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祝酒的人又上來,熱鬧的場景淹沒了方纔的話,就像朝堂之爭迅速的淹沒她們還沒建立就已散去的姐妹之情一樣快,快的不着痕跡。
“王爺,聽說您又要添皇女了,下官在此一同賀喜。”
“是啊是啊,真是老天垂愛啊,又是個女兒,六妹什麼時候,也帶着小士女來玩啊。”
玩,跟你玩,我的保護傘遲早成爲我的奪命傘。
“噗,”姚宇哽咽了一下,低着頭,還是笑了笑,“我不是運氣不好,怎麼播都不收穫。而是我太討厭小孩子,哭哭鬧鬧,看了就心煩。”姚宇說着,淡淡的垂了下眼睫,
“六妹說笑了,你還年輕,時間有的是。”
後來,鳳飛帶來消息,她才知道,京城居然傳說,六皇女姚宇受了巫蠱禍害,不能生育。不過還有的說,是她敗壞皇家鳳儀,遭老天報復了,不給她子息。事後想想,姚宇還慶幸她是真的不喜歡小孩子,所以姚芊問她的時候,纔沒有說錯什麼,示了弱,露了餡。
呵呵,姚宇心裡苦笑兩聲,擡起頭,又淡淡的望着今日的男主人,碧奴。他前幾個月,才爲姚芊生了女兒,所以特別得寵。
“四姐居然如此寵愛碧奴,還封了側君,哎,當年,算了,四姐喝酒吧。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時當行樂好。”姚宇某頭皺着笑,一副好生後悔的樣子讓姚芊越看越開心。
“六妹,我們喝酒,有酒即醉,及時行樂。還是六妹會享受啊。”
“哪裡啊,”姚宇看了看滿桌比自己王府還要豐富的酒菜,水果。居然還有西域進貢的稀有水果,哈密瓜,西瓜,葡萄,是前世姚宇的最愛。嘆了一句她皇姐的奢侈,比她尤勝。當然,每年她的封賞,除了賜給西苑那些,搶來的,有極品比較低的官吏孝敬來的孩子,做做樣子。其它的都送去用來養暗衛了。當然這不包括,她私底下做生意的金庫。
要是皇姐看到了,皇姐會······
皇姐什麼時候來呢,她會來嗎?當然不會,大姚律例,新皇要獨自爲先皇守孝三月,然後纔可行登基大典。現在除了皇宮她皇姐哪裡也去不了。上次召見姚宇,是有人大膽的到皇宮跪求,鬧事。新皇被逼的受不了了,纔在皇宮外,隔了個簾子,罵了姚宇很久。
母親駕崩,孝期未滿,你就大辦酒宴,招朋引伴。當然,我可以噤若寒蟬的告訴皇姐,我只是被迫的,我根本就退不掉。
再加上我一向有頭無腦的小白態度。皇姐最多罵我一頓,沒腦子,跟着你胡鬧。四姐你呢,你是在公開的挑釁。是爲了什麼呢?爲了拉攏我?離間?
姚宇覺得心裡很亂,乾脆的暈了過去,酒香滿身,聽到有人喊着,王爺喝醉了,快扶她下去。姚宇揪起方纔被她打了的一個侍從,不放手,“我要美男,要美男。”
“賤婢,還不趕緊扶王爺下去。”準備的東西還沒看完,姚宇居然就醉了,還吐了一地,姚芊噁心的皺了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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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王爺是怎麼了啊,當年她很能喝的啊,”碧奴眨眨眼衝文軒笑着。
文軒低着頭,臉紅的不說話。他剛纔看到他姐姐了,如今他身在端親王府,卻無名無分,事後這個邪王,是劉家莫大的恥辱,他姐姐可能都不想認他了的。
“文軒,小軒軒,你怎麼了?”碧奴推着文軒,離開敏親王府親眷的包圍,親暱的攬着他的肩問。
“你別煩我,”文軒笑聲嘀咕了一句,眼睛紅紅的就快要哭出一般。徐謙,看了看,哄了他幾句,轉而又對碧奴告歉說,“文軒有些不舒服,希望碧奴公子莫見怪。”
“啊哈,小哥叫什麼,我知道你的,你叫雅禮對不對,今天怎麼不說話啊,我就是問問你們王爺怎麼那麼快就醉了。”
雅禮也覺得奇怪,低聲對徐謙說,“難道王爺又犯病了。”徐謙一想也對,如果是又犯病了,她不想讓人知道的話,肯定會想方設法的閉上嘴,瞞過去。
“我要去照顧我家王爺,還請碧奴公子帶個路。”碧奴伸手一欄,“這可不行,王爺啊,自然有人照顧。這是在敏親王府,你們還爭什麼瘋,吃什麼醋啊,讓你們家王爺好好玩一會,也沒什麼吧。反正她最寵的還是你,雅禮。”碧奴提高了聲音。“我從來沒見她身邊有人能停留超過,四年啊。”說完,又是無限的柔情,看的人心都快要碎掉。其中飽含隱隱的辛酸。
“難道,王爺病又犯了?”文軒居然突然冒了一句,嚇得徐謙,臉色突然發白。
“什麼?端親王她不是病已大好了嗎?”還好碧奴病沒有多想。徐謙趕緊捂上文軒的嘴,“王爺她身子還是有些不利索,不宜飲酒。想必這樣的吧。”
“奧,”碧奴貼着徐謙的耳朵,“要好好照顧你家王爺的身子,趁她身體還好,趕緊爲她生個孩子纔好。”
這話聲音不大,淹沒在熱鬧的人羣中,但足以傳入身邊的幾個人耳中。聽到這,敏親王府兩個搔首弄姿的已經笑出了聲來。雅禮和徐謙對視一眼,徐謙沒默契的點上了文軒的啞穴,避免他再說錯。
今天的宴會,就是爲了侮辱姚宇啊,雅禮嘆息。所謂宴無好宴。再深一層,如果她喝的不開心,就是自找罪受,自取其辱。如果她喝的開心,皇帝那邊,恐怕又要爲難她。真的是進退維谷啊。
文軒啊,今天就能你說錯話了,碧奴還真是個厲害的人兒,難怪叫碧眼狐兒。她聽出了文軒的話,還故意套他。縱使徐謙看起來完美的掩飾也沒有騙過他。
細想來,這一整晚,他怕是就爲了幫敏親王套什麼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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