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悅

見秦悅

這安慰並不抵用,可除了安慰,她卻沒有半點法子,一聽見身後的腳步聲,立刻就轉過頭來,急切道:“王妃,王妃,你終於來了!”

鬱青青急跑進去,看着太妃被噩夢折磨的樣子,一把就將她手握住:“母親,母親,沒事了……”說着就轉身朝花飛嫣喊:“飛嫣,你快來看看該怎麼辦?”

沒想到轉頭間,卻見樂正舒比花飛嫣還快地衝了過來,一下子就站在她身旁。

他立即伸手要去觸上太妃的肩,卻在半空中凝滯住,然後一動不動看着牀上的驚魂中的太妃。她看不見他此時的目光,看不見他此時的神情,可單單憑感覺,她就能知道他是看着太妃的,不錯,就是看着太妃的,而且是以一種關切的、痛苦的樣子,哪怕他仍是一身黑衣,仍是將所有能讓人分辨出心中感情的部分都隱藏在黑色的衣料中,但這樣的氣氛,她仍然能感覺到。

“姚姐姐,舒哥哥,你們……你們讓開些……”花飛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鬱青青這纔回過神來,立刻將目光從樂正舒身上移開,然後退開兩步。

樂正舒此時也緩緩退開,比她退的距離還短,目光也一刻也沒從太妃身上移開過。直到,他轉過頭來,發現她的目光。

被看到她一動不動地盯着他,鬱青青有些尷尬,倒反而坦白道:“樂正公子怎麼了?”

樂正舒緩緩搖頭,一旁的花飛嫣急聲道:“我要給太妃扎|針,姚姐姐,你們來幫幫忙。”一句話,將所有的疑惑與沉默都打斷。鬱青青再顧不得樂正舒奇怪的態度,馬上就走到了牀邊,採萍也早走了過來。

“姚姐姐,先將太妃的衣服解開,然後將她翻過身來。”

鬱青青與立刻就要去解,動手間,卻見採萍沒行動,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便看到了仍站在牀邊一動不動看着太妃的樂正舒。

“樂正公子……”鬱青青出聲提醒了,他這才朝她們這邊看過來,似乎才意識到了問題,然後再次看太妃幾眼,這才緩緩轉身往房外走去,腳動邁步間,不知多不捨,多留戀。

被翻過身來的太妃很快就被在頭上紮了兩針,兩針紮下去,她倒平靜了下來,緊接着,又一根一根針的加,直將她滿頭都插上,再至後頸上,甚至肩頭。

看着那滿頭密密的細針,鬱青青好一陣心疼,隱忍間,竟聽到了一陣哭聲。

卻是採萍的,她向來沉穩,此時卻是看着太妃嚶嚶哭泣,在她看過去時也正好擡起頭來,看向她道:“王妃,王爺在哪裡?爲什麼他不來看看呢?”

“他……可能暫時還不知道這邊的事情吧……”鬱青青不知該如何作答:“我與他……也很久沒見過了……”

採萍看着她滿臉無奈,再不說什麼,又將牀上的太妃好一會兒,然後問:“姑娘,太妃能好麼?”

花飛嫣插下最後的細針,然後凝重道:“我現在不過是讓太妃鎮定下來,接下來她會睡得安穩些,不會再這麼連着發噩夢,只是……她終究要醒來,也不知道醒來之後是什麼樣子,我再開些藥,煎好了等她醒來就給她喝,那時應該會好些。”

不一會兒,花飛嫣就開了藥,鬱青青拿了藥方就跑到外面,只見外面的樂正舒正一動不動站在院中,沉默而蕭索,不知道想着什麼。

“樂正公子,可否麻煩你一件事?”鬱青青問。

他回過頭來,她將藥方交到他手中:“能幫我去外面抓這些藥來麼?這寺院裡的人我也不知道能叫誰……”

他很快就接了藥方,纔要離開,她腦中意念一閃,終是開口道:“等等!”

樂正舒回過頭來,她猶豫良久,回頭看看身後,下定決心地開口道:“我和你一起出去!”

兩人離了萬恩寺,在最近的藥鋪抓好藥,樂正舒纔要往回走,她卻突然開口道:“樂正公子,還能幫我一件事麼?”

