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昕是吃過午飯才帶着她的團隊趕到的淺水灣,從心裡來講,她還是有些牴觸的,當女人討厭起一個男人來可以找出各種理由來,而且能一直討厭相當的久。浪客.lkz.
等趕到淺水灣,看到新修的那條路後,吳昕知道自己應該又錯過了什麼,趕緊上網查了查,一看之下,嗬,真是吃驚不已,淺水灣也太能整事了吧?動物集體大修路,整個過程都沒有人蔘與,全憑動物們就把路給修成了,而且這還不是最兇殘的,其中黑眉的表現太殘暴了,這條路是硬生生被黑眉抽出來的,而且只用了半天,半天修了一條路,以前簡直是天方夜譚,吳昕要是聽到第一時間肯定認爲是豆腐渣工程,不過看到視頻上黑眉的殘暴,吳昕認爲這條路應該經得起時間的考驗,那力量最少幾十萬斤了吧?
做爲主持人,觀察力更要敏銳,吳昕還注意到修路時候小動物們的表現,相比黑眉的殘暴,吳昕卻更覺得這些是亮點,瞅瞅視頻裡的小動物們多聽話啊,一個個的幹活也賣力,還非常老實,幾千只小動是怎麼調教出來的,吳昕很驚奇,就算是人,幾千人也不好弄吧,更別說是這些小動物了,難道這些小動物都有智慧?吳昕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雖然還是很討厭淺水灣的那個農民,不過吳昕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確實很厲害,有種一躍成龍的意思的,要知道半個月前誰知道林秋白啊?現在呢,卻成爲網上最火的人物之一,就淺水灣那個破地兒,每天產生的經濟效益在上百萬,無數人在暗中吞着口水,羨慕嫉妒恨,吳昕猜測,那個賀之同應該就是準備來淺水灣分一杯羹的,就是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沒有動作,或許是被黑眉的殘暴給嚇破了膽?如果是這樣,吳昕會相當開心的。
再次來到淺水灣,給吳昕的感覺還是熱鬧,相當的熱鬧,這裡雖是農村,卻已經極具人氣,有點風景區的樣子了,‘江南春’飯店的招牌閃閃發亮,對了,還有這個飯店,以前‘江南春’只是在市裡有點名氣,現在藉着淺水灣這股東風,已經走出全國了,很多人都知道南川有個淺水灣,而且菜還不錯,想必‘江南春’也賺得盆滿鉢肥了吧。
穿過淺水河,吳昕帶着人進了院子,一眼就瞅着了站在院子裡的那個農民,農民好像挺生氣的樣子,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農民前邊有幾個遊客,看着膽顫心驚的,吳昕心中一動,難道這個農民太得意忘形?所以罵遊客?雖然與上級領導的意圖不相符,不過這倒是個好素材啊,做爲新聞工作者,就得敢和各種惡勢力做鬥爭,吳昕手一揮,示意攝像趕緊把一幕錄下來,
“這,,不太好吧。”攝影師苦着臉,上頭不光通知了吳昕這次來淺水灣的目的,就連攝影師,佈景師啥的都提點了一遍,現在他們都明白淺水灣是市裡的明星旅遊點,是要大力包裝的,閃光點要拼命挖掘,污點一定要遮住,雖然不知道這個林老闆和遊客發生了什麼衝突,但應該也算是個污點,大家裝做看不見就對了,還用攝像機記錄下來?還要不要這份工作了。
“拍!”吳昕狠狠的道:“你們的職業素養哪裡去了?我們這次來的任務就是記錄這個林秋白的點點滴滴,爲什麼不拍?速度拍。”
攝影一想,得,就算拍下來也不一定能播出,還是先顧眼前得了,得罪了吳昕,日子可不好過。
秋白怒氣慢慢平復,因爲仔細想想,確實怪不得這兩兄弟,還是自己的疏乎,揮揮手讓他們走,秋白剛想着應該採取點什麼措施保證自己院子裡的東西不會被遊客不小心弄壞呢,就看見一支話筒遞到了嘴邊,話筒上寫着‘南川電視臺’的字樣,秋白愕然看了過去,對上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林老闆,剛纔的情況是你和遊客發生了衝突嗎?我看到林老闆好像正在罵遊客,難道不知道遊客纔是一個景點最需要維護的羣體嗎?沒有遊客,景點也就不再稱之爲景點,林老闆和遊客鬧得這麼僵,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店大欺客?”
