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離看到劉太醫也在此,頓時高高的挑了挑眉,眼中的興趣愈發的濃烈,他倒是挺好奇,是什麼樣的人,能夠驚動了月冥城最好的大夫。
“免了。”
圍觀的路人聞言眼前的人竟然是王爺,齊刷刷的猛的朝後退了好幾步,反映之際,連忙跪下叩拜。
天哪,這可是夜非離王爺,月冥城只有一個王爺,那就是夜非離,而且是當今皇上最好的兄弟,皇上幾位寵愛,雖然夜非離只是一個掛名王爺,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地位卻比當朝的國師還要高一些。
“都起吧,無需多禮。”
夜非離淡淡的拂了拂手,百姓們立刻驚怕的起身,步伐不自覺的朝後又退了幾步,生怕惹着了夜非離。
“劉太醫,這兒是發生什麼事兒了,這般熱鬧啊。”
夜非離右手持扇,“唰”的一聲打開,慢悠悠的扇着,無視周圍百姓的小動作,轉而對着劉太醫似笑非笑的問道。
劉太醫聞言連忙一個作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仔仔細細的跟夜非離說了一邊。
越說到後面,夜非離眼中的興趣就越是濃郁,再聽到劉太醫說道“水月容”這三個字的時候,眼底劃過一絲幾不可查的光芒。
本來還以爲到了萊帝學院才能見到這個墨嚴口中的廢物大小姐水月容,卻沒想到這麼巧,只是難得走個路,順便散個步,就能遇到。
夜非離“唰”的一聲收回摺扇,對着劉太醫擺了擺手,擡腳朝着水月容走去。
自始至終,水月容都沒有回過一次頭,就連百姓們轟動的齊聲下跪叩拜,水月容都視若無睹,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不過這一切,的確與她無關,一個王爺,她又不認識,關她什麼事兒。
水月容目不轉睛的盯着似乎要從昏迷中醒過來的二丫,心中更是焦急,不知道等二丫醒了她該怎麼去安慰,去解釋。
她從小無父無母,她沒有親眼見過自己的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她感受不到那種痛楚,但是她知道,沒有親人在身旁,是多麼的孤獨,多麼的無助,多麼的痛苦。
一雙黑色鑲着金邊的靴子落在水月容的身旁,夜非離微微眯了眯狹長的桃花眼,上下打量着蹲在旁邊的水月容,帶着笑意開口道: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水府大小姐?”
水月容聞言淡淡的瞥了一眼,沒有回頭,沒有回話,懶得搭理。
站在一旁的劉太醫見狀小心臟又是一驚,趕忙踉蹌的快步走到水月容的旁邊提醒道:
“月容,快見過王爺。”
水月容聽到了劉太醫的聲音,這才緩緩擡起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劉太醫,隨即只好站起身,回過頭,擡眸看了一眼夜非離,淡淡的道:
“見過王爺。”
不行禮,不嬌作。
夜非離直直對上了水月容回過頭的面貌,細緻烏黑的長髮,常常披於雙肩之上,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
卻唯獨那左臉之上的劉海遮擋住了女子的整個美如美幻的風韻,劉海的髮梢精緻的勾在耳後,從額頭到耳後的劉海弧度恰好的遮住了女子的左上半邊臉,儘管如此,卻還是有另一番獨特的美。
女子淡漠的眼神淡淡的瞟了一眼發愣的夜非離,眼底的冷意頓時驚的夜非離回了神,有些不自在的擡起摺扇輕咳了一聲:
“不必多禮。”
水月容聞言不耐煩的翻了一個白眼,隨即回過身,繼續將注意力放在二丫的身上。
夜非離膛目結舌的看着對自己翻了白眼後就不搭理自己的水月容,當下就轉過頭,看向墨嚴,眉眼挑高,似乎是在問:
“今日本王很醜嗎?”
墨嚴見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否認的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
夜非離這下更是鬱悶了。
“劉太醫,你快來看看,她好像在發燒。”
就在夜非離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抱着二丫的水知凡突然慌張的出了聲,對着劉太醫叫喊道。
劉太醫聞言立刻上前,伸手探了探,大手又快速的放在二丫的手腕上把脈。
夜非離見狀這才反應過來,還有一個受傷的孩子在,而且那地上躺着的中年婦女,很顯然已經是沒氣了。
雙眸掃了一眼地上昏死過去的四個惡棍,夜非離眼中溢出一絲殺意。
“不好,這孩子怕是驚嚇過度,加上本就體質虛弱,這傷勢怕是嚴重了。”
劉太醫伸回手,立刻沉聲道。
水月容聞言緊蹙眉頭:
“劉太醫,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劉太醫聽言沉思半響,正要開口,卻冷不丁的被站在一旁的夜非離打斷道:
“不如就先送到本王的王府吧,本王的府裡剛好有近日外國使者進貢的雪參丸,救治這個小丫頭,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水月容聞言神色一頓,雪參丸是什麼?她的容魁裡好像沒有這類藥丸。
“雪參丸!?王爺,這可使不得,這雪參丸是西域百年來只有一顆的貢品,珍貴無比,這可不能……”
“劉太醫,救人要緊,再說了,這雪參丸要來,不就是救人的嗎?”
夜非離淡淡的打斷劉太醫的激動情緒,眼神卻看着水月容。
劉太醫聽言還要再做推辭,卻見水月容突然站起了身,回過頭看向夜非離沉聲道:
“那就多謝王爺了。”
此話一出,衆人齊刷刷愣在原地。
就連夜非離也呆了呆,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如此轉變之快的情況。
劉太醫驚愕的看向水月容,心中暗自爲水月容擔憂,這夜非離雖然平日都是嬉皮笑臉,笑臉盈盈對着衆人的,但是夜非離的狠辣之處,卻是人人皆知的。
“月容丫頭,這……”
“好,這個忙,本王幫定了。事不宜遲,墨嚴,快去將那受傷的小丫頭帶回王府,讓劉太醫親自診治,再把前幾日西域進貢的雪參丸給這丫頭服下。”
劉太醫正要開口勸說,夜非離卻反應極快的再度打斷了劉太醫的話,朗聲笑道。
“對了,這……是這丫頭的母親吧?本王會派人好好厚葬她的。”
夜非離突然話鋒一轉,看向躺在地上的二丫孃親,神色暗了暗,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