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靠在九爺的懷裡,鼻息裡都是他那股清冽的香氣,曾是那麼喜歡的味道,現在卻是變了味兒。
她想問大個子爲什麼在地牢?我的經脈爲什麼斷了?金珠碧爲什麼殺了那麼多人?鎮海門到底怎麼樣了?……
好多的問題,全都堵在嗓眼兒,一個也問不出口。
對於一個三番四次欺騙她的人,就算問了,能肯定得到的都是真實的回答嗎?
誰知道呢?
“梧箴,沒事了……”九爺按着她的頭,輕輕的親吻着她的髮絲,動情的說道:“你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餓不餓?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想喝水嗎?”
他問了半天也沒有得到她的回答,他不解的放開懷抱,蹲下身仰着臉和她對視在一起。她的眼黑白分明,不再是那雙幽綠的眼,忽悠忽悠有神,看去是那樣和善、安詳。
只是目光直直的看着他,不知不覺的眼眶裡便蓄滿了眼淚,纖長的睫毛抖了一下,大顆的眼淚砸落下來。
“梧箴,別哭啊!很疼嗎?”他兩手在她的肩上搓了搓,焦急的有點兒語無倫次。
靳梧箴仍舊沒說話,他像是預感了什麼不好的事,輕輕的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她仍舊沒有眨眼。九爺的臉上忽的佈滿了哀傷。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沒事,沒事,梧箴,別怕,不會有事的。”
靳梧箴抑制不住眼淚的涌出,默默的伏在他的身上。心想:月彥鬥,現在我要做一個又聾又啞又瞎的人,你欺騙我的,我也會有債必償!
九爺抱了她一會兒,又試着問:“梧箴,怎麼不說話?你聽得到我嗎?”
迴應他的只是更深的沉默,就連她的哭泣都那麼悄無聲息。
他的心跌入了谷底。
又安慰了她一會兒,扶着她躺在牀上,小心翼翼的掖好被角。手指輕輕的擦着她的眼角,又把她的輪廓描畫了一邊,這樣親密的動作,讓靳梧箴的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她覺得噁心。
還好,沒有更親密的舉動九爺就出了門。
靳梧箴擦了眼角的淚,笑的有點慘。
不一會兒,她就聽到了來自外間的震怒,啪的一聲,是瓷器碎裂。
接着九爺含着怒火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爲什麼她現在看不到,耳不能聽,口不能言?不是說用鎮魂釘壓制她暴走嗎?我是讓你壓制,不是讓你把她變成一個殘廢。”
“爺,用鎮魂釘本來就是不得已的事,有什麼後遺症小的也不清楚啊……”嘯仁膽怯的辯解。
又聽到啪的一聲。靳梧箴自嘲的笑了笑,汝瓷的茶具呢!摔了不心疼嗎?鎮魂釘是什麼東西?大概就是她身上的這些血點。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不知道能不能破解,不然她就失去武功了。
“爺,讓小的給靳姑娘檢查一下。”
“不必了,梧箴剛哭過,她一定接受不了她現在的樣子,她本來就是醫生,她的身體她自己最清楚。你若去,只會勾起她的痛楚。”九爺篤定的說完,又斬釘截鐵的決定道:
“修書給莫成風,他的要求我都答應,讓他用最快的速度把靈源石送來。”
“爺,還請三思,那個靳無言的話不能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