,家裡肯定也會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做。況且現在還要做的。”夏菲兒說完,看着夏銀柱輕點了下頭。然後又看着遠處像似無意識的開口說道:“其實都是一家人,任何東西都不用計較,有什麼事情可以說出來,一家人沒什麼是不能諒解的。”
夏菲兒這句話一說出,夏銀柱沒說話,只是擡起頭看了夏菲兒一眼,倒是夏銅柱不明所以的插了句嘴:“菲兒丫頭,你可別這樣記仇啊,我昨兒已經認錯了。幹啥好好的又把昨天的事情提起來說啊,你又想讓爹罵我一頓麼?”
夏菲兒覺着自己這個三哥聰明的時候是真聰明,自己只要說什麼話有一點苗頭,他馬上就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但是聰明人有一點不好,就是太過於敏感,總是人說什麼話都喜歡往自己身上套,這是人都聽的出自己這句話不是跟他說的,他去硬要扯到自己身上去。真是說他又被害妄想症,他自己又不信。
夏銅柱看夏菲兒沒回他的話,他張開嘴又想說話,夏鐵柱見勢。立馬阻止他:“老三,菲兒沒說你,你別亂插話好麼。要是覺得不累,就去幫着大姑她們把飯菜給端出來院裡。‘
“是啊。三哥,你不累。我可真是累死了,你去幫大姑他們端菜去,咱們在這裡等着。”夏菲兒也看着他一臉無奈的說到。
夏銅柱看了夏菲兒一眼,大概覺得夏菲兒剛纔確實不是在說他,他扯開嘴笑了笑,去廚房端飯菜去了。
夏銅柱走後,夏菲兒沒再多說,只是看了夏銀柱一眼,又盯着夏鐵柱一看,然後招呼大家吃飯。
一家人把桌子擺好,菲兒大姑帶着菲兒和枝兒把菜食都端上了桌,今兒上午原本是準備了那些個叔叔會在自家吃飯的,因此菲兒和她大姑把午飯準備的非常豐盛,做了好些個菜式,有葷有素,葷菜有土豆紅燒肉,茄子燉肉,紅燒排骨等好幾個肉食,素菜也準備了好些,像素炒白菜,涼拌竹筍,蘑菇湯這些,雖然最後那些個叔叔不在這裡吃午飯,但這些菜食早就準備好了,菲兒也就沒收了,讓她大姑一併都做了出來,說自己一家人好好吃一頓也一樣。
這些葷菜都是菲兒大姑做的,素菜是夏菲兒弄的,菲兒大姑的廚藝是非常不錯的,好似說以前在孃家做閨女的時候廚藝好的就出了名,果然這炒出來的幾個葷菜色香味俱全,光是聞着就令人流口水,再加上夏菲兒的手藝也不錯,這些菜光是擺在桌子上就讓人流口水了。
菲兒幾人端完菜,還在廚房裡收拾,夏銅柱在院子裡一副要流口水的樣子催促到:“大姑,你們別再弄了,吃完飯再收拾好了,讓我們這麼人在院子裡看着這麼大一桌子菜,又不能吃,真是受罪,你們再不來,我可要吃了啊。‘
“是啊,等會再收拾。”夏富貴也喊了聲,然後看着桌上的菜笑着說:“我們家這丫頭越來越能幹了,瞧這手藝都能趕上她大姑了,再練的兩年,也和她大姑一般,這手藝怕是村裡沒多少人能趕的上了。”
菲兒大姑幾人從鍋屋裡走出來,正好聽到這句話,夏菲兒聽着她爹贊她,心裡樂滋滋的,笑嘻嘻的朝着夏富貴說:“爹,我的手藝倒是還過的去,但要和大姑比可就差遠了,我看……”說着,夏菲兒作勢想了一會,才咧嘴一笑說:“至少也還要學上那麼幾年才趕的上吧。”
大家一聽,都哈哈笑了起來,夏銅柱拿着手裡的筷子順勢在夏菲兒頭上敲了一下,笑着說:“你這臭丫頭,你就不知道謙讓一下麼,你應該說學上一輩子都趕不上纔對,什麼學幾年,你要知道咱姑姑的手藝可是練了幾十年才練出來的,你幾年就能趕上了麼,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夏菲兒瞪了夏銅柱一眼,然後摟着身邊的大姑笑呵呵的說:“纔不要呢,我都跟大姑說好了,等下次大姑得空的時候,我要大姑在我家多住些日子,特意過來教我做菜,把她的技術都傳給我,我要拜我大姑做師傅的,大姑,是不?”
