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心無旁騖,開始施針。
九爺倒是一點都不緊張,反倒是在邊上的宋承鉢盂大的拳頭攥了鬆,鬆了攥。
眼看九根銀針都紮上,宋承才鬆一口氣。可是靳梧箴沒停手,又拿起一根紮在九爺頭上的百匯穴。宋承可是嚇了一跳,慌忙阻止說:“靳梧箴,你已經用了九根了。”
靳梧箴又拿起一根銀針還要扎,宋承害怕再次提醒說:“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再治療?九爺的身體可不是能拿來實驗的。”
靳梧箴斜睨他一眼,九爺淡笑着說:“用人不疑,我的身體已然如此不堪,即便是被拿來實驗,也未嘗不是好事。”
說完眼神溫柔的像是能滴出水,定定的看着靳梧箴。
靳梧箴假裝沒看見,又在他頭上紮了三針。第三針下去,九爺便覺得頭暈,想要詢問一下。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靳梧箴抓住時機,伸出胳膊扶住他的腦袋。宋承頓時起了殺心,還未出手就聽靳梧箴催促說:“你快扶着他,別讓他躺下。”
宋承隱藏住殺意,接過九爺,探了了一下鼻息才鎮定的問:“九爺怎麼了?”
靳梧箴一邊收回九爺身上的銀針,一邊說:“我紮了他的睡穴。”
宋承蹙緊眉頭問:“爲什麼?”
靳梧箴哪有心思注意他的表情和語氣。邊重新施針邊說:“我剛纔只是紮了幾個治療風寒的穴位,就是爲了讓他放鬆,讓他安心。現在我要給他引導體內的氣息。把那股逆行的氣血引回正軌。這個過程會十分痛苦。他若是睡着,想必會舒服些。”
“那你事先爲什麼不說?”宋承沉聲問。
“我想他能被****折磨八年,一定不會把這點痛楚看在眼裡。若是事先知道,定會反對。”靳梧箴娓娓的說。
宋承不經意的點頭認同,正是九爺有這等超出常人的毅力讓他欽佩,他纔會毅然決然的追隨他。
靳梧箴又說:“即便他能忍得住,痛感來襲必然不能安穩,身體穴位之精密,若是出現偏頗後果不堪設想。”
聽完他的解釋,宋承心頭滿布的殺機才逐漸褪去。
靳梧箴下完最後一根針,搖搖頭說:“等我的銀針打造出來就好了。”
說完走到桌邊自顧的倒了一杯茶水,大口喝了起來。眼光卻一直注視着九爺。
宋承扶着九爺,一動也不敢動。
過了片刻,就看到九爺皺緊了眉頭,嘴裡發出輕微的呻吟。
宋承感到他手心裡傳來一陣一陣的氣流,忽冷忽熱。
這時有些感激的看着靳梧箴,正如她所說,九爺此時若是醒着,該是多麼難忍。
靳梧箴仔細的觀察九爺的狀況,看他的臉色時而紅潤,時而慘白,身體就像是冰火兩重在鬥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流,頭頂卻慢慢的冒着寒氣。
她猜想,這就是走火入魔的症狀吧?孰不知,這完全是九爺的計劃。九爺不過是自己抽取了一股真氣在體內逆行,不會傷及性命。
爲的就是試探靳梧箴的手段,順便找出她身後隱藏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