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你瘋了嗎?你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即便你僥倖闖過所有迷陣和機關,也沒有時間找鬼見愁了,所以,這個賭局一早就註定你會以失敗告終。”司徒少恭氣得大聲吼道。
東方烈也是怒聲道:“水凝煙,本王現在告訴你,本王不需要你幫我拿到那株藥草,咱們之前的約定作廢了,本王再也不強迫你做我的王后了,所以你無需再和葉老頭進行賭約。”
聽着司徒少恭和東方烈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水凝煙頓時不耐煩地嚷道:“你們兩個都給本小姐閉嘴!你們真的很煩耶!告訴你,本小姐既然敢賭,就絕對不會輸!”
水凝煙說話之時,舉手投足散發出來的自信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迷人眼球,讓司徒少恭和東方烈有片刻的失神,似乎被水凝煙的情緒所感染,兩人原本不安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不少。
倒是屋子裡的葉無情竟然隱隱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來。不過旋即他又說服了自己。他雖然被稱作藥聖,天下的藥草沒有他不識的,與此同時,他在陣法和機關方面的造詣絕對不遜於藥草上,而水凝煙不過是一個不到雙十年紀的女子,即便再聰明,悟性再好,但終究是生活閱歷欠缺了一些,所以他就不相信水凝煙真的可以在一個時辰的工夫裡找到鬼見愁。
事實上雖然葉無情心中的算盤打得極好,可是他卻不知,眼前這個女子身體裡駐紮的可是來自於現代的一縷幽魂,其見識閱歷可不是這個異世的人能想象的。
“好,既然水小姐覺得沒有問題,那麼在進行開始之前老夫要說明的是既然是水小姐下的賭注,那麼待會兒闖關期間,無論水小姐遇到了任何困難若是有人出手幫她的話,那麼到時就算水小姐輸了,當然水小姐若是想放棄的話,只要喊出來老夫就會解除迷陣和機關的。”葉無情此刻十分好心情地說道。
“多謝提醒。”水凝煙淡淡道,旋即她略一沉吟道,“葉無情,你能否替我備一支笛子?”
“笛子?”
葉無情十分好奇,完全不是水凝煙闖迷陣和機關要笛子做什麼,不僅是他,就連東方烈也如同丈二和尚一樣,倒是司徒少恭,面具下的眸子猛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脣角隱隱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水小姐提出的要求,老夫當然可以滿足了。”葉無情故作大方道。
雖然他不知道水凝煙的用意,但是料定水凝煙也絕對耍不出什麼花樣。當下他吩咐管家送來了一支玉笛。水凝煙接過玉笛,淡淡道:“葉無情,可以開始了。”
“好,老夫可是很期待水小姐的表現呢。”葉無情說到這裡,微微一頓,旋即口氣無比認真道,“水小姐,這裡面有許多機關都十分兇險,所以待會你闖過之時若是覺得力不從心,一定要大聲呼救,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多謝提醒。”水凝煙點了點頭旋即整個人打起十二分精神。
便在這時,忽然之間,天地之間似乎變色了,片刻的黑暗之後,等天空再次恢復清明,水凝煙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已經完全變了樣,只見此刻的她置身於一片茫茫的大沙漠中,視線所及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黃色。此刻頭頂上的太陽正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她,四周一片死寂。
水凝煙先是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葉無情一定是開啓了迷陣,所以眼前的一切都是她所產生的幻象。不過她不得不佩服葉無情設陣的高明。
陣法越高明,但給人的真實感越強烈,此刻一眼望不到邊的黃沙帶給她視覺的衝擊感以及陽光炙烤她皮膚的那種灼熱感都跟真實的感覺沒有任何的差距,當下她心中一凜,強迫自己靜下心小心應對。
她擡頭望了一眼太陽的方向,於是在心中默算了一下生門的方位,旋即辨着方位往前走去。可是走出老遠,水凝煙發現越往前環境就越惡劣,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走錯了。原來葉無情這個陣法所謂生門其實是死門,換言之,死門纔是生門,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想到這裡,她連忙轉身想要原路返回,誰知她一回頭,剛纔她一路走來留下的腳印已經全不見了,而且那裡已經不是一片空地,而是一片火焰山,蔓延幾十裡,一眼望過去一片火海。水凝煙頓時眉頭緊蹙,雖然她知道自己此刻實際上仍然所處在葉無情的藥廬裡,眼前是一切不過是產生的幻覺,可是火焰山帶給她的灼痛感卻是真實存在的。怎麼辦?到底要不要穿過那座火焰山?
