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怎麼那些律師還在做賭局?”李福樹有些不解地問道,現在也不差那些錢了吧?
李福兆呵呵:“之前或許還是賭局,現在這幾個傢伙估計覺得有名可賺了。”
李國寶點頭:“專利文件是他們做的,這麼多東西以後賣出幾十億美元,也是他們的資歷。”
李福樹皺皺眉:“哼,那倒是便宜賺大了!”
李福兆無所謂地搖頭:“也是無妨,他們願意做就做吧,有人看着。”
偏頭一想,李福兆失笑:“他們估計把這當成強化訓練班了!”
李國寶也恍然失笑:“沒錯!”
幾人轉着又來到了那個餐廳,坐在傳送帶邊,助手們都退到了門外。
李福善開口:“我剛從那邊過來,跟他見了一面,真是...了不得的人物!”
李福兆挑眉:“是吧,說的什麼?”
“之前你還是想得簡單了,我把訟狀給他時,他跟我說,此事不是爲了告倒一人。”李福善低聲開口,見三人都是仔細聆聽的模樣,而向來自負的小弟也沒有露出不忿表情,倒是有些奇怪。
“你只管說,我知道不簡單,還有什麼?”李福兆說道。
“我跟他說此事有可能弄得人人自危,他告訴我是爲了以正風氣,我說擔心賠償太多令人負擔不起,甚至激起民衆逆反情緒。你猜他如何解決?”
“我不知道,你說吧!”李福兆討厭這種賣關子,“他用什麼辦法?”
“官司要打大,打得全世界都知道,然後這官司裡頭無論是人還是這書都出名了。
接着,香江收上來的書,全部以禁書之名銷去海外,另外再爲這些人做外文版,以及讓這些人重寫改寫,這樣可一本書賣出多個版本。海外市場賺到的錢也有這些人一份,可以補貼賠償金額!”
李福兆低頭失笑感嘆:“還有咩?”
“還有,這些人雖然官司敗了,但名聲倒是遠播海外,由經紀公司把這些人簽下來,可以到處去海外演講,甚至做廣告代言,......”李福善深吸口氣,“讓他們以名博利,順便宣傳華人文化,這是一條出路!”
李福樹滿臉震驚:“還能這樣做?”
李國寶嚥了口水:“原來是這樣......”
李福兆呼了口氣:“好吧,確實是我想簡單了,這麼說來,倒是便宜了那金庸!”
李福善看看三人:“他說,官司打得要默契些,若是那些位不知道,我們倒是可以知會一聲。”
“順便給我們李家賣人情的機會?”李福兆自語,嘖了一聲,果然,這纔是一鳴的完美計劃,無人不在他的算計之內。
所以眼前這些東西,應該也是一個路子,有底氣不怕人抄,抄了之後回頭還得給吐出來。
他現在每時每刻都在琢磨着李一鳴諸事的做法,越想越妙,而現實之中,那轉眼即證實的成果也是擺在眼前——那少年真真是世間絕無僅有的奇人。
譁!
李福樹拿過李福善放在桌上的報紙展開,緩聲開口:“內地今天已經開始開會了,這日子倒是選得極巧,九一八,你們覺得有什麼用意?”
他問時,眼睛倒是多看了李福兆幾眼。
李福兆摸摸下巴:“內地的用意是什麼,看一鳴的舉止就知道了,他來香江,不光是做事,肯定也在放風,我們現在不就已經知道了咩?”
九一八是什麼日子,那是事變之日。
香江與內地中央信息交流並不順暢,好在李一鳴來了這裡,一時間倒像是給香江吃了定心丸,又安了個發動機。
“其實我還不甚清楚。”李福善搖搖頭,“看他的態度,對於判例法並無牴觸,也說立法者難以考慮周全,法官責任很重。別的還真沒有細述。”
“迴歸之時還早,這事慢慢商量。”
李福樹展開報紙:“內地開會六天,此次香江的報紙倒是沒有亂報道什麼,只是揣測這七五計劃與免計劃之間的關聯,我們應該如何表態?”
“他可沒讓我們說什麼,多做少說,我覺得目前我們與內地默契尚好,”李福兆想了想,“香江時報目前最要緊的就是做那地震預測的轉載,千萬別誤了大事!”
三人同時點頭,已經都知道了這件事,雖然還有些將信將疑,但佈下的計劃裡頭,大家的責任都不重,就算弄錯了,也有李一鳴代表大陸兜底。
“霍應東呢?”李福善問道,“怎麼不見他在?”