樂正舒回過頭來,她懇切道:“我知道你身上有傷,也知道……你有仇人,還和睿王府有關係,可我現在真的很着急,我想問你,以你的武功,你能闖進睿王府麼?雖然我與睿王秦悅已經再無瓜葛,可看見太妃這個樣子,我真的不知道他爲什麼不過來看看,太妃以前受到很小的刺激都是危險的,現在這個樣子對她的傷害真的無法預料,秦悅是她的唯一的孩子,當初就因爲他太妃才突然好起來的,他一個人抵得上我們這麼一羣人,我想約他出來,想讓他過來看看,然後問一問他到底準備怎麼救太妃的。所以,我想求你闖進睿王府,在外人不知的情況下,替我送個信到他手中。”

他沉默了好久。

不說不,也不說好,只是看着她,一動不動看着她。

“樂正公子?”她問:“你……不願意是不是?我也知道我是太過自私了,哪裡的守衛很森嚴,比端王府還森嚴,你去說不定會有危險,是我太……”

她的目光無望又充滿渴望,那是她在他面前從來沒有露出過的目光,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不該與白衣有過多接觸,因爲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存在一定會想盡辦法除掉自己,可是,他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的目光,這樣,對他有需求的目光。

她厭惡地看過他,不屑地看過他,滿載恨意地看過他,卻從來沒有這樣又希望,又不忍流出太多希望地看着他……看着她這樣的目光,他完全無法拒絕,只想她要什麼,他就去替她做。

況且……他也給自己找到了理由:以現在的局面,他其實不該拒絕她,他當然有闖進睿王府的本事,那裡他比哪裡都熟悉,不過是送一封信也沒什麼,她這樣關心母親,他不答應她一定會想別的辦法,那還不如他來做。再說,如果白衣真的被她說服得來了一趟,興許,還真能對母親有所幫助。

就在鬱青青以爲無望時,他點了點頭,然後將手中的藥包遞向她。

“謝謝你,樂正公子,謝謝你!”鬱青青忙接過藥包,連聲道謝,然後在他的注視下跑回藥鋪,找人借了紙筆又寫又畫花了好些時間,然後將兩張紙遞到樂正舒手中。

她看向藥鋪不遠處,說道:“那邊有個酒樓,我就約了他在那酒樓裡見面,你注意着自己的安全,不要和他碰面,這裡小的那張紙是要交給他的,大的是我畫的睿王府的圖和大致的守衛情況,不知現在守衛換了沒了。”

樂正舒點頭離去,她站在願地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氣,才往酒樓而去。

離開了鬱青青,秦悅立刻就將手中信打開,是她的字,用着她的寫法,寫着“安德藥鋪旁迎客樓相見”再沒有其他,因爲她確信,他能看懂這字,也能知道是她寫的……

他將那信完全改寫,用着現在大家熟識的文字,模仿着她的字跡寫下那句話,模仿她的字跡並不難,只要將字寫得工工整整就好,然後加上“姚舜英”的落款,立刻前往那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地方。

當那掛着紙張的飛刀插進窗棱時白衣驚了一驚,門外的守衛也一驚,待出去尋人時,四處早已不見人的蹤影。

這不只是個高手,而且恐怕還是個對睿王府構造時分清楚的高手,要不然如何能無聲無息地靠近守衛最森嚴的無憂閣,又能在瞬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樣的高手,他已經很少見,可饒是如此,白衣也知道最重要的自然不是來送信的人,而是信上的內容,可心中料到千種,卻萬萬沒想到是她。

對於她,他的心中,那般矛盾。

她是他唯一動過心,有過愛憐的女子,因爲她,他結束了死士的生涯,可他卻沒有再與她有過多的糾纏。因爲見她一次,他就會回想一次那廢棄城牆上的一刀,以及那滿目的火光。也只有見她的時候,他纔會清晰地記起,自己不是真正的秦悅,這麼久,這麼久做着那個人,幾乎連他自己都要覺得自己生來就叫秦悅,也親自經歷了秦悅所親歷的一切。