水凝煙猶豫不絕,轉了個方向望去,卻發現另一頭卻是生機盎然的沙漠綠洲。那充滿生機與活力的綠色在一望無際的黃色的襯托下更顯得青翠欲滴。水凝煙頓時眼前一亮,可是轉頭再望向相反方向的火焰山,她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抉擇了。這一次又是一次生與死的選擇。葉無情性情古怪,剛纔一開始將生死顛倒,這一次不知會不會故技重施,又或者根本沒有?
水凝煙此時此刻才體會到了藥廬裡所設下的迷陣竟然如此厲害。現在她不過是剛剛入陣,就已經這般困難了,她實在不敢不敢去想接下來還會有多麼厲害的陣法在考驗着她。
時間如水一般緩緩地流逝,可是她卻一直現在原地,根本不是應該如何抉擇。此刻處在陣法外的司徒少恭和東方烈只看到水凝煙像是看不到他們一樣,繞着原地不停地兜圈子,最後站立在原地根本就不走了,兩人雖然不知水凝煙究竟看到了什麼幻象,但是也料定這個迷陣非常厲害。否則依照水凝煙的聰明才智,不可能如此被動。一時間兩人爲水凝煙擔心不已。
屋子裡的葉無情眸子半眯,十分興味地打量着像無頭蒼蠅一般亂撞的水凝煙,毫不掩飾脣角得意的笑容。他對自己的陣術還是十分有信心的,看到旁邊燃着的香柱不斷地倒下去,他脣角的笑容更甚。
這個陣法名曰“必死陣”,聽此名便知道入此陣的人絕對是九死一生。如今水凝煙只處在此陣的第二層,即便僥倖闖過第二層,那麼接下來還有更加厲害的第三層、第四層陣法的啓動,陣法的難度係數逐層遞加,只怕到時單憑這一個“必死陣”就可以困住水凝煙一個時辰了,到時看她還怎麼去找鬼見愁。水凝煙這一次輸定了!葉無情這樣想着,頓時心情大好。
一陣微風拂過,正處於陣中猶豫不絕的水凝煙猛然嗅到一株蘭花的香味,雖然若有若無,但是她確定自己沒有聞錯。
當下,她心中一喜。她差點兒忘了即便再高明的陣法都會有漏洞之處,就比如眼下她所處的陣法,雖然眼前產生的幻象迷惑了她的視覺、觸覺,甚至是聽覺,但是她的嗅覺異於常人,雖然這個陣法也影響着一個人的嗅覺,但是憑藉自己靈敏的嗅覺她還是聞到了沒有被陣法掩去的藥草香。
她在進陣之前留意過,清楚地急得葉無情所在的屋前的西邊種了一排蘭花,而且那些蘭花一直通到了外面的院子。而上次她看到的那株鬼見愁就是在外面的院子裡。水凝煙暗自一喜,索性閉上了眼睛,既然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所謂眼不見爲淨,她幹嘛還要讓那些幻象干擾道她的判斷。
循着蘭花的氣味,水凝煙一步一步往前走着,看到她雖然閉上了雙眼,但是神色泰然自若,完全不像之前悶頭亂撞,而是有目的地往外面的院子走去,司徒少恭和東方烈一陣欣喜。
而此時屋子裡的葉無情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時,驚得眼珠子都差點兒掉下來。這怎麼可能,水凝煙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判斷出了最終的生門,並且還知道破解這個“必死”陣的訣竅就是閉上眼睛,忘掉幻象,但若是不能判斷這個陣法最終的那道生門,閉上眼睛也是白搭。水凝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此刻葉無情心中既驚愕又迷惑,一時嘴巴張得大大的,目瞪口呆地望着水凝煙的一舉一動。最後當水凝煙走出了他的視線而到達了外面的院子時,他終於不淡定地從屋子衝了出來。
司徒少恭和東方烈看到葉無情眼露不甘的模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對着葉無情說着風涼話。
“葉無情,本聖主的徒兒可不是你這亂七八糟的迷陣可以困住的。”
“就是,區區一個迷陣就能將她困住的話,那她也就不叫水凝煙了。”
葉無情聞言,刺激得差點兒吐血,他冷哼一聲道:“你們先別得意得太早,待會有水凝煙受得呢。”
司徒少恭和東方烈白了葉無情一眼,表面上雖然不以爲意,但是內心裡還真爲水凝煙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