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號內的字不收錢:終於迎來了上架,爲了幽幽不淪落到去找工作,請支持幽幽,訂閱、粉紅、打賞都不能少噢。二月暫定日更兩章,早九點半,下午五點各一章。)
陽光灑在身上很暖,神山和其他山不同,其他的山上總是有風,越高風越大。而這裡總是風很少,刮在身上也不是很冷。
在露臺上,楚黛琳躺在躺椅上曬太陽,身邊有云雕作陪着。雲雕也拿了張躺椅坐着。
黑鷹在旁邊水池裡淘米洗菜,當他做這些瑣事時,認真仔細的樣子與威武冷靜的外表形成強烈反差。有時雲雕戲謔着,如果這裡有雌性黑鷹,一定會被迷死的。
雲雕見身後的彰固則蹲在地上,而捷敏則是側臥着,一副悠閒自在的樣子,沒個好氣的直接問:“你們來了好幾天了吧,打算在這裡蹭吃蹭喝多久?”
捷敏慵懶地翻了個身,再曬曬另一邊,甕着鼻子陰陽怪氣着:“飯又不是你燒的,哪一頓的肉是你弄來的?”
雲雕怒氣衝衝地道:“吃在這裡,住在這裡,還有理由了?傷好了就快回去,這裡是神山,不是神殿,不是獸呆着的地方。”
“是鳳領主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什麼時候你的話比鳳領主的命令還高了?”捷敏毫不相讓着,一點都沒有當客人應有的謙虛和小心。
雲雕和捷敏好象就是水火不容般,大約大貓和大鳥確實有點天生敵意,兩個都嘴不饒人,一個說一句,另一個一定頂回去,絕不會還半句。
“別說了。”楚黛琳聲音很輕,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輕輕捅了捅雲雕的胳膊。
雲雕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對着楚黛琳嘿嘿地笑了,笑容陽光異常。
見雲雕如此,而麒領主卻一個孤單影只,捷敏不知道爲什麼,泛出一股子酸意:“笑個屁笑,鳥那麼喜歡笑嗎?鳳領主對着她笑,你也學着對她笑,簡直就是傻笑。”
雲雕眉毛一蹙剛想發火,彰固開了口:“打擾了多日,確實應該打算回去了。既然來了,就不能說走就走,等鳳領主回來,我們會和他商量一下,何時離開。”
聽到要走,雲雕也就卸了火。再討厭也要離開了。
黑鷹小心的邊洗邊挑出雜糧米里還未去除的稻殼,悠悠道:“其實你們也不算麻煩,一天一隻野豬而已。只是神女不喜歡你們,否則住着就住着吧。”
彰固向楚黛琳望去,紅眸如同玻璃杯中的紅葡萄酒,輕輕晃盪。但楚黛琳沒有看他一眼,只管直視前方的高山森林,裝作在欣賞美景。
鳳焰也差不多回來了,他一清早一個人出去吃竹子。鳳在進餐的時候不喜歡有其他生靈旁觀,就連楚黛琳到現在還未見過他飲食時的樣子,就連變身的樣子都沒見過。
一條修長偉岸的身影,躍到了露臺上,鳳焰回來了。
彰固站了起來,雲雕樂呀,這兩個獸終於要回去了。
“鳳領主,這幾天多謝款待。”彰固很是客氣地答謝:“我來之前,麒領主叫我一定要帶着她,去一處地方。因爲屬於獸類的禁地,不知道鳳領主能否答應。”
鳳焰微微揚眉:“何處?”
彰固緩緩道:“水月鏡花”
水月鏡花。。。什麼地方?楚黛琳帶着好奇,坐在飛翔着的雲雕身上,身體靠在鳳焰胸前。
彰固化身爲蝙蝠,在前面帶路。而捷敏推說會暈,所以他沒有跟隨。
飛過山脈連成的天然屏障,出了神山地界,又掠過沼澤湖泊,不久就到了平原。平原上零星分佈着森林,並且森林的面積越來越大。
彰固終於下降了,雲雕也跟着一起掠下,最後降落在一處幽靜的小湖旁。
這個湖很是有意思,如同人工挖掘一般,呈非常規整的圓形,直徑大約四百米,就連四周一圈、大約二十米左右的黑色鵝卵石堤,也是規整的圓。而最外端,被高大百米的密密高樹包圍着。
踏上鵝卵石,將代爲保管的軟甲遞給了雲雕和彰固後,楚黛琳能細細看一下環境。
一粒粒圓形的鵝卵石光滑得如同寶石,湖水不象其他地方呈現出藍色,居然也是黑色的。而湖心中央有個八十平方米的黑色正方形露臺,露臺正中央是塊豎立起來的黑色光亮岩石。岩石居然是不規則形,象是一朵未綻放的花骨朵。
“這是神物,從開天地時就存在了,能照出生靈的元神。以前的神女都不是人類,而是從其他生靈,或早或晚的轉換而來,最早的就是出生時就是神女。哪怕是神女,站在前面也能照出原身。”鳳焰耐心地解釋着,但也爲麒寒的決定感到奇怪:“爲什麼要她去照水月鏡花?”
