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知道這些還是不夠多,我要再發掘一些有利用價值的信息才行!
我回憶着。
我咬自己的時候不會痛,他會痛,也就是我沒有他的痛覺。但是我能感受到肌膚的觸碰,能聽到聲音,能聞到氣味,只是沒有對於冷熱的感受,這些保證了我不會突然因爲不舒服而摸摸臉拽拽頭髮一類的,我可以只睜着眼任他做事情,也能給他一些周圍環境的提示。
我在想事情的時候他無法察覺,他的思維我也感受不到,那麼我能用他的身體說話嗎?
現在我開口的時候只有他能聽見,難道以後也是這樣?這樣我的活動還是大大受限了,不能說話的我怎麼能玩得盡興呢?
“我說,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能。”
我大驚。
難道皇甫凌,已經任由我雲天依測試我對他身體的控制程度了嗎?我剛剛那麼折磨他的身體,他也不問一句爲什麼,也不喊一句嗚呼哀哉?
那麼現在,我覺得皇甫凌這個男娃還是很識時務的,我大發慈悲地決定,我會好好地帶着他的身體一起馳騁在我偉大的“風生水起計劃”中,並讓他的身體和我的靈魂一起感受人生的美妙!
“我說……我說……我說……我說……”
“你想說什麼。”
到底怎樣才能讓我的話以他的口吻說出來呢?
我有些苦惱,我剛纔試了很多種語氣,嬉笑怒罵都用過了,卻還是隻有他自己才能聽見,不過我相信二魂共用一身總有解決辦法的,如果真的不能說話,我就試試別的方法讓自己回到原身,就算回不去也要找個能夠自主操控的身體附身上去,不然憋着不能說話也太難受了!
“我想說,你得幫我想辦法從你身上移開,我們這樣我不好過,你也不好過。”
“做你自己就好。”
皇甫凌和我說話是不用開口的,但是爲什麼我聽不見他的心事,卻能聽見他和我講話的聲音呢?
“爲什麼你想和我講話,不用開口我就能聽見你的聲音呢?皇甫凌?”
“因爲我願意和你講話。”
皇甫凌又坐回臥榻上歇着,也不害怕我再折騰他。
問你等於沒問你,和我家小筒子的脾氣竟沒差,說話冷冰冰的還不講明白。
我家小筒子做上總統全憑智慧和人氣,冷冰冰的演講本應沒什麼人聽,卻講得極有道理,氣質還好得爆全場。對此我只想說,人長得好能魅惑衆生卻魅惑不了政治,這個將衆生和政治一起魅惑了的男人,的確極不一般。
我猜想皇甫凌早知道怎麼應付我,沒記錯的話,他第一次聽到我說話的時候,以及第一次發覺有人能控制他的行爲的時候,他都並沒有詫異或恐慌,只是很尋常地說着“我等你很久了”,還有什麼“預言是真的”一類的話,我料定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皇甫凌這個人不愛說話。
說了話也話不投機。
這點和我家筒子差遠了。
他着實是個冰山男,冷得很,惱死人。我現在只有把他無氣質的身子佔爲己有的心思。
我正無聊,又不想再睡,就打算再折騰一下他。正好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於是我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打算起身在宮殿裡轉悠轉悠找一樣東西。
沒想到皇甫凌先睜了眼,悠悠地開了口:“泠心,銅鏡定製好了嗎。”
殿外一個佳人碎步快走進來,穩穩地福了一福身子,聲音清美道:“表哥交代的事都辦好了,是不是現在就搬進來?”
“嗯。”
我汗顏,皇甫凌對待誰都這麼冷淡麼?
可我這一資深腐女剛睜眼就覺得這女子不凡,不凡啊!
這個喚作泠心的女子,非常適合百合戀女主角,腐文必配插圖就可以以她爲原型!我說這些必須是在誇她,因爲百合戀的女主角都要非常具有水準,就比如說超級女性化的臉蛋,胸腰臀三段凹凸有致的身材,還得讓人一看就有感覺,心生憐惜地祝福她們百年好合……
我側臥在榻上,一隻手的手背撐着光滑的臉,我知道這樣的姿勢很是**,所以我沒有起身,我很想去摸摸百合的臉,但我知道這不合禮儀,我的身份太尊貴了,怎能去幹那些苟且之事呢?
所以,我就勾引她過來。
更何況我現在附身的這個聲音和筒子一模一樣的冰山男,肯定是一個不懂主動出擊的主,他不可能像筒子一樣冷冰冰卻有人愛,甚至,還不止一人愛!
話說,我一心一意想要攻佔下小筒子總統的城池,沒料到億萬花癡女皆爭搶着往他的城池裡跳。
我一邊送花一邊寫民衆舉報信,其實內容卻是情書,我一邊跟蹤一邊躲避保鏢反偵察,卻次次被抓,我想總統筒子肯定是被我打動了,他不僅每次都不拘留我,放了我的時候還拖保鏢送來問候:“下次會在哪見到你。”
後來,閨蜜們開始就此事對我嚴加教育,不僅走羣衆路線批判我死不悔改,還打算以農村包圍城市的方法來包抄我的底線,一直建議我看心理醫生建議我吃藥,想把我也包圍在自己有病的論斷裡。
我無奈喊着我這是職業病職業病,可就是沒人信。
爲什麼別人都沒有這個病,我偏偏就有了?爲什麼別的男科女醫生連孩子都能跑了,我還是孤零零一個人?閨蜜們苦口婆心勸我從良,剛開始也一直給我介紹相親對象,不過最後,相親對象們竟然都很不如願地,均一一被我嚇跑了。
當閨蜜們問我爲什麼的時候,我訕笑道,我就告訴了他們十大男性病早預防的小常識而已。比如呢?比如最好不要房事……
唉,奈何我對其他男人都沒興趣,死心踏地喜歡一個人居然是錯了?
後來,我大概是因爲賣相差,一傳十,十傳百,再後來,連轉手的機會都沒有了。敵人聽到我雲天依的大名便聞風喪膽不敢接近我的陣地,於是我在業內不叫賣了,閨蜜們再也找不到好的相親源了。
我以爲她們會節節敗退,沒想到又重新謀劃開來,最後決意把我的心理病先治好再安排相親事宜,也好等待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廣闊相親草原重新復甦,再一次接受我這個殘害生靈的主的絕命踐踏……
不過這倒是一個節點,我總算逃出生天撿回一條小命來……不是麼……
在沒有相親的日子裡,我像是撒潑的兔子,除了工作兢兢業業,致力於男性病事業來領點小錢聊以度日之外,最大的消遣便還是無休無止地追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