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夏鐵柱說完這些事情,夏菲兒心疼的厲害。
雖然中間很多事情他是輕描淡寫的帶過,但事情肯定不如他說的那般簡單,想來這兩年他的日子過的比她想象中的艱難很多,相比而言,她這兩年那般輕鬆的日子簡直是一種奢侈。
尤其知道他做的這些事情都是因爲她,夏菲兒鼻子一酸,眼圈微微泛紅,伸手輕撫了撫夏鐵柱瘦了不少的臉,柔聲說:“四哥,對不起,我來晚了,若是我早些來,至少能早些給你分擔一些。”
這一聲四哥,如同有魔力一般,猛然鑽進夏鐵柱的心窩,瞬間讓他的心柔腸百轉,眼睛裡有溼熱霧氣圍繞。
夏鐵柱從不怕辛苦,最怕的是菲兒怪他這兩年的杳無音訊,而且他能感覺到雖然昨晚兩人和好後,菲兒是原諒他了,但是他知道菲兒心裡有個結,對他也和以前不太一樣,至少自始至終不像在家裡那般喊他四哥。
他知道這丫頭,極其高興的時候會甜甜糯糯喊他四哥,生氣的時候會張牙舞爪連名帶姓的喊他夏鐵柱,她對他失望的時候,會像昨晚那般一口一個藍大少爺,昨晚之後,她雖說不再惱他,但卻始終不肯開口喊他。
如今能看到菲兒臉上對他的心疼,能聽到夏菲兒又喊他四哥,他覺得什麼都值了,
他滿足的低嘆一聲,把夏菲兒緊緊摟入懷裡:“只要我的菲兒願意等我,你什麼時候來都不算晚,我原本是想着等處理好孫家那邊的事情之後,再回去接你過來的。”
夏菲兒感動的點點頭,終於能像在家裡那般,沒有任何懷疑,沒有任何猶豫的靠在他懷裡了。
兩人偎依着坐了一會,夏菲兒想起他起初說接任藍家家主的事情,擡起頭問:“那你是打算接受藍家家主的位置了?”
“你說呢?”夏鐵柱不答,卻是反問了一句:“如今你也知道像藍家這樣的家庭,嫁進藍家做媳婦的日子不會好過,你還願意入藍家麼?”
而且這還只是藍夫人孃家孫家給他施的壓力,藍家這邊還沒正式談論着些事情,這兩年他們一直以爲他和孫樂瑤是未婚夫妻,對這樁婚事藍家是極其滿意的,也就沒幹涉。
要是最後得知他要娶的是夏菲兒,藍家這邊肯定也會出面干涉,到時候可能比孫家這邊要麻煩許多,畢竟孫家於他而言不過是個外人,能處好自然好,不能處好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但藍家這邊卻是自己的親人,夏鐵柱好歹在這裡生活了兩年多,家裡其他人不說,但藍老太爺,藍老夫人,以及藍老爺和藍夫人是真心疼他的,如果到時讓他們太過於傷心,他於心不忍。
不過這些話他沒說出來,只能這般連帶着問,意思問夏菲兒心裡是否能承受這麼大的壓力,如果實在承受不了,也只好想別的法子了。
夏菲兒才從夏鐵柱說的這兩年發生的事情中回過神來,一下子沒明白夏鐵柱爲何這樣問,但心裡有些氣,明擺着,夏鐵柱做這麼多事情就是爲了接手藍家家主的位置,但卻這樣問她,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說他還在讓自己選擇,如果自己不選擇去藍家,他便放手?
她看了夏鐵柱一眼,淡淡的問了句:“若是不願意,我是不是能另尋他人嫁了呢?”
