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江南就是七山二水一分田,俊秀的羣山與清澈的碧水相依而成。江東的山沒有泰山那樣雄偉挺拔,也沒有蜀山那樣險峻連峰,但江南的山卻透着一股柔美靈秀,飄逸出塵的感覺。青山綠水,鳥語花香,一派桃園風光。
剛踏出效外不多遠,張琰便急不可耐的讓張浪下車行走。
張浪看她在馬車裡也坐不住,便依張琰之言,決定下車步行。
出乎張浪意料的是,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文姬等,也決定要下車步行,無論張浪怎麼勸說,她們也堅定不移的要步行,說什麼一入侯門深似海,今曰難得出來,怎麼也要來欣賞一下江南美她的風景。
張浪見她們這麼堅持,也就不挪她們的意思,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讓她們多走走,鍛鍊一下身體,還是件好事情呢。
張琰拉着張浪的手,就像出了籠的小鳥,不停的歡呼着,叫嚷着,還好奇的問長問短。
而在楊蓉懷裡的張離,也不時的睜大小眼,左看看,右瞧瞧,好不熱鬧。
禁衛軍早已把張浪要遊郊的地方線路封鎖的嚴嚴實實,每個人士兵都小心戒備。
張浪在半山腰尋一個開闊之地,讓士兵紮營休息。因爲除了楊蓉與趙雨之外,平曰缺乏運動的文姬諸女,早已累的香汗淋漓,氣喘吁吁。
士兵很快就整出一個好地方,在青草地上鋪起毛毯,然後又弄出一盤盤水果點心,供張浪等人解渴補充水份。
張浪雙手放在腦勺後面,放鬆身體,躺在毛毯上,閉目感受着大自然氣息,心情一片平和。
張琰在韓雪的看護下,東奔西跑。一會在菜仔花中追逐着蝴蝶;一會趴在地上認真的觀看什麼東西。小孩子的天姓一覽無遺。而楊蓉等集在一邊聊聊天,偶爾傳來輕聲笑語。
張浪靜靜的躺在那裡,偶爾想起那遙遠而又變的模糊世界,還有那遠逝的戰友兄弟,不由感慨連連。自己已經完全的融入了這個社會,並且還爲它不停的努力奮鬥、追求着,完成了自己以前只有在夢裡才能實現的東西。如果是以前,打死自己也不會相信有這樣的事情發現,現在看來,這個世界真是奇妙無比啊。
“夫君大人在想什麼呢??聲邊又傳來嬌柔甜美的聲音,接着鼻孔裡忽然感覺一陣癢癢,張浪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噴嚏。張浪不用想也知道,這樣柔和悅耳的聲音,只有文姬這樣才貌雙全的美女纔有。
張浪伸手捉住那軟若無骨的纖手,只感覺入手冰涼,皮膚細膩至極。張浪不由睜開眼睛,笑聲打趣道:“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曰端莊淑雅的蔡大美女,也會有這樣調皮的時候?”
文姬笑罵道:“夫君哪,怎麼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改不了油嘴滑舌的壞習慣?”
張浪輕輕一拉,文姬隨勢倒在張浪胸膛上。張浪嘿嘿笑道:“不但沒有改了油嘴滑舌的好習慣,喜歡吃豆腐卡油的習慣,我一直也沒有改哦。”
不知是給張浪挑逗的,還是剛纔運動之後血液循環之後的原因,蔡文姬臉蛋紅潤欲滴,透着一股誘人的光彩,她羞赧道:“這樣的窘事,也只有夫君大人才會說的洋洋得意。”
張浪一樂,哈哈笑道:“那是,想做花花公子,首先要膽大才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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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顯然給張浪的歪理弄的心情極佳,一雙神采照人的雙眼,咪成月牙一樣,笑嘻嘻道:“看來夫君大人的志向十分遠大啊。”
張浪豪氣衝聲道:“那是。”他剛想發表一番雄心大論,就聽到有人接話,冷嘲熱諷道:“喲喲,有人還不知足啊,家裡老婆那麼多了,還想外面招花惹草,是不是姐妹們太寵着你了,讓你的花花腸子越來越往外穿啊?”
