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他們剛吃過早飯,何大壯就趕着馬車來接他們。
正巧張氏出門,衝着何大壯招手說:“大壯進城啊!還捎人不?”
靳梧箴一看是張氏,便對何大壯點點頭。心想,宋承不是有馬麼?怎麼張氏還要搭車呢?又一想,宋承那馬實在太快,可能張氏坐不習慣。
幾個人上了車,車廂裡邊一下變得擁擠。靳梧箴抱着梧桐和張氏香蘭坐在正面,另外四個男孩反坐着。
張氏看到香茹,雖然有點吃驚,卻也是客氣的打着招呼,“大壯媳婦一起進城啊!”
香茹點點頭。像是不好意思似地,一直低着頭。
因爲張氏在,靳義他們都顯得拘謹。車廂的氣氛有些沉悶。
坐了一會兒,張氏說:“梧桐,來,我抱你,姐姐累了。”
梧桐擡頭看看靳梧箴,奶聲奶氣的問:“行嗎?姐姐。”
靳梧箴放開手,梧桐蹭到張氏懷裡。
張氏慈愛的摸着她的頭髮說:“你們現在還小,等笈升就不能這麼梳頭了。”
靳梧箴給梧桐編了兩個羊角辮。這就是她會的最複雜的髮型。她自己只用一根檀木簪子挽了一個髮髻。
看張氏和香茹盤的複雜的髮髻,腦袋都疼。
有點尷尬的說:“我看着挺好的,太複雜的我也不會。”
張氏笑呵呵的說:“沒事,有空我教你。”
靳梧箴被早上靳仁他們開過玩笑,看張氏這麼熱情,雖然高興卻還是有點疏離。她可不想給張氏造成什麼錯覺。
就隔着張氏拉了一下香茹說:“宋嬸一天活計多,我們就不給你添麻煩了,何嫂子已經答應,教我女紅。不如連發飾也一起教吧!”
香茹受寵若驚的擡起頭,看着靳梧箴對她眨眼,連忙說:“是啊!梧箴聰慧,學的一定快。”
張氏夾在中間,頓時感覺不自在。
別看靳梧箴以前做過乞丐,她還喜歡。但她卻打心底看不起香茹,討厭香茹。雖然不會像村裡其他婦人表現的那麼明顯,但那種厭惡是根深蒂固的。
出身青樓的女人,怎麼看都不順眼。怎麼看都是風騷的狐狸精。
斜眼看着靳梧箴,看她和香茹這麼熟稔,就覺着她也沒那麼討喜,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要是靳梧箴和香茹走的親近。
說什麼也不能讓宋承娶她,那可是敗壞了宋家的門風。
想到這,心情更是不好,莫不是香茹教壞了靳梧箴,不然昨天一個姑娘家,怎麼就那麼不避嫌,和宋承走了大半宿呢?
張氏越想越細思極恐,要是跟着香茹學了勾搭男人的手段,那宋承豈不是要被她迷住。也不知道昨天到底有沒有發生點事,要是宋承真的佔了她的便宜,那也是她自願,難不成還會反咬一口。
這可不行,待會回家一定的問清楚,可不能眼看着兒子被迷惑。
就這麼打定了注意,抱着梧桐越來越沉重,心念唸的盼着快點下車。
靳梧箴看香茹不像剛纔那麼沉悶,便說:“我先把今天的計劃說一下,大家聽聽,有什麼想法儘管說。”
香茹溫柔的笑着說:“我全聽你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