如此意外地,她主動要見他,他自然要去的,哪怕單單爲了這份意外與好奇。

鬱青青起身,將身旁窗子打開。

也許是天太熱,也許是心中太急,那不安與煩躁的感覺,如此難以忍受。

一絲輕微的風吹進來,也有外頭陽光帶來的炎熱意。她閉上眼,然後告訴自己吸氣,呼氣,再吸氣……做完這些才發現,其實這對寧神靜氣根本沒什麼用。

她還是心煩意亂着,還是忐忑着,然後腦中一陣一陣,想起曾經在睿王的一切來,甚至,甚至是她原本最恨最受屈辱的那身體上的糾纏。是在哪一夜,她腹中的孩子來到了這個世界?懷着怎樣的心態,他對她坦白他就是喜歡她,懷着怎樣的心態,他如此強迫她,折磨她,又是懷着怎樣的心態,他突然放了她自由?

秦悅……如果,如果他知道她真的懷了孩子,懷了他的孩子,他會如何?當初那麼恨他的她,爲什麼會留下這個孩子?那時候,秦煜問她,她根本就不想墮掉孩子是不是……

是的,是的,她就是不想墮掉孩子,或者說,並沒有那麼想……她對他的恨意,在她離開他後,到底還剩了多少呢?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想象,如果那天她沒有遇到意外,沒有陰錯陽差地見到秦煜,她一直坐在馬車上,然後去赴了他的約,一切,又會是什麼樣子?

門在此時被推開,她一驚,心竟狂跳起來,呼吸也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而短暫,脖子將近僵硬地擡起頭,果然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頎長的身影,玉樹臨風的身影,一身繡金線的白衣,那麼閃耀,那麼奪目,他垂在身後墨黑的發,他柔美卻又帶着凌厲英氣的臉龐,他緩慢而優美的走姿……她突然之間的口乾舌燥,突然之間的頭腦眩暈,一邊不想如此直直地看他,一邊卻如意識不受控制般挪不開目光。

如果,如果她的意識真的不在,那是不是……被他的身影吸走了?這便是那個詞“勾魂攝魄”的意思麼?

恍惚中,她想起他在荷花池旁,芙蕖亭中一邊笑,一邊與她搶奪小老虎玩偶的樣子,又想起,他將她牢牢制在他身下,傾身吻向她的樣子。

這最後的一幕,似一顆鐵錘般猛地砸向她的頭,將她從神智不清中砸醒。老天,她在想什麼,她在迷糊什麼,秦煜的閃着刺眼的白光在她心中亮起,再看眼前的秦悅,她突然有種背叛秦煜的感覺,哪怕……哪怕她的初衷那麼簡單,不過是爲了太妃而已。

在她心中如浪潮般一波停息一波又涌起多時後,他已走到她面前,然後坐了下來。

他看着她,帶着微微的一絲笑,“王妃約我過來,所爲何事?”

母后腳樣。那一聲“王妃”,像是許久前他與她對話時的情形,可後面的話,卻提醒着她她現在是王妃,卻是秦煜的王妃。鬱青青放在桌下的手握了拳,將自己的指甲使勁往掌心裡扎,以讓自己清醒一些。

“我找你來,是爲了太妃的事。”她的語氣異常嚴肅,比平時無論什麼時候都嚴肅,連她自己都感覺出了刻意,然而不如此,她真的怕,怕自己在眼光厲害的他面前露出心中的煩亂來。

沒等他回話,她又立刻道:“如今太妃被送到了萬恩寺,你究竟準備如何?她今日受到了刺激,樣子十分可怕又讓人擔心,你就不曾派人過去看看她嗎?”

面前的秦悅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後道:“如果我沒記錯,你似乎是秦煜的妻子,而送我母親進萬恩寺的,正是他。”

“不錯,是他,可我現在說的是真的!”鬱青青立刻道:“也許你要懷疑我和秦煜有什麼陰謀,可事實就是太妃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你怎麼沒有任何舉措來保護她呢?”

先上四千,下面還有更~~不過要很晚了,爲了方便劇情,白衣,秦悅,樂正舒,這三個名字會隨時用,也不會打引號什麼的,所以大家要結合劇情看,希望不要被我弄混,不過我覺得,這還是比較好懂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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