攝影師手一哆嗦,都想把攝影機給扔了,心說姑奶奶你這是要鬧哪樣啊?咱們這是宣傳淺水灣來的,不是找淺水灣的揸兒來的,這完全和出發時攝影師領會的領導意圖相悖啊。
秋白看看吳昕,他早就忘了這個女主持人了,先是皺了皺眉,不過想到剛纔的情況確實讓人誤會,再加上又是南川電視臺的,秋白心裡還是覺得挺親切的,所以平靜的道:“你誤會了,剛纔不是衝突,只是他們不小心弄壞了我一點東西,現在已經解決了,我已經不再追究。”
“哦?是嗎?”吳昕笑笑,很意味深長,把話筒一轉,遞到了鄭文鄭武的嘴邊:“兩位應該是遠道而來的遊客嗎?剛纔是不是如這位林老闆所說的只是個誤會?請放心,市裡正大大力整頓南川的某些不正之風,如果兩位有什麼不滿意,我們電視臺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報導出來。”
吳昕看着這倆人,心說你們快投訴啊,快說出這個農民對你們的不公正待遇啊。
鄭文像是聽到了吳昕的心裡話,趕緊開口道:“記者同志,林老闆沒有說錯,真的只是一個誤會,剛纔我和我兄弟一不小心弄壞了林老闆種在這裡的靈藤,這種東西很貴,所以我必須得跟林老闆說聲對不起。”
秋白擺了擺手:“我都說了,這裡面也有我自己的疏乎,所以這件事就算了。”
吳昕一陣泄氣,劇本不應該是這麼來的吧?這郞有情妾有意的,太偏離劇本了,吳昕一時間都有些楞了,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
攝影在後面張着嘴,輕聲道:“靈藤。”示意吳昕問靈藤的事情。
吳昕不滿的看了攝影師一眼,收攝心神,不過笑容怎麼都有些不自然了,把話筒重新遞到秋白嘴邊:“林老闆,能說說剛纔這位遊客所說的靈藤是什麼東西嗎?想必在場的各位都很想知道。”
秋白挑了挑眉,憑直覺,秋白感覺眼前的女主持人好像並不太感冒自己,瞅瞅這話筒,都快杵到嘴上了。
聽吳昕問起靈藤,果然,不光鄭文和鄭武豎起了耳朵,連旁邊的那些遊客都露出關注的神色,不怪他們好奇,實在是秋白太誇張了,就那麼一根靈藤看起來普普通通如同野草,卻價值千萬,太瘋狂了。
秋白想了想,雖然萬般不願,但是鄭文鄭武還在這裡呢,要是不拿出點道理來恐怕客人會說自己無理取鬧,信譽是萬萬不能丟失的,乾脆點點頭:“靈藤就是這個。”
指了指花壇裡,吳昕眯起眼看了看,卻噫了一聲,因爲她真認識,“這不是花生藤嗎?林老闆你在開玩笑吧?外面到處都是。”
“確實,靈藤就是來源於花生藤,不過卻和花生藤大不一樣,說起來這應該也是一種變異的植物,它的藤裡能生長一種如水般的綠色液體,我給它命名爲靈液,靈液翠綠,異香撲鼻,味道異常鮮美,可以這麼說,如陳釀美酒般醉人,喝了後使人精神煥發,同時具有許多特殊的功效,以靈爲名,我覺得名不虛傳。”
秋白形容了一遍,然後強調道:“雖然靈藤來源於花生藤,但是卻極爲稀少,簡直是少得可憐,主持人也知道外面有數以億計的花生藤,但是靈藤卻只有這區區幾根,另外培植也極不易,本來我已經有兩根種藤了,但是卻被他們喝掉了,在我心裡,靈藤確實價值連城,因爲常喝的話能有效的延長生命力,更對多種疾病有治療及預防的作用,畢竟健康無價不是?”
“另外還有它的神奇性,靈藤是很神奇的,只要摘下來喝完藤裡的靈液,靈藤就會在瞬間枯萎,據我所知,世界上還沒有這種植物,所以種種原因綜合起來,靈藤價值不菲。”
剛纔鄭文他們可能還有些不服氣,認爲一根普普通通的植物值不了這麼多錢,但是現在聽秋白這麼一描述,尤其是鄭文和鄭武,兩人有幸品嚐過,此時仍然脣齒留香,想起喝時滋味的美妙,言語難以形容其萬一,綜合其神奇性和稀少性,而且還有療效呢,兩人也不得不承認,這種靈藤確實應該值那麼多錢,而且說不定還會更值錢,這個世界有錢人太瘋狂,如果秋白說的那種延長生命力的療效是真的,那別說幾千萬,幾億都有人敢出。
不過這卻並不代表吳昕的想法,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尤其是討厭一個人的時候,“林老闆,好話誰都會說,但是你如何證明呢?尤其是其療效,你拿過所謂的靈液去有關部門檢測過嗎?有證書嗎?”
秋白轉過了頭:“愛信不信,我不需要什麼證明,因爲我現在根本不會賣這個東西。”
吳昕頓時氣極,這傢伙真討厭。
鄭文卻道:“林老闆,我信你,所以實在很對不起,我現在也只能說對不起了,幾千萬我肯定是拿不出的。”
秋白笑笑:“我都說了算了,所以這件事情就翻篇了。”
鄭文默默的點頭。
吳昕收了話筒,示意攝像機關掉,有些嘲諷的道:“林老闆可真是大方,幾千萬的東西說算了就算了。”
秋白一聽這話,頓時有些上火了:“女人,難道我得罪你了?怎麼說話每句都帶刺?你來採訪我歡迎,但是你這態度卻很有問題,這不得不讓我懷疑你憑什麼當上主持人的?”
這話一出,吳昕臉色頓時漲紅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女人,不要太敏感,我只是質疑你的專業素質,你可別想太多。”秋白反而無辜的道。
吳昕頓時覺得心裡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這傢伙不光討厭,還很無恥,相當的,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