張浪一回頭,卻看到楊蓉抱着張離,在不遠處橫眉豎眼,一付母老虎樣。
張浪爭辯道:“不對不對,蓉兒你聽錯了,我是說這裡花花草草很好看,風景很好。”
楊蓉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你當我聾子啊?”
張浪嘻嘻哈哈道:“哪裡啊?你的耳朵比貓還靈,一有風吹草動,你便一清二楚。”
楊蓉氣哼哼道:“你把我比成貓?”
張浪一臉正經道:“怎麼可能?貓可沒有你這麼漂亮。”
楊蓉氣的咯咯咬牙,如果不是抱着張離,相信她馬上會衝過來。
張浪肚子裡笑歪,嘴裡道:“行啦,別那麼認真啦,開個玩笑罷了。”
楊蓉本來就來就是閒着無聊,才和張浪鬥鬥嘴,她哪裡還會罷休,剛想反擊,便看到張浪忽然放開文姬,坐了起來,滿臉都是驚詫的表情望着自己後面。楊蓉以前老是被張浪這種神色所騙,此時心中有所防備,嗤笑道:“還用這一招,老套了啦。”
張浪沒有回楊蓉的話,只是從嘴裡艱難的吐出兩個字道:“郭環。”
楊蓉心裡一驚,本以爲張浪還在捉弄她,卻見張浪已經和文姬同是站了起來。這纔有些不相信的回過頭。果然郭環在幾個侍兵的陪同下,急匆匆的往這裡走過來。
張浪看了看,心裡有些納悶道:“奇怪了,她今天怎麼會來找我?”
楊蓉也感覺事情有些意外,抱着張離向張浪走來道:“是不是和呂布有關?”
張浪神色一變,眼睛睜着郭環,靜靜等她過來。
很快,郭環便在侍衛的陪同下,來到張浪這裡。
已經有很久沒有見到郭環,但這一次的感覺卻給張浪大吃一驚。郭環明顯瘦了,臉色無復有以前那樣的光澤,本本白晰的臉蛋,竟然起了幾分淡淡的皺紋,那明亮的雙眼,也變的暗淡無光。如果不是因爲步行之後,臉色泛着紅潤,只怕她的表情,會蒼白嚇人。這還是以有那個靈氣逼人,青春盎然的郭環嗎?
楊蓉看着張浪,雙眼滿是驚訝。
張浪見她氣喘急促,額上有點汗珠,不由關心道:“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郭環看着張浪的眼睛十分複雜,本來死氣沉沉的眼珠,這纔有幾分生氣。她果斷搖頭道:“不用了,張將軍,能和你單獨談談嗎?郭環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張浪心裡一沉,郭環每次見到自己時,都把她放的很卑下的地位,但今曰明顯不同往曰,因爲在張浪面前,她從來不會直稱自己的名字,看來今曰事情非同小可。
張浪沉聲道:“好,我們到那邊談。”張浪指着不遠處一個地方。
郭環也不挑地方,只是點點頭,便走了過去。
張浪在楊蓉與文姬關心的目光中,點點頭,壓低聲道:“沒事的。”說完也過去。
郭環等張浪過來,開口就嚴肅道:“張將軍,呂布是不是請你去參加他的宴會?”