夏鐵柱被夏菲兒冷淡的語氣堵的愣了下,但很快便明白過來,他伸手在夏菲兒鼻尖上輕捏了把:“傻丫頭,又鑽牛角尖了,我的意思是若你不願意入藍家,我再想別的法子就是。”
這還差不多,夏菲看着夏鐵柱滿意的輕哼一聲。
想了會,夏菲兒也明白了夏鐵柱話裡的意思,她無所謂的開口:“接吧,做藍家家主也挺威風的,再說若是有別的法子,你還會這般辛苦的去爭藍家的家主麼,別分心了,就這麼着吧,你原本打算怎麼做還怎麼做,也不用擔心我。”
“我這次來京城除了找你之外,也是想尋摸着和沈家一起做些生意,也許等我的生意做大了,你藍家到時還得看我夏家的臉色呢,你可別瞧死了我夏家就一輩子都比你藍家差。”
夏鐵柱被夏菲兒那傲嬌的樣子逗得把頭埋在她脖子處呵呵笑起來:“這樣最好,若是到時你夏家能勝得過藍家,那我就跟着你去夏家,我可是隨時都願意入夏家的門。”
夏菲兒歪着頭看了眼趴在自己脖子處笑的人,輕掐了他一把,最後也忍不住笑起來:“你說的啊,到時候別跟我耍賴,說不好我夏菲兒還非要你這個藍家的長子嫡孫冠上我夏家的姓。”
“嗯。”夏鐵柱嗡聲嗡氣的應了一聲。
夏菲兒剛想推開他問這幾年到底在京城開了些什麼店鋪,只感覺有股灼熱的氣息從脖子處轉向耳後,在耳根處停留幾秒,便緩緩往脣邊划過來,尚來不及躲避,脣上便有酥癢如羽毛拂過,
緊接着,脣瓣便被人輕輕含*住,吮*吸,慢慢地覺得不滿足,某人用舌頭敲開她的牙齒,勾着她的丁香小舌與他糾纏在一起,一隻手移到她腦後,將她的頭狠狠壓向自己的,一隻手滑向她的背緩緩像下移。
到衣衫邊沿處,夏菲兒只感覺有隻火熱的大掌輕輕撩開了她睡覺時穿的中衣……
一股冷氣隨着那火熱的大掌鑽入中衣裡,惹得夏菲兒禁不住打了個冷戰,這個冷站放佛把身上的人也給驚醒了。
夏鐵柱猛然停住手,隨即手從衣服裡抽出來,順勢給夏菲兒整理好了衣服,接着手腳利索的把人包進棉被裡,神情帶着幾絲囧色道:“時辰不早了,今晚我先回去,明晚再來看你。”
說着,那廝像要逃跑一般站起身子就想往外走,但走的太急忙,被牀邊放的一張圓木凳給絆了一下,爲了不讓圓木凳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夏鐵柱手忙腳亂的想去穩住凳子,姿勢在夏菲兒看來實在狼狽。
雖然因爲方纔的情動,夏菲兒也略顯尷尬,但到底夏菲兒看過的事情多,知道這種情動在情人之間實屬正常,尷尬之後,倒也並不排斥。
此時看着夏鐵柱的狼狽,夏菲兒非常不厚道的輕聲笑了起來,與此同時,心裡卻也甜絲絲的,這廝仍是這般青澀害羞,說明這兩年在京城他確實是爲着自己守身如玉的。
夏鐵柱被夏菲兒笑的萬分尷尬,他懊惱的瞪了夏菲兒一眼,把圓木凳擺好,坐回夏菲兒牀邊,惱羞成怒般的在夏菲兒脖子上咬了幾口。
“疼,疼。”夏菲邊笑邊躲。
“現在知道疼了,以後還敢笑我麼?”夏鐵柱說話的語氣微微有些兇,但動作卻放輕了很多,聽在脖子處的脣也由原來的撕咬轉爲親吻。
“不笑了。”夏菲兒笑着推開他,目光嬌嗔的看了他一眼:“別鬧了,有正事跟你說呢。”
“嗯?你說。”夏鐵柱用棉被包好懷裡的人,示意她接着說。
夏菲兒想了想,出聲道:“我不是說過想和沈家在京城開鋪子麼,我想除了零食坊之外,在京城再開一間自己家的衣裳坊,但我不知道按照丹玉鎮那邊的模式,在京城能否行的通,你覺得呢?”
聽了夏菲兒的話,夏鐵柱的眸子閃了閃,他沒直接回答夏菲兒的話,只是問了句:“若是確定要開衣裳坊,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鋪子開起來?”
夏菲兒低頭算了算,回道:“我盤算着怎麼着也要等過完年,等零食坊那邊的錢全部回籠,然後把家裡那幾個鋪子這幾個月掙的錢給拿來,估計要到明年年中了。”
夏鐵柱看她嘀嘀咕咕的算着賬,輕聲笑道:“我不是問錢的事情,是問你一人管兩家店鋪能不能忙過來?”
“那應該管的過來,枝兒和千青小姨都一起來了,千青小姨的繡活做的好,枝兒會管鋪子,到時候再買些繡娘和丫頭這些,想必她們撐起一個店鋪沒問題。”
“行,那鋪子的事情你別管了,你先帶着人去牙行把衣裳坊需要的繡娘,丫頭都給買回去先訓練着,等過完年,我帶你去個地方,你看看那裡合不合適開衣裳坊。”夏鐵柱說完,還從衣服的袖口處掏出一疊銀票遞給夏菲兒。
完了,還說他那裡還有些,明晚一起給帶過來。
夏菲兒粗粗數了下那疊銀票,都是一千兩的銀票,有四五十張,夏菲兒看着這些銀票,眼睛眨巴了好幾下,接着一臉好奇的看着夏鐵柱問:“藍家果然如此有錢麼,你隨意出去一趟身上都帶着幾萬兩銀票,這要是被人打劫,那賊匪可是發大財了。”
夏鐵柱白了夏菲兒一眼,在她額頭上輕敲了下:“這腦袋瓜裡整日想些什麼呢,哪裡就有那麼多打劫的人了,再說我這錢是特意帶來給你的,平時身上哪裡會放這麼多錢?”
“你哪裡會有這麼多錢,是平時做生意的時候中飽私囊偷回來的麼?”既然如今夏鐵柱在人前還不能和她相認,說明他肯定不會拿藍家的人來給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