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把姚宇的情況報告給姚菁,姚菁有些吃驚,但是需要她處理的事情,又沒法交給別人。當下只有她是最合適的人選。於是吩咐太醫,把宮裡進貢的珍品雪參玉蟾丸,和着一些養氣血的寶貝都送了去。
姚宇看了宮裡送來的東西,大嘆一聲,“受寵若驚。”於是接旨謝恩。不出她所料最後,女官又宣讀了新皇的旨意。新皇孝期未滿,由端親王姚宇代行執政。稱攝政王。其實她回京那晚,姚菁召見她就有給她監國的聖旨。一把清封劍,見寶劍如見聖上。只是姚宇以旅途勞累,身子不好爲藉口推了幾天。
正逢遇刺,於是姚宇又託病,不去。因爲那幾天有幾個很敏感的事件擺在那裡。
其實這全是四皇女搞的鬼。她想這段時間裡,姚菁無法出面主持政事,肯定是姚宇代勞。而姚宇那個水平了自然是無法與姚菁相比。一旦處理錯了,說不定損了黃黨的棋子,廢了姚菁多年的佈局後果自然是可以由姚宇承擔。
姚宇明白。其實姚菁也不想姚宇監國,只是,不找個人擋一下的話,恐怕老四又會使些羣臣死諫,大鬧靈堂的事情。她不是不敢收拾這些人而現在是她的守孝期內,她只能忍。她想讓姚宇爲她擋着老四,又不願姚宇染指她的權利。而那場刺殺確實來得好巧,好應該啊。就這樣把事情拖了十幾天。
“參見,攝政王千歲,”態度複雜的眼神,跪拜一地。看着滿朝的大臣跪拜在你的腳下。姚宇心裡閃過一絲冷笑。冰冷的轉過頭去,及各元老級人物立刻爲她這狂傲不羈的態度皺起了眉。
這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姚宇不以爲意,想到那些人匍匐在自己腳下的時候,她就那樣做了。此時無論,願不願意,服不服氣,她們都得跪在自己腳下,跪在皇權腳下。匍匐着,卑微的,逢迎着,乞討的態度對待上位者,以保住她們的身家性命和榮華富貴,小心謹慎,步步爲營。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姚宇在王座下一級臺階的地方坐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微擡了下手道,“平生。”
“謝,攝政王千歲。”
這個讓人仰望的高高在上的位置確然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有巍峨的姿態。給人以氣血沸騰的豪邁之感,只鞭策着在這個高臺上的人,嘔心瀝血,建功立業。
確然,高高在上的感覺很好,可是一旦登上去,會高處不勝寒,時時提防着摔下去,而一旦摔下去會粉身碎骨,屍首無存。
“大家有什麼可啓奏的就說吧,沒有就趕緊退朝。”姚宇這話說的鏗鏘有聲,威懾力十足,可是殿內的人卻是不會把她當一回事的。在她們眼裡,姚宇雖然高高在上卻是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全是靠着當今皇上,景帝陛下的庇護。
老太太想,看她現在洋洋得意,說白了還不是紙老虎一個。自然有些不恭順德目光刺到了姚宇。
“楊愛卿可是有事?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姚宇看着面前似乎故意擺給她看的黑臉。楊朝雲是黃黨的元老級人物,爲人公正不阿,清明廉潔,絕對是好人。可是好人不代表不會做錯事,就像正值不代表不會惹錯人。
