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夏菲兒還真是沒弄懂這到底是怎麼的一個規矩,按道理說這次是張嬸子家認四郎做乾兒子,擺酒席的寓意又說的是等於讓大家都知道這個事情,那中午的酒席不應該是在張嬸子家裡擺的麼,怎麼又在自己三叔家擺呢。
接着又說是晚上去張嬸子家裡吃飯,這裡的人晚上不是一般都不吃飯的?那就是說晚上那頓不是正餐了,怎麼反而不是在張嬸子家裡吃正餐呢,這到底是誰定的規矩啊,真是有些不合常理,不過夏菲兒想歸想,但她可是不敢說出來,人家這規矩一直都是傳下來的,哪裡輪的到她一個小丫頭片子來質疑啊。
既然按規矩晚上要去張嬸子家那邊吃飯,那自己跟着去就是。夏菲兒幾人在廚房一邊做活,一邊嘮嗑,正聊着,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說話聲,好似聲音有些大,夏菲兒幾人頓了下,高氏說可能是院裡的那些個男人喝酒喝多了,有人在院裡撒酒瘋,幾人便也沒在意,繼續做活。
但是一小會之後,院裡開始傳來吵鬧聲,夏菲兒依稀好似還聽見了自己爹富貴的聲音,她連忙放下了手裡的活,喊道:“不好,怕是出什麼事情了,二嬸,咱們出去看看,我聽到我爹的聲音了。”
高氏這會也覺得有些不對了,她也放下手上的活,擦了擦手,和夏菲兒一起出去了,出到院裡的時候,果然出事了,這會院裡的人都沒在桌前吃飯,所有人都圍在門口邊,只聽到門口邊出來吵架的聲音,但是卻看不到人,但是夏菲兒卻是真真聽到自己爹的聲音。中間仿似還夾雜着自己大嫂的聲音。
夏菲兒也顧不上多想,立馬和高氏撥開了人羣,擠進去之後才發現門口還不只是自己爹和那個該死的陳氏在鬧。而是一家子人都劍拔弩張的站在那裡。
而且一大家子很明顯分成了兩個派別,這邊是以錢氏爲首的夏菲兒的爹帶着她幾個兄弟。二叔帶着寶兒,三叔帶着他家幾個兒子,那邊是以餘氏和陳氏爲首的帶着老四一家和夏金柱。
然後自己大姑和另外幾個女人是站在中間的,那幾個女人夏菲兒看年紀猜到大概是自己小姑帶着她的三個女兒,不過她們雖說是站在中間,但是那身子很明顯是往餘氏那邊偏的。
看着菲兒和高氏幾人走了過來,也站在屋子這邊。餘氏冷冷的瞟了他們一眼,接着看着錢氏說:“咋地,今兒是想怎麼樣,以多欺少。還想動手不成麼?”
“是啊,這麼多人站出來,是想嚇着誰麼,你們家擺酒席,連爺奶都不請。你們還有理了麼?今兒也是爺奶好說話,一直在家裡等着你們去叫她,你們沒去叫,他們估摸着你們差不多吃完了再來,要是我。今兒早就過來了,還非得把這些桌子給掀了不成,我讓你們認個乾親這麼得意,以爲攀上張麻子一家就了不起麼?”陳氏也立馬跟着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堆。
夏菲兒看着陳氏真是頭疼,她原本看着陳氏一直沒過來,還想着陳氏這回終於是發善心了,放過了這一回,倒是沒想到她竟然喊了這麼多人來攪局,還真是陳氏做的出的事情啊。
陳氏的話一說完,錢氏冷冷的憋了她一眼,剛想開口,被菲兒大姑豔桃使了個眼色,錢氏按捺了下來,沒出聲。菲兒大姑豔桃沒理陳氏說的話,只是走到餘氏面前,低聲說:“娘,你有事情等會再說行麼,等客人都散了,咱們一家子關起門來說,就別在這裡鬧了,再說,你既然都來了,那咱們就進去吃飯,剛好老三一家也備了你們的酒席的,開始還想着你們要是沒來,完事後把這桌酒席給你們送去的呢。”這事情豔桃倒是沒說謊話,酒席的事情還真是準備了的,不過沒有端去桌子上,如今還放在鍋屋裡。
旁邊有一個胖胖的婦人,大約三十來歲的樣子,看着豔桃勸餘氏,也立馬笑着出來出聲說到:“是啊,二嬸,今兒可是你孫子四郎和人結乾親呢,是個好日子,有什麼事情不對也不要今兒說,咱們進去吃飯啊。”那婦人說完,還立馬走出來想要扶着餘氏進門。
夏菲兒認得這婦人,她是自己爺爺一個兄長的兒媳婦,夏菲兒這輩的人都叫她雪豔嬸子,剛還沒開席的時候,她在外頭幫着三叔家裡做過活的,人很好,又勤快,和夏菲兒說了幾句話,這會人也看出了餘氏他們是來鬧場的,所以出來打圓場。
但是餘氏卻不領人家的情,她一把甩開了雪豔嬸子的手,嘴巴撇了撇,說:“雪豔,誰要你在這裡多管閒事的,有這麼多空閒,不如回去管管你那個軟骨頭兒子,我們家的事情要你管做啥,你給我起開,不然等會不要怪我罵到你。”
