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養心殿外滿滿是士兵,竇義臺明白硬闖是肯定進不去了,說不定還會以頂撞太后的罪名被關進大牢,這樣一來,玉箏獲救就更加沒有希望了。
而養心殿內,林總管早就爲鄭太后和孔後所用。楊舜聶聽到殿外的聲響,頓時覺得煩躁,對着林總管問到:“殿外是誰?爲何如此吵鬧,聽這聲音像是衛寶林,她來養心殿門口乾什麼?”
“陛下,沒有什麼事,是衛寶林宮中的婢女將自家小主的東西弄壞了,現在衛寶林正在責罰吶。”
“讓她們管教下人,到別的地方管教,別在這裡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還擾了朕的清靜。”
“諾,老奴馬上就去。”
不一會兒,林總管出現在了殿外,對着竇義臺說道:“竇太醫快回去吧,陛下已經發怒了,您繼續在這裡大呼小叫,怕是陛下會降罪於你。”林總管睜着眼睛說着瞎話,臉上卻一點兒也看不出,不得不佩服這個老奴才,能夠在楊舜聶的身邊待那麼久,還是有些本事的。
“是啊,義臺哥哥你先回去吧,不要惹了陛下和太后不高興。”衛思若也焦急的說道,畢竟她從來沒想過害竇義臺,她心中依然愛着竇義臺,當然不希望竇義臺出什麼事。
“好,既然陛下讓臣閉嘴,那臣就閉嘴,但臣見不到陛下,是絕對不會走的。臣就在這裡跪到老、跪到死,也要見到陛下。”說罷,竇義臺果真跪在了大殿外。
衛思若氣急心裡想着,你就爲了一個沈玉箏,要在這裡跪到死,那麼愛你的我,你一點兒也看不見嗎?她和她哥一樣,從來都不明白,愛一個人是要給他自由,給他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去摧毀一切,摧毀他在乎的人與物。
很快就到了晌午,太陽越來越烈,連站在陰涼處的士兵都快熬不住了,而竇義臺依舊跪在烈日下,即使他已經滿身是汗,即使他的皮膚已經被曬得通紅,可他仍舊沒有離開的意思,看來今日他見不到楊舜聶,是誓不罷休的啊。
衛思若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她們將沈玉箏帶走,只有冷宮的那些人知道,怎麼會傳到竇義臺的耳朵裡。她明明近日杜絕了任何冷宮與外界的聯繫,魯琴音應該沒有可能可以聯繫到外面啊,還有誰?衛思若靈光一現,難道說?是姚素淺,不可能,她已經爲孔後效力了,也做了這麼多陷害沈玉箏的事,她再救她?難道她還放不下姐妹之情?這些想法讓衛思若的心此刻亂作一團。
而慎刑司內,玉箏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鄭太后坐在金色的盤龍椅子上,身後還有嬤嬤爲她按摩,二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宮中還真是個人吃人的地方。
“皇后娘娘到。”下人們齊齊跪地,恭迎孔後的到來。
“臣妾見過太后。”孔後剛想行禮,鄭太后便起身一把將她拖起說:“好啦,皇后你免禮吧。”
孔後看到被吊打的沈玉箏,佯裝害怕的說道:“這不會是玉箏妹妹吧,怎麼被打成這樣了,她是犯了什麼事了,惹怒了太后。”
嬤嬤們又重新將鄭太后扶回到椅子上,鄭太后坐下後緩緩的說道:“她,呵呵她的本事可大了,皇后你不知道嗎?上次不是你和林總管扶皇上回宮的嗎?”
“該死的老奴才。”孔後在心中暗暗的罵林總管,她沒想到這個林總管不僅被自己收買了,而且還是鄭太后的手下,心中不禁感嘆到,“陛下也是夠可憐的,被自己的母后監視了自己的一舉一動。”
孔後畢竟也在這宮中生存那麼久了,她明白既然太后沒有對自己發怒,就說明太后並不是非常在意自己知不知道這件事,而是自己是不是與她一條心,孔後機靈的回答道:“是啊,但這與玉箏妹妹今日之事有何關聯嗎?”
鄭太后看着孔後在這裡裝傻,也不想再與她裝傻充愣下去了,太后一針見血的說:“這還不嚴重嗎?她都入了冷宮了,還讓陛下爲他寢食難安,這個妖女,哀家必須親自殺了她。”
“那太后直接殺了她不就好了,又何必在這慎刑司裡折磨她吶?”孔後看着血淋淋的沈玉箏看着自己,突然有些恐懼,想要勸鄭太后直接殺了她一了百了。
“呵呵放了她?哀家要讓她親手在這個認罪書上畫押,沒想到這個小賤人,骨子還挺硬。”孔後走進一看,這認罪書上既然寫的是沈玉箏與朔王私通,二人一起策劃謀反。孔後這才明白,鄭太后這是要一箭雙鵰,順便除了朔王,朔王已經在吐番連續打了好幾個勝仗了,吐番戰事已經穩定。太后肯定覺得朔王已經沒什麼用了,但又苦於沒有理由殺他,現在這沈玉箏的事正好可以讓太后大做文章。孔後不禁感嘆,比起狠毒自己還真不如鄭太后。
鄭太后心裡早就覺得膈應,朔王英勇善戰,手中又握有兵權,大批的官員雖然表面上向着楊曼靖和鄭太后,實際都對朔王十分欽佩。留着這個朔王,隨時會有被反咬的可能,爲了聶兒,她一定要早日除掉這個朔王,穩固楊曼靖的帝位,而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鄭太后的心裡早就有譜了。
“你招不招,招不招,招不招?”慎刑司的嬤嬤一邊拿鞭子抽打着玉箏一邊狠狠的問,玉箏已經被打的沒有力氣哭喊,她身上的衣物均被打爛,原本白皙的皮膚現在都被打的皮開肉綻。由於需要使勁,嬤嬤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邊抽邊問,看着沈玉箏被打的奄奄一息,也不願意承認,鄭太后想着可不能把她打死,否則就壞了大事了,
“停吧。”鄭太后的話音剛落,慎刑司的嬤嬤就立馬停手了,使勁抽打了一天,嬤嬤也是累壞了。
“這沈玉箏還真是個骨氣的,都被打成這樣了,還不願意承認吶。”孔後幸災樂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