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好像是一個沙漠,但是沙漠的表面卻是紅色的,給人一種炙熱的感覺,事實上也是如此,秋白兩人感覺到身邊的熱度驚人,好像一瞬間能把人烤化似的,當然,這應該是內心的錯覺,因爲兩人還好好的站在那裡。
在這個密佈紅色沙礫的沙漠盡頭,一片紅色的光幕朝上噴發,高度無窮,兩人脖子仰到了極限都沒有看到盡頭,然後這片紅色光幕四下散開,朝下降落,等到了兩人視野的邊緣處,兩人都快嚇蒙了,因爲上面是熾熱的岩漿,剛纔那是火山噴發的場景,現在這些岩漿在空中對全方位進行打擊。
“黑眉快跑。”秋白大喊道。
那些岩漿在空中形成團團的霧氣,這是急劇的熱脹冷縮作用造成的,能高達幾千度,只要被燙一下就能把人燙化,秋白可不敢用自己的身體去試一試這種恐怖的溫度。
黑眉也感覺到了危險,轉身開始狂奔,急急緊跟着黑眉,低空飛行,無數岩漿急速冷卻形成的岩漿石砰砰的炸落在沙漠裡,然後朝四下飛濺。
黑眉和急急的速度確實夠快,反正這些岩漿並沒有濺到兩人的身上,但是熱度也被帶動起來了,反正秋白感覺身上真的燙了,汗水從毛孔中流出來,然後急快的被蒸乾掉。
“這是哪裡?”何必秀喊道。
“我哪裡知道?”
“出口呢?”
“我也不知道。”
兩人對話完畢,然後同時苦笑了。來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入口出口也都不知道。還有比這更古怪的麼?
地面的大地突然震顫起來,黑眉和急急驀的停下了,遊目四顧,秋白和何必秀都感到自己寵物的不安,動物具有比人更加靈敏的本能,它們更能發現一些人類發現不了的東西。
“我的孩子們,你們來這裡做什麼?”一個聲音直接在兩人的腦海裡響起。
神念?何必秀在震驚東西能在她的腦子裡說話的時候,秋白已經反應過來了。“那個,請問您是?”
什麼東西能稱呼他們爲我的孩子們?這應該是一個古老的開啓了靈智的生命體。
然後在兩個駭然的目光中,面前的紅色沙礫突然四下聚擾,聚成了一個隱約的人形體,之所以說是隱約的是因爲這像人又不像人,有兩隻腳,但是沒有手。頭也是圓圓的,五官也看不出來,不過秋白跟何必秀都感覺到眼前的這個東西在‘看’着他們。
“你們可以稱我爲母親。”對面的這個‘人’答道。
秋白和何必秀面面相彪,母親?這個稱呼可是很偉大的,秋白試探道:“你是樹還是什麼?”
秋白覺得這應該是某棵樹開靈的吧,所以纔會這麼問。
“樹?那也是我的孩子們。我的名字叫地球.....”
呃,秋白和何必秀腦子陷入了當機中,地球?他說他的名字叫地球?這個...有姓地的麼?
“你...您..您是說您叫地球?那個,這個...就是那個我們生活的這個地球?”秋白很艱難的問道。
“對,現在你們就在我的身體裡。這裡可是接近我的心臟部位,這裡也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快回去吧,我的孩子們。”地球說道。
“呃,好吧,您叫地球是吧?”秋白比較能接受一點,畢竟他已經見過樹類和動物開啓靈智,那麼如果地球也開啓靈智好像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雖然秋白壓根沒想過自己生活的地球也是一個開了靈智的生命體。
“是的,我知道你們不太相信,不過我也不能過多的解釋,你們快點離開吧,我的孩子們,這裡很危險,我現在正在生病中,你們在這裡很容易被誤傷到,然後死去。”
地球的話剛說完,秋白看到前方遠處又是一座火山爆發,熾熱的岩漿開始朝四面擴散,秋白和何必秀下意識想跑,只見地球的這個人形體突然變大,變成了擎天大幕一般,這些岩漿擊打在它的身上,卻悉數被擋了下來。
何必秀喃喃的道:“我有點相信這是地球了,哦,地球母親。”
秋白看她一眼,鄙視這個女人一點出息沒有,就這樣就被忽悠住了,秋白不死心的問道:“請問剛纔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您不是地球麼?”
“我的孩子,我現在生病了。”地球沉默了下才道:“我的狀態和你們大不一樣,如果按照你們的話來說,剛纔的情況有點像是你們體內的毛細血管爆裂,然後滲出了血跡,嗯,應該就是這樣。”
血管?還毛細血管爆裂?秋白先是愕然然後苦笑,這毛細血管爆裂就是火山爆發?好吧,如果對方真是地球這種星體,那麼一條毛細血管確實也比人類大數十萬倍,幸好這只是毛細血管,要是大動脈爆裂,那就得是黃石火山爆發吧。
“好吧,您厲害,恕我再冒昧的問一句,您真是地球麼?這年頭騙子太多了。”
地球沒有說話,然後大地忽然又顫動了起來,它開始消散,接着秋白兩人兩獸感覺到被一股巨大到無可抗拒的力道包褒住了,目不能視,再一睜眼,居然又回到了幸福十隊的蛇洞前面。
沉默了近十分鐘,何必秀這纔開口道:“剛纔我應該是在做夢對吧?真是好笑,我居然夢到了一個叫地球的東西,看來這些日子工作壓力太大了,我得休息休息。”
秋白好笑的看她一眼:“那我也是做夢了唄?也夢到了一個叫地球的東西,你說巧不巧?”
“那我們真的見着地球了?”何必秀吃驚的問道,此時何必秀哪裡還能保持深沉的城府。
“其實我們天天見的。”秋白說着踏了踏腳下:“這不是?”