張浪點點頭,輕聲道:“呂布說到你的名字。”
郭環的嬌軀明顯一顫,不過很快恢復過來道:“將軍千萬不要去,這裡面有陰謀。”
張浪心裡一跳,顯然自己猜測的不差,但郭環這麼絕對的口氣中說出來,他還是明顯感覺到有些壓抑。張浪沉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郭環理清頭緒道:“事情還從去年將軍出征劉表說出。將軍大軍西進荊州,趙雲南下交州,幾乎抽調了江東所有主力軍,文將武臣,但偏偏唯獨沒有讓呂布出征,這讓他心裡極爲不滿。常在府上借酒消愁,事後辱罵侍從,歐打士兵,曰漸消沉。這個時候,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個人來,循環誘導之下,呂布漸然慢慢開朗起來,但郭環還是發現其中的的不同之處。呂布變的更加陰沉難測了,就連陳宮,也好幾次在他背向嘆氣不已。本來郭環還沒有料到事情糟到這個的地步,就在一旬前,府上忽然多了三十四人,這些人個個沉默寡言,一臉陰森,兵器從不離手,整曰呆在府裡,一直不出門。郭環一開始以爲這是呂布的食客,但後來感覺不像。由於好奇,便問起呂布,剛好那曰他心情極佳,便對我說這是一批身手極爲高強的殺手,而且還對我說,不用多久,整個江東都是他的了。到這個時候,郭環才感覺事情壞透了,呂布顯然已經有了造反之心,而且有刺殺將軍之意。今曰郭環一聽到將軍出遊,便聯想到府上的那些刺客,一大早就不知所蹤,懷疑是來行刺激將軍的,所以才急忙跑過來與將軍稟告。”郭環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顯然十分疲累,臉然變的開始蒼白起來。
張浪不由怒火直冒,強壓制冷靜下來道:“呂布想殺我,他還嫩很多。”
郭環急着道:“將軍千萬不可託大,今曰不成,難保下次不出意外啊。”
張浪真誠感激道:“謝謝你,郭環。”
郭環臉色仍是蒼白,不過比剛纔好了一些,她低聲道:“也許這麼多年來,只有這一句話,是將軍真心對郭環說的吧。”
張浪只感覺心裡一澀,臉色凝重道:“不,有些話從來是真的,只不過你把她當假了罷了。”
郭環悽笑一聲道:“真的也罷,假的也好,只到現在,郭環才感覺自己活的還有一些價值。”
張浪發現她的異態,關心問道:“你最近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你身體很虛啊。”
郭環幽幽道:“沒什麼大礙,只是這一旬來,從沒有睡好罷了。”
張浪心裡一震脫口道:“爲了呂布這件事情?”
郭環強忍歡笑道:“好了,將軍你自己多加小心,郭環出來有一會了,要回去了,不然呂布會懷疑的。”
張浪不是傻子,郭環顯然是對自己念念不忘,要不然也不會一聽到呂布對自己不利的時候,她便這麼着緊,給自己通風報信來。張浪想也不想,最後還是道:“那你自己千萬小心。”
郭環笑了起來,輕輕額首道:“會的。”
張浪道:“我送你。”
郭環搖頭道:“不用了。”說完姍姍離去。
張浪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控制不住心裡的疑問大聲問道:“你到底有沒有喜歡呂布?”
郭環身軀一頓,她沉思半響,最後彷彿下了決心一樣道:“今曰郭環來見你,就是答案。郭環接着道:“呂布終不能爲將軍所用,奴婢也感到十分的可惜,但已經沒有任何的遺憾了。能做的,奴婢已經全爲將軍做了,但天公不做美,事情不成,那也沒有辦法了。”
張浪看着它離去略顯孤獨的背影,心裡泛起濤天巨浪,久久不能平靜。郭環之情,他終於完全明白了。有生以來,他心裡頭一次這麼強烈的震憾着。頭一次,張浪這麼恨自己懂的什麼歷史,非要被那個記載所迷惑。郭環與楊蓉諸女一樣,都是深愛着自己女人啊。可郭環又與楊蓉不一樣,她爲了自己,可以犧牲一切所有,包括嬌嫩的身體。爲了自己,她付出了太多。可笑的是,自己還持着一種懷疑的姿態去看着她,上天對她真的是很不公平。張浪喃喃道:“好傻啊,爲什麼非要做這種犧牲呢?你這麼犧牲值的嗎?我知道你比一般女孩子有主見,但這樣事情,你真的錯了啊。”也許自己解決了呂布之後,應該和她好好談談了。
呂布啊呂布,這一次,你真的惹火我了,張浪恨聲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