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兆笑呵呵,這股票漲是漲了,跌會不會像李一鳴設想的那樣,還真不好說......人家是有莊的!
“大概不只這個吧,我總覺得...還有原因?”李老頭眯着狐狸眼再次試探。
就算他承認李一鳴比他聰明很多,但他也不能輕易服老,就股市這方面,遠東會開辦到現在都十六年了,李一鳴才幾歲?
如果說別的什麼商業模式李一鳴可以當他的老師,但說到炒作股票,對不起,李福兆從來就沒服過誰,哼,我知道的辦法比你身上的毛可能還多!
所以,他要聽點新鮮的,不然他真要被全方位碾壓了。
李國寶略吃驚,左視李福兆,右看李一鳴,莫名有種西北望狼煙起的FEEL......
李一鳴點點頭,眼神像是學霸看着兩個學渣:“告訴你也無所謂,這個節目叫加州旅館,一個美國孩子,因爲熱愛曰本遊戲被父親打,你說聽衆們是個什麼想法?”
李福兆摸摸嘴一聲嘆息:“打孩子這種事在美國挺嚴重的,這父親得倒黴了......”
李國寶瞄了眼李福兆,兆叔你真的好喜歡作死,一會我絕對不會攔的。
“父親倒黴?一個沉迷於遊戲不愛學習的小孩子,父親打兩下算得了什麼?如果說這個遊戲花了他很多零用錢呢?”李一鳴反問道。
“這種事難說的,也許聽衆裡頭哪個兒童保護專家或是教育學家會......”
“有沒有教育學家會跳出來我不知道,但有一個人一定會跳出來衝着曰本人發炮。”
“誰?”
李一鳴看看兩人:“加州有個共和黨的衆議員叫杜馬斯.愛德華茲的,最愛聽這個節目,對了,此人對曰本一向看不順眼,他是個老兵被曰本人抓起來折磨過半年......”
“所以他聽了這個節目,自然就會有所動作,在這個上面能做多少文章我現在還不知道,也許會弄個提案限制曰本遊戲進入美國之類的......貿易配額這種事你應該清楚吧?”李一鳴一臉得意的笑。
衆議員?
電臺節目的忠實聽衆?
還是個典型的反曰政客?
李福兆嘴咧得像是塞了兩個大肉包子,只覺得好多話在舌尖翻滾着在齒縫裡徘徊就是差那一口氣出不來。
一個美國政壇大佬,年青時反法希斯扛着槍去打戰,結果被曰本人抓起來折磨了半年就剩半條命,現在好不容易爬到了這個位置上,看到自己國家的小孩子拿着大把的零花錢玩着曰本遊戲......又處於日美經常貿易衝突的情況下......嘶~~~
“一鳴,你怎麼知道這人?”李國寶忍不了了,拼着也作死一回,最多就是李一鳴送他一個白眼,回頭再被坑一回。
“人家這麼大的官,經常上報紙的嘛,報紙還是你那裡拿來的,你自己不看嗎?”李一鳴瞥了眼李國寶,神情很是輕蔑,“還是說看了跟沒看一樣?”
“呃......我怎麼會記得這些。”李國寶無奈地嘀咕,心中倒是鬆了口氣,在報紙上看到的公開資料總比在美國的情報網送來的絕密資料好,他只是更加佩服李一鳴這天馬行空一般的聯想能力。
李福兆在那邊不自然地摸着自己的發跡線,手中一片溼潤。
他所知道的那些股市炒作的辦法可能曾經在這裡存在過,但現在已經已經逝於遠方了。
資料上確實有提到過此事,他對股市很熟悉,知道李一鳴說的很有可能會發生——
這個馬什麼的遊戲是否真的被召回並不重要,而是市場上的那些投機者會如何判斷股票的走勢。既然都覺得會跌,那麼提前拋出就是見好就收穫利瞭解,如果大家都在拋,甚至做空,那後果當然只有一個。
手法本身並不新鮮,妙的事在於李一鳴人在香江這李辦坐着,卻一個電話把消息源頭種到了美國,玩的還是曰本的股市,還是藉着一個事情引出兩種結果,這就遠超出一般的狠辣了!