“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我們這腳下難道不是地球?”
何必秀深深的吸了口氣,把抓狂的感覺給壓了下去。“剛纔那個...說的是不是真的?”
“應該假不了...土地!!!”秋白驀的高喊了一聲,把何必秀嚇了一跳。
“你幹嘛?”
“我想喊喊,看它有沒有反映,居然沒有反映,難道是忽悠我們?”
何必秀着急的在嘴上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急聲道:“這話能亂說嗎?”
“沒事兒。”秋白滿不在乎的道:“如果對方真是地球的話,那可是我們所有動植物的母親呢,母親還不能容忍自已子女置疑一下麼?母親的胸懷都是很寬廣的。不會生氣的,再說了,我喊它它沒答應,估計是聽不着.....”
秋白話還沒完,只見腳下堅硬的石頭和泥土忽然動了,形成了兩隻手的形狀,把秋白的腳給牢牢抓住了。然後把秋白翻轉過來,泥土層層長高,把秋白倒吊在了那裡。
“本來我想睡覺了,不過既然我的孩子你想知道我能不能聽得到,那我就證實一下吧,我的孩子。祝你好運,你們人類的時間一個小時你就能恢復自由了。”
“喂,喂....喂,地球,地球母親...你放我下來啊。我知道錯了,別那麼小氣啊...喂。喂...”秋白大喊道,拼命的掙扎,不過那兩隻石頭手卻堅固之極,秋白根本掙不脫....
然後何必秀笑了,捧着肚子一直笑,最後笑得肚子都痛了,一邊笑一邊道:“現在知道了吧,某些人吶就是不信,一個小時,好,對於這種頑皮的孩子,就是欠教育....”
地球一直沒有迴應,看樣子確實去睡覺了,或者說陷入了沉睡當中。
這樣倒吊着可難受了,不到五分鐘秋白臉上紅通通的,這是全身的血液倒灌,有氣無力的道:“黑眉,救我。”
黑眉衝了上來,用獨用朝那兩隻大手頂去,金鐵之聲響起,連鯤它都能頂開的獨角居然根本奈何不了這些石手,黑眉弄了幾分鐘,最後搖搖頭。
秋白這下認命了,黑眉頂不開,自己又掙不掉,不認命還能咋辦,誰讓他嘴欠呢?不過秋白可不這麼覺得,隨便冒出一個東西聲稱自己是地球,秋白也算是見多識廣,哪能輕易相信?否剛再有下一個說自己是太陽,那豈不是地球上的人類都得圍得他轉?
“太小氣了。”秋白說道,“地球母親,你太小氣了,我就跟你開一個玩笑你就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這讓孩子們以後怎麼尊敬你?”
“這不是小氣,這叫嚴格。”何必秀倒是給地球辨解:“小樹得砍,小孩得管,像你這樣的確實欠收拾。”
秋白斜眼看她:“你彆氣我啊,我現在頭上充血很嚴重,真要把我氣着了我就得像地球母親那樣,不過不是毛細血管爆裂,而是頭蓋爆裂,滋你一臉血....”
“那你來啊?我看你怎麼滋我一臉血...”何必秀高興得不行,這傢伙啥時候吃過這種虧,反正何必秀是第一次見。
秋白不理她,衝着地喊道:“土地,土地,你給我出來,我有問題要問你,土地,你既然都說了你是我們的母親,那孩子有不懂的你得解答啊,你別睡覺啊,等你睡完睜開眼你的孩子都死啦,被埋在黃土裡去啦,以後想見我都見不着啦,母親,難道你就這麼狠心麼?我真是命苦啊....”
何必秀愕然看着這小子嘴一直動個不停,又是求情又是自憐自悲,一直說了十幾分鍾還沒完,演技相當精湛,如果對方真是地球,也就是地球上所有生物的母親,應該也會感動吧?
“你要問什麼?”地球的聲音出現了,語氣裡有點無奈的樣子,應該也是被秋白的碎碎念給念煩了。
“地球母親!”秋白聲淚俱下:“您終於再次出現了,您太偉大了,偉大的您能不能先讓我下來?懲戒的目的是爲了讓孩子記住教訓,我現在真是記住了呢。”
石手驀的消散,然後節節沒入地下,最後地面復原了,連那裡原本長着的草都在上面,根本看不出有動過的痕跡,這種神乎奇神的能力讓何必秀再次確認了,恐怕它真是地球了。
秋白也瞪大眼睛,一臉祟拜的表情:“地球母親,你太牛比了啊。”何必秀聽得直側耳,這是什麼破形容詞?
“我對您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猶如....”
“你到底想說什麼?”地球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這傢伙太能說了。
“這些您都沒聽過嗎?”
“都聽過,電影電視上不都有嗎?雖然我大部份時間需要沉睡,但是我懂得比你們懂的多的多,所以你這些對我沒用。”說到最後,地球的語氣居然有些得意。
“哦,原來您都知道啊,確實也是,偉大睿智如您自然什麼都能知道,你要不知道才奇怪了呢,想您漫長的幾十億年生命裡,見識過了多少您的孩子的成長興衰,我們人類的歷史纔多少年啊,四捨五入也不過才一千萬年,您打個盹兒的功夫也要比這長呢。”
何必秀倒是挺佩服這個傢伙的,面對地球也能侃侃而談,如果是她估計都說不出來話,其實她哪知道秋白跟這些開靈的生物有過好多交流呢,地球只是有一種特殊的身份罷了,除去這身份,跟樹類和動物類也沒啥不同。
“那個,地球母親,您吃了嗎?”何必秀聽到秋白的問題,真是無語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