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個池水,在躺在書房的軟榻上看看書,迷迷糊糊時再睡一覺,一天就那麼過去。
晚餐時,從捷敏那裡得到消息,後日北海龍王敖瀚親自帶領親兵過來接敖濛回南海。敖濛性子很好,和其他龍族不一樣,聽敖濛真的要走了,還真有點依依不捨。
捷敏卻帶着幾分高興:“這次北海龍王親自來接,總沒有什麼怠慢的說法了吧?終於要走了”
麒寒看着不聲不響低着頭吃飯的她,勸慰着:“敖濛畢竟是龍族,他有屬地需要打理。這次回去後,必定有許多事要做,明**去看他時,跟他說一聲,南海雖然離神殿最遠,但我們會一直牽掛他的。”
還是麒寒好,說話中肯有理。敖濛不可能留在神殿前一輩子,他需要回去管理偌大一個南海,現在他身體好了,以他的性格,必定能成爲少有的善龍。她擡起了頭,已經釋懷,點了點頭。
晚上躺在牀,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着,於是下了牀,在外面套上一件開襟拖地長袍,去麒寒的寢室內。
麒寒已經睡了,她脫去長袍,只穿着睡覺時穿的肚兜長裙,輕輕地坐到了牀邊,儘量不影響他的躺下。剛閉上眼,身邊就有輕微的響動。
麒寒的胳膊伸了過來,勾着她的腰,將她攬到了他身邊。
麒寒心語:“黛琳,你好象動情了。”
“沒有。”她隨口就回答了,微微收斂心思。
麒寒手輕輕伸進了她的肚兜內,按在了她心口上,輕聲問:“那麼爲什麼要收起心?”
收起心思就是不打自招,她默不作聲。
麒寒按在心口上手,開始輕輕揉了起來,在高聳的頂端手指揉轉着:“其實只能算是好感。我和鳳焰都比你年長很多,敖濛雖然歲數跟鳳焰相仿,卻難得有着一顆童心。你跟他在一起,肯定談得更投機;他顯然也喜歡你,否則也不會時時剋制,只可惜他是異族。”
“可惜什麼,難道收了當侍寢嗎?”呼吸有點急促了,她轉過身也撫起麒寒偉岸的身軀:“五個侍寢已經太多了。”
“這些侍寢是雪刃找的,你對他們有情,只是情誼,不是愛。”麒寒輕輕將她的肚兜解下,放在一旁,手心越發炙熱了:“黛琳,只要你喜歡,再收也無妨,我相信你不會讓這些侍寢太過傷心。。。但千萬不要將自己陷進去。。。”
怎麼有讓她拿敖濛當侍寢的意思,難道是試探她?
原本想讓麒寒提醒自己,結果心情越弄越亂,此時躺臥在牀,已經渾身滾燙、呼吸濃重,她伸出一條胳膊勾住了麒寒的脖頸,用嘴脣封住了麒寒。。。
火光之中,終於耗盡了氣力,她沉沉的睡去,可以睡一個好覺了。她到麒寒寢室也是爲了這個,想盡快睡着。
又一天來臨,楚黛琳反而醒得很早。
早餐過後,她去了書房。就見到書房旁多了一個書架,上面放置着一本巨大厚實的書。
在一旁的小寶說是記錄歷代領主神女的書。小寶放下手中的書,站在她身邊,翻開了書頁:“一共六本,這是遠古和上古時期的,還有中古二本、和十萬年內的三本。被封在一個角落裡的大箱子內,我好奇打開了。這一直記錄到一百多年前,這應該是麒和鳳共同記錄的,上代兩代突然亡,神女老了也沒說。現在兩位領主補上了記錄繼續寫下去,這是花了兩夜趕出來的遠古抄本,我都還沒有來得及看完呢。”
這本厚實幾倍,簡直象玄幻裡巨大的魔法書。帶着好奇,她翻了起來。
這本不但詳細了許多,還逐一記錄了當時神女是哪個部族的,還寫着侍寢的情況。以前看的那本,看來只是摘取其中一小段給領主看的而已。
雖然每代多了大約二三十行,字數依舊很少,但記錄下來的數據有時令人咋舌。
比如有一代神女是較爲特別的猴,族羣本身就喜新厭舊,就愛喜歡外族的公猴。她當神女時,侍寢前後共五千八百七十三名。看她活了二百八十多歲,那麼平均下來每二十天不到就有新的。還有一代是獅子神女,“一夜召幸六十七名”。
她看到後來,簡直是觸目驚心、佩服到了極點。神女還真是有她原本族羣的性格特色。
當然也有隻侍寢兩位領主、甚至只一位領主的神女,如果不是鶴類等一夫一妻制的、並且凰和麟都正好處在壯年,那麼就會出現問題。後面往往都會寫上某領主極妒或者獨寵凰、麟;並往往加有天下大旱、風雨不調等字樣。
早就聽說有道的領主,不但與另一個領主分享神女,還讓神女憑喜好收一定的侍寢。這不光是規矩,也是有歷史可以依照的。
當看到一處,上面寫有“侍寢美貌,女獨寵,侍持寵而嬌,殺其他侍寢前後十五人,終密謀殺鳳欲代之,行刺時被麒殺。”心中又是一震。
看來也有侍寢太過妒忌,酸到居然想殺鳳,但只有那麼一個,再也沒見出現過。這本畢竟是遠古時期,那時據說衣服都沒有,大家都是光着,就連樹葉都免了。而領主還未完全的掌控飛禽走獸,領主和神女有時穿着膽敢不服從他們的禽羽獸皮,以震攝敵手。算是蠻荒時代
所以七十萬年前的遠古時期記錄的較少,而四十至七十萬年的上古時期就明顯多了許多。而且越到後面越是詳細。
已回到書堆裡翻書的小寶,見她站在書前,翻了許久,隨便提了一句:“也有龍族寢室的,上面有寫,這可是我意外發現的。”
什麼?她心中一震,但保持平常語氣道:“那倒是稀罕,在哪頁?”
