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太醫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能再繼續服侍朕了?這話是誰說的,難道是母后您說的嗎?”楊舜聶轉身看向了鄭太后,眼裡都是不可置信,自己的母后,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和自己最愛的女人過不去呢?
鄭太后雖然心裡想過竇義臺會告訴楊舜聶這件事,但是她沒有料到,這個竇義臺既然如此的不怕死,當着自己的面就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了,要是自己不給他點兒眼色看看,自己以後還如何在宮中立足。
“大膽,你是不是仗着自己是宮中最年輕的太醫,就開始有些無法無天了。剛剛哀家已經沒有和你計較了,沒想到你竟然敢在陛下的面前告狀,你難道是想要挑撥哀家與皇上之間的母子之情嗎?啪…”鄭太后沒有回答楊舜聶的問題,直接上前給了竇義臺響亮的一耳光。
這耳光打在竇義臺的臉上,就猶如打在秋水的心頭上,秋水的心也跟着顫抖了起來。竇義臺並沒有反駁,而是繼續說道:“太后您說的對,告訴陛下的確是臣的不是,但是玉妃娘娘她是無辜的,還求您饒她一命,可以嗎?”竇義臺說的聲淚俱下,看的周圍的人都有些待不住了。
鄭太后以爲竇義臺是故意擠兌自己,但是又不好說些別的,一下子氣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又想再給他一巴掌。
楊舜聶走上前,抓住了鄭太后的手,惡狠狠的說道:“母后,您夠了。竇太醫他說的沒錯,竇太醫一直與玉兒是情同兄妹,在玉箏這件事上,他肯定是不會坐視不管的,母后,朕已經多次和您說過了,朕對玉兒是真心的,爲何您每次都要難爲玉兒?”楊舜聶的口氣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他一次次的提醒鄭太后對玉箏好一些,但鄭太后似乎都沒有要照做的樣子。
“哀家,哀家…”看到表情那麼凝重的楊舜聶,鄭太后也開始支支吾吾了起來,畢竟對於自己的親生兒子,她還是不忍心傷害的。
“竇太醫,你繼續說,母后她剛剛要對玉兒做什麼?朕真的很想知道,自己最信任的母后,到底要對朕最愛的女人做什麼?”當楊舜聶說到最愛兩個字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鄭太后,鄭太后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聶兒已經愛這個賤人愛的這麼深了,她更加不敢相信的是,有一天,自己親手帶大的兒子,會爲了她口中的這個賤人,與自己勢不兩立,可能這就是愛情吧,它總能讓一切的東西都變成浮雲,讓人甘願爲了追求它去犧牲性命。
“太后她…她說要將玉妃娘娘從新送回到冷宮中去,是死是活,全憑娘娘的造化。”儘管嬤嬤惡狠狠的看着竇義臺,用眼神在威脅着他,但是竇義臺還是不怕死的將心中所想全部說了出來,這也算是報了鄭太后害死陸才人的仇吧,畢竟自己心愛的女子,也是死在鄭太后的手裡,竇義臺對她怎麼會沒有恨。
“母后,您要是想殺了玉兒,您大可以直說,何必在這大費周章,搞這麼一出呢?”鄭太后看着面前,這個用冷漠眼神注視着自己的楊舜聶,她知道他這次是不會這麼輕易的原諒自己了,自己再多說什麼,也是白費心思了。
“聶兒啊,你要知道,無論如何,哀家做任何的事情,都是爲了你好,你明白嗎?”鄭太后望着楊舜聶那雙明亮的眼睛,突然就想到了他小時候,小時候的楊舜聶對鄭太后是言聽計從,從來不會叛逆,更加不會用這樣厭惡的眼神看着自己,她都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這個九五之尊,真的是自己的聶兒嗎?其實楊舜聶變成今天這樣,都是拜鄭太后所賜,從小就給他灌輸狠毒、冷漠思想的鄭太后,纔是這一切罪孽中的始作俑者。
“您的好,朕實在是享受不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還請您退下吧。”楊舜聶是真的乏了,昨晚被玉箏硬生生的咬了一口,到現在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偏偏自己的母后分分鐘都要至玉箏於死地,楊舜聶是不可能向鄭太后訴苦的,朝中又有這麼多事情去等着自己處理,就算是分身,楊舜聶也難以兼顧,有時候…他真的開始懷疑,皇上這個位置到底是好是壞,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還要這個皇位有何用呢?
即使鄭太后再不敢相信,事實還是擺在了眼前,自己的兒子向自己下了逐客令,要是那個官員家中的兒子,可能早就上去大罵了,可是自己的兒子,偏偏是當今聖上,打不得、罵不得。
“哈哈哈…”鄭太后苦笑了幾聲,便離開了養心殿。
養心殿又恢復了往常的安靜,玉箏的情緒也被穩定了下來,現在的她意識已經清醒了,模模糊糊中玉箏聽到了楊舜聶與鄭太后的談話,還有竇義臺說的那些針對鄭太后的話,玉箏的心裡很是擔心,擔心竇義臺以後的日子要如何好好過,鄭太后必定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的。
‘陛下,陛下,您在嗎?’玉箏衝着門外喊道。
原本還在沉思的楊舜聶,聽到了自己的玉兒正在喚自己,立馬就來了精神,衝進了臥房內,“在,朕在,玉兒,你怎麼樣了?沒有什麼不舒服吧?”楊舜聶使勁的攥着玉箏的手,勁道之大,都有些讓玉箏感到疼痛了。大概楊舜聶是害怕一鬆手,玉箏就要從自己眼前消失了。
“剛剛玉箏聽到了太后的聲音,您是不是和太后吵架了,千萬不要爲了玉箏和太后鬧得不開心,否則玉箏真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了。”玉箏的氣息已經開始有些微弱,她輕輕的靠在楊舜聶的耳邊說道。
“你說什麼呢?傻丫頭,爲了你,朕不管做什麼,都覺得開心,只要看着你平安、健康的待在朕的身邊,朕就什麼也不想要了,心滿意足了。”楊舜聶看着玉箏那張讓自己魂牽夢盼的臉,癡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