菲兒大姑嗔着看了菲兒一眼,然後又朝着夏富貴說:“富貴,你家這丫頭是個做菜的好苗子,不用等幾年,如今手藝就比我好了,看今兒這幾個素菜都是她弄的呢,我是要有好東西才能做出好吃的菜,她隨意一樣東西都能整的好吃,這個才叫本事呢,你們家讓這丫頭做飯,你們可是有口福了呢。”
夏富貴這人也是矛盾,他剛也在誇自己女兒,這會聽到自己大姐如此誇讚菲兒,他又謙虛了起來:“她大姑,你這就是在幫她說大話了,她哪裡有你說的那般好啊,不就是幾個菜麼,誰都做的的。”夏富貴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嘴巴卻是咧到耳後根去了,做爹孃的,無論是誰都喜歡聽到別人誇讚自己兒女的。
“好了,大姑,爹,你們別再捧這個丫頭了,這丫頭本身就不曉得謙讓,你們再這樣說下去,她過兩日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而且這正是吃飯的時候,你們再下去,這一桌子的好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的着。”夏銅柱看着桌子上的菜,作勢一臉鬱悶的說到。
“是,別說那麼多了,快些吃飯,不然等會安然他們幾個都來做活了,倒是我們自家做耽誤功夫了。‘夏富貴聽罷,立馬招呼一家吃飯。
一家人正準備吃飯的時候,從院門口突然傳來一個令人非常討厭的聲音:“喲,還沒吃飯啊,正好,我們也沒吃,還好能趕上飯點”
大家往院門口一看,只見陳氏和夏金柱帶着夏軍和夏花從外面回來了,一家四口走進院子,看見桌上擺着的飯菜,陳氏嘴裡就開始分泌唾液,眸子裡也閃着精光,接着二話不說,就往桌子處奔了過來,也不管家裡其他人有沒有坐下,陳氏一走到桌子邊就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接着把在她身後的夏金柱也拉着坐到身邊,嘴裡還招呼着喊着:“小軍,小花,過來吃飯,剛不是說肚子餓了麼,今兒可有不少好東西吃呢。”
兩個小的聽着陳氏一叫,立馬也爬到凳子上坐下,抓起桌子上的筷子就直接去菜碗裡夾菜,夏菲兒一家人剛看到陳氏一家四口回來,也沒覺着有多驚奇,這些日子他們都是這樣,平時總是不見人影,一到吃飯的時候,總會從天而降,夏菲兒簡直懷疑他們是不是一直就在屋裡的哪個角落裡等着,不然怎麼會次次這樣準時啊。
但是看着陳氏帶着兩個孩子這樣旁落無人的樣子,夏菲兒實在是忍不住了,她剛想出聲,在她身邊的夏銅柱動作更快,他趁着陳氏幾人的筷子還沒下到碗裡的時候,直接把桌子上的兩盤葷菜都轉移到院裡的另一個桌子上,還一臉諷刺的看着夏金柱和陳氏說:“喲,大嫂不是說這幾日你們兩口身子不好麼,既然身子不好,這些肉食,葷菜什麼的就都要少吃,吃些青菜啥的好了,這些油水太重,身子不好的人肯定扛不住,萬一等會吃了,又要死要活的,我們可沒法子治。”
陳氏看剛要到手的菜別人轉走了,臉上起了一絲怒色,但很快她又把怒色收了起來,然後看着夏銅柱,淡笑着說:“老三,你這話是說的沒錯,油水太重,身子不好的人是扛不住,但我和你大哥卻恰恰相反,大夫說了,我們這身子不好就是因爲平時油水吃的太少,血氣不夠,要想身子好,要多吃些肉食纔好,你就不要擔心我們了,快把幾盤菜給我們端來,不然等會我暈在這裡,可要你負責的,大夫說了,血氣不足的人最怕的就是吃不飽了。”陳氏說完,還用手指了指夏銅柱,意思是要夏銅柱把菜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