小寶放下書,從書堆裡邁出,又走了過來,走到跟前翻到後,指着給她看。
楚黛琳接過看,確實在書快結束時,有記錄:“女經河畔遇此封地白蛟,見其美而臨幸。事後蛟不捨、強留下女,女逃後,蛟多次找尋到後糾纏,欲立女爲妻,女與其交/合卻難以安撫,終被視爲異族、又不堪其擾的麒與鳳殺。女扶屍流淚數日,心力交瘁死於旁,龍族見其動情,未再追究。自此以後,神女被告誡不得與龍族相近。”
神女必須回去侍奉兩位領主,而蛟有封地不能跟着神女走,只能多次去找神女,然後希望神女跟他走。神女與他又“交/合”,但白蛟可能更是難以放手。
自己的神女,卻與龍族攪合在一起,蛟還一次次的來,麒和鳳不惱火纔怪,結果。。。
令人唏噓呀,唯一一次神女與龍族有瓜葛,最終以白蛟被殺,神女悲傷死在旁邊告終。看看這神女死時的年紀,是一百八十多歲,還只是中年。那時白蛟和神女的愛發展到底如何,誰都不知道了,只有這些字記錄着最終羅密歐與朱麗葉般的結果。
楚黛琳長長嘆了口氣,合上了書。
身邊的小寶奇怪地看着她:“兩位領主看到這條後,也是你這表情。”
突然明白了麒寒爲什麼昨晚會說這樣的話。。。她苦笑了一下,麒寒太相信她了,也許認爲她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感情。或者說麒寒自認爲不會象上古的麒那麼小氣,龍族來就來吧,想必麒寒和鳳焰也商量過了。
又長長的嘆氣,此時書房門口臨威和雲雕在提醒,說是午餐時候差不多了。
要去陪着敖濛用午餐了,楚黛琳帶着沉重的心情走出了書房。
敖濛還是胃口極好地吃着,他突然道:“黛琳,你好象不大高興,有心事了嗎?”
“啊?”楚黛琳回過了神,才發現勺子在飯粒倒騰了許久,有些被撥出飯碗都不知道。她看着敖濛的髮髻,微微一笑,找了個話題問:“頭髮是照顧你的官員梳理的?”
“是本王自己梳的。”敖濛得意的微微扭了扭脖子,指了指梳理得油光可鑑的頭:“總不能黛琳每次來都幫本王梳頭,那會讓那些官員們議論,本王不想讓他們說得黛琳很難堪。本王也正好學學如何自己照顧自己,以後會龍宮後,不會被他們隨便拿捏了。也幸虧黛琳不聽他們的,還是過來,讓本王好開心。”
話說的不光讓她心情一悅,就連旁邊的雲雕和臨威也暗地裡點頭。
“嗯,好”她故意隨便打發了一聲,冷落了下。拿起勺專心致志地吃起飯來。
敖濛早已將飯菜吃完,當半隻烤牛下了肚後,雙手託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她吃。
當她吃完了最後一口,敖濛放下了一隻手,另一手枕着太陽穴處,微微斜着頭笑問:“黛琳爲什麼不高興?是不是本王明日要走了,所以捨不得本王離開?”
她白了一眼,故意裝出一副輕蔑的樣子:“美得你的。也確實是爲你,但不是捨不得,而是擔心。擔心你回去後,身體又變差了。連麒領主和鳳領主都擔心你,說路那麼遠,以後一定會掛念的。”
“多謝兩位領主關心。”敖濛微笑着,俊臉實在讓人恨不起來:“本王明日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過來見黛琳。本王天生就是龍王,坐擁南海,卻從來都不快樂。”
他笑容慢慢收斂,目光看着一處,語氣淡卻很沉重:“在這裡,是本王這輩子大約最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