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侍女來報,兩位領主已經去了敖灝那裡,就等着他們,於是三人結伴慢慢地走去。
“黛琳!”敖濛猶豫一下後,緩緩地道出:“昨晚你的侍寢說了點心事,我聽了後有所觸動。。。”
敖瀛一笑打斷了敖濛的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侍寢說的,管我什麼事,最主要是你的心,所以我打算耐心的等待。”
戈弘他們說了什麼?楚黛琳不解,只見敖瀛臉上帶着壞笑,靠近了些:“當然,有機會還是想和你共度良宵的。”
她又望向了敖濛,敖濛只管走,不言語。兩個奇怪的傢伙,不知道說些什麼!
到了敖灝那裡,只見敖灝與兩位領主正看着書桌上面的四張寫滿字的紙。這四張紙正是流放心魔時,從石壁上背下寫出的。
“寫下來一直沒辨認,趁着今天有空,就看看吧。”敖灝將鳳焰所寫的拿出,微笑而言:“又覈對了一遍,無誤。”
在遺蹟內,一個巨大的骸骨所指的殘垣斷壁上的奇怪文字。
楚黛琳走了過去,照着紙上所寫的,開始慢慢地念了出來:“刻下此話,警後來者:世界毀滅之時,黑暗來臨,吞噬一切。恐怖張開了巨大的嘴,所有水和空氣都消失不見。我們失敗了,按照前者所示,用剩餘的力量,保住了最後一片生機。望來者不要再失敗,否則世界永遠黑暗!唯有堅定和睿智的心才能化解,明白愛的真諦是什麼?”
所有龍王和兩位領主都靜靜地聽着,楚黛琳沒有再說下,敖瀛有點着急地問:“接下來呢,繼續念呀!”
“沒了!”楚黛琳無奈地回答:“就寫了那麼多。”
“搞什麼?”敖瀛拿起寫得密密麻麻的紙,再看了看自己所寫的,忍不住罵了起來:“那麼多扭扭曲曲象圖形的字,居然就寫着那麼一點意思。寫了等於沒寫。”
楚黛琳看着這些文字百思不得其解,不光是她懂得這從未見過的文字,而且所寫的東西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神女歷朝歷代都懂得所有的文字,不知道爲什麼。”敖濛從桌面上取過一張來。面對着他也根本不認識的字,喃喃地自言自語着:“難道就是爲了讀懂這些前文明的留下來一字半解的東西嗎?”
鳳焰想了想,只能用以前小報的獵奇來解釋了:“聽說人類也有過會從沒見過文字的人,是不是前文明比較發達,發明了能讓特殊的人懂得這項技能的本領吧。”
大家好似明白、但又不明白地點了點頭,扭頭一看,楚黛琳還在看着紙。緊鎖着眉頭在想什麼。
敖灝好奇地問:“黛琳,你在想什麼?”
楚黛琳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在想最後一句話,愛的真諦是什麼?”
“和龍族談愛?”敖瀛哈哈一笑,見大家都沒笑,而且敖灝對着他沉着臉,趕緊地咳嗽兩聲,不再笑了。
麒寒想了想後道:“身爲領主。要博愛。任何生靈都一視同仁,無所謂弱小、強大;吃肉還是食草。只要生靈不是違背本性和自然的事,任其發展。”
這是麒寒以前也曾說過的。楚黛琳學會了自然唯有殘忍才能包容一切;自然唯有仁慈才能包容一切。當猛獸捕獵時,雖然感到不忍,但不會去阻止。因爲猛獸如果捕獵不到,就會餓死,就跟大魚吃小魚一般,這是自然的選擇。
鳳焰表示了認可:“確實如此,只取自己所需,不應多折一草,作爲領主要做到的事。”
剛到這個世界時,鳳焰帶她去草地。連朵花都不會摘。叫她用心去看,花瓣中有許多的小蟲子,她也第一次知道,原來花朵也是很多生靈居住的地方。
“龍族對愛的理解可能跟領主不一樣!龍族爲了王位,不惜捨棄親情。”敖灝側目看了眼敖瀚,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敖瀚是明着殺了自己庶出的弟弟赤龍,爲了比過吞噬了父親龍心的赤龍,挖出爺爺屍體也吞下龍心。
敖瀚帶着幾分怨氣地看了看敖濛。
敖濛毫不躲避他的目光,悠悠道:“我的魂魄雖然包含着赤龍的,但赤龍已經收到了懲罰,而魂魄的大部分還是我的。再說,沒人逼你吞,你也得到了好處,成了金龍。”
這就是龍族,王位遠高於愛,任何事物在王位面前,都會變得暗淡、退而其次。
敖瀚幾分真幾分假地問:“敖瀛龍王,你會不會爲了不得已事,放棄神女嗎?”
敖瀛一愣,從敖灝有點陰霾的臉色看來,敖瀚一定又挑撥離間了,立即反問:“敖瀚龍王,你不想要神女,是你不喜歡她;還是爲了王位討好陛下?”
敖瀚臉上微微浮出了點尷尬,用裝聾作啞來應付。
愛的真諦?人類又有他們不同的想法,而人類則是最爲複雜的,大約任何飛禽走獸的配偶觀念,人類都能找到相應的,甚至自然中沒有的,人類社會中也能找到。
鳳焰想了想後,也許人類的結婚誓言可以代表人類大多數對愛的期望。他憑着過目不忘的記憶緩緩地念了出來:“我們從今天開始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富裕或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彼此相愛、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
大家都靜靜地聽着,當聽完後,敖濛長長嘆息一聲:“多好的誓言,但就算是人類,又有幾個能做到?”