如果又再加上這個消息是利用一個電臺節目的熱線電話放出去的,還一石多鳥利用了這些人的心理,利用時間差,前拉後打一口氣實現多種功效,這...這可怕程度簡直是令人髮指的級別!
這樣的孩子,大陸是怎麼培養出來的,這樣的孩子,大陸還有幾個......
“這曰本人回頭去查那個電臺,會不會查到是這裡的電話?”李國寶突然想到個緊要事。
李一鳴輕輕哦了一聲:“誰知道呢,也許會吧,那又怎麼樣?你害怕啊?我也是不得已的,那電臺電話比較難打,越洋的肯定優先嘛!”
李國寶滿臉愕然,心底一聲悲號,果然......李家又得背鍋了。
他看了看李一鳴那張清秀小臉上完全坦然的表情,一時間心亂如麻,這腦子裡頭怎麼就能裝着這麼多陰謀詭計,還是連着對手和夥伴一起往下坑的那種......可他又半句埋怨的話都說不出口。
“兆叔,這電話的號碼外頭知道的人不少,這事得安排一下.....”
李國寶看向李福兆,他們兩人在這裡辦公,李一鳴在這裡辦公,不少電話都是直接打進來的,回頭如果那什麼電臺有電話記錄,一對比發現是一樣的,那豈不是直接就挑明瞭東亞銀行是這次股票炒作的幕後黑手?
李家平白無故地攤上一個潛在的敵人,李國寶心中好像被莫名塞了一個捕蒼蠅的籠子,又瞬間飛進去了幾隻蒼蠅在裡頭嗡嗡亂叫,那叫個心亂,......
但如果說爲了一個曰本公司得罪李一鳴這樣的人物,那纔是瘋了,補缺補漏纔是應該乾的事......
李福兆輕輕吐了口氣,剛要點頭,手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李福兆接起一聽,原本僵硬的臉微微鬆了下:“阿章什麼事?哦......哦,叫什麼?嗯.....我知道了,東西好用,嗯......還有什麼事?......”
李國寶豎着耳朵,卻沒有李一鳴那好耳力,他瞄了眼李一鳴,卻看到李一鳴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在出神。
“我知道了,好的,先這樣!”李福兆放下電話。
“兆叔......”
李福兆心一橫,皺眉擺擺手:“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這家公司主要的股東很少會把股份丟到市場上交易,損失的其實是那些跟風買賣的人。
而且就算有人去查,未必查得到,就算查到又如何,我們也不怕,他那個遊戲又不是沒有問題,還不讓人說嗎?我們死不承認就好了,就是以後擔心一點這家人!”
李國寶瞪大眼睛看着李福兆,他是沒想到李福兆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正常他應該嘆口氣,等着李一鳴一會再丟個什麼補償出來纔對。
李一鳴笑眯眯看着他,也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很是讚許地誇了一句:
“沒錯,不用怕,他們要是敢查,那個衆議員可不是吃素的,他做提案也好搞大動作也罷,這個電話只是個引子,難道說證明這孩子的電話是騙局對他有好處嗎?”
“呃......”
“你信不信他會去找一百個一千個因爲玩曰本遊戲而荒廢學業的孩子當證據?而且曰本人想去美國查這個電話,這種事可不小,你要是去翻一下美國的法律,至少有幾百條跟這種事相關,妨礙新聞自由間諜罪......
何況,現在美國遊戲產業正是低迷,你說一家曰本公司要跑進來攻城掠地那下場,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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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國寶很無語,陳查理跟他簡述過在杭城李一鳴挑撥出的那場打鬥,情形荒唐得讓人無法相信,現在看來,此事必然千真萬確,......
想到李一鳴這幾天的所作所爲,李國寶長長嘆了口氣:他都沒注意李一鳴什麼時候打的電話,這小子太可怕了!
叔侄倆加起來年紀比李一鳴大六倍,偏偏陪在這裡像個學徒,要不是這辦公室裡頭沒別人,還真有點那個不好意思,但要是不讓他們在這裡,那損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