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靜謐的夜色,沒有夜生活的山村,夜晚降臨的早,黑的沉。
或許是心理作用,聽了陳逸楓的卦辭,靳梧箴看着窗外的夜色,心裡莫名的感覺擔憂。就好像在暗處隱藏着冰冷的殺手一樣。
九爺輕輕的拍拍她的肩,“睡一會,沒事。”
靳梧箴又看了一眼陳逸楓問,“真的?”
陳逸楓凝重的看着銅錢,嘴脣緊緊的抿着,夜風輕輕的吹進窗沿,宋承突然沉聲說道:“來了。”
靳梧箴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看見九爺手掌一揮,撲滅了屋裡的油燈。屋子一下黑的像墨,靳梧箴適應了半晌才能勉強看到他們的輪廓。陳逸楓貓着腰趴在宋承的牀邊,不知道何時手裡抓着一把匕首。
九爺仍舊坐在靳梧箴的身邊,輕輕的握着她的手在心裡告訴她:“別怕,萬一遇到危險,自己走。”
靳梧箴連忙搖頭道:“忘了我是蛇靈嗎?我可以戰鬥的。別把我也當成病人。”
“梧箴,我知道,”九爺緊緊的抓住她的手,兩個人沉默下來。
靳梧箴在黑暗裡,輕而易舉的捕捉到他的眼睛,那樣的明亮。
也就是幾秒的時間,靳梧箴聽見木門被打開的聲音,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在院子裡響起。緊接着就是一聲劇烈的撞擊。砰!
“木木,保護先生。”是盧掌櫃的聲音。
耳邊傳來了打鬥聲……
撞擊聲,哀嚎聲交織在一起,聽的靳梧箴頭皮發麻。又是轟的一聲,兩個房間之間的山牆轟然倒塌,藉着藥鼎的火光,還有屋外的燈光。靳梧箴看清外邊的景象。
整個院落裡聚滿了黃泉村的男女老少,他們就像是沒有靈魂的空殼一樣,很是機械的對着他們攻擊。
盧掌櫃手掌起落,一個又一個的人被打倒,但是被打的那些人,只是在地上幾秒的時間,就像機器人一樣再次投入戰鬥。
這樣沒有休止的循環。
隨着山牆的倒塌,那些人似乎是才發現九爺他們,像喪屍一樣,奔着他們襲擊過來。
“這些人怎麼回事?”陳逸楓躲在牀邊問。
“像是被控制了。”宋承答。
靳梧箴提着劍站在他們的身前,手起劍落,劈出一串的血花。
“是被藥物控制的,”她說,“沒聽見十三叔說,每個月都要接受神的賜福嗎?這就是給他們的賜福,關鍵時刻把他們像殭屍一樣利用。”
“還真是惡趣味,”陳逸楓看着倒在血泊裡的村民,分明已經被靳梧箴砍傷,還不罷休的往他身邊爬來,他握着匕首的手抖了又抖,啊的一聲扎進了村民的後脖頸。噗的噴出一股腥甜的血,陳逸楓的臉上,身上都被噴上不少。他慌忙丟掉匕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喃喃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靳梧箴此時才明白什麼是百無一用是書生,看陳逸楓平時舉止言談還是個翩翩公子,可惜到了這個時候,完全派不上用場。她回頭冷冷的對他吼道:“你不殺他,難道等着他殺你?”
宋承聽見靳梧箴的怒吼,躺在牀上看着靳梧箴他們在和那些村民搏鬥,心裡十分的着急,大手攥成拳頭狠狠的敲着牀面,有一種力不從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