爲了緩和下氣氛,楚黛琳笑了笑:“往往是這裡誓言剛唸完,一個轉身就離婚了。有很多離婚的速度,比飛禽走獸還要快。”
這是實話,有時人類的性格比起飛禽走獸、甚至龍族都要薄情寡義。大家都會心的一笑!
這段文字沒有討論出什麼結果來,於是大家暫時各自回殿。
“好感人的誓言呀!”戈弘雙手合十,幽綠的雙眸波光粼粼的,就象碧綠的湖泊。
在身邊的臨威和黑鷹,又一次的被他所打敗。臨威忍不住道:“哎,你不要老是這樣噁心我好不?”
“什麼噁心?”戈弘一個瞪眼,隨即轉身雙手握着坐在一旁。剛拿起茶杯想潤潤口的楚黛琳手,真的象人類結婚時的新郎一般,帶着深情地道:“黛琳,我們現在開始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
一手還拿着茶杯正喝着的楚黛琳,保持着姿勢,愣愣地看着跟前又發起什麼神經病的戈弘。
“富裕或貧窮。。。哎呀!”一聲痛呼,打斷了他有模有樣、剛陷入感覺的誓言。
“還相互擁有,我們放哪兒?”“去死!”臨威和黑鷹雙雙從桌面上拿起水果,對着戈弘的腦袋羞惱地不停扔過去。
吃完午飯,大家找了塊草地坐着曬曬太陽。神殿的太陽遠沒有海上那麼強烈。所以都坐在了樹蔭下,又涼爽、又舒服。
楚黛琳左右看了看她的三個侍寢,一個個正側躺俯臥的,享受着難得的清閒。
“曌兒,快看,是媽媽!”敖灝的聲音響起。
楚黛琳聞聲側頭望去,只見敖灝抱着敖曌出現在了視線裡,敖灝將敖曌放了下來。笑着指了指方向:“去呀,曌兒,媽媽在那裡!”
敖曌見到媽媽在那裡。於是小腿跨着小碎步,蹣跚的往楚黛琳那裡走去,臉上還掛着笑容。
“寶貝,我的寶貝!”楚黛琳一見,頓時熱淚盈眶,站起身,就往敖曌那裡用最快的速度跑去。
敖灝和跟隨在身邊的兩位領主,站在原地,臉上帶着微笑,遙遙地看着楚黛琳欣喜若狂的樣子。
“我的小寶貝。媽媽想死你了,親一個,嗯,嘖嘖。。。”楚黛琳抱起了女兒,就一個勁的親她紅撲撲象蘋果一般的小臉蛋,流着淚、卻心裡樂開了花。一個月未見敖曌確實又長高了。抱在手上沉甸甸的。
“媽媽,媽媽。。。”敖曌非但沒有被這種極度的熱情所嚇到,反而小臉笑得更燦爛了,邊笑邊叫着媽媽,這樣楚黛琳越發的難以自抑。
四周的海風微微吹過,幸福滿溢的感覺,楚黛琳恨不得將這一個月的親吻,一次性全部給女兒。
敖灝走了過來,笑着道:“好了,不要老是抱着我們的小寶貝,讓她自己多走動走動,她精力好得很,白天不好好跑上幾圈,晚上可就睡不着了!”
麒寒和鳳焰對着三個侍寢使了個眼色,三個侍寢知趣地跟着領主走了。接來下是家庭聚會時間,他們這些沒有血緣關係的,還是退讓,騰出一片空間來吧。
走在路上,鳳焰好是羨慕:“看黛琳高興成那樣,有個孩子看來不錯。不知道有孩子是什麼感覺的!”
在後面跟着的戈弘嘿嘿笑着:“我知道,我的狼崽子比任何公狼都要多了!”
臨威用胳膊肘猛地捅了他一下,用眼色暗示不要再說了。
“我知道。” 麒寒微微一笑:“你剛重生時,毛都沒幾根,怕冷。前神女身體也老了,照顧不動時,我就將你揣在前襟裡捂着,不知道你還有印象不?”
鳳焰微帶着尷尬:“這個我記不得。”
“也是!鳳凰不象麒麟,見風就長,不記得也正常。”麒寒帶着幾許認真的道:“反正麟再過個三十多年也該出來了,到時你當爹吧,可以當個二三天。”
鳳焰越發尷尬:“這是你配偶,我來照顧不大好吧?”
麒寒又想了想:“還有個辦法,捷敏的配偶馬上又要生小山貓了,到時你抱一個撫養,我跟他說,他一定會同意的。”
鳳焰嚥下一口苦水:“我是禽類的領主,卻去撫養獸類的崽。算了,就算撫養禽類的,被禽類知道了,還都把自己的崽往神殿塞?”
“嗯,也是。現在也有空閒,下盤棋去,回到神殿可能要有一段時間沒有空閒了!”“好。。。對了,我真的不記得你把我揣在懷裡。”“哦,不是你呀?對了,火鳳不怕冷,那麼就是捷敏吧!”“也沒你這樣的,討我便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