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的手指在揹包上隨便的翻了幾下,一臉無趣的收回手,繼續捧着他的手爐。
靳梧箴聳聳肩,其實她很想問問九爺現在的身體狀況,可是一旦對病人有了私心,很多話就變得不好開口。幾次偷瞧他的臉色,與剛相識的時候基本無異,想來他的身體還是保持着原狀,保持原狀就是最好的狀態吧!至少沒有惡化。
當初誇下海口要幫他,卻一而再再二三的拖延下來,靳梧箴想着,等把這件事給他做完,一定要抓緊時間爲他製作一個治療的方案。
“你這些銀針還真是不同呢!”九爺淡淡的掃過銀針和手術刀,眼神在手術刀上停了一下,又看向那些藥瓶。隨手拿起一個小瓶,剛要拔開塞子。
靳梧箴急忙阻止說:“別亂動啊!有的瓶子是毒藥,”
看着九爺把小瓶放下才有點安心,“還是要多謝您,送給我的藥鼎十分的好用,若是沒有它,煉製丹藥也不會如此順利。”
她和九爺說話用了敬語,一個“您”,顯得兩人之間禮貌又疏離。
九爺咀嚼一下她刻意的字眼,淺笑着說:“只當是寶劍配英雄吧!”
靳梧箴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纔對宋承說:“麻煩你帶一個人過來吧!”
看着宋承去打開牢門,九爺站在靳梧箴身側,稍微傾着身子,在她耳畔說:“雙倍合歡散?嗯?”
尾音挑的高,他吐出的氣息噴在臉上,吹的她臉頰和心洋洋的。
靳梧箴咬着嘴角,心裡發恨,果然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這個謊言連九爺都知道,真是丟人現眼了。
九爺看她的咬脣的小動作,頓覺可愛。不由得又想逗趣一下,“你有了藥鼎,可以煉些藥效更加強勁的。”
靳梧箴啪的拄着桌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九爺,兩個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她只好眯起眼,穩住心神道,“原來九爺也是個道聽途說的人。”
“你若是想解釋,我洗耳恭聽。”
靳梧箴往後退了一下,站在一個自以爲安全的距離冷清的看着九爺,朱脣輕啓淡淡的說道,“請您自重!”
九爺的笑意斂在脣邊,訕訕的直起腰身,似笑非笑的瞥着她。
靳梧箴神色淡然的看着宋承帶來的囚犯,似乎根本沒有把九爺的言談舉止放在心裡。
其實她只是用那種職業的表情掩蓋內心的慌亂,她不要做別人的替代品,就算年紀尚輕,不代表她的心智也在少女時代。
她喜歡九爺,但這是她自己的事情,若是九爺把她當成一個替代品,然後還要跟她維持曖昧的關係,很抱歉!靳梧箴做不到。即便再喜歡,也沒辦法委屈自己。
宋承把那個犯人帶過來,爲了安全還是給他扣上了枷鎖。讓犯人坐到椅子上,靳梧箴拿着手帕墊着給他把脈。
那個人看着靳梧箴就咧着嘴笑,呵呵,呵呵的,也沒有其他言語。許是在牢裡天長日久的,完全看不出本來的臉色,張開嘴就是濃濃的腥臭,混着他的汗酸,還有血腥,各種味道交織在一起。
靳梧箴全然不在意,凝神的把脈,又扳開他的嘴看了看,甚至還活動了一下那人的牙齒。看得宋承都忍不住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