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對的......”
周正目光慢慢移動，打量着那些瓶瓶罐罐裡的東西，都是他吃過的，這玩意其實部隊裡頭應該要有。
按三餐聽號吃飯是部隊的常態，個個都養成了快吃猛吃的習慣，可這個事在李一鳴看來，對消化道極不友好。
他都沒說讓周正提供戰士們腸胃病發病的數據。只是簡單地在營地裡頭直接試行了這種飲食方式。
工作一會就喝點這個，那種小丸子的其實是當零嘴。
現在面對那邊的提問，李一鳴就更進一步，他要求的是在這個國家，以後處處免費提供，當成人民基本福利。
小小一杯營養糊，連吃帶喝，還有營養，還可以加藥材。基本上一天三公升就能完全滿足成年人人體所需要的營養。
當然味道也是可鹹可甜，可濃可淡，所需也只是這些機器和材料。
這樣的社會福利，必須有專門的機構管理，小小一杯糊，牽涉到了許多環節，因爲是不收費，又省去了許多可能做手腳的機會。
就像是李一鳴說的那樣：我根本不怕你能喝。
這裡頭有九成都是水啊！
人是要喝水，但外頭自來水就算是免費了，也不會有人抱着水龍頭往肚子裡猛灌的。
周正看的時候想到的正是以前賑災時的粥鋪，那時也是，是個人就可以端碗來喝。
但那時是災後，現在是一輩子都可以。
所以事情又沒那麼簡單，只有購買抗震碗才能一輩子免費喝國家提供的這種營養糊。
什麼抗震碗？
其實是一種李一鳴設計的帶提把的搪瓷碗，小圓底，大圓口，放地不晃，大小相當於人的半個頭，把手很靈活是另安的，有非常多功能。
能蓋頭上的目的就是當安全帽，風吹雨打都不怕。
這種東西結構很合理，生產起來也很容易，用料也不多，無論是鐵鋁都可以拿來當胚。
國內的工廠太多可以做這個事了，無非改一下模具，隨便一個廠一天可以衝出來幾千個，再拿去過漿再去燒，也解決了許多搪瓷工廠已經初顯的過剩問題。
雖然碗是一個樣式，但花色卻是可以有幾百種設計，另外碗也不是白髮的，要用錢買，不管大小一律十塊錢，嬰兒都不例外。
沒錢嗎？眼下有的是工作機會。
碗發下去之後，自己在上面刻名字，一年一換，以舊換新就不用再花錢了。
這也符合大家的認識，所謂鐵飯碗就是如此，想一輩子吃免費的東西，你沒個好碗怎麼可以呢？
搪瓷，在幾年之前還是家裡的好東西，不像瓷碗那麼容易落地碎。
“你之前跟我把這個說了，我可以帶過去。”周正略有埋怨。
他倒是知道李一鳴弄這東西的用心良苦，現在不是通脹嗎？
光這個碗就可以回收一百億元。
現在不是人口普查嗎？這不買碗要登記，你們還躲在山裡不出來？鎮裡頭已經免費吃喝了。
現在不是要節育優育嗎？你們還到處流竄，快出來領國家鐵飯碗。
現在不是抗震嗎？你帶着這個碗真有事馬上扣頭上，保你死不了。
現在不是大生產搞建設嗎？戴在頭上多安全。
至於往碗上刻名字，那是推動人們對新文字的掌握，畢竟這玩意值十塊錢，你要是不刻名字，掉了誰證明是你的？
還有看病治病，少用藥，多食補，食補加勞動，最能讓人健康。
鐵飯碗纔是組織建設的核心！
小小一個抗震碗可以把這所有的事都串起來。
他昨天回京，李一鳴其實就可以隨口說一下這個安排，幾句話還怕他忘記了？
結果，剛纔他盯着屏幕看李一鳴打字，就那一會眼都有點發酸，現在都感覺眼前有字在跳動。
可想而知，這玩意對視力傷害多大，那邊一個個七十多歲，哪經得起這麼折騰。
“一是讓他們動動腦子，二來他們也得親手用會這電腦，總不能什麼都讓秘書辦，那是誰管事？”
李一鳴翻了個大白眼，“你讓人做事可以，但你必須自己先懂，不然早晚被矇騙。”
“有是有理，就是這眼睛受不了...”
周正覺得李一鳴好像是想跟他爸多聊幾句，這孩子，其實還是挺孤單的，天天思考那麼多大事小事，別人能理解一半就不錯了。
工作執行他也得盯着，......
倒是以後這種工作方法是極好的，信息通順，指揮起來特別方便，也不擔心中間下面亂來。
“打電話其實也聽不清，”
李一鳴輕嘬一口營養液，“人老了就是問題多多，我回頭調一下程序，把字體弄大一點吧，不過那還是會傷眼睛。”
“字體弄大，那不如削那個......”周正指指眼睛。
“那倒是可以的，激光治老花眼...”李一鳴突然笑了下。
“怎麼？”
“如果我當初跟你說，我有一個發明，能治老花眼，你會不會直接帶我去首都？”
周正愣了下，半晌點頭：“可能吧，...”
他這輩人，不管是戰友還是別的什麼，都老花。
仔細看着李一鳴：“如果去了呢？你怎麼辦？”
“去了反而有點麻煩了。”李一鳴搖搖頭，“我當時水平也不太夠，還好沒有，不然誤了大事。”
“還好沒有......”
長呼口氣，周正叉着腰，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看了看外頭的勞動情況，回到這邊，然後從桌上拿起了一份資料翻看。
這是深城電視臺的介紹和節目單。
後面還附着演播室的照片和臺里人員的資料，厚厚一打。
李一鳴在香江也是可以隨意動用電視臺給他做事，但終歸沒有自己的臺方便。再說，如果自己這邊一直不提供幫助，搞不好李一鳴那頭工作還會受點挫折（雖然沒看到）。
“這裡頭有沒有你認識的？”周正問道。
李一鳴擡眼看過來：“沒有，香江和國外的人我倒是知道挺多的。”
周正目光落下：“這其中有沒有那種人？”
“那種人啊....或許吧！”
那麼多小說，都市這類型，都提到不少人物，整理之後當然有個表，誰叫了幾個名字，做了什麼事，跟誰有恩怨，主角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
哪些人才被主角收成了小弟，哪些女人被主角收成了小數字，哪些節目可以大火，...反派也是有那麼幾個的。
可惜，時至今日，這些都已經不再成爲李一鳴的考慮重點。
人的才幹該顯現的就已經顯現了，有才沒才的現在對他來說也沒那麼重要，至於漂亮的女明星，倒是可以關注一下。
周正說的那種人，指的是至今爲止還沒抓到的“重生者”。
“香江那邊，有文化公司，基本熟識的明星都會接觸到，男的女的，不過很多人過的也不怎麼樣，都是被剝削的，我現在也算是給他們鐵飯碗了，如果思想還可以，......”
李一鳴啪地關上磨機，給自己添水，又拿起一個周正的杯子，給他也倒了一杯遞給他。
“然後？”
“這些人活着，無外乎財色名利，如果真有重生的，男的話，女明星可以發揮誘餌的作用，如果是女的，那就得留意男明星。如果不能確定誰是重生者，那麼把臭流氓全乾掉，效果更好。”李一鳴說得輕描淡寫。
周正拿起杯子，看眼裡頭略帶奶茶香泡沫的液體，吹了幾下，沒急着喝，說道：“這事你自己安排人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