彰固穿上軟甲,深深吸了口氣:“水月鏡花,不光能照出元神,而且能照出很多內心最深處的東西。捷敏不來,是因爲麒領主命令他不得隨從。請她單獨過去,這樣水月鏡花就不會受其他的干擾。”
那麼古怪的東西,就象照妖鏡。孫悟空前面一站,照出個有長尾巴的石猴。白骨精前面一站,就是副骨架子。那麼她站在前面又能照出什麼呢?難道是老的時候,一副老態龍鍾的垂死樣子,還是一個進化後的猴子?
對於未知的恐懼,楚黛琳緊緊依偎在鳳焰的身邊,仰起頭搖了搖頭:“我不想去,聽上去很嚇人。”
面對她的懇求,鳳焰細細想了想,隨後將她的手牽起,另一隻手扶着她的肩膀,面對着笑着鼓勵:“不用害怕,這是最好面對自己的時候。一個好的神女就是要敢於面對自己,無論好的地方還是不好的地方,都要敢於去直視。去吧,我們在這裡等着你。”
見鳳焰很是堅決,她又轉頭看了看身邊的雲雕,雲雕對着她笑着點頭。
“走過去吧,水很淺。站在鏡前,無論看到什麼都不用驚慌,因爲那就是你。”彰固手指着湖中央的花蕾般黑色石頭。
“去吧,去吧。。。”鳳焰鬆開了手,對着她和煦地微笑着。
楚黛琳滿心的不願意,但還是拎起了長袍,慢慢地往湖心的露臺走去。因爲鳳焰想讓她去做,只要鳳焰想的事,她就盡力去滿足。因爲她愛着鳳焰,鳳焰又對她有着如此大的期盼,她不想讓他失望。
水確實很淺,只到小腿處,而且比一般的溫暖,如同溫泉,不覺一絲寒意。湖底全是象岸邊一般的黑色鵝卵石,所以整個湖水看上去也是黑色的。清澈見底的湖水中,還有許多小指般粗細的小魚遊着,有幾十條遊了上來,不停的用脣、啄食腿腳上的死皮,弄得她癢癢的。
見身穿白色長袍的楚黛琳,拉着袍邊,往水月鏡花走去。瘦小的身體在全黑的湖水中,如同一隻緩緩前行的美麗白天鵝。雲雕忍不住讚歎:“神女真的是越來越美了。”
彰固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開了口,道出了一個讓雲雕,甚至鳳焰都爲之震動的話:“她是前神女的另一半,以前神女的資質,她註定應該醜陋。前神女死後,她卻沒有按照常規變美。。。這一切不是太奇怪了嗎?”
兩個世界如同陰陽兩面,一面強大,另一面就弱小,一半死亡,另一半就強大得異於常人。因爲另一個世界人口日益增加,而且越來越強大,所以有些人類的另一半在這裡只是普通不能變身的獸類,甚至找不到另一半。而象雲雕、黑鷹、捷敏、彰固這樣的首領,在另外一個世界的另一半也許在出生時就死亡。
“什麼話”雲雕在暫時沉默後,微帶惱怒地質問:“難道就因爲擔心她帶着前神女的陰影,所以麒領主纔要殺了她?她活了下來,卻要她去照水月鏡花?這幾天她的所作所爲,還不能解釋一切嗎?”
彰固卻沒回答,他不想再多脣舌。
鳳焰望着楚黛琳慢慢走上了露臺,緩緩地自言自語着:“麒寒一定有他的道理,但到底是什麼讓他那麼擔心。要知道一半和另一半永遠不會相見。其實黛琳很強大,她還沒有意識到她的力量”
彰固和雲雕立即明白的意思,這是他們以前沒有考慮過的事情:楚黛琳在很強大的神女另一半壓力下活着,活得很渺小和無關緊要。其實她能活着已經是奇蹟,活着又不缺胳膊少腿,也是奇蹟。太多的奇蹟發生在她身上了只有本身具有生命韌性的另一半,纔會有這樣的能力。
“她已經上去了,很快就可以知道,麒領主的擔憂是不是應該吧。”彰固只覺得一股壓力凝聚於心,讓他透不過氣起來。
其實其他人也是如此,於是大家都屏息而望,大氣都不管喘。
露臺是高出湖面的鵝卵石,被太陽曬得暖暖的,楚黛琳帶着畏懼感,一步步走進了中間的那塊足有五米高的巨石。
石頭表面如同打磨過的鏡子一般光滑,影影約約照出人影。
楚黛琳站在石前半天,除了照出自己的輪廓外,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是尋常樣。
從忐忑不安,到奇怪,最後她忍不住噴笑了出來,扭頭對着岸邊的鳳焰喊道:“什麼都沒有呀,是不是鏡子時間太久,失效了?”
鳳焰大愕,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也許楚黛琳本身就是人類,所以照出來還是人模樣。他細細一想,穩下心喊道:“再等一會兒”
等吧,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就在石頭前晾個透,讓那隻獸頭也可以徹底放心。
等着也無聊,看着石頭,黝黑髮涼、晶瑩光滑,就象塊特大號的鵝卵石好奇讓她伸手對着石頭摸了摸。。。