“是啊,雪豔嫂子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管我們家的事啊,你從哪裡來回哪裡去,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又是該死的陳氏在答。
雪豔嬸子被餘氏的話頓時就說的變了臉色,她家有個兒子一生下來就是個軟骨頭,如今都七歲了,還不會走路,說話也口齒不清楚,這是雪豔嬸子心中最不能碰的痛,但餘氏偏偏就戳中人家的死穴,要是平時,她肯定會回上幾句,但今兒這樣的日子,不能再添亂了,她沒再接着勸下去,只是往後退了幾步,不再出聲。
高氏看到人雪豔出來不過就是打個圓場,就被婆婆和陳氏這樣擠兌,而且一說就說到人家最傷心?最見不得人的事情,這哪裡是做親戚能說的話啊,高氏實在是看不過去了,不過她不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責怪婆婆,就故意開口說着陳氏:“金柱媳婦,什麼外人啊,雪豔也是我們的妯娌,肯定不算是外人,再說,就算是外人吧,人都知道今兒是我們老三家做好事,出來勸和,免得小事化大,難道你不知道嗎,非要這個時候來鬧,是想做啥呢?”
高氏的話一說完,陳氏還沒來的及回嘴,餘氏突然就往前跨出一步,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擡手就給了高氏兩個耳光,打完之後還罵道:“高氏,你以爲你又是什麼東西,敢這樣隔着金柱媳婦來罵我,我想鬧就鬧,還需要跟你交代麼,這兩巴掌是教訓你以後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以後要是再敢亂說話,就不只是這兩巴掌的事情了,我非得把你拖到祠堂去跪上幾天,讓你好好反省,該怎麼和婆婆說話。”
餘氏的這兩巴掌不只是把高氏給打蒙了,簡直是把在院子裡的人都打蒙了,大家都以爲今兒餘氏的目標是錢氏兩口子,卻沒想到這第一個遭殃的竟然是高氏,就連高氏自己都是耳光上了臉,才知道自己被打了。
餘氏打人的時候,那力道從來都是使到最大的,打完之後,高氏臉上立馬就起了五個手指印,高氏捂着臉氣的全身發抖,但是她也不能怎麼樣,總不能撲上去和餘氏廝打一場吧,只是愣愣的站在那裡,冷冷的看着餘氏。
好在夏雲貴是個疼媳婦的男人,他看到高氏被打了,立馬衝到了高氏前面,惡狠狠的看着餘氏問道:“娘,你是不是打人打上癮了,好好的做啥打我媳婦,我媳婦好端端的,哪裡得罪你了?”
餘氏從鼻子裡發出重重的哼聲,迎着夏雲貴的眼睛看了過去,昂着下巴說:“我今兒還就打了,你就說怎麼着吧,她是我兒媳婦,我有權管教她,要是你敢爲了她對我吼,我今兒還就不會放過她。”餘氏說着,又伸出手想去打餘氏。
但這回夏順貴是擋在高氏面前的,他看着餘氏竟然還想動手,一個惱火,伸出手一把揮開了餘氏的手,因爲力道過大,揮的餘氏一個沒站穩,往後踉蹌了幾步,差點摔着,好在後面有人及時扶住了。
但這就真引發了餘氏開始大腦的導火線了,她站穩之後,衝到夏順貴面前,對着夏順貴一頓拳打腳踢,打完之後她還突然巴掌一拍,乾嚎了起來:“哎呀,大夥看啊,這就是我的好兒子啊,她媳婦說孃的時候,他不出來說話,這娘不過就是輕輕碰了他媳婦兩下,這跳就出來幫忙了,不只是還口口聲聲的說我媳婦我媳婦的,還幫着媳婦來打娘了,生怕人不知道他把媳婦看的比娘重一樣,你們說,養兒子有啥用,有啥用啊“”餘氏真是嚎的驚天動地的,嚎到高昂處還像要昏厥過去一樣,還時而往一旁的老四兩口子身上靠去。
餘氏的這番行爲把夏菲兒驚得目瞪口呆,夏菲兒倒是看到過餘氏強悍到死的樣子,但這樣耍賴還是第一次見,上次四郎的事件中,餘氏倒是想表演來着,不過被夏菲兒給及時阻止了。
夏菲兒看着餘氏那非常到位的動作和表情,心裡暗歎自己這個奶還真是個人才,而且還是多方位的,不只是強悍的一面演的好,到了苦情的戲份同樣發揮的好,這放到現代絕對是一個演戲的人才。
ps:
謝謝親愛的梓翔峻喆的粉紅,繼續求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