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緊緊握住玉沉的手,已在榻旁如雕塑般坐了許久,“可還有辦法?”嗓音甚是黯啞低沉,似是他也老了十歲。
“此蠱屬十八奪命蠱的一種,若是好解,也不會排到第三了”,我一時也想不出法子。霍期已派了人去霍婉揚得蠱的酒樓探查,不知會查出什麼消息。
“聽說醫聖風不聽就在長陵附近,我已派了人去請”,霍期說道。容逸依然保持一樣的姿勢守在榻前微微點了點頭,霍期對我使了一個眼色,我們便一起掩門出去了。
我矮身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心中涌出一種難言的難受害怕,清越曾在我的眼前死去,我太明白那種無力與心痛,如今看見玉沉如此,卻又無能爲力,想到這裡便覺着渾身發抖,趴在石桌上不想再起。
霍期手搭在我的肩上,站在我身後,“此事還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別自己先把自己嚇住了。”我點點頭,他在我身邊坐下,把我從石桌上扶起,掰住我的肩膀道:“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我。”
第二天一早,踏風營傳來消息,在霍婉揚喝酒的那處酒樓,尋到七湮閣的蹤跡,霍期又派了一隊人去探查追捕,醫聖風不聽也被請來了長陵。
初次見面,我便覺着風不聽看我的眼神似是有些不同尋常,說不出的怪異,卻也尋不出由頭。這位滿頭白髮,臉龐卻依舊年輕的一代名醫皺着眉頭思索了良久道:“七日白頭蠱雖然無解,但是倒有一物還有些希望。”
“是什麼?”容逸急聲問道。
“司冥府幾年前曾得了一棵頗具靈氣,叫做解所憂的仙草,種在司冥府後的藥石谷裡,若是能熬成汁給玉姑娘服下,大抵能救上一救”,風不聽高深莫測的說道。容逸問道:“司
冥府的東西需拿了相稱的東西去換,醫聖以爲,拿什麼換好?”
“司冥府在得了這棵仙草時就曾放話下去,此物此後便是鎮府之寶之一,任何東西都不相換”,風不聽說道。
“什麼都不換,那它想要什麼?”我問道。風不聽眼神往我這裡虛瞟了瞟,續道:“這就要看各位的本事了。”
“無論司冥府要什麼,我都要去搏一搏”,容逸起身說:“事不宜遲,我立刻出發。”
我說道:“我也去”。霍期眼光看向我,說道:“這裡的事還未解決,我辦完就立刻去尋你。記得,若沒有把握,切不可輕舉妄動,等着我”,我點了點頭。
我們快馬加急行了一日,在日落時分趕到司冥府,門丁恭敬的請我們進去。司冥府十二掌士中的其中倆位在正廳等着我們,也未來得及客氣寒暄,我們便把來意說明了。
這兩位掌士互相對了對眼神,頗爲爲難的說道:“容公子,鳳姑娘,這解所憂可不是一般物什,怕是難以相換。”
“若是能換這棵解所憂,條件任你開,我容逸必竭盡所能”,容逸沉聲道。
“不過若說司冥府真願意用什麼東西相換……”他們眼風往我這裡瞟了瞟道:“早就聽說鳳姑娘手裡有一面藏心神鏡,是世上一等一的寶物,若是能拿此物想換,我想是再好不過了。” ▪тt kΛn▪c o
這話卻聽得我一頭霧水,藏心境沉在青九湖底已幾百年了,能喚出它的禁忌之術只有我姥姥會。且不說她老人家已仙逝多年,解除藏心境的封印需要我鳳氏一族初生嬰兒的第一滴鮮血,見今這兩樣我都做不到,如何拿它換解所憂,況且我要是有神鏡,還求解所憂幹嘛。容逸的臉色也有些異樣。
“能否換一換”,我懇聲說道,“此事回初當真難以做到。”
“那就再沒有什麼是我司冥府想換得了”,其中一位掌士搖頭說道。
容逸問道:“司冥府就什麼也不想要了嗎?憑我朝廷與鳳華山的力量,想是除了藏心境,其他珍奇寶物也是能爲司冥府尋來的。”
容逸此話隱話,暗暗藉着朝廷和鳳華山對司冥府施壓。那兩人一時也想不到容逸會變了臉色語氣,默了一會兒說道:“容公子見怪了,此物卻是不同尋常,是鎮府之寶。不僅需要我們十二掌士好生商量,且要一同設法才能取出,否則怕是要壞了靈氣。不如現在容我們幾日,先召回其他掌士一起商量,到時也好爲二位取出仙草,如何?”
我說道:“可是我們已經等不了了。”“我們必在最短的時間內召回其他掌士,請鳳姑娘,容公子先在府中歇下,我們這就發極速召回令,如何?”他們甚殷勤的說道。我與容逸對了下眼神,便勉強應了下來。
司冥府此時分明是使了緩兵之策,我與容逸都在房中思索辦法。“既然司冥府不肯給,我們便自己去借好了”,容逸說道。
此舉正合我意,一拍即合,商定好計策,確定了藥石谷的方位,隨即便做了在房中熟睡的假像,朝司冥府後面的藥石谷行去。
藥石谷並不十分隱秘,從我們隱藏的地方看去,種了許多靈芝異草,有幾位巡視的人在谷口守着。守衛倒不是十分多,藥石谷算是司冥府的半個藏寶閣了,如此,怕是谷內很有些不同尋常。
容逸小聲對我道:“你武功如何?”我虛虛答道:“很一般。”“等會兒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就好,其他的我來做”,容逸對我說道,我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