“他另有安排,那邊的事也多,大家各有分工,若是有要我們做的,自然會說。”
如今李建國已經不在,由何五陪着北上,估計是去彙報工作,那麼接下來這幾天就是關鍵。
論地位,香江肯定是高於濠江,論親近度,濠江又高於香江,但兩地之間也是交聯甚廣,濠江那何馬崔三家在香江也有許多生意。
再看霍應東,也是濠江賭場的大股東。
偏偏李一鳴的最開始佈置全局是在濠江,說不定哪天內地會把珠海跟濠江經濟綁在一起發展,李一鳴肯定有這種計劃,只是他沒直白說出來而已。
現在看來,在香江佈置的手數倒是更多一些。
李福兆挺直腰板,沉聲開口:“我們今日,要把這東亞交易會開好,這名字可不簡單,必須做出名氣。”
“這交易會,恐怕不能是那種人人都可進的。”李福樹沉吟說道。
“沒錯,如果說做得大了,我們這地方都不能用,但如果做成俱樂部式的,那麼在這裡完全可以,甚至可以一季一次!”李福兆開口說道。
“我見他在那邊,沒想要過來的模樣。”李福善好奇問道。
“他就算過來,也不是專門爲了這事。”李福兆看看左右,“東西已經出來了,能不能賣好是我們的事,賣得不好,我們在他眼裡自然......”
李福樹點了點頭:“阿章那個醫學中心也是很重要,原本放在這裡也好,現在若是讓我來回跑也是浪費時間。”
“他是不想把所有東西都弄到李家牌子下,”李福兆嘆聲說道,“這個倒是明說過。”
李福善突然哦了一聲。
三人看他。
“我離開前,他跟我很隨意地說了句話,”李福善有些出神,“他說,合理的社會裡頭,每一個社會角色都必需有明確的權責劃分,讓我有空組織人手研究一下。”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李國寶奇怪問道,“肯定是這樣的吧?”
“他說的是每一個社會角色,每一個!”李福善看了看自己的大侄,“哪本法典裡頭能說全到每一個?”
李國寶哦了一聲:“倒是,如果說是每一個的話,......”
“若是嚴謹些,社會關係裡頭角色可太多了,難不成連剛出生的孩子都有這權責劃分?”李福善嘆了口氣,“是個大題!”
李福兆笑了笑:“這也是正常,他正要做一本高端雜誌,裡頭設立了十二類獎項與諾貝爾打對臺,正好有社會這項,二哥你加油想,若是我們李家能拿幾項嘿嘿!”
“不是正好有那些律師,放出去大家想。”李福樹開口。
李福兆看看李國寶,哈哈一笑:“果然,人人都得不得閒!”
…...
頂樓。
貝聿銘拿起一片方形玻璃磚面色驚異,三層玻璃加金屬邊,金屬邊還有孔可以穿入螺栓。
“可以用作玻璃廊道!溫室,成本很低,維護也方便。”貝建中說道。
貝聿銘點頭:“好東西!”
八樓。
“爹地,這是洛城分堂的...”霍震亭拿着一堆名片仔細翻找。
霍應東坐在一邊,握拳出神,額頭有汗。
七樓。
評審團員正在電腦前瘋狂地輸入各種差評,中間不斷被抓個寶機的音樂聲打斷。
上島重二拿起傳呼機,看到上面的消息,面色一沉,美國國會加速對日多類產品反傾銷提案的聽證。
六樓。
“這一次好好檢查,再不能出錯了!”何爲傑沉聲開口。
伍海德擼了一把頭髮,髮際線又高了半分。
地下車庫,幾輛豪車魚貫而入,停在電梯口,幾個人下來,保安上前拿着名單文件夾:“幾位是?”
“來參加東亞交易會的。這是名片。”
樓外,東亞總行大堂前,許多人一邊看報一邊在排隊。
香江城內,無數工廠車流涌動,......
和域大樓,十樓。
李國章拿着電話機:“許主任,你們物理系是不是有放射源?...我們想到那邊做點小實驗......”
熱鬧的房間,跑來跑去的人,扛着攝像機,對着滿頭大汗的學員:“是不是很辛苦?”
李一鳴揹着包一層一層地走下樓,步伐輕快似乎踩着美妙的節奏。
走出樓外,一輛車子門突然打開,王俊生鑽了出來,向他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