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白,這事你必須要負責。秋白剛趕到天成浴館,一個男子從人羣裡就衝了出來,一把揪住秋白的衣服領子,朝秋白咆哮道。
秋白低頭看了看這個男人抓着領子的手,又看看這個男人的面容,三十左右,比秋白要矮一點,人也比較瘦一點,臉上因爲憤怒還有哀痛,顯得有些猙獰,秋白卻很鎮定:“哥們,你冷靜一點,先把手放開行嗎?這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男子盯着秋白看了一會兒,把手鬆開了,秋白剛鬆口氣,只見這個男的突然揮拳朝秋白的臉上打了過來,在圍觀遊客的驚呼聲中,秋白下意識一躲,卻沒有完全躲開,被他一拳打在臉頰上,頓時腦袋有些迷糊,餘光掃到男子又是一拳,秋白趕緊伸手把這個男的雙手抓住,男的力氣可沒有秋白那麼大,一下就被抓住了。
“草,我冷靜你嗎。”男人在那裡狂吼,不停的掙扎,秋白也有些怒了,幾下把男人壓在了地下,用一條腿壓住他的腰,這下男子動彈不了了,秋白罵道:“草,能不能好好說話?”
“好好說話你嗎”
秋白真的怒了,腿用力一頂,這男子被頂得噎住了:“再罵老子抽你信嗎?草,別以爲老子好脾氣,你朋友掉下火山口關我屁事,來這裡撒潑,你***有病是吧?”
“有種你弄死老子?草你嗎的,如果不是你,我老婆能掉進火山口嗎?草。”
“草,老子又不認識你老婆,關我屁事?”
“草,如果不是你收購那個火焰果,我們能去火山口?林秋白,我告訴你,你他嗎就是罪魁禍首。”
不光秋白,邊上的遊客也都楞了,一個遊客在邊上輕輕的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道理,家裡遭賊了不怪小偷,怪收廢品的,手機電腦被偷了也不怪賊,只能怪世界上有收這些東西的,這邏輯真是荒謬。”
秋白啞然,然後罵道:“你他嗎真是有病,老子收個火焰果也能和你老婆死扯上關係,現在我懷疑你老婆是不是被你推下去的,你丫真是病得不輕。”
男子使勁掙扎,想說話秋白就用力一頂,這傢伙也張不了口,氣得滿臉通紅,臉上的血管都像要爆了似的,最後居然沒喘過氣來,暈了過去。
秋白還以爲這傢伙死了呢,趕緊試了試,得知只是昏過去了才鬆了口氣,尼瑪的碰到這種胡攪蠻纏的真是沒有辦法,就像那個遊客說的好,從十層樓跳下去摔死了不去找爲什麼輕生的原因,偏偏去怪樓層建得太高,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這個男子暈過去了正好,免得他胡攪蠻纏了,秋白揹着他朝外走去。
“林老闆,你該不會是要把這個人扔到湖裡讓鱷魚吃掉吧?”一個遊客小心翼翼的道。
隨着地下湖去的人越多,地下湖裡的鱷魚也終於是被遊客看到了,不過衆遊客也不吃驚了,猛獁都見過了,何況鱷魚乎,確認河裡有鱷魚,倒是讓許多遊客多了點小心,也算是件好事兒。
秋白聽到這句話,腳下一個趄趔,無語之極,“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把他背上去,呆會讓派出所的人過來帶走。”
秋白把男了背上了地面,氣喘吁吁的給龍潭區的派出所打電話,在他打電話的時候,跟着一起上來的遊客也把這件事情發到了網上,秋白並沒有阻止。
淺水灣出了事兒,而且還是人命的大事兒,派出所根本就不敢怠慢,趕緊派了三個幹警過來。
“林老闆,是練過的啊?”一個像是領頭的看着地上躺着的男子,試了試鼻息,笑着問道。
“沒有,這傢伙是自己暈過去的。”秋白然後把事情說了說,這個領頭的也有些無語,見過不少不講道理的,這種胡攪蠻纏的還很少見,“行,那我把他帶回去,等他醒來看他怎麼說。”
正說着呢,那個男的已經醒了,四周看了看,看到秋白,馬上爬起來又要朝秋白撲過去,兩個民警一把抓住他:“老實點。”
“林秋白,這事我跟你沒完,我他嗎要告你。”
林秋白真是難得理他,“那個趕緊把他帶走吧,這傢伙真是有病。”
“行。”領頭的手一揮,兩個民警押着這個男的朝外就走,這男子仍然罵罵咧咧的。
等派出所的人走後,秋白坐在一張椅子上,覺得心力交疲,看到遊客還圍在他身邊呢,秋白此時心情不好,也懶得和這些遊客說話,揮了揮手:“還看什麼啊,快走快走,讓我靜一下成嗎?”
“林老闆,這事兒其實跟你沒關係。”有遊客說着公道話。
“對呀,真沒關係,就是那個人有毛病,這事兒犯不着堵心,不行我們都能替你做證。”
“行了,謝謝各位的好意了,不過大家還是散了吧,讓我靜一靜。”秋白見大家還沒有散開的意思,惹不起咱躲得起行吧,起身進了屋,然後把門也給關上了。
“秋白,你真不用糾結。”茶樹也勸慰道:“這種事情你也不想的,你不也說那傢伙有病麼?現在說因爲你收火焰果死了人,那遊客要是被飯噎死了是不是也得找你?要是在淺水灣得個急病啥的是不是也得找你?這樣你忙得過來麼?”