當然,她惹上的並不是姚宇。姚宇對她的不遜,實在是不想多說。裝作不明白她的故做姿態,用極其難看的臉色,走下殿去,握着楊右相的手,“楊老是我朝中流砥柱,是我們大姚的主心骨啊。”停了一下,故意看了看同是宰相的上官啓,“楊老,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勿太操勞。”那臉色就好像是被人逼來討好別人,自己萬分的不樂意。
楊朝雲,哼了一聲,還是客套而有禮的回敬着,“老臣惶恐。謝攝政王千歲擡愛,承蒙我朝兩位聖君錯愛,朝雲位居右相之職,十七載,沐浴聖恩自當肝腦塗地,盡職盡責。”楊朝雲對對她的態度不滿,話說,她對姚宇就沒滿意過,甚至對當年的蕭淑君,惠帝時榮寵至極一時的蕭家都不曾滿過。
這是你該用的言辭嗎,姚宇心裡升起一絲怒意。標榜自己的功勞,自己的資歷,覺得我是小輩對吧。自大君,我要你死在你的資歷上,真正做到你的誓言,肝腦塗地。
“還有你,左相大人最近,大姚國喪剛剛結束,又逢新皇登基大典,上官大人也是辛勞。”姚宇故意客套外加沒腦子的一起問候。果然兩邊的人都臉色不好。
上官啓因爲方纔姚宇給足面子故意擡高楊朝雲有些彆扭的笑容。一霎有爲這不知是何玄機的話語,弄的一頭霧水,只好尷尬的笑笑,“哪裡哪裡,微臣謝攝政王關心。”
楊朝雲,看到姚宇的無辜樣子,很快眼裡又閃過些許的鄙夷,覺得她,真是白癡。
我就是白癡,我在你們面前,和皇姐面前都是白癡。爲了保命我哪怕不做我自己。傻人是有傻福的,白癡才能長壽,纔有幸福。我正是在用我的智慧在爲自己爭取幸福。
“好了說吧,到底有沒有事。”姚宇大吼一聲,殿內的各種思考紛紛隨之停了下來。看向正殿坐着的那個人。此刻姚宇用她的歇斯底里換回了一絲關注,竊然笑笑。
於是,纔開始有人上報,所謂的朝堂之事。姚宇看起來聽的很煩,懶洋洋的坐那揮揮手,一會說,“楊老認爲如何。”一會又故意只問上官啓,“上官大人想必對此類事情比較擅長,還是交由上官大人處理吧。”
楊某人反對,姚宇就招手,“我知道楊老想爲大姚肝腦塗地的心情很是急切,但是還有很多事情要仰仗楊老。楊老保重身體爲重。否則皇姐一登您要是病倒了來個告老還鄉可是對大姚的損失啊。”
姚宇說的萬分誠懇,幾乎連自己都要相信自己是真誠的了。衆人語塞,之事覺得這個六皇女是特別想幫新帝可是心思不夠成熟,對事沒有經驗。所以會處理不當,會說錯話。
楊朝雲慌忙跪下,爲這個老祖宗跪下,姚宇雖然是個好對付的在不惹怒景帝的時候偶爾可以無視下,但這個景帝寵愛的端親王四皇女主政時期,要把事情辦砸了,她這個顧命大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謝攝政王關心,老臣惶恐。爲了大姚社稷,爲了······”
“有這麼嚴重嗎?”姚宇反問。
“當然,此時有關國體,不可拿江山社稷冒險。必須慎之又慎,要多加考慮,萬萬不可輕率定論。”姚宇皺眉,你真的是老了,忘記了朝堂之上出言要謹慎。你還真的不怕得罪我。還是自以爲你名諫暗諷我聽不出來。你是爲了自己的位置吧,拿江山社稷做藉口,我誰也不幫,就是輕率,就是拿社稷冒險?
“那就依你所言。”姚宇故作沒有耐心。
“攝政王千歲,此事萬分焦急,真的是拖不得。”上官啓發現兩方拔河的中點線又往那邊偏了一點,心裡不甘。趕緊的提醒裁判。看在這裡還是我們最尊敬你,你應該果斷的站在我們這一邊,不應理睬如此無禮又無知的人。
可惜姚宇對她也沒有表現出多一點的耐心,“上官大人,你是在逼我做決定啊。明知道我不瞭解這些,你們就你一句我一句,吵的我心煩的不得了。”說着就要走。
“四妹,”姚芊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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