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王的心瞬間柔的化成了水,眼中的溫柔更是濃得化不開:這還差不多,這頓打先給你記下,以觀後效。
“嚶嚶嚶……”沐雲蘇突然開始哭泣,很傷心的樣子,“落羽要走了,怎麼辦……嚶嚶嚶……”
風凌絕瞬間鬚髮皆張:居然爲了另一個男人哭泣?看來這頓打不能省……
“不過沒關係,我有你嘛……”沐雲蘇突然又嘿嘿地笑笑,效果堪比鬼片,“你別走就好,我這輩子……賴定你的……你不能……不要我,我……我可以……”
風凌絕很好奇,不自覺地追問:“你可以什麼?”
“可以……不要你……”彷彿聽到了他的問話,沐雲蘇居然回答了一聲,“嘿嘿嘿……我可以……”
風凌絕決定,忍耐到此爲止,我要大開殺戒!鞭子呢?我的鞭子呢?
“嗚嗚嗚……”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他身上那凜冽的殺氣,沐雲蘇突然往他的懷裡縮了縮,又開始上演苦情戲,“不要走……你不要我,我會很……痛苦……我不要你……你一樣……開心……”
風凌絕一怔,心底涌上一股酸楚的柔情,不由低頭在她喋喋不休的脣上輕輕吻了吻:“傻瓜,誰說我會開心?我不要你,你只是痛苦,你不要我,我會死好不好?”
沐雲蘇漸漸安靜下去:“好……”
……
噗!
風凌絕吐血三升,都不知道爲什麼要跟一個說夢話的人掏心掏肺地說心裡話!趕緊送她回房睡覺,否則這小姑奶奶還不一定再說出什麼來!
一大早,氣氛就不對。
雖然衆人都已圍坐在了飯桌旁,但風凌絕不動筷子,其他人也不敢伸手。君問天和落羽雖然不怕他,卻實在有些奇怪,不明白狐王大人爲何臉黑如鍋底,手裡的鞭子還一下一下地抽着空氣,發出了啪啪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最不安的是夜蘭陵,他不停地搓着雙手,拼命回憶自己有沒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合適,惹得這尊天神發了飆……
“沒你的事,不用害怕。”風凌絕突然開口。
夜蘭陵愣了一下,接着才發現他在跟自己說話,立刻長長地鬆了口氣,跟着眉開眼笑:“沒我的事就好,我還以爲你嫌我賴在這裡太久了,呵呵……”
便在此時,沐雲蘇揉着肩膀晃着胳膊,齜牙咧嘴地走了過來:“各位早……哎呦……”
君問天皺了皺眉:“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沐雲蘇苦着臉,“醒來之後就渾身難受,又酸又麻又痛。”
落羽淡淡地看她一眼:“睡屋頂睡的。”
沐雲蘇很奇怪:“屋頂?我昨晚在房裡睡的……不過一開始好像是在屋頂上……怪不得這麼難受!”
看一眼風凌絕,落羽眼中閃過幾絲瞭然:“難受?真正難受的恐怕還在後面。”
沐雲蘇眨眨眼:“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風凌絕冷笑開口,“昨天晚上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沐雲蘇想了想,萬分誠懇地搖頭:“不記得說了什
麼。”
“沒關係,我來提醒你。”風凌絕一抖手,鞭子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昨天晚上有人說,不要我了,要跟着別人走,不然人家走了她會很傷心。”
反正當時就他們兩人在場,他當然怎麼說怎麼算。
沐雲蘇立刻刷的看向落羽,跟着用力扭回頭,死不認賬:“不可能,我沒說!”
風凌絕又抖了一下鞭子:“不承認沒關係,我知道就行了!當時我就說,你不要我了我會死好不好?人家說,好。”
噗!
集體噴飯,沐雲蘇更是張口結舌:“怎麼可能?我沒有!你騙我!”
風凌絕哼哼地冷笑:“這句沒騙你。”
沐雲蘇腦子一轉:“剛纔那句是騙我的?”
“……這不是重點。”風凌絕一臉若無其事,越發把鞭子抖得啪啪響,“重點是後面這句‘好’,你怎麼解釋……”
一句話未說完,他脣角的笑容突然一僵,不等衆人反應過來,他已猛地一張口,噗的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短暫的驚愕之後,玄月首先一聲尖叫:“主子!”
嗖的一聲,他已掠到近前,正好接住了風凌絕倒下的身體,才發現他居然已經雙眼緊閉昏死過去!
“他內傷發作了!”君問天的神情立刻變得凝重,跟着站了起來,“快,送他回房,我先幫他把傷勢壓住!”
許久之後,君問天收回手,扶着風凌絕慢慢躺下才下了牀。沐雲蘇早已衝上前去,就差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師父!怎麼樣?”