秋白躺在牀上沉默了會兒:“我倒是明白,不過碰到這種事情,心情怎麼可能好得了?不過沒事兒,我心理調節能力挺強的,過會就好了。”
“秋白,是不是出事兒了?”寧寧也趕了回來。
秋白勉強笑笑:“嗯,地下死了個人,掉到火山口裡了。”
“哦,那我怎麼聽說跟你有關係?你臉上怎麼了?”
一提起這事秋白就冒火:“那傢伙有病,他說是因爲採火焰果才掉進火山口裡的,我還被那傢伙打了一下,有點腫了。”
“因爲採火焰果掉進了火山口?當時附近沒有人嗎?”寧寧趕緊去拿毛巾和熱水,然後給秋白敷了敷。
“不知道有沒有人,我現在挺煩的。”
寧寧看到秋白臉上的愁容,雖然性子好,卻也說道:“他說的有可能是假的呢,說不定是失足掉下去的呢,再說了,就算是採火焰果,那也跟你沒關係,他這是在無理取鬧。”
“嗯,我其實沒怎麼介意,就是心情有點不怎麼好,小白呢,讓我揍揍它,心情應該就會變好了。”
“哥,這種事情跟小白又有什麼關係,要揍也是揍那個人,哎呀,哥,你臉上怎麼了?”橙橙也趕了回來,應該也是聽到這個事情了。
“沒事兒,就是被那人打了下,我當時沒注意,又覺得那個剛死了老婆,所以沒有還手,否則打不死他纔怪。”
“可惜我不在,否則我幫哥揍他。”橙橙說道,她的戰鬥力可是相當強的,普通人三四個估計都打不過橙橙。
“行了,橙橙,你就別添亂了,秋白,出了這種事情,咱們淺水灣會不會受到影響?”
“應該不會,畢竟是意外,而且我都三番兩次的說過了,地下森林很危險,誰要是出了事情我不負責,義務我已經盡到了。”
“我看到那人走的時候喊着要告我們呢。”
“讓他告去,我還真就不信了。”秋白提起來就冒火,莫名其妙的背黑鍋不說,還要被人告,秋白這輩子還沒有被人告過呢,所以他想試試,看看法律是不是公正的
楊慧第一時間已經接到了派出所給她的電話,說淺水灣出了人命案件,聽到人命案件,楊慧心中就是一驚,隨後才知道原來是個意外而已,心臟才被放回了原位。
淺水灣現在是龍潭區最重要的一個地方,甚至可以說是南川最重要的一個地方,怎麼個重要法?就憑灣仔飯店每天的營業額超過千萬,這就已經足以說明其重要性了,試問哪個飯店還能比淺水灣更掙錢?更別說淺水灣吸引的遊客了,每天十幾萬人,而且持續增長,帶活了周邊無數的產業鏈。
所以楊慧挺怕淺水灣出事兒的,不過還好,只是個意外,但是楊慧卻還是相當重視,因爲派出所的人說那個叫呂明的遊客非得說林秋白是罪魁禍首,一定要告林秋白,派出所好說歹說也沒辦法。
“這人有病吧?”這是楊慧聽到這個消息後的第一個念頭,就因爲林秋白收購火焰果,然後他們在採火焰果的途中摔下火山口就說林秋白是罪魁禍首?楊慧怎麼就覺得這麼不靠譜呢,所以很快就趕到了派出所,見到了這個呂明。
“你是區長是不是?我告訴你,誰來都沒用,我知道你們肯定會護着林秋白,但是我還是要告他,我倒要看看這個世界上是不是還有公理。”呂明衝楊慧吼道。
因爲現在南川是焦點,所以派出所也流行文明執法了,根本不敢對這個呂明用強,不過周遭站着的這些民警卻都覺得極爲冒火,覺得這個呂明真是太囂張了,誰勸他他就說誰是淺水灣的保護傘。
楊慧一看這樣,也覺得這個人估計是精神有點問題,退出了審訊室,把派出所所長叫過來,再仔細的問了一遍,確定了事實的真相:呂明的老婆李小紅,夫妻倆沒有孩子,據呂明說是過來旅遊的,本來好好的在這裡玩,後來林秋白在天成浴館門口貼了個收購火焰果的信息,兩人想起在火山口看到過這種火焰果,也覺得林秋白這人不錯,所以就準備去火山口把火焰果弄回來送給林秋白,然後她老婆在採火焰果的時候摔下去了,呂明就認爲如果不是林秋白的收購信息,他和老婆肯定是不會採火焰果的,所以林秋白一定要負全責。
“區長,照我估計啊,這個呂明就是想讓林老闆賠錢。”派出所所長曬然道。
“你沒看錯?”
“我這雙眼啊,看人最少能看個八、九不離十,這個呂明的精神絕對沒有問題,說話條理相當清楚,怎麼可能不清楚要讓林老闆負責是多麼愚蠢的話呢?應該就是想在林老闆身上敲一筆錢,誰讓林老闆現在有錢呢,名氣又大,他要一直鬧,最後一點招兒都沒有。”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楊慧被所長提醒,頓時也有點醒悟了,這個世界上許多人爲了錢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行,我知道了,這個人你們按照正常的程序來走,我跟上級反應一下。”
楊慧回了區政府,本想給何市長打電話,想了想後,先給林秋白打了個電話,她得先知道林秋白的態度。
“你說他想訛我的錢?”秋白吃驚的問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他堅持要告你,如果真告你,法院應該會讓你們庭外調解,而最後一般只能用錢解決,你呢,你是什麼想法?”楊慧問道。
秋白連猶豫都沒猶豫:“什麼想法都沒有,我絕對不賠錢,打死都不賠。”
秋白的年紀也不過才二十六歲,正是熱血上頭的年紀,如果年紀大了可能會考慮許多,瞻前顧後,但是現在,自己根本沒有錯,憑什麼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