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經過短暫的思考說道:“待會我先上去,要是情況不妙你馬上返回。”
“……”靳梧箴沒有說話,因爲是背影所以看不到相互之間的臉色。她臉上的兵荒馬亂也就不用刻意的隱藏。他還是在討好她吧?她已經把話說的那麼絕,他還不放棄?就爲了她肚子裡的那根血脈?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她有些憤恨的剜了一眼他的背影,還是快步的走到了前邊,九爺對她剛伸手阻攔,就聽見她冷冷的話語,“前邊的情況,密道里的蛇已經告訴我了,你……”
她本想說“你不用擔心”,可有覺得這樣的說辭會讓他以爲她心軟了,就改變了稱呼變成“我能保護自己。”外加一句“不勞你費心!”
九爺的眼底剛燃起一點希望的火苗,又瞬間暗淡下去,沉聲的說了個“好,”快速的收回手。
靳梧箴走在前邊,密道里只有他倆的腳步聲,蛇類和黑衣人的蹤跡越來越少,又走到一個空地的時候,血腥味都變得淡淡。
九爺看着這個有點像密室的空間,除了他們走進來的那條路,還分別有七個門,每個門楣上都刻着不同的字,“開、休、生、傷、杜、景、死、驚、”
九爺掃了一圈說道:“這是奇門遁甲裡的八門,雖然寫着開、休、生、傷、杜、景、死、驚、卻不一定名副其實,走哪條路都要倍加小心。”
靳梧箴掃了一眼,都沒有仔細去看就指着“杜”說:“走這個。”
“確定?”九爺還想說,等等再考慮一下,靳梧箴已經邁開了腳步,還留給他平平淡淡的話語,“等着東方爭來指點?說不定這都是他專門設計的?”
九爺沒有解釋自己的想法,看她主動說話,有點欣喜的追上問,“確定這條?也是蛇類告訴的?”
“你不信任我,可以不走。”靳梧箴木然的瞟了他一眼,九爺很識趣的閉上嘴。她說的話看似平淡,實則尖刻,信任,就是橫在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
在靳梧箴的心裡,他倆還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不過他不會放棄,被蠱毒折磨八年,疼起來的時候幾乎形神俱滅他都沒有放棄,還修煉成了寒冥神功。他就不相信,憑他的毅力拉不回一個靳梧箴。
靳梧箴帶着九爺走進“杜”門,一路順暢平安無事。九爺一邊走一邊想,這麼大的密道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建成,需要很大的人力物力。要是沒有州府的支撐,個人很難辦到。要是這麼推測,翁開謀反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早有預謀。
他把自己的第二個基地設在睦州,卻沒能發現這麼大的隱患,真是失察。而當年提出搬到睦州這個主意的人,正是東方爭。
靳梧箴懷疑他,他其實也在懷疑。但這幾次戰鬥東方爭都在不遺餘力的保護他,讓他很難判斷,他是不是真的叛徒。可是在他的認知裡能在陣法上超過東方爭的人,還不曾見過。
東方爭在他身中蠱毒的時候,全心全意的照顧他,輔佐他。八年的情意,他唯一認可的朋友,真的背叛他?九爺真不願意深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