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還沒休息啊。”在牀上輾轉反側的姚素淺,驚動了已經睡着的丫鬟。
“娘娘,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丫鬟跑到牀邊問道,姚素淺自從知道玉箏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她的負罪感就越來越大,常常失眠,連丫鬟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了。
“沒有,你睡吧,不用管本宮,本宮一會兒就好了。”姚素淺回答道。
聽到自家主子這樣說,婢女也不敢在說什麼了,只好順應姚素淺的意思,再次回去歇息。原本下人們是不允許睡在主子的寢宮內的,但是姚素淺已經接連好幾天做噩夢,常常都是半夜三更的大喊大叫,這才讓自己的貼身婢女,睡在寢宮內,姚素淺這樣才能安心一點兒。
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姚素淺的心中一定是有悔恨的,對於玉箏,她實在是太愧疚了,可是一邊是自己的摯友,另一邊是自己的愛人,何去何從,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定奪,但是她現在很後悔,這可能也代表着她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了吧。
太傅府內,和姚素淺一樣心繫着遊涯淵的另一個女子—綠竹,此刻也是和姚素淺一樣,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也不知道遊公子現在怎麼樣了?自從他去了宮中的那個宴會,綠竹就開始心神不寧,眼瞅着時間越來越晚了,可遊公子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怕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吧。”綠竹在心中想到,綠竹一直都是個聰明伶俐的姑娘,她當然知道陛下和鄭太后此次準備這個宴會的目的,絕對不是純粹的爲了恭喜朔王殿下凱旋而歸。
不止綠竹,同樣夜不能寐的還有太傅夫人和太傅老爺,兩人到現在還在大廳內候着遊涯淵回來呢,這也是最讓綠竹擔心的地方。
“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酒瓶子的聲音,讓太傅老爺和太傅夫人瞬間清醒了過來。
“涯淵回來了?”太傅夫人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便又問了一遍。
“是的,夫人,少爺他回來了。”酒瓶子回答道。
“真是太好了…”太傅夫人激動的差點沒有哭出來,這幾日她已經感受到了好幾次的失而復得。
“別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給下人們看到了可不好。”太傅老爺有些不悅的說道,這次陛下喊涯淵去赴宴,其實太傅老爺心裡也有些擔心,可他沒有表現出來,他怕這一切傳到陛下的耳朵裡,會毀了自己家族的名聲。
“我哭哭啼啼的怎麼了?我還不是擔心我們的兒子涯淵麼?你說這宮裡動不動就是殺頭,殺頭的…”太傅夫人激動的說道。
“好了,你給我打住,既然涯淵已經平安的回來了,你就別亂說了,我回房歇息去了,明日還要上早朝。”太傅老爺打斷了太傅夫人的話,轉頭往臥房內走去,留下了還站在原地愣神的太傅夫人。
“真是的,老爺這幾日是怎麼了?性格這麼古怪,動不動就發脾氣。”太傅夫人自言自語的說道,以往自己這樣,老爺都會很有耐性的勸自己,而這幾日,他的脾氣好像越來越差了,不管對自己還是對下人們,常常動不動就會發火。
終於按捺不住內心擔憂的綠竹,聽到下人們說遊涯淵回來了,趕緊偷偷的溜了出去。
“涯淵啊,陛下的這個宴會,怎麼時間這麼長啊,和你們說了些什麼啊?”太傅夫人緊張的問道。
“沒什麼,娘您就別瞎操心了,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不歇息?爹呢?在房間裡歇息嗎?”遊涯淵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太傅老爺,猜測他應該已經在房間裡休息了,畢竟明日一大早他就要上朝。
“別提了,你爹他啊,現在的脾氣可大了,動不動沒說兩句,就朝你娘我啊發火,我都委屈死了,心裡又擔心你。”太傅夫人說着、說着,似乎又要哭起來了。
“孃親,都是涯淵不好,讓孃親擔心了,孃親不要再這樣心心念念着涯淵了,涯淵已經長大了,很多事情可以自己處理好了,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小孩子了。”遊涯淵看着太傅夫人溫柔的說道。
太傅夫人擡頭看了一樣遊涯淵,他的眸子裡全部都是溫柔和堅定,曾幾何時那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已經成長成一樣男子漢了,太傅夫人的心裡是欣慰極了。
“好了孃親,涯淵也有些累了,涯淵想先去歇息了。”遊涯淵準備向家人先隱瞞着神策軍兵權的事情,遊涯淵心裡當然清楚,這幾日太傅老爺的脾氣爲什麼會這麼差,這些原因他都知道,所以他不想再添加自己爹爹的煩惱了,讓他心裡再添堵了,有些事情他可以自己處理好。
“好、好、好,你趕緊歇息去吧,時間也不早了。”聽到遊涯淵這樣說,太傅夫人才反應過來,時間已經這麼晚了,知道遊涯淵現在已經是疲憊不堪了,太傅夫人趕緊催促他回房歇息。
遊涯淵剛剛走到自己的臥房外,便感到身後有個人正鬼鬼祟祟的跟着自己。因爲長期訓練的原因,遊涯淵的警覺性特別高,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準備推開門,那身後的人也離他越來越近的,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遊涯淵突然反手扣住了身後的人。
“哎呦…”綠竹慘叫了一聲,遊涯淵才反應過來,被自己死死扣住的人,正是擔心自己安危的綠竹。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歇息啊?”遊涯淵有些好奇的問道,現在時間都那麼晚了,難道綠竹也在等着自己回來?
“我…我…我有些不放心遊公子,對了,今天陛下怎麼說的?關於神策軍兵權的事情。”綠竹也算是他們中的一員,對於楊曼靖與鄭太后之間的恩怨也是清楚的很。
“你進來,在這說有些不方便。”自從楊曼靖被襲失明後,遊涯淵就知道凡事都是要小心爲是,就算是在自家的府邸,也要儘量的避免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