“不怎麼樣。”君問天搖了搖頭,“你也知道,他的內傷一直很嚴重,每發作一次就比上一次更要命,這一次……特別要命。”
沐雲蘇一哆嗦,幾乎說不出話:“特別要命……是多要命?”
君問天微微一嘆:“如果他的內傷再不能治癒,他將活不過……半年。”
話音落地,他立刻暗中戒備,萬一沐雲蘇因爲無法接受而歇斯底里或者有什麼過激的舉動,也好立刻加以控制。誰知等了好一會兒,沐雲蘇卻沒有任何反應,他不由擔心地開口:“雲蘇?”
“……沒事。”沐雲蘇搖頭,居然還笑了笑,只不過臉色已經慘白得可怕,“師父,真的沒有辦法?”
君問天微微有些遲疑:“辦法……”
“有是不是?”沐雲蘇眼睛一亮,刷的竄到了他的面前,“快說!什麼辦法?”
君問天苦笑:“其實吧……我……”
沐雲蘇瞬間瞭然:“又是天機不可泄露?”
君問天嘆了口氣:“雲蘇,你得原諒,因爲有些事情不是我想說就能說的。”
“我不怪你,我只是不明白。”沐雲蘇搖了搖頭,臉上倒是越發沒有了絲毫血色,“所謂的天機,比人命還重要?哪怕眼睜睜地看着有人死在你面前,也必須守着天機不放?”
君問天笑了笑:“你不理解,這很正常。因爲我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很多事情我即便知道也不能說。或者我可以這樣解釋:一件事,我說了,凌絕能活,但
千百萬甚至更多人會死。我不說,凌絕會死,但天下會太平安寧。那麼如果是你,你說不說?”
沐雲蘇沉默片刻,終於點了點頭:“我明白,這叫兩害相權取其輕。”
“是。”君問天點頭,“相信我雲蘇,我心裡只會比你更難受,因爲凌絕是在我跟前長大的,他就跟我的親生兒子一樣。”
“孫子。”
一直沉默的落羽突然開了口,只不過冒出來的這兩個字卻讓衆人都是一愣:罵誰呢?
“別誤會,不是罵人。”落羽淡淡地挑了挑眉,“我是說,這老頭子的年齡應該做狐王的爺爺,他裝嫩。”
……這很重要嗎?人都快完蛋了,兒子還是孫子打什麼緊?
何況君問天看起來真的很年輕,怎麼瞧都不過三十來歲,做狐王的父親都嫌太年輕了,爲什麼落羽還說他足以做狐王的爺爺?
如果是真的,這老頭子也太駐顏有術了吧?
“這很重要。”顯然看懂了衆人的意思,落羽加強似的點頭,“因爲如果老頭子是狐王的爹,論輩分狐王就是我爹了。平白無故的,我爲什麼要比他矮一輩?”
衆人一時有些發暈,反應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突然一聲驚叫:“什麼?你……”
“嗯。”落羽點頭,“猜對了,這老頭子是我爺爺。備註:親的。”
噢!買噶!爺爺?
沐雲蘇驚奇萬分,實在沒想到居然是這樣!雖然她早就知道君問天和落羽來自同一個地方,也看出他們之間必定有關係,卻一直以爲只是師徒或者同族之類,卻沒想到居然是親爺孫倆!
“嘴巴可以合上了。”落羽點了點頭,“因爲我抖出這一點,不是爲了欣賞你們張口結舌的樣子。”
沐雲蘇將險些脫臼的下巴送回原位,盡力讓大腦恢復正常運轉:“那你……是爲了什麼?”
落羽笑笑:“我是想說,既然我是這老頭子的孫子,他又一直當狐王是親孫子,那就說明我跟狐王是親兄弟,所以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死?何況,他還是你的丈夫。”
慢慢消化掉這幾句話的意思,沐雲蘇驚喜地一聲尖叫:“你有辦法?”
“落羽!”君問天皺眉,“別任性,這不是小事!”
“我知道不是小事,所以我不是任性。”落羽笑了笑,“只不過我想做的事,從來沒有做不成的。”
“你……”君問天又氣又急,恨不得撲過去捂住他的嘴,“彆氣我好不好?你明知道一旦泄露天機,便爲族規所不容,你會……”
“不用多說,我當然知道。”落羽一擡手阻止了他,“一切後果我自己承擔,你就當不知道。”
“怎麼可能?”君問天眉頭皺得更緊,而且毫不猶豫地搖頭,“我說過,凌絕出事,我比任何人都難受,可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遊戲規則,不能隨意破壞,否則必亂!你既然屬於我們這個種族,就必須遵守族規,就算你想違背,我也必須阻止!”
落羽脣角一挑:“你阻止得了?”
